14 前因

賀文軒跌跌撞撞的回了府。

剛追馬車的時候,膝蓋磕到了地上,走起路來膝蓋骨那裏使不上勁兒,骨頭鑽心的疼。

但賀文軒卻很高興。

玉笙不是真的喜歡那人,自己就還有機會,他這大半個月來,輾轉反側了這麽久,愧疚難安,如今卻有了這一絲的希望。

眼角眉梢忍不住的帶了一絲笑來,他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般高興過。

忍着膝蓋上的疼,賀文軒腳步輕快的回了府,可才剛進屋面上的笑意就消失的幹幹淨淨。他的新婚妻子,江家的小姐正在屋子裏等他。

“文軒。”瞧見他進來,江小姐立馬就站起來,面上帶着一抹羞澀的笑。

對于這門婚事,她是極為的滿意的。賀文軒雖是庶出,但整個賀府唯獨就他一個,嫁過來後她直接就是當家主母。

何況,賀文軒身側幹淨,連個通房都沒有。生的更是溫文爾雅,讨人喜歡。

她出嫁之前,見過賀文軒一面,便覺得這個男人她非嫁不可。

“你身上是怎麽了?”

朝前走了幾步,這才看見賀文軒的鬥篷下滿是雪漬:“奴才們怎麽伺候的?你這是摔倒了?”江小姐蹲下來,手才剛伸出去,還沒碰到賀文軒就是往後一退。

那伸出去的手僵在原地。

“你起來。”賀文軒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擡手捂着唇咳嗽了一聲,眼神飄忽:“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

他眼神壓根兒不敢往人臉上看,沒說兩句就要往外走。

賀文軒咬着牙,強忍住自己發疼的腳往書房走去。身後,江小姐看着前方避如蛇蠍的人,眼神閃了閃:“去查一下,今日少爺去哪兒了。”

賀文軒膝蓋發疼,但步子卻是走的飛快。

他急沖沖的剛趕到書房,如今他只需出八千兩銀子,玉笙就是他的了。一想到這裏,賀文軒那張清秀的臉上布滿了紅暈。

焦急的在書房轉着圈圈,賀文軒又高興,又有些覺得不真實。

門口卻傳來敲門聲,小厮的聲音傳了進來:“少爺,老爺叫你去一趟書房。”

賀文軒面上的笑意瞬間淡了,自從父親逼他娶親開始,他便再也沒有與父親說過一句話。

朝中之事,父親從不與他多說,如今又用死來威脅自己,賀文軒不敢不從可心中到底還是有了隔閡。

“就說我在溫書,等會再過去。”他還沒想好如何面對父親,也不想……不想與父親撕破臉。小厮在門口聽着無奈,卻只得無功而返。

小厮走到書房中,賀叢文看着身後空無一人,就是一陣怒罵:“那個逆子。”為了個女人,莫非是要與自己反目成仇不成。

吓得那小厮不敢說話,哆哆嗦嗦的出去了。

門一關,賀叢文便氣的捏碎了一套茶盞。

身後,卻是傳來一陣笑意,賀叢文扭頭,就見一人正斜躺在軟塌上,手裏舉着酒壺,眯着眼睛像是帶了一股醉意。

“你說的那姑娘還沒弄到手?”賀叢文一看見這人,臉上便是一陣不耐:“一個女人你都搞不定?趕緊将人送到太子那。”

“也省的他整日的将眼睛放在我們身上。”

“你以為殿下是這麽好就容易收手的?”陶志明搖着頭,舉着手中的茶盞笑了笑:“他下揚州分明就是來查救濟銀的,區區一個女人你以為他就會放手?”

朝中,太子雖坐穩了東宮之位,卻是不如恒王受到陛下的寵愛。

再加上,太子如今弱冠,子嗣卻是十分的稀少,陛下為了這個不知說過太子多少回,父子之間只怕是有了嫌隙。

“那也總好過于在這等死的好。”賀叢文眯了眯眼睛,那張老實的臉上一臉的狠厲。

“當初若不是你将船弄錯了,今日也就沒有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人人都知道,救濟銀是朝廷撥下來的,給賀叢文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朝那筆錢動手。

揚州經濟發達,為稅收之地,每年剝削一筆稅錢就足夠盆滿缽滿了。

卻是不料,那筆銀子與救濟銀一同運了過來。

陶志明與他合作多年,那日是他手下的人去接應,當時夜晚停靠的船太多,手下的将運往災區的救濟銀以為是他們的,将上面的官銀都搬了下來。

等兩人發現後,已經無事于補,最後白順損失了一筆銀子不說,還露了馬腳。

“殿下如今沒有證據,最多也只是猜測。”陶志明放下手中的酒壺,眼中一片精光:“當年那連人帶船我們都推下了水,沒有證據殿下奈何不了我們。”

“ 但願吧。”

賀叢文捧起茶盞喝了口茶:“你說的那姑娘還是盡早送到太子那,能拖一日算一日。”

陶志明摸索着大拇指上的玉板子,想到那日在月樓瞧見的絕色的臉,點了點頭。

“你放心,最遲後日人就能到我手心裏。”

他仰起頭來,又灌了一壺酒,遺憾的搖搖頭:“那姑娘就是按照男人的喜好來長的,哪怕是殿下見多識廣,在那樣的美人面前,金剛指也得化作繞指柔。”

——

陳琢跨着大步走到偏殿,那張豐神俊朗的臉一路上都是板着的,哪怕是平日裏面色素來冷慣了,也能瞧的出不高興。

王全跟在身後,哆哆嗦嗦的,一路上朝着殿下的臉上撇了無數次,就是不敢多說一個字。

玉笙姑娘,您自求多福吧。王全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他實在是不敢替您求情啊。

偏殿離的不遠,沒幾步到了。

屋子裏安安靜靜的,陳琢走進去轉了一圈,卻是沒有瞧見人。他眉心皺了皺,剛要開口喊人。餘光一瞥卻是瞧見窗棂的美人榻下正是睡着一個。

往前的腳步頓了頓,他拐彎兒往美人榻那走去。

窗戶是半開着的,映出窗外的那顆梅花樹,此時玉笙正側着身靠在迎枕上,巴掌大的一張臉上眉心微微擰起,睡的正香。

陳琢朝前走的腳步放慢了一些。

空氣中,只聽的見她和緩的呼吸。

他低頭,看着美人榻上的人,不可否認美好的實物總是讓人心生喜悅。

美人榻上的人,杏唇,酥乳,芙蓉面,楊柳腰,哪一樣都是男人所喜愛的。他也是男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只是……美人擁有一張臉,就夠了。太過聰慧,反倒是不讨人喜歡。

陳琢垂下平淡的眼眸,面無表情的伸出手,一把捏住她的鼻尖。

“嗚……”美人榻上的人喘不過氣兒,睜開一雙迷迷糊糊的眼,正對面,那張臉正面無表情的盯着她看。

一雙漆黑暗沉的眼睛叫人瞧不出半分情緒。

她心中吓了一跳,不知自己怎麽又哪裏惹到他了。

沒等他開口發怒,下意識的就伸出手勾住面前人的脖子,怯生生的語氣又嬌又糯,紅着眼尾先求饒:“玉笙錯了。”

陳琢那一肚子的火倒是沒法發了。

他還沒開始訓她呢,她便自個認了罰。手指摩挲了幾下玉板子,他冷眼朝她瞥過去:“哪裏錯了?”

玉笙哪裏知曉自己錯了?

她這幾日徹夜難眠,疲憊又困,本是準備眠一眠,哪裏知曉就睡過了頭。

剛那什麽李大人不是跟他議事麽?怎麽一覺醒來對她的态度都變了?玉笙怯生生的眼睛往他那兒看去,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開口。

“嗯哼。”陳琢身材高大,被摟着脖子卻是腰都沒彎,直接就站了起來。玉笙消瘦又嬌小,在他懷中只有丁點的一團。

他起身,她吓一跳,雙腿求生欲的伸出來,牢牢的勾住他的腰。

“爺。”玉笙垂下眼簾,是真的慌了。

面前,陳琢看着挂在他身上的人,一手放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随即大掌往下,掂了掂她的臀。

“怎麽這麽主動?”他手掌握住她腰下的渾圓上,面上卻是半點的不近人情。

上挑的眼簾微微往下垂,他提了提唇;“你對那個賀公子,也是這麽主動的麽?”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