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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微驟然回過神來, 下意識第一句話其實是想要問祁景洲的。
但不知道為什麽,那些話卡在嘴邊,忽然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她貌似不經意的進門, 合上, “嗯,回來了, 怎麽沒關門呢。”
呀, 讨人厭人性總是不合時宜的在,最不應該出現的時候出現。
這時候,明明在意, 就應該坦坦蕩蕩的問祁景洲啊。
問他, 是不是見過女主了, 是不是已經一見鐘情了,是不是……一切都變了?
可是……
人性就是這麽一個該死的奇怪的東西, 明明想要問的, 可是這些問題卡在喉嚨口, 卻怎麽, 怎麽也吐不出哪怕是一個字眼出來。
說不出來, 也許……是一種懦弱, 害怕對方會給出一個肯定的結果。
見過了,一見鐘情了,一切都變了。
已經……不喜歡你了。
是啊,細細深挖下去的話,好像,這不就是許清微在意的問題。似乎有些……害怕這樣的結果, 可是為什麽會害怕?
許清微沒有繼續想下去, 沒有繼續去思考, 到底是因為什麽在害怕。
沒有去思考為什麽自己會第一時間回避,只是下意識的就回避了,她也沒有時間去思考。
自己說完剛才的那句話之後,都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說的太明顯,又要遮掩。
“咳,沒事,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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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祁景洲打斷了。
“因為剛才有人進來了。”祁景洲慢吞吞的開口,目光落在許清微的臉上,眼中帶着淡淡的笑意:“一個女孩闖進來了。”
“是嗎?”許清微有些意外,她還沒有開始問呢,祁景洲竟然就自己主動的提及了這件事。
“哦,這樣。”她慢條斯理的,一點都不在意的模樣。
“剛才我看項目的時候,發現有些項目确實還挺有意思的,挺有想法,可能我說外骨骼就……”
“許清微。”祁景洲突如其來的叫住了許清微,他緩緩的站起身來,逼近了許清微。
面無表情,眼底的笑意在此刻也消失無蹤。
只是眸光無比專注的,落在許清微的臉上。
似乎是……在探究着什麽。
“你想要問我什麽,你就直接問。”祁景洲開口。
“我……”許清微吶吶的開口,還沒接話就被他搶走了話頭,“你在在意什麽呢?在意我的房門是打開的,還是……在意剛才闖入的那個長發的女孩?”
他的話意味深長,故意拉長了每個字眼的聲調,就好像對一切都了如指掌,對許清微也是如此,了如指掌。
讓許清微一愣,擡頭看向祁景洲,此刻竟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你都知道。”
許清微肯定的說着。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她有一種被人看破了的,看見心事的囧意。
“不知道呀。”祁景洲對許清微在忽如其來冒出來的怒氣,似乎毫無所覺,在審視過後,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确切的答案過後。
祁景洲只剩下了滿意,無盡的滿意。
甚至連語氣裏都忍不住沾染上一絲絲的笑意。
“是微微告訴我的。”
“我和那小女孩什麽都沒有,她進錯了房門,被我喝止出去了。本來我都還滿心不愉快呢,可是現在看到微微,感覺什麽不愉快都沒有了。只剩下了高興。”
他湊過來,略有一些親昵的,用額頭微微蹭了蹭許清微的肩膀。
這個動作的确是有些親昵的,如果不是許清微現在有那麽一丢丢的生氣,只怕會忍不住笑出聲音來,因為祁景洲這個樣子,可可愛愛的像是小狗。
在用肢體語言,讨好着。
“真什麽都沒有,我都沒有看到那女孩長什麽樣子……嗯,可能看到了,但是我已經忘記了。”
許清微其實不生氣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湊過來蹭的那一下,還是他坦坦蕩蕩說清楚的那一下,就讓自己,幾乎什麽疑慮都沒有了。
祁景洲是不會撒謊的,或者說,祁景洲沒有必要撒謊。
而且,蹭蹭那一下也太撩了吧!
頂着這麽精致的一張臉,這麽漂亮又禁欲的臉,乖巧的蹭着你胳膊的樣子……
艹,完全就是在犯規。
許清微都服了。
“我……”許清微撇撇嘴,感覺自己矯情的都不像是自己,“我沒在意什麽女孩的事,你跟我解釋這麽多幹什麽。”
“可我在意啊。”祁景洲立刻接話,“我現在多喜歡你啊,恨不得拼盡全力想要讨你的開心,怎麽會允許你對我有誤會,哪怕只是一丁點的誤會,那都不可以。”
“我心裏不會有其他人,也根本不會看其他人,微微你知道的,我對其他女的那不是也過敏?”
許清微:“……”
艹祁景洲以前說話都沒這麽多的,拿捏着嗓子,一字一頓,慢吞吞的、又如此真誠的跟你說清楚每個字,這總感覺。
那不是犯規,那是要命。
陡然之間的認真說話,真誠的、讨你的開心。
讓許清微都覺得自己有些卑劣,看看自己,之前那陰暗的小心思,到底是在想什麽呢?
“只是有件事,我希望微微,你至少在我的面前,不需要有任何的遮掩,你想要問的所有東西,你想要問的所有話。”
“都可直白的問我,不要藏在你的心思,一個人生悶氣承受。”
許清微被說的有些心虛,但到底過了心底的那一關,也不會那麽矯情了,此刻也緩了過來。
鼓着腮幫子嘀咕:“我不會了。”
“想問你,我就會問你。就是……如果祁景洲,你不喜歡我,也沒有關系。”
說到這裏,許清微語氣都急促了一些:“不喜歡我了,喜歡別人了,也……也沒有關系,我……我可以理……”
嘴巴被捂住了。
後面的話根本都沒有說出來,或者祁景洲也沒有給她說完的機會。
被捂着唇,祁景洲的眼神裏有幾乎滿溢而出的笑,看着許清微的模樣,柔軟的,輕聲細語的。
仿佛想要把許清微溫柔的抱進懷裏,然後就抱住了。
他抵着許清微的額頭,有些親昵的,遏制不住的,唇輕輕的靠在了唇角,小聲的承諾着。
“我不可能喜歡別人。”
“我永遠喜歡你。”
“微微,我好高興。”
“謝謝你。”
“這麽在意我。”
下半場的科技會許清微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認真的在看項目,簡直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而祁景洲,一下午的心情都超級好。
說不清楚的好!
目光總是若有似無的落在許清微的身上,弄得她總覺得自己耳根子發燙,都不敢擡頭,只能低頭繼續目不轉睛的看。
終于到了臨近結束的時候,王助理過來請示問題。
“先生,展會結束了,舉辦方邀請您,希望可以參加晚上的酒會,我拒絕了,但是對方說已經安排好,不會有很多人打擾您。一定要我來請示您。”
王助理有些無奈,不過他過來請示也就是走個過場。
往常先生都是肯定拒絕的,但是沒想到祁景洲轉過頭,沖着許清微笑笑:“微微想去嗎?還是,我另外安排晚餐的地點?”
另外安排?那豈不是要和祁景洲單獨吃晚飯?
許清微果斷的就做了選擇:“挺好的!我參加挽回,舉辦方也盛情邀請我了,我實在不好拒絕。不過祁總你這邊身體情況,有些特殊,還是先早點回去吧。”
“不,我陪微微一起去。”祁景洲溫柔開口:“不能自己一個人,免得被莫名其妙的女人,亂看,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許清微:“……”
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但是祁景洲既然要去,也就這麽定下來了,王助理雖然有些意外,但想要身邊跟着的是許清微,王助又覺得其實沒那麽意外了。
反正任何事情只要跟許清微挂鈎,先生的态度就不能用常态形容,毫無底線的縱容!
他看透了!
別管以前多高冷,多牛皮,只要有了喜歡的女人,就一定會完全變一個人!完全的崩人設。
王助已經在無數言情小說裏,看到過這些內容了。
以前讓他如此嗤之以鼻,覺得那些讀者女人們可太奇怪了,以前很高冷很牛逼,有了小嬌妻就立馬變成二十四孝忠犬,這麽明顯的崩人設,他們竟然一點罵聲都沒有?
還覺得好幸福,好牛逼?這書明顯就是寫崩了行不行!
牛逼霸總肯定是個牛逼男人,是有底線,是有原則的,怎麽可能有哪位有老婆了,就态度大變?失去男人的尊嚴,失去男人的準則?
絕不可能!
直到……王助遇見了許清微,親眼見到了,先生全面崩人設的所有過程!
态度處處反常,跟換了個人一樣,唯一安慰的……就是先生好像還有點尊嚴!
不像小說裏的男人,完全變成老婆奴什麽的。先生也不過是在某些事情的處理方式,對許清微縱容了點,還是有身為LH總裁的氣勢的!
嗯,先生是不一樣的,不會和小說裏的霸總一樣沒出息!
王助送許清微離開的時候,還有點好奇,“下午的時候,先生心情都很好,許小姐對先生很好呢,做了什麽開心的嗎?”
純粹八卦的閑聊,然後就看到許清微原本都很淡定的臉色陡然一變。
狀似有些嫌棄的開口:“王助……祁總是不是屬狗的?”
王助:“?你怎麽知道,哦哦,您又去看了先生的資料了麽。挺好,夫人現在對先生上心多了。”
“不,我沒看。”許清微面無表情的開口,“這還用看?”
他狗的太明顯了!!
相當的明顯,相當的直接!
一下午那一下蹭了自己多少下啊,狗都沒有祁景洲能蹭。
但是這話許清微是說不出口的,只能耳朵微微紅着,自顧自的嘀咕:“算了,沒事沒事,我去換衣服了!”
王助:“???”
怎麽感覺一下午,夫人與先生之間發生了許多不為人知的小故事。
而他,好像被塞了一嘴的狗糧?
許清微去換衣服,而王助自然選擇先回去,找先生彙報工作。
“先生,之前突然轉入你房間的女孩我調查了一下,叫做莫小雅,今天意外闖到你房間了,好像是認錯人了。”
王助語氣也有些不好,“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巧合還是故意的,那莫小雅進去的時候,規避了攝像頭,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打開房門了,我們沒有反應過來。先生,沒事吧。”
祁景洲皺眉,他看到路過有個女人,下意識靠近了兩步,随後渾身那種汗毛豎起的感覺又來了。
“沒事,但她有點特殊,我似乎對她不過敏。”
王助眼前一亮,“不過敏?先生您是說,這個叫做莫小雅的小姐,和許清微夫人一樣?”
“當然不一樣。”
祁景洲迅速否定了王助的話,語氣是如此的理所當然:“她怎麽比得上微微?”
王助:“???”
先生,您知道您剛才的表情很驕傲嗎?
先生,您知道您剛才的話也很崩人設嗎?和你往常威武霸氣的樣子很不一樣啊喂!
“讓你調查,是我以為病有進展,現在看來,并不是。”祁景洲淡淡的開口。
“那總歸也是一次突破的進展,也許,先生的病情是有了康複的跡象,這個叫做莫小雅的人可能也是個有用的,要不要深入調查一下。也許能夠找到一些關鍵因素。”
王助立刻開口,如果是往常,他自己直接就會去調查了。
但是今天下午,那個叫莫小雅的女人突然闖入房間,其實讓先生非常不高興,很難得看到先生發怒。
那小女孩退出房間的時候,梨花帶雨眼淚汪汪的。
漂亮的臉蛋,梨花帶雨,看的王助都有些不忍,那個叫莫小雅的女孩非常的面善,似乎有一種天生的魔力,會下意識的讓人對她就多生出幾分好感。
要不是先生實在是心情不佳,他可能還會多安慰小女孩一下。
所以本來王助是要深入調查,但是如果先生極其不耐,他自然也不會觸先生的這個黴頭。
果不其然,先生搖搖頭。
“沒必要。”
祁景洲擰眉,眸子裏有顯而易見的反感和不耐煩。
“太喜歡哭了,看了煩,沒必要過多的接觸,我的病我自己清楚,沒必要在一個無名之輩上浪費時間。”
他目光落到王助的身上,隐含警告,“你有這麽多的閑暇時間,不如好好想想,怎麽去哄哄微微。今天你們監控不嚴,讓其他女人闖入我的房間。”
“讓微微吃醋了,這樣的事,永遠不要發生第二次!”
王助一驚,“是!”
可随後……感覺哪裏有點不太對味啊,先生這話……怎麽不像警告……更像是在炫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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