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螳螂、蟬和黃雀【雙更合一】

“因為實在太粗糙啦！”

名偵探雙手抱在腦後, 一臉的“孺子不可教”。

“而且你也太天真了，你是認真覺得異能特務科的秘密基地是那麽容易混進去的嗎？”

經過江戶川亂步的科普，喬溫才得知, 在系統的隐形懸浮攝像機下安保級別已經顯得非常非常高的那座保管着【書】的異能特務科秘密基地，實際上遠比外表看起來的, 安保級別還要更加、更加地高。

“缺乏具體的情報, 我也看不出來更多，不過就我所知道的，暗地裏守衛着那座基地的異能者就不少于兩位數, 其中時刻盯控着【書】的，更是占到了一半還多。”

江戶川亂步經過共噬病毒事件, 倒不懷疑喬溫的能力。

只不過，“日本雖說的确是異能力‘弱國’，既沒有出過超越者, 更是在之前的異能大戰中輸得一塌糊塗。但這不代表官方就真的拿不出真正有實力的異能者了。”

看看活躍在國際舞臺上的獵犬老大福地櫻癡吧。

身為一個日本人，他的事跡三次被寫成電影劇本搬上了大熒幕不說, “遠東的英雄”這個名號更是在聯合國理事會都能擁有姓名——福地櫻癡的種種英雄事跡, 甚至在聯合國理事會各國代表之間都廣為流傳，就連別稱是島國之父的M國的代表，見到福地櫻癡都要用上一副小迷弟見偶像、充滿憧憬與崇敬，巴拉巴拉将人狂吹一通以後，再扭扭捏捏表示想要簽名和合照的姿态……

“老實說, 我國有那樣在國際上都能擁有‘如此地位’的人物的話, 實在很難想象橫濱還會是現在這種模樣。”

——來了，劇本組大佬自己吐槽自己家設定不嚴謹的戲碼！

喬溫看着彈幕顯示區域裏飄飛而過的一連串“朝霧你也有今天！”“看我們亂步貓貓不撕爛你的劇本！”的彈幕，內心裏對于自己曾經也被亂步威脅過要撕劇本的郁悶，竟然奇跡般地平複了不少。

畢竟江戶川亂步又不是他親兒子, 被忤逆被騎臉的又不是他……

不知道為什麽，喬溫甚至感到了某種淡淡的爽感╮(╯▽╰)╭

“……你好像在想什麽非常失禮的事情啊。”

名偵探的眼神瞬間犀利了起來。

喬溫立刻收斂心神，低眉垂目，做出一副專心思索狀。

幸而江戶川亂步也只是想敲打一下某個表現得過于幸災樂禍的家夥而已，見喬溫主動住腦，也就沒再追究下去。

“總之，無論你之前制定計劃的時候想的是用怎樣的手段混入基地，都給我打回去重新設計。”

“不用最嚴謹的心态來面對這一次潛入計劃的話，小心陰溝裏翻船哦。”

名偵探滿是告誡的話語，在喬溫聽來不知為何更像是某種……“再不聽話就讓妖怪吃掉你”之類，專門拿來吓小孩的調調。

他有點想笑，又為江戶川亂步竟會為自己考慮到這個地步有那麽一點小小的感動——不管這位名偵探是出于什麽理由才會為喬溫着想，“為喬溫着想”這件事本身，卻是事實。

喬溫才不至于矯情到非要去想“他才不是為了我”什麽的——說到底他和江戶川亂步本來也是非親非故，難道還要求人家對他掏心掏肺、關懷備至不成？

能得到對方的真心關照，就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事情了。

喬溫才沒有那麽貪心。

他也完全沒有剛愎自用的毛病。

本世界智力天花板之一的勸說，他當然聽得下去。

“那依亂步先生你看，這計劃該如何改進？”

喬溫虛心求教。

江戶川亂步聞言，先是用一種“怎麽難道你以為有了名偵探自己的腦子就真的能被當成是擺設了嗎？”的嫌棄眼神看了喬溫一會兒，見後者絲毫不為所動不說，甚至還能厚臉皮地在自己的注視下露出十分信任的笑容……

名偵探莫名感到了心累。

他放棄似地嘆了口氣，不情不願地回答：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喬溫：“……诶？”

“亂步先生你的意思是……？”

他當然知道江戶川亂步的意思是要由他們來做這句話裏的“黃雀”。

可是問題在于，喬溫也不知道“螳螂”和“蟬”指的是誰啊！

名偵探又一次祭出了恨鐵不成鋼的嫌棄眼神：

“動動你的腦子！救世之人！”

喬溫：…………

好啦好啦我會動腦的啦不要故意用那種會讓人感覺羞恥的方式稱呼我啊！！

他開始全力開動腦筋：

‘首先在已經能夠确定劇情時點的現在，組合肯定被刨除在争奪【書】的名單之外了。’

‘螳螂和蟬其中有一方肯定是死屋之鼠，或者說陀思妥耶夫斯基。那麽另一方的話……’

‘異能特務科應該不算吧？他們算是守關BOSS，【書】本來就在他們手裏，而且不是我看不起特務科，論智力，他們拿什麽跟魔人拼？說不定到了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保管的寶物被這麽個可怕的人物盯上了。’

‘不過話說回來，陀思現在知道【書】其實是被保管在異能特務科的秘密基地裏的嗎？’

能夠看到喬溫将這些思考同步化作的炫彩特效彈幕的網友們，這個時候也紛紛回應他了：

“應該是不知道的吧……否則他的作戰計劃裏怎麽可能不把異能特務科也算計進去？光是讓偵探社和港.黑兩敗俱傷，可沒法幫他拿到被異能特務科保管的【書】吧？”

“不，我覺得他應該是知道的吧。畢竟這會兒天人五衰應該都已經結成了，陀思的同伴裏既然有福地櫻癡這個獵犬老大，那他肯定也能通過福地櫻癡這條線，得知不少霓虹政府內部的機密情報吧？”

“不一定。福地櫻癡雖然獵犬老大，但獵犬是歸軍警管的吧？軍警和異能特務科根本不屬于同一系統，很多時候甚至還會彼此鬧矛盾，像【書】這樣的特殊異能物品，即使是在異能特務科內部也應該屬于最高機密信息，怎麽可能那麽容易被洩露給軍警那邊統轄的異能特種部隊獵犬……”

“可是這就有點說不通了啊！因為陀思如果不知道【書】具體被存放在哪裏的話，他跑到橫濱來搞的什麽事？他的目的不就是【書】嗎？把港.黑和偵探社攪得天翻地覆兩敗俱傷，只是想要掀起騷亂引開其他各方的關注，更加方便他自己行事而已吧？當然這兩者在他眼中都是需要被清除的罪惡，順手‘清理’一下對他來說也不虧就是，但搞他們不是陀思最主要的目的啊！像他那麽精于算計的聰明人，怎麽可能像菲茨傑拉德一樣，只模糊知道個【書】在橫濱的消息，就不管不顧打上門來？他一定是了解到了更加詳細的情報，才會決定出手的。”

“我倒覺得陀思在作為死屋之鼠的這次行動中，最主要的目的未必是一次性就拿到【書】。或者說如果我們換一個角度，就按照陀思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書】具體藏在什麽地方這個方向去思考呢？”

“前面的朋友這想法有點意思啊……是不是能這樣理解：陀思其實通過福地櫻癡的情報網，知道【書】是被異能特務科保管着，但因為異能特務科和軍警不是一套系統，就算福地櫻癡在軍警內部地位不低，卻也管不到異能特務科的頭上，而陀思就算再智商拔群操心術練到了頂級，也沒有喬小二的系統出品的隐形攝像機那樣神鬼莫測的監控手段，一時半會兒，他也好福地櫻癡也好，都根本找不出【書】到底被異能特務科藏在哪裏。”

“……于是？”

“于是事情就簡單了呀！開始搞事呗！像這一次偵探社和港.黑全面開戰的話，不光兩邊都會蒙受巨大損失，如果能夠同時徹底把橫濱的水攪渾，讓橫濱的秩序由此坍塌，那麽就算異能特務科再不甘心，再不想要放棄橫濱，可他們除了保留有限的力量，徹底退出這座城市，難道還有其他選擇？畢竟，港.黑和偵探社可是分別由森鷗外和福澤谕吉這兩個夏目老師的弟子所統率的，即便這兩人很久以前就因為與謝野晶子的事情反目成仇，但是對于他們共同的老師夏目漱石所提出的‘三刻構想’這個理念的認同，卻一直體現在二者的行事作風當中。而‘三刻構想’在付諸實踐以後，也确實從大戰後的巨大動蕩之中好好守衛住了橫濱搖搖欲墜的秩序，所以無論異能特務科願不願意承認，港口Mafia和武裝偵探，都是維護橫濱如今這還算‘和平’的表面的，最适合的組織。”

“所以……若是這兩個組織被人設計，互相争鬥得到個兩敗俱傷的結果，橫濱的黃昏和黑夜也因此無人掌管，再度陷入之前的混亂，那麽單憑一個掌管白晝的異能特務科，能壓住反撲上來的其他組織嗎？肯定不能啊！那到時候還能怎麽辦？不就只有暫時撤離了嗎？”

“……我懂了！異能特務科如果要轉移的話，最重要的東西一定是最先，也是最受保護地轉移走的！到時候陀思他們就能通過讀取異能特務科的行動，來判斷【書】的具體位置？”

“我覺得是這樣。也不排除陀思其實是在打別的什麽主意的可能——畢竟操心術帶師和我等普通人心計真的完全不在同一個水平上，我們猜錯陀思的所思所想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猜錯了也不要緊，因為無論如何，剛剛我們設想的那種局面都不可能達成。偵探社也好港.黑也好，都不是那麽容易就會被人摧毀的，這一點陀思應該也都算到了。”

“所以，就有了後續偵探社被霓虹政府授予榮譽稱號，接着又被陷害，瞬間從天堂墜入地獄，陷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境遇的那個發展？”

“所以與其說陀思這一次的行動是為了尋找【書】，不如說他其實是在為後來的計劃鋪路？”

“卧槽牛逼啊大佬們！”

“……不是，如果這麽分析的話，那陀思這會兒就根本連螳螂或者蟬都算不上了啊？？因為按照你們的猜測，他這一次根本就沒打算把【書】搶到手不是嗎？”

“媽耶！我們是枕地牛逼！分析來分析去，把喬小二目前唯一一個懷疑對象都給分析沒了……我們這是分析了個寂寞嗎233333”

……

網友們：啊這……

喬溫：？？？

大家分析的時候他也在旁邊看着，時不時也加入進去讨論幾句，可萬萬沒想到，讨論到了最後，反倒把陀思妥耶夫斯基這個最像是可以納入懷疑目标的對象，給反而排除了出去？！

這不讓人特別想刷一句“啊這……”才怪呢！

喬溫愁眉苦臉。

江戶川亂步本來還在興致勃勃觀察着喬溫的表情變化，看到這裏，終于看不下去了。

“你和你的同伴都是傻瓜嗎？！”名偵探氣咻咻，“怎麽讨論了這麽半天，還什麽結果都沒有？”

喬溫：“……咦？”

“咦什麽咦！”江戶川亂步伸出舌頭略略略給他看：“沒錯，亂步大人當然知道你有同伴在！雖然不清楚你們是怎麽交流的……但給你‘出謀劃策’的家夥們應該不止一個吧？怎麽裏面一個聰明人都沒有？！你都認識了些什麽傻瓜笨蛋啊！！”

喬溫：…………

還沒等喬溫反駁，試圖給自家網友們說句公道話，網友們居然集體叛變了！

彈幕竟然瘋狂在刷：

“哇——！！！亂步說我是小傻瓜小笨蛋！”

“是是是對對對沒有錯我就是你的小傻瓜小笨蛋啦！你想怎樣？！”

“我就是這麽傻這麽笨啊你看不過去的話親自來教我如何？”

“承認自己是小傻瓜小笨蛋的話有什麽獎勵嗎？會被亂步摸摸頭嗎？會被手把手教導嗎？會親親抱抱舉高高嗎！！”

“所以亂步貓貓要開始給小傻瓜小笨蛋們解惑了嗎？舉手手！我要坐前排！”

“亂步大人你養小笨蛋嗎？上過烘焙班會做甜點的那種！”

“第一次看被人說傻瓜笨蛋還那麽開心的……現在的網友都是怎麽回事！你們自己在傻瓜笨蛋前面加個‘小’字，就覺得亂步是在用那種少女漫男主充滿無奈和寵溺的語氣在叫你們‘小笨（寶）蛋（貝）’了嗎？別做夢了啊喂！”

“前面的說什麽呢沒看到！亂步康康我！我是你的小傻瓜呀~~~”

……

喬溫：…………

喬溫簡直不忍直視。

他露出了讓江戶川亂步感覺背脊一陣發涼的牙疼表情——名偵探直覺這與自己相關，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并不想去推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_→

——對，只要我不主動推理，我就什麽也看不破！

自欺欺人大貓貓打着哆嗦略過了喬溫同伴的話題。

他迅速轉移注意力：

“就算你們真的什麽都推理不出來，年輕人，記性總該不錯吧？可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忘了什麽？”喬溫怔了怔，努力開始回想，他會不會有什麽遺漏掉的線索……

看着一臉冥思苦想狀的喬溫，江戶川亂步終于放棄了折騰這個憨憨——因為他發現折騰來折騰去，的确是折騰到了喬溫，可是連帶地，他自己的智商好像也受到了無情的挑戰……

這怎麽能行！

名偵探怎麽能忍受這種無意義的被折磨的感覺！

江戶川亂步重重嘆了口氣：

“忘了嗎？這可不僅是【書】和異能者……不僅僅是我們的世界。”

——同時，這也是怪異們的世界！

怪……異……

“——啊！”喬溫茅塞頓開，“你是說……櫻川六花？！”

江戶川亂步終于第一次，用“孺子還算可教”的眼神看了喬溫一眼：

“不然還有誰？”

喬溫一點也不意外江戶川亂步竟然會知道櫻川六花的存在，甚至連她想要做什麽，試圖通過怎樣的手段達成自己的目的都知道了。

他意外的是——

“亂步先生你認為櫻川六花可能會借助【書】的力量，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不是‘可能’，而是她絕對會這麽做。”

江戶川亂步正了正臉色，一臉嚴肅地道。

“那位怪異們的公主殿下，甚至港口Mafia的首領，都以為櫻川六花來到橫濱，只是一種偶然，或者一定要猜測理由的話，可能是因為這裏是怪異勢力最微弱的地方，為了躲避幾乎遍布全國的、自願作為那位公主殿下的眼睛、耳朵、鼻子……無時無刻不在試圖找出她的行蹤的怪異們，她才會選擇這裏作為藏身之處。”

但如果，事實恰恰相反呢？

“并非偶然，并非‘情非得已’，她是自願，且有目的地來到橫濱的。”喬溫瞪大眼睛，“因為這裏有【書】的存在……”

而【書】，是能夠達成她的願望的，最有可能的東西。

“現在你知道該怎麽做了？”

江戶川亂步笑看向喬溫。

喬溫點點頭。

“我立刻去向本地的情報販子打聽，最近有沒有出現過有關怪異傷人、或者都市傳說突然開始盛行的狀況。”

櫻川六花雖然身具極其強大的“力量”，利用好的話，能夠時刻決定下一秒的未來，但她本身并沒有太大的戰鬥力。

如果想要奪取【書】的話，單憑她自己的力量是絕對不夠的。

她能想到的方法，也就只有駐足于橫濱，以這座魔魅之都為土壤，創造出一個全新的、擁有能夠幫助她奪取到【書】的力量的怪異……

“我建議你與其去找情報販子，不如用你找到【書】的那種手段，去盯一盯那位公主殿下和她的守護騎士哦？”

江戶川亂步笑眯眯地。

“畢竟，她可是比你更早，就開始關注這方面的消息了。”

只不過，岩永琴子做這些的目的單純只是為了掌握櫻川六花的動向，并試圖找出她的所在。

而喬溫，則是為了能利用這一點，做那個在後的“黃雀”。

“利用櫻川六花的存在，去吸引魔人的注意，讓他們鹬蚌相争，我們好最後漁人得利麽……”

他喃喃自語着，看向江戶川亂步的眼神，複雜極了——那意思好像在說，這做法一點也不正義的夥伴啊名偵探大大！

名偵探得意一笑：

“誰告訴你我是這樣打算的了？”

“……诶？”喬溫又呆了。

怎麽回事？

沒這樣打算你引導我朝這個方向思考做什麽？

你們劇本組是不是就喜歡不按套路出牌！

惡趣味的家夥們！

在喬溫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名偵探撇了撇嘴：

“你就沒想過，櫻川六花為什麽會知道【書】的存在嗎？”

喬溫：…………

喬溫：——！！！！！

對哦！！他都沒想過六花是怎麽知道【書】的消息的——明明琴子這位怪異們的公主殿下都對【書】的存在一無所知，那麽六花一個雖然不那麽普通，但說到底身世背景完全比不得身為大小姐的琴子的普通人，又是怎麽知道的？

總不可能是從怪異們口中聽說的吧？

怪異們躲她都來不及，怎麽可能還給她傳遞情報？

所以……

“是有人将這個情報故意透露給了櫻川六花，将她引來了橫濱……”

喬溫倒吸了一口涼氣。

——還用去想這個人是誰嗎？

除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喬溫根本不做他想。

可是……

“亂步先生，你知道櫻川六花和櫻川九郎的能力吧？”

喬溫問道。

江戶川亂步聳聳肩，“聽說了‘除妖師’這個名詞以後，亂步大人我感覺有點興趣，所以就去查了點相關的資料，其中就有‘鋼人七濑’事件的官方以及非官方渠道的全部敘述材料。”

意思就是，他已經了解到這種程度了，喬溫怎麽會認為自己不知道？

“具體的不清楚，不過，大概是那種能夠對‘未來’做出決定性影響的能力吧。”

名偵探滿不在意地說。

“不過這種影響一定是有前置條件的，否則‘鋼人七濑’事件中，就不會發生那麽精彩——沒錯，亂步大人只能用這個詞語來形容——的網絡口水大戰了。”

他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粗點心，拆開包裝，咔嚓咔嚓地吃了起來。

“那兩個在鋼人七濑的論壇讨論區裏争論得最兇的，一個就是那位公主殿下，一個就是櫻川六花了吧？”

“雖然只是個體事例無法借此窺見全貌，但是我猜，所謂的‘對未來的決定性影響’能夠施加成功的前置條件，就是符合‘大多數人的認知’吧。”

“或者也可以說，是‘順從世間的常理’。”

——這是顯而易見的。

因為一個充滿違和感的未來，無論它成真的可能性有多大，這種可能性都是偶然的，不可能被人為“決定”下來。

能夠被人為決定的，一定是“合理”的未來。

“某種程度而言，這其實和【書】能做到的事情，是差不多的吧。”

只不過，【書】的限制要小得多，能夠達成的結果，也遠要比這種能力精彩複雜得多。

“難怪所有人都想得到它了。”

江戶川亂步用一種平靜得甚至有點冷漠的語氣說。

突然，他停下吃粗點心的動作，轉頭，上上下下打量喬溫：

“我說。”

“……嗯？”

喬溫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毛。

“【書】的存在，對亂步大人的世界很重要嗎？”

名偵探問。

喬溫：“這……”

他能說他也不知道嗎？

原著對【書】的描述其實有點雲裏霧裏，【書】除了能讓寫在上面的“故事”情節發展合情合理的話，寫下的一切都能成為現實，在IF線的平行世界裏，首領宰甚至能通過【書】看到平行世界發生的事情……

這足以說明【書】的強悍。

但它對于文野世界而言是不是必須？

這點朝霧沒交代，喬溫自己也不好随意猜測。

江戶川亂步見他如此遲疑，不由失望地嘆了口氣、緊接着，他說出了相當可怕的臺詞：

“本來還想着，如果不是必須，幹脆讓你走的時候把它也帶走好了——”

“幹嘛這麽看着我？難道亂步大人說的不是最好的辦法？”

“在你手上，它能發揮遠超原本的作用，又不會再因為自己的存在，而給橫濱帶來更多的麻煩。”

“一舉數得……”

“你不覺得……這想法不錯嗎？”

喬溫：…………

不，我一點也不這麽覺得_(:з)∠)_

作者有話要說：  亂步：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喬溫：不，你不想！

亂步：……哼！

估計大家都把六花的存在遺忘了……提出來溜溜，顯示我并沒有忘記她~【六花：…………

某位好心的俄羅斯人：所以我呢？人在家中坐劇本突被撕的我呢？

啊這……

總之我們下章再見呀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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