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打上門&“我們可是專業的!”【雙更合一】

岩永琴子和櫻川六花在論壇裏展開了令人眼花缭亂的虛構理論攻堅戰。

上一秒你抛出某種假設, 下一秒我就否定你的推論。

你将風向引導向對自己有力的方向,我就找出漏洞,斷掉你的前路。

過程之精彩實非一時的筆墨所能形容, 秉承着“專業的事最好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處理”的超明智理念,喬溫将“戰場”留給戰意盎然的金發少女, 自己則背着手, 溜溜達達出了武裝偵探社。

太宰治腳步輕快地走在他身旁。

“說起來,喬君一直都沒問過呢。”

站在路邊等出租車的間隙,太宰治邊無聊地踢着路邊的石子兒, 邊笑意盈盈說道。

喬溫瞥他一眼。

“問什麽?”

太宰治腳下踢着石子兒的動作頓了頓。

“是啊,問什麽呢?”他轉過身來, 直視着喬溫的眼睛,臉上仍是帶着那副陽光開朗的笑容, 鳶色的眸底, 卻藏着讓人仿佛永遠也無法看清的暗色。

“問……我給亂步先生的紙條上寫的電話號碼是怎麽來的?”太宰治很快轉開目光,仰望着蔚藍的天際, 聲音裏透出的,是一成不變的活潑歡快, “或者是問, 那時的我為什麽會認為你能幫上偵探社的忙?”

更或者是……

像他這樣一個人,為什麽這麽輕易就做出了加入“拯救世界”一方的決定?

“畢竟無論怎麽看, 我也不像‘這邊’世界的人嘛……”

太宰治很有自知之明地這樣說。

喬溫:…………

原來你還知道啊?

他用一種“小夥子你原來也不是那麽認不清自己嘛”的欣慰(?)眼神看着太宰治, 直将後者看得眼角一抽一抽。

“既然你和亂步先生都已經推測出某些我們雙方都心照不宣、在我的認知中, 或許直到我們彼此分別, 也不會被任何一方挑明的事實……”

喬溫說出了他原本以為自己絕對不會說出口的一段話。

看着太宰治因為驚訝而微微瞪大的眼睛,喬某人嘴角挂上了近乎得意的微小笑意:

“——那太宰君你也就應該知道,無論你外在表現如何, 又‘在不經意間’裝作做了多少小動作來試探我的反應和态度,有一件事,是你我都心知肚明的。”

一輛出租車恰在這時在兩人身邊停了下來。

喬溫邊打開車門,邊在坐進去之前回身,對有些驚怔的太宰治揚起了一個狡黠的笑容:

“——你是站在‘救人的這邊’的,對吧?”

說完,他人已經坐進了出租車裏,甚至還和前方的駕駛員先生一起,無辜地向還呆呆站在車外的太宰治看了過來。

太宰治:…………

他沉默了許久,直到駕駛員臉上現出狐疑的神色,差點就要開口催促的時候,才長腿一跨,跟着也坐進了車裏——

“太狡猾了。”

太宰治小聲嘀咕。

“喬君你真是太狡猾了!”

——為了表示強調,他還重複了一遍。

喬溫微笑臉:“……謝謝誇獎?”

不等已經鼓起臉頰的太宰治做出反駁,他已經向前排的駕駛員先生做出一個歉意的笑臉,報出了目的地的地址。

駕駛員油門一踩,車輛瞬間彙入了橫濱街頭往來穿梭的車流。

車後座的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只有從車載廣播中柔和流淌而出的樂聲,伴着上了年紀的駕駛員先生偶爾心情愉悅的幾句輕聲哼唱,在車廂內久久回響。

……

……

喬溫和太宰治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座坐落在地勢相對較高的某處環灣公路旁邊,遠離港口Mafia五座大樓的同時,也遠離着武裝偵探社所在的橫濱港灣附近某條坡路的旅館。

——這個描述是不是看上去有點眼熟?

眼熟就對了!

太宰治嘴角抽了抽。

“你确定是這兒?”

這不是喬溫之前落腳的地方嗎?

他怎麽會認為陀思妥耶夫斯基和他愉快的小夥伴們(??)如今就藏身在這座旅館之中?

是巧合?

還是……

喬溫沒準備賣關子,幹脆給出了答案:

“因為我曾經在這裏巧遇過那位魔人先生。”

太宰治:…………

太宰治:?????

“……‘巧遇’?”他用“我見識很多的你不要想拿這種理由搪塞我”的眼神看向喬溫。

後者無辜臉:“真的是巧遇。”

他把自己之前等電梯時碰巧遇到從房間裏出來也準備乘電梯下樓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事情從頭到尾給太宰治描述了一遍。

而這個過程甚至都沒用掉兩分鐘的時間。

太宰治:…………

太宰治都驚了。

“你這是什麽運氣……”他發出了由衷的感嘆。

喬溫聳肩:“當時的确是把我自己也吓住了。不過現在回想起來,又覺得那或許真能算是一種‘幸運’也說不定。”

說着,他邁開腳步,向旅館大門的方向走去:

“否則我也不會第一時間就想到對這家旅館進行盯控,又這麽快就有了成果,不是嗎?”

太宰治挑着眉跟上了走在前面的喬溫。

兩人并未掩飾自己的行蹤,一路大大方方走進了旅館。

奇異的是,除了旅館前臺的小姐姐,大廳裏聚集了不少客人,卻沒有哪一個對他們投以任何關注——就像他們是兩個并不存在的人一樣。

喬溫走到服務臺前,對擡眼望來的前臺小姐姐露出禮貌而溫和的笑容:

“三枝小姐,晚上好。”

“啊……是6019房間的客人?您也晚上好。好久不見,雖然您并未辦理退房手續,但我還以為,您不會再回來了呢。”

前臺小姐姐臉上帶着職業化的柔和微笑,不過語氣之中,卻有着與其他客人交談時沒有的親切和隐約的關心,說明她對喬溫的态度遠比對普通的客人要更加真誠——這或許是因為某天喬溫下樓準備吃午餐時,發現她正被一個黑.幫人物糾纏,順手幫忙解決了這點小麻煩以後,這位小姐姐就對他多了一份感激?

總之從那之後,喬溫來一樓的餐廳用餐路過前臺時,如果正是這位三枝小姐當班,總是能得到一個親切的笑臉,和一聲柔和的問候。

喬溫對這位已經算是熟人的小姐姐友好一笑:

“最近一直借住在一位朋友那裏,這次回來,也是臨時起意。”

說到這裏,他話鋒忽地一轉:“說來,有件事情想要麻煩三枝小姐。請問,你今天有見過6001房間的那位客人嗎?”

前臺小姐姐聞言,明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神情中頓時帶上了一絲為難:“這……”

喬溫也知道他們經營這種旅館的,根本不問客人的真實身份,只要肯花錢,哪怕你白天在外面殺.人.放.火,晚上回到這裏也依然是最尊貴的客人。

按理說也根本沒有任何所謂的客人的“隐私”可以拿來讓他們洩露。

但如果旅館的前臺小姐将某個客人的信息随意透露給另外一個客人,一旦發生因此而引起糾紛……終歸還是件需要擔上風險的事情。

所以他很能理解這位小姐姐這一瞬間的遲疑。

喬溫瞥了眼服務臺後方,懸挂于右上角的攝像頭。

閃爍的紅光意味着這臺攝像頭正處于正常工作狀态。

只不過類似這種攝像頭,都只是記錄最基本的畫面而已,通常無法記錄聲音。

但喬溫還是壓低了音量。

他說:“三枝小姐,我今天只是帶朋友回來取些遺落在房間裏的私人物品而已。”

黑發青年說着,對坐在服務臺後方的女子隐蔽地眨了下眼睛。

“我們很快就會離開。”

見多識廣的前臺小姐姐聽懂了喬溫話中的暗示。

她理了理垂到耳邊的長長發絲。

“不久之前,那位客人帶着兩個同伴回來過。”

她微笑着,不過這一次的笑容裏,就不再帶着絲毫特別的情緒,從“恰巧”在她不經意的擡手輕挽發絲的動作間,能夠拍到她臉上表情的監控畫面中的角度看去,這正是一個前臺接待小姐在與客人進行與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沒有絲毫區別的咨詢談話時的,再常見不過的一個畫面。

喬溫微微颔首:“感謝你的幫助,再會,三枝小姐。”

漂亮的前臺小姐姐展顏一笑:

“再會,先生。”

他們都知道不會有什麽“再會”了。

不過,這并不妨礙兩人做出這樣的相互道別。

直到和喬溫一起搭乘上前往六樓的電梯,太宰治都一直興味盎然地注視着依舊穩穩當當坐在喬溫肩頭的迷你妖狐——

“巴衛君,看到喬君與那位漂亮的小姐相處那麽融洽,你就不吃醋嗎?”

單身狗某宰發出了真實的疑問。

巴衛斜睨了某人一眼。

他才不相信太宰治看不出自己與喬溫之間,那不必言說出口的牢固信任。

所以這個發言……是又閑得無聊,開始挑事兒了是吧?

妖狐冷笑一聲。

“精力那麽旺盛的話,不如多留點給接下來。”

他哼聲道。

“等下真的亂起來,喬溫可沒餘力顧及你。”

太宰治笑眯眯地:“是是~我會照顧好自己,有什麽危險的話一定會記得第一個跑路~”

巴衛:…………

拉滿了,血壓拉滿了!

怎麽會有這麽擅長挑起別人怒火的家夥?!

對方甚至都還不是他的敵人,而算得上是“同伴”!

實在很難想象作為這種家夥的敵人會是怎樣的體驗。

怕不是還沒在與這家夥的正面對決中敗北,就已經先被這氣死人不償命的做派氣了個半死吧?

妖狐冷冷扭開視線,不再理會持續作死中的某人。

電梯很快抵達了六樓。

喬溫和太宰治兩人走出電梯,腳步沒有片刻停留,徑直向走廊盡頭,喬溫曾經居住着的房間走去。

因為喬溫在開始入住時,就已經交足了三個月的房費,所以就算他有些日子沒回過這裏了,房間也沒有被旅館收回。

甚至因為喬溫離開之前挂了免打擾免清掃的牌子,多日未曾有人居住的房間,也多日未曾被人打掃,喬溫掏出外套口袋裏的房卡刷開房門,和太宰治一起走進房間,看到的,就是地面和桌面都淺淺積累了一層灰塵的旅館房間。

太宰治倒一點也不嫌棄這些灰塵。

他沒骨頭似的倚進客廳的軟沙發裏,擡眼看向依然站在那裏的喬溫:

“接下來呢?你準備怎麽辦?”

喬溫剛剛在樓下隐晦承諾了自己不會搞事,而是“取了落下的東西後就會馬上離開”,不會讓無意間為他們提供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情報的前臺小姐姐因此而惹上麻煩。

那就是說,他們不能立刻發起原本的突襲計劃——總歸要先走個過場,做出兩人已經離開的假象。

哪知喬溫卻對他搖了搖手指:

“沒必要。”

他的目光掃過太宰治平靜的側臉,突然有點想要嘆氣。

“太宰君,你明明已經發現了吧。”

揣着明白裝糊塗難道很有趣嗎?

抱歉。

恕他一個正常人,實在無法理解太宰治的思維。

“這一路上,除了必須接觸的人,其他人都在有意無意忽略着我們兩個的存在。”

這是幻之牌的效果之一,存在感削弱。

而效果之二,就是——

路上的行人也好,旅館大廳裏的其他客人也好,甚至……是存在于橫濱大街小巷,同樣也存在于這座旅館中的監控攝像頭也好。

在幻之牌的幻象模拟之下,無論人眼還是電子設備,都映不出喬溫和太宰治二人真實的模樣。

或者說,只能映出喬溫想要它們映出的樣子。

所以,要想通過人工或者監控設備來盯控喬溫的動向,基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前臺小姐姐之所以能“認出”喬溫,是因為喬溫短暫地只針對她一個人解除了幻之牌的效果。

而相信接下來的事情發生以後,那位足夠聰明的三枝小姐一定會明白,咬定她與喬溫之間的交流只是每時每刻都會發生的、前臺接待小姐與一位“陌生”客人之間的正常交流,那麽整件事件,就與她完全無關。

“诶~~~”太宰治向後倚靠在沙發靠背裏,發出了無意義的長音。

“真是體貼啊,喬君。”他笑眯眯地調侃了一句。

說着,頸部和手腕的位置都纏滿了白色繃帶,笑容卻開朗而明媚的青年嘿咻一下蹦跳着站起身來。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他的語氣和神情在這一刻,驀地冷沉下來。

“——讓我們去會一會那位魔人先生。”

……

……

6001房間。

靠近內側的單獨卧室裏,櫻川六花正在飛快敲擊着鍵盤。

她脖頸處還殘留着一道未曾完全愈合的傷口,此時正随着秒針的一次次跳動,而看似緩慢實則極其迅速地在自動愈合。

幾秒鐘以後,傷口完全消失,曾經大量飛濺出體外的血液也都倒流回了體內,這過于魔幻的畫面,比起驚悚,其實更讓人想要提出“這樣血液難道不會感染嗎?”的疑問。

網絡上的交鋒已經進行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

如今相信異能者澀澤龍彥複活歸來,為了向全橫濱進行報複才制造出了濃霧連環失蹤事件的觀點和相信是有別有用心的陰謀家利用了澀澤龍彥的異能效果和大衆恐慌,故意設計出了這起案件,為的就是想要達成某種不可告人目的的觀點各自占據了半壁江山。

“……很能幹嘛,琴子。”

櫻川六花一邊飛速敲擊着鍵盤,一邊情不自禁地輕聲自語。

“看來分開的這段時間,你也成長了很多啊……”

但是。

不好意思。

這一次,是比鋼人七濑那一次的時候,讓她感覺更加、更加接近實現自己心願的一次。

為此,即便面對的是琴子和九郎,她也不會退縮半分——從前不曾,如今就更加不會。

櫻川六花眸光微冷。

女人纖細而柔軟的指尖敲打在鍵盤之上,化作了回複框裏一段段極具煽動性的文字。

櫻川六花知道,一牆之隔的套房客廳裏,魔人和他的小夥伴正守在那裏,既給她留夠了充足的、更加适合思考如何構築對付岩永琴子的理論的、獨立的空間,也防備着可能來自外界的襲擊。

雖然櫻川六花認為以魔人的謹慎,這算是狡兔三窟中的某一窟的旅館房間,應該不會那麽快就被人發現。

但一旦真的發生什麽意外,那麽客廳裏,異能力是空間操縱系的果戈裏就會使出異能,瞬間帶着陀思妥耶夫斯基轉移到房間內部,再帶上除了面前的筆記本電腦,連行李箱都沒有打開,而是以防萬一将之放在了觸手可及之處的櫻川六花,三人立刻撕裂空間離開。

說起來,這倒真是十分方便的異能力。

無論是拿來用作逃跑,還是……暗殺。

櫻川六花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抵達這裏之前,其實是提出過一個釜底抽薪的提議的——

“六花小姐,你也看到科裏亞的能力了。如果計劃實在無法順利展開,那麽還不如就趁現在,讓科裏亞去暗殺掉那位公主殿下好了。”

頭戴白色軟帽的青年用十分溫柔的語氣,狀似真誠地提出建議。

“不用擔心,科裏亞的技術很好,保證那位公主殿下在察覺到疼痛之前,就已經失去意識了。”

所以,擔心她遭遇痛苦什麽的,就不必了哦?

“怎麽樣?”

有魔人之稱的青年邊說着,臉上邊露出了十分和善的笑容:

“需要我們幫你這個忙嗎?”

櫻川六花當即冷冷反問了回去:

“我說需要,你敢下手嗎?”

她神色淡淡,注視着眼前這個明明帶着微笑,卻讓人感覺他整個人都是冷的——冷到不可思議、仿佛是由南極幾千米深的冰層下挖出的億萬年寒冰鑄就而成一般,冰寒刺骨,且難以融化。

“別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了,魔人先生。”

果然,陀思妥耶夫斯基臉上那種虛假的溫柔消失了。

“真是冷酷啊,六花小姐。”

他絲毫沒有被人當面拆穿的不愉快,反而是依然微笑着,如同朋友之間彼此調侃一般,溫柔而縱容地說道。

“既然六花小姐如此堅持,那麽我和科裏亞也不會插手六花小姐你與那位公主殿下之間的‘戰鬥’。”

“只不過……”

陀思妥耶夫斯基說到這裏,終于斂去了笑意。

他用無比冷漠的眼神注視着櫻川六花:

“要贏哦,六花小姐。”

因為……

“你也知道的吧?”

如果輸掉的話……

“某些人,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哦?”

面具般的笑容再次回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臉上。

櫻川六花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和煩躁。

時至今日,她依然會回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這個人時,對方臉上挂着的,那與此時此刻如出一轍、仿佛被匠人精雕細琢出來的微笑面具一般,嘴角弧度咧開得極大,眼睛也彎得駭人,與其說是微笑面具,不如說是仿照惡魔雕琢出的笑臉面具般的笑容,還有他用充滿勸誘之意的語調說出的那句:

“櫻川六花小姐?我這裏有份您或許會感興趣的資料,不知道……您願不願意抽空,看上那麽一眼呢?”

櫻川六花并不後悔自己當時的點頭應允。

也不後悔接受對方的提議來到橫濱,與這位魔人進行了合作。

——一切都是為了得到【書】。

都是為了實現她的願望。

雖然早已預料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幫助”自己的目的并不簡單。

也預料到了一定會有的利用甚至是脅迫。

但是……

反過來利用琴子那個女孩的性命要挾自己……

該說魔人果然将自己看得比自己更加透徹嗎?

黑發女人臉上閃過一絲自嘲——再怎麽說着讨厭琴子,想要她永遠消失在九郎的生命裏,她也是不會假借他人之手,讓琴子就這麽死掉的。

因為啊。

那樣的話,九郎一定會恨她的吧?

并且,會永遠、永遠地記住那個小姑娘。

甚至是用餘生來一直思念着她。

這是比櫻川九郎和活着的岩永琴子在一起,更加讓櫻川六花無法接受的結果。

這樣想着,櫻川六花打下了最後一行文字——

接招吧,琴子。

看這一次到底是你先駁倒我的虛構,還是我先編織出自己的故事。

在女人身後的暗影之中,絲絲縷縷的霧氣若有若無,緩慢飄散在空氣之中。

而與此同時。

6001室房間門外。

喬溫和太宰治一左一右在房門兩邊站定。

喬溫無聲用眼神詢問身邊的人:你來還是我來?

太宰治一臉驕傲地擡了擡下巴。

那意思——

退後。

不就是踹個門嗎?

這活兒,我們武裝偵探社可是專業的!

如此自滿着,太宰治擡起腳,用力踹向了面前的房門——

作者有話要說:  唐突開戰!

陀思:???說好的隔空交戰,劇本互撕呢?直接打上門來算什麽英雄好漢?

噠宰:我是來看熱鬧順便踹門噠!【無辜

喬小溫:我是來看他踹門順便搞個熱鬧給他看噠【無辜X2

陀思:…………

這什麽破世界!果然還是毀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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