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59：那些黑暗的東西

夜晚的奧希瑞爾帝都，是個美麗而繁華的城市。若是從天空往下看，就會發現這個城市的燈火徹夜點亮，幾乎是亮如白晝，好像一顆明亮的繁星。奧蘭納拍賣場位于奧希瑞爾帝都較為中心的地方，占據着最繁華的地段，這裏車水馬龍，人流不斷，是個名副其實的銷金窟。

從外表來看，奧蘭納拍賣場是個半圓形的建築，直徑絕對超過兩千英尺，差不多是六百多米，目測最高的地方也超過了兩百八十英尺。要知道，這裏可是帝都，能在這樣寸土寸金的帝都建造這樣龐大的建築，甚至比皇宮還要高，可想而知這個拍賣場身後的大股東有多麽大的來歷和背景。關于這個拍賣場，連尼諾家族都不是很清楚它的來歷。

奈法利安換了一身裝束，看着少了幾分學生氣質，多了幾分成熟和儒雅。但為了減少旁人的關注，他和羅德裏格斯都将魔法袍的兜帽戴上，大半張臉都藏在陰影下面。

“美少年，這裏好熱鬧。”苗淼小心地探出頭，好奇地東張西望，幸好她的個子小，小腦袋就更小了，借着奈法利安的魔法袍的掩護，沒有人注意到苗淼的存在，“看起來很漂亮呢。”

苗淼說得漂亮，是指奧蘭納拍賣場內部的裝飾。這裏的每個裝飾和擺設，都盡量模仿高等精靈時代的建築風格，衆所周知，高等精靈可是一群藝術美感的偏執狂，審美一等一的家夥。可惜，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全族嗝屁了，現在只剩下血統不純的精靈一族……

苗淼自然知道高等精靈是因為什麽原因嗝屁的，這可是神書中某一卷的中心內容，也是全書中比較重要的支線，那位神一般的作者怎麽不會寫到呢。苗淼對其中描寫的金手指還是很嘴饞的。只是自己人小力微，也只能看着流口水了……

奈法利安到沒有像苗淼一樣東張西望，這些東西雖然美，但之餘他來說沒有半分用處，也就看着養眼，順便還能激起人類內心對物質的欲、望。他稍稍低頭，确定苗淼沒有将半個身子伸出來，這才放心地跟着領路的少女去專門的包廂。

“這個地方還真是奢華到讓人無語的地步啊。”羅德裏格斯是軍人世家，盡管地位顯赫，但是家中的擺設都透露着一股嚴謹和質樸。對于性格有些叛逆歡脫的他來說，顯然是不舒服的。這也是羅德裏格斯喜歡住學校宿舍的主要原因，至少看着舒服。

“紙醉金迷本就是這樣。有什麽可奇怪的。”奈法利安對此倒是見怪不怪，“而且，這個拍賣場怎麽說也是奧希瑞爾帝國最大最有名的拍賣場，如果裝飾落了下乘，那不是很丢人？”

領路的是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女。年齡雖然很小，但無論是面容身高還是身材，都是百裏挑一的存在。雖然不能和喬娜麗那樣層次的美女比較，也算是非常難得了。可就是這樣高質量的美女，在這個地方卻是随處可見。

“那位小美人的身材真好，可惜肌膚都被包裹住了……”苗淼睜大了眼睛。一雙湖綠色的貓眼到處瞄來瞄去。當然，她是不肯承認自己是觊觎那些人的美色的，她這可是很嚴肅的觀賞美人。贊美美人，沒有一絲不正當的心思哦。

領路的少女全身都裹得嚴實，但這種嚴實只是說遮住不該裸露的肌膚，那些衣服還是非常貼身的，将她妙曼的曲線勾勒出來。她身上穿着非常名貴的綢緞做成長裙。裙邊還繡着複雜而華麗的花紋。即使在行走，雙手仍然放在身前。臉上挂着适宜的微笑。

“兩位先生，這是您的包廂。”那名少女和另外一名年紀顯然大一些的女子完成交接工作，向奈法利安他們行了禮，這才步履優雅地離開了。相較于少女的保守，那名女子的裝扮則要開放和風情了很多……

“你到外間等着吧，等有需要的時候再叫你進來。”奈法利安還沒等羅德裏格斯開口，直接對那個女子吩咐道，“沒事不要進來！”

“是。”對于奈法利安的吩咐，那名女子并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反而低眉順眼地遵從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苗淼很喜歡之前的少女，卻不太喜歡這個女子。兩個人一對比，總覺得這個女子少了些什麽，多了些什麽。

奧蘭納的拍賣場分為普通座位以及生鐵、青銅、白銀、黃金、白金、紫金六個等級包廂，奈法利安現在所在的包廂是黃金等級，算是非常高級了。再往上，只有皇室的重要成員以及實力達到傳奇級別的法師或者戰士才有資格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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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包廂，其實就是一個隐私保守的房間，不但有客廳、廁所，甚至還有裝飾華麗的卧房，為一些有特殊需求的客人提供特殊的服務。

“喵喵怎麽了？”奈法利安将自己的兜帽摘下，卻發現苗淼一臉深思的模樣，頓時失笑，“莫非你還在不舍外面那些美女帥哥？”

“才沒有呢，美少年這是紅果果的鄙視。”苗淼有些生氣地沖他揮爪，她的人品有什麽差勁嗎，“我在思考一個很深奧的問題……”

“嗯？深奧的問題？”羅德裏格斯撚起一顆桌上的水果，扔進自己的嘴裏，調侃道，“難得好美色的喵喵同學還會想這個……說出來，我們兩個天才幫你想想。”

奈法利安倒是沒有這個疑惑，他将一路上的事情想了一遍，多少也知道苗淼這個小丫頭在疑惑什麽，“你是在想，為什麽前後兩位美女，給人的感覺這麽不一樣麽？”

“呃？”苗淼驚訝地睜大眼睛，他會讀心術嗎，竟然一猜就準，“美少年腫麽知道？”

“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想一想你好色的性格，就知道了。”奈法利安此言一出，苗淼被深深打擊到了，而羅德裏格斯則是直接笑噴，“她們兩人的價值和存在都不一樣。”

“什麽意思？”苗淼輕巧一躍，從他的手臂直接跳到他的頭上，舒舒服服地趴下來。

“之前你看到的女孩，她們都是經過精心挑選和培養的女子，若是有參加拍賣的客人看上她們了，買下她們的初、夜……當然啦，這些女子的身價非常高，一個女人的價格就超過一個中等城市一年的稅收，這還只是初、夜。想要徹底買下來……”奈法利安苦笑一聲，說道，“和你這個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講這個做什麽……”

經過奈法利安這麽一說，倒是觸動苗淼的記憶。不用他繼續講解，她也清楚接下來的東西了。外面的少女價值萬金，一般擁有她們初次之後，那些客人都會再出高價給她們贖身，包養起來。而在包廂裏服務的女子則不一樣。她們穿着暴露性感，如果男性客人肯出高價，就可以抱着這些女人在包廂內的卧室風流幾度。當然，這些女子服務客人的人數只能三次，三次過後她們就會被高價轉賣給奧希瑞爾帝國最大的煙花之地。

而且為了公平起見，她們的初夜都是葬送在類似玉勢一樣的東西上，确保沒有一個客人能得到這個女人的初夜，而引起不必要的争風吃醋……

男豬腳就是在這個地方和三皇子勾搭上的，他口頭上說這個制度沒絕人性，而且還為一個在包廂服務的女子出頭，可是結果呢？書中雖然沒有具體描寫那個女人的下場，但苗淼不用想都知道那個女人會有什麽後果。

“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聽美少年的口氣，她們似乎很可憐……美少年沒有英雄救美的念頭嗎？她們都是美女欸……”男豬腳就插手管了，他有倆老婆都是拍賣場出來的。

“可憐？”奈法利安替苗淼的天真感到好笑，但也明白她還是個純真性子，有這樣的同情心很正常，但該說的還是要說，“喵喵，她們可不需要你的同情。或者說，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任何人有這個資格同情她們，因為造成她們悲哀的源頭，就是這個人類的欲、望。”

現在離拍賣會開始還有一刻鐘的時間，羅德裏格斯正在看這次的拍賣物品清單，奈法利安則給苗淼講述其中的道理，“別看那些少女好像是物品一樣被買賣，但她們的身價注定了她們未來的生活會優渥到凡人難以想象的地步。她們一開始都是因為戰争或者其他原因失去父母撫養的可憐孤兒，這個拍賣場的培養，都是經過她們同意的。當然，你也不需要說，她們有可能是被逼答應的，這種契約都是在諸神契約見證下完成的，沒有人可以作假。”

“也就是說，她們是自願的？”書中沒有這些描寫，男豬腳善良爆棚，誰會在意這些。

“不是自願，是求之不得。”奈法利安将她抱下來，點點她的鼻子，“就算她們失去貞潔，而那個客人還沒有替她們贖身的意願，她們還可以得到一大筆能保證她們一生富貴豪華的錢財。這種事情你情我願，有什麽可同情的？”

“那麽……包廂裏的美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