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有點甜49

楚熠橋放下手機。

駱清野見他的表情不太對:“哥,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我爺爺出事了,現在正在搶救,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說讓我去簽字,你先陪我去一趟醫院吧。”

駱清野聽到老人出事表情略有些微妙,不由得讓他想到半年前在icu門口對老人放的狠話:

——老頭,希望你還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我毀掉你兒子,毀掉凱撒皇宮,毀掉讓楚熠橋受到一絲傷害的一切,我祝你長命百歲。

這報應來得這麽快嗎?

楚熠橋見駱清野看着他沉默沒有說話以為是不高興了,他牽住駱清野的手捏了捏,哄道:“我知道今天是你生日,但不管我再怎麽恨他他終究跟我有血緣關系,如果你不願意陪我去那你就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回來。”

駱清野愣了愣,他沒想到楚熠橋竟然還反過來哄他,以為他是因為沒法陪自己過生日在鬧別扭?

“哥,你傻了吧。”

楚熠橋突然被捏住臉頰,詫異的對上駱清野。

“這是你的家人,你有處理家人的權利,不用問我的,而且我也沒有生氣。”駱清野看着猝不及防被自己捏着臉頰露出詫異的楚熠橋,頓時心癢癢,他湊前親了親:“我陪你去。”

“我以為你會生氣。”

“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在要緊事面前我還是很寬容的。”駱清野放下手。

楚熠橋認真點頭:“嗯,小氣。”

駱清野把人拉到懷中狠狠的親了口才放開。

“看吧,小氣鬼。”楚熠橋感覺到唇上被咬的有點疼,指不定被咬破了,他擡手撫平自己的衣襟,扶了扶眼鏡,轉身走了出去:“還是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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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清野:“.....”他的名字真是越來越多了。

“江爺這幾年心梗的情況比較嚴重,有積極的進行治療還是避免不了并發症讓心梗的情況不斷惡化,急性的血管閉塞後導致其血管支配相關區域心肌出現壞死,在心肌收縮過程中該部位将承受比較高的壓力,導致心髒破裂。雖然搶救過來了,但情況不容樂觀,要做好心理準備。”

楚熠橋聽着醫生說的臉上也沒有表情,隔着玻璃,他看着icu病房裏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各種插管落在身上,儀器上的各項數值還在跳動,心裏并沒有多少觸動。

躺着的老人是他的爺爺沒錯,可也僅是血緣上有關系的陌生人,還是除了江勉淮之外他最恨的人。

就是他讓自己看不到母親最後一眼,就連最後一程都沒有機會送自己的母親,甚至還包庇那個殺了他母親的惡人。

在母親閉上眼最後一刻喊着讓他去找爺爺,等爺爺出現那一刻他也哭着想去抱爺爺,可卻被狠狠推開。

那瞬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自己最後的親人已經沒有了,老人的冷漠和無情是他這輩子最刻骨銘心的痛,在某種程度上是比江勉淮這個惡人還要恨的存在。

這麽多年過去了,現在再來賠償他又有什麽用嗎?

“沒關系。”楚熠橋淡漠應道:“他罪有應得,下次等他不行了再通知我,還有一口氣的時候都不要通知我。”

醫生沒敢回答。

許助理聽到這樣的話不忍的走上前:“太子爺,江爺他心裏其實真的是念着你的,這些年他——”

“你懂什麽?”楚熠橋徑直看向許助理,清冷的眼鏡底下眸中盡是冷意:“你又知道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幫他說話。”

許助理頓時啞然。

楚熠橋冷笑出聲,垂放在身側的手指尖微乎其微的顫抖:“刀不刺在你身上不知道疼,求情的話也就只有你們這些不知情的人才說得出口,之後再下病危通知書許助理你簽了吧,我授權。”

許助理:“.....”想辭職了。

楚熠橋說完看向醫生:“你盡力就好。”說完向醫生颔首示意便準備離開。

“太子爺,江爺把大少爺所有的犯罪證據都給你了,你收到了嗎?”

楚熠橋腳步一頓。

“是一個U盤,江爺說裏面有你最想要的東西。”許助理看着楚熠橋的後背說道:“半年前就給你送過去了,那時候江爺的病情就已經惡化,他可能猜測到自己的情況,連遺囑都改了,他說不要求你結婚。”

楚熠橋望着醫院走廊的白熾燈,U盤?什麽U盤?

回想到他之前交代koko的事情,說如果有任何關于他爺爺或者是江勉淮送來的東西一律不收,立刻拿出手機聯系koko。他不确定koko有沒有丢掉,如果丢掉的話……

他這輩子可能都會在悔恨當中度過。

老人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麽東西,那就是小時候家裏的監控錄像,江勉淮用信息素讓他母親七孔流血暴斃身亡的監控錄像,只有這個才是有力的證據。

要不然他這些年這麽努力是為了什麽。

駱清野從沒有見過楚熠橋這麽慌張過,可他現在什麽都做不了,只能夠默默在楚熠橋的身旁陪着他,越是如此他越覺得自己成長得太慢了,他究竟要什麽時候才能夠保護楚熠橋,讓楚熠橋不要這麽累。

午休時間,正在煲劇的koko突然接到自己頂頭上司楚總的電話,吓得無骨雞爪都差點飛出去,她連忙接起電話:“喂,楚總?找我怎麽了嗎?”

“我問你,當初我讓你幫我接收爺爺和江勉淮的快件或者是其他什麽東西你丢掉了嗎?”楚熠橋詢問着,喉間仿佛被哽住那般,尾音發顫是因為緊張。

心跳幾乎跳到嗓子眼,如果老人真的打算放過他了,那這個他最想要的證據就只有十八年前的那段視頻。

如果真的丢了的話……

就在這時,一只有力的手臂攬上他的肩膀,穩住他在發顫的身軀,輕輕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無聲安慰着他,也像是一種無形的力量。

“沒有丢啊,我都放在倉庫裏啦。”koko回答道:“我哪裏敢随便丢嘛,裏面有不少江爺送的貴重物品,還有古董呢。”

楚熠橋眼眶頃刻間紅了,他猛地松開了口氣,強忍着情緒的波動:“好,幫我開倉庫門,我現在就回集團,這個月發你三倍的工資。”

電話那頭的koko:“?”傻眼盯着被挂斷的通話界面,還有這樣的好事?天降加薪啊!

“走。”楚熠橋看了眼駱清野:“陪我回一趟集團。”

駱清野什麽也沒有問,因為他知道楚熠橋會告訴他的,只是不是現在。

現在他只要陪着楚熠橋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楚熠橋快步的離開,就在某個瞬間像是想到了什麽,又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看着不遠處的許助理:“u盤是用什麽裝的?”

許助理:“黑色的戒指盒。”

楚熠橋有那麽一瞬的疑惑,戒指盒?

不過也沒有時間去想那麽多,轉身離開醫院。

許助理望着楚熠橋離開的背影,心裏不由得又感嘆了一句。

貴圈不僅亂還複雜。

做錯了事情最後還要追悔莫及表露深情,究竟是給誰看的呢?

可能就是給他們這些無關緊要的吃瓜群衆看的吧。

koko指的倉庫并不是什麽大型貨物倉庫,而是楚熠橋專門放物品的小型倉庫,就在秘書處隔壁的屋子。

一推開門,裏面整齊劃一的原木櫃子上擺放着琳琅滿目的禮品盒,koko是個有擺東西強迫症的處女座,每一件東西都被她分類擺放好。她也沒想到強迫症習慣能讓她獲得三倍工資。

楚熠橋也沒想到koko會那麽的細心,他也從來沒進過自己的倉庫,一向都是他讓koko拿什麽koko就能夠拿什麽給他,沒有操心過這些事情。

“楚總你要找的是什麽?”koko問道。

“是一個黑色的戒指盒,可能包裝不會很大,你幫我找找。”

koko愣了愣:“黑色的戒指盒?”在她印象中黑色的盒子好像只有一個,她走到專門放盒子的櫃子前,上下打量尋找了片刻,然後踮起腳拿出一個很大的盒子,盒子非常的沉。

駱清野連忙上前幫她托住:“我來吧,挺沉的。”

koko看着有那麽一瞬間靠近的駱清野做出這麽男友力的行為,眼泛星星,但是立刻就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麽呢,偷瞄了眼自家楚總,不過自家楚總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

幸好幸好。

“這麽大的盒子嗎?”楚熠橋看着拿下來的盒子眉頭緊蹙,不是說u盤放在戒指盒裏嗎。

“黑色盒子就只有這一個,我印象中沒有其他小盒子了,而且這個盒子是半年前江爺送過來的,到現在江爺都沒有送過東西了,所以我比較有印象。”

“好。”楚熠橋點頭:“小野跟我回辦公室,koko你去休息吧,耽誤你了。”

“哎呀沒事沒事。”koko擺了擺手,相比袁年她真的是輕松很多了,那個苦逼的助理還在忙活生日會的事情呢。

總裁辦公室——

楚熠橋見駱清野把盒子放在辦公桌上後,他上前把盒子給打開。

盒子打開的瞬間,卻看到了一個琴盒,很顯然是小提琴琴盒,在捕捉到琴盒右下角sheng的字眼時腦袋‘嗡’的作響。

手朝着琴盒伸去,打開琴盒,看到熟悉的琴時手不受控的抖了起來,輕輕碰上,指尖觸碰上微涼的琴身,回憶徹底掀開,那歷歷在目屬于母親的溫柔。

眼眶瞬間紅了,他閉上了眼。

這是他母親的琴。

是當年每天拉奏着美妙的催眠曲哄着他入睡的琴。

“哥。”駱清野扶住楚熠橋的肩膀,他感受到楚熠橋悲痛的情緒,瞬間就被牽扯,看着楚熠橋從眼角滑落的淚痕,無聲的,渾身卻緊繃在顫抖。

“這是我母親的琴,她曾經是一位小提琴演奏家。當年她走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機會回到那個家,她的所有東西我都沒有。”楚熠橋睜開眼,極力的緩解着自己的情緒,指腹溫柔的拂過琴身,像是在尋找着什麽,他嘗到唇角滑落的眼淚是鹹的:“……我連她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連送她最後一程的機會都沒有。”

駱清野在身後緊緊抱着楚熠橋。

“我不明白為什麽為了利益我的父親要殺了我的母親,我的爺爺就連我母親最後一面都不願意讓我見,我究竟做錯了什麽。”

懷中的Omega顫抖得厲害,平日那個強大的楚熠橋像是被瞬間瓦解了所有僞裝,此時就是一個需要保護心疼的Omega。

“哥,不哭了。”駱清野将楚熠橋轉向自己,他微微低頭抵着楚熠橋的額頭,雙手撫上楚熠橋的眼角幫他擦拭眼淚,而後輕聲哄道:“欺負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楚熠橋抿了抿唇,擡眸對上近在咫尺的駱清野,什麽話都沒有說,就是沉默的凝視着駱清野流着眼淚,此時哪裏還顧得上自己是哥哥的形象,什麽形象都不重要了。

這麽多年,他都是一個人扛下所有的事情,身邊沒有一個他敢掏心掏肺的人,所以他的事情從沒有給任何說過。

他不能否認之前何涉對他有過很多幫助,可最終呢,他還是被欺騙了,就為了所謂的喜歡欺騙他修改他的報告,差點讓他錯過駱清野。

所以他不明白alpha這個群體為什麽那麽的偏執,為了得到他們想要的就算犧牲omega也在所不惜。

“……真該死。”楚熠橋輕笑出聲,聲音裏充滿着諷刺。

這些人會遭到報應的。

雖然是笑着的,可駱清野卻看到了楚熠橋眸中隐忍的難受和委屈,這該有多難受才能讓楚熠橋毫無防備露出的最脆弱的一面,是比剛分化時露出的脆弱還要再脆弱的一面。

他将楚熠橋抱入懷中:“不哭了,我真的好心疼。”

在楚熠橋看不到的角度眸底染上暴戾神色。

那些傷害過楚熠橋的人一定都不得好死!

“……還有u盤。”楚熠橋輕輕推開駱清野,他繼續翻着黑色盒子,果然就在琴盒底下發現了一個戒指盒,他将戒指盒打開。

只是戒指盒裏卻躺着一枚很簡約的戒指,并不是現代的風格,戒指身有些許痕跡,看起來有點年代久遠,而且這個戒指一看就不是女士的戒指,而是男士的。

楚熠橋疑惑的翻看着戒指,然後在戒指內壁裏發現了一對英文字母。

【S&C】

這是誰的戒指?

“哥,這裏有一個sd卡。”駱清野拿起戒指盒邊邊非常小巧的黑色sd卡。

“我桌面有讀卡器。”楚熠橋暫時先放下戒指,他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彎下腰從抽屜裏拿出讀卡器,接過駱清野手中的sd卡。

就在他插。入電腦的瞬間,看到彈出的文件界面讓他停止了接下來的動作。

“怎麽了?”駱清野單手撐在桌旁,俯身靠近楚熠橋。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楚熠橋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幹渴,有些生疼,握着鼠标的手有點不太敢點下去:“裏面有一個監控視頻,是江勉淮将我母親用信息素殺死的現場,她是七孔流血暴斃身亡,就在我面前,我生日那天。”

駱清野的表情瞬間僵住。

就算他沒有經歷過,聽着都會覺得這是痛徹心扉的殘忍,更不要說對于楚熠橋而言,十幾年過去了,殺死母親的兇手就近在咫尺卻怎麽都動不了這個惡人,任由惡人為非作歹逍遙法外。

這也是為什麽楚熠橋生日那天心情那麽糟糕。

“當年我太小,我說的話不足與構成任何的證據,我也沒有證據,也不懂該怎麽辦,但我記得家裏是有監控的,因為我母親曾經告訴過我,說我的父親會在監控裏看着我們,讓我要乖乖的。”

“我記到現在,我不斷的想辦法想要回到之前的家。可當我有能力要回房子,回去的時候早就什麽東西都沒有了,我不知道是江勉淮還是誰帶走了所有的東西,反正我母親的痕跡全部都沒有了,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我的母親從來都不存在。”

“這個證據就是我一直想要找的,只有這個能讓江勉淮還我母親的清白。根本就不像是當年的新聞所說的那樣簡單,根本就不是普通的Omega無法跟alpha契合出現的排斥反應,而是江勉淮故意用信息素攻擊壓迫我母親導致她身亡。”

楚熠橋握着鼠标的手有些顫抖,他看着文件裏唯一的一個視頻文件,點擊播放。

監控畫面中,華麗漂亮的大房子布置得十分的童趣,很明顯是一個男孩子的生日布置。可以看到一個身穿優雅長裙的女人正在給自己的孩子唱着生日歌,一旁的蛋糕還點着蠟燭沒有吹滅。

視頻可以聽到聲音,很明顯監控安裝了拾音器。

不一會這樣溫馨的畫面就被打斷。

年輕的江勉淮走了進來,臉上帶着暴躁不耐的情緒,畫面很清晰的看到女人的表情頃刻間變得很冷漠,對江勉淮的厭惡沒有絲毫遮掩。

“楚莘莘,你騙我。”

“我騙你什麽了。”女人将孩子擋在自己身後,神情淡漠應道。

“那天晚上我根本沒有碰你,喝醉酒根本不可能會出現酒後亂x,我沒有标記你,這根本孩子不是我的,所以是誰的?”江勉淮一步步靠近女人。

“是你的。”

剛說完江勉淮就一巴掌扇向将女人,女人根本不可能抵抗得了alpha的力量,她跌倒在地,唇角流着血。随後就發現女人的表情開始不對,唇邊的血不像是被打傷的,一點點溢了出來。

“如果我标記了你,還生了我們倆的孩子,你根本不可能會排斥我的信息素,現在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你身上有其他alpha的标記,你掩蓋起來了,你騙了我。所以你跟我結婚也是騙我的,對嗎?”江勉淮憤怒至極,他一把揪起女人的衣襟。

女人唇邊的血越流越多,可她卻是笑着的,笑得極其燦爛耀眼。

“被騙的滋味不舒服吧,是你們父子先騙我的,不能怪我。”

江勉淮像是察覺到什麽臉上的表情随着暴躁愈發猙獰,他直接拎起女人拽到自己面前:“現在擺在你面前只有一個放過你的機會,把我爸的股份全部給我,我要你親自跟他說。”

“我不。”女人被血嗆着了,但她還在笑:“那是他給我的聘禮,憑什麽給你,那是我的,就算我可能用不到那也是我寶貝的。而且是你毀掉契約在先,是你說這兩年內不碰我的,可你發現跟我契合度很低時卻想用信息素強迫我。”

“那是因為你被标記了!!”江勉淮惡狠狠的看着女人:“一個被标記的Omega另一個alpha又怎麽可能覆蓋得了痕跡,你為什麽沒有跟我說你跟我爸曾經在一起過!!!耍我呢?”

女人的耳朵和眼睛開始流血,血就這樣漸漸浸染開整條裙。

江勉淮得不到任何回應,暴躁的将女人丢在地面上,他開始發脾氣,砸東西,桌面上的玻璃杯玻璃壺全部砸碎,将還點着蠟燭的蛋糕也砸在地面上。

“橋橋……快跑,去找你爺爺……”

江勉淮似乎是聽到‘爺爺’兩個字徹底暴怒,他彎下腰,舉起女人的手,将女人的手狠狠紮入地面上一塊碎玻璃上。

玻璃穿透這只漂亮的手,血瞬間濺了出來,無名指上的戒指在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澤,随之也沾上血跡。

這枚戒指跟剛才戒指盒裏的男士戒指如出一轍。

而江勉淮的手上根本沒有任何戒指。

畫面最後定格在跌坐在一旁顯然受到驚吓雙眸濕潤卻不敢哭出聲的孩子身上。

結束了。

楚熠橋怔怔看着最後的畫面,沒有眨動的雙眸通紅至極,早已經淚流滿面。握着鼠标的手緊緊抓着,像是竭盡全力借力繃着最後那一絲理智,可最終那根線還是崩斷了。

他狠狠将手中的鼠标砸在一旁,站起身把桌面上所有的東西掃落在地,椅子應聲而倒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混亂作響的聲音在辦公室回蕩着,滿地的淩亂,也都無法遮擋住哽咽崩潰歇斯底裏的哭泣聲。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麽。”

楚熠橋抱着頭緩緩蹲下身,泣不成聲,徹底崩潰。

駱清野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跟着被撕裂,他踢開滿地的文件,坐在楚熠橋的身旁将人拉入懷中,用擁抱和信息素去靜靜撫慰Omega的崩潰。

此時他什麽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因為說什麽都難以治愈楚熠橋這麽多年的傷害。

“……駱清野,我接受不了。”楚熠橋的額頭抵在駱清野的肩膀上,他哽咽道:“我真的接受不了。”

這讓他這麽多年的仇恨像個笑話。

“接受不了我們就不接受,你有權利不接受。”駱清野一邊說一邊親吻着楚熠橋的臉頰,溫柔哄着:“你沒有錯,錯的從來都不是你,錯的是他們,他們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在楚熠橋看不見的角度駱清野的眼神愈發陰沉,宛若一匹蓄勢待發的惡狼。

他就不該對老頭說什麽長命百歲,應該說早日歸西。

至于江勉淮……

不知道哄了多久,駱清野感覺到楚熠橋似乎是哭累了,聲音越哭越小聲,但也任由楚熠橋坐在自己腿上窩在懷中倚靠着,而他抱着就是了。

午後的日光傾灑入室,辦公室滿地的淩亂,日光卻仿佛繞過淩亂落在相擁的兩人身上,格外眷顧。

“……小野。”

“嗯,我在。”

“……男朋友。”

“嗯,我在。”

“……未婚夫。”

“嗯,我在。”

“老公。”

“……”

駱清野表情怔住,顯然是被這聲稱呼驚到了,然後他就看到楚熠橋擡起頭,雙眸通紅委屈至極:“抱抱我。”

聲音裏頭的哽咽,還有委屈撒嬌,讓屬于楚總所有的強勢被脆弱磨平。

頓時間,駱清野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吻上楚熠橋濕潤的眼皮,将人抱緊給予完全的安全感:“好,抱抱。”

“我們結婚吧。”

“什,什麽?”

楚熠橋見他反應那麽大眉頭蹙了蹙,泛紅的雙眸更濕潤了:“不答應嗎?”

“答應,我怎麽可能不答應。”

此時此刻,駱清野心想,被這樣的事情沖昏了頭,楚熠橋要他去死他都心甘情願。

“那你好好說。”

“我答應。”駱清野又将人摟入懷中,手輕輕拍着後背,輕聲哄道:“我駱清野這輩子都會是楚熠橋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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