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3】 你眼光真好
“啊?”連女朋友這個話題都很少提及的單身狗曹霖猛地聽見這麽直白的語言, 他的臉頰詭異地浮現出兩抹紅暈,“.....嫁,嫁給我哥啊。挺, 挺好的。”
那些話砸得曹霖頭腦發懵, 他暈暈乎乎道:“你眼光真好。”
你眼光真好。
聽到這句話白啄愣了下,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說“你眼光真好”。
白啄覺得心中漲得酸酸的。
“嗯, 我也覺得我眼光很好。”白啄眨了眨眼睛,再一次對曹霖真誠道謝,“謝謝你。”
“不用謝不用謝。”曹霖連連擺手,作為新青年, 他接受能力異常地快,“都是一家人,不用謝。”
白啄失笑,提醒道:“我還沒追到。”
“能追到。”曹霖像月老似的斬釘截鐵, “肯定能追到。你不知道, 我哥他......”
他一句話沒說完餘光瞧見許厭走過來立馬閉了嘴,很迅速地換了話題:“我買了兩份馄饨。”
白啄:“......”
只是話題轉得很生硬罷了。
許厭回來就發現桌上氛圍很奇怪, 桌前坐着的兩個人眼睛都一眨不眨看着他。
尤其曹霖,雙眼發亮的, 也不知道他在興奮個什麽勁兒。
許厭把曹霖喜歡的快樂肥宅水遞給他,坐下時把手中的另瓶酸奶放到了白啄左手邊。
“謝謝。”白啄看着手邊的酸奶笑了下,等看到許厭手邊的礦泉水, 嘴邊的笑容收了收。
沒等白啄開口問, 就聽旁邊的曹霖說:“你也喜歡喝這家酸奶啊,我哥也喜歡。”
說完他看向許厭,看到許厭手邊的礦泉水後把白啄想問的話問出了口:“哥你今天咋不喝酸奶了?”
許厭言簡意赅:“不想喝。”
曹霖這時已經把白啄當做了半個自己人,說話也就沒那麽多顧忌, 嘴一張,讓許厭頭頂黑線的話說來就來:“那什麽,這坐的也沒外人,你不要害羞,沒人笑話你。”
許厭面無表情地瞥了曹霖一眼,他很沒骨氣地瑟縮了下脖子,求救似地看向白啄。
白啄控制着嘴角上揚幅度,一本正經點點頭:“嗯,不笑話。”
許厭:“......”
不再接他們話音,許厭把一次性筷子掰開夾了個生煎,已經出鍋了一段時間,溫熱,吃着正好。
曹霖憋着笑不敢再說話,他長大了,都敢拿這件事擠兌他哥了。
許厭的表情看得白啄心裏癢癢的,就像是吹散的蒲公英輕輕地拂過心間,整顆心漲得滿滿的。
但不管怎麽說,兩個人都很滿足。
接下來桌上的三個人都安安靜靜吃着飯,曹霖只買了兩份馄饨,準備把自己那份馄饨給白啄吃。
“我不吃。”白啄連忙搖頭,“謝謝。”
“我早上起得晚,十點多才吃早飯,現在不餓呢。”曹霖還以為她是不好意思,說着就準備端起他那份馄饨放白啄面前。
沒等白啄再次拒絕,左邊伸出一只手端着馄饨穩穩放到了她的面前。
看到這一幕,曹霖動作一頓,嘿嘿笑了兩聲,接着端着馄饨的方向一轉,非常滿足地喝了一口湯。
真鮮。
曹霖覺得今天的馄饨湯格外好喝。
白啄看着面前的馄饨,雖然很感動,但也有點不好意思。
“許厭。”白啄第一次當面叫他名字,她看着許厭小聲說,“我中午吃飯了。”
說完,白啄覺得臉上的溫度上升了亮度,混吃混喝又添了一例鐵證,這次還是搶的午飯。
白啄皮膚白,稍微紅一點就顯得粉嫩嫩的,就像剛出生貓咪的小肉墊。
“嗯。”看着她微紅的臉頰,許厭應了聲,接着說了從他們遇見後最長的一句話,“能吃多吃多少,吃不完的...”
聽到這,白啄的眼睛驀地亮了一度,臉頰又變粉了點。
許厭把視線從她臉上移開,把剩下的幾個字說完:“...放那兒。”
白啄:“......”
也不知道她剛才在期待個什麽勁兒。
最後白啄分了一半在那個吃完的生煎盒子裏,正準備把手中的馄饨遞給許厭時,他已經伸手把生煎盒子端走了。
白啄:“......”
不知道為什麽,白啄總覺得許厭今天有些不對勁兒,從在那個小巷子就不對勁了。
好像從那時開始,許厭就允許她走近了很多。
白啄看了許厭一眼,但他神色如常。
白啄把疑問壓在心底,不管怎麽說她很喜歡這種改變。
曹霖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叩口關心低着頭笑呵呵的喝湯吃馄饨,他再一次發出感嘆:今天的生煎真好吃!今天的馄饨真美味!
總之,今天這頓飯吃得安安靜靜,也吃得很和諧。
吃完飯,等把垃圾全收拾到袋子裏,白啄從包裏拿出濕巾準備擦一下桌子。
嫌防曬衣礙事,她就把袖子往手肘上挽了挽露出手腕。
但她剛挽了左胳膊許厭就已經把濕巾抽了過去很快的把桌子擦好了。
白啄:“......”
“許厭。”白啄看着他,還沒說話彎了彎眸子,“我沒被吓着,不要擔心我。”
雖說也不像,但白啄思來想去只想到了這個原因。
可能是保護弱小的恻隐之心,也可能是見她被堵聯想到自身産生了些共情能力。
畢竟被人堵這件事,許厭也遇到過不少次。
“這世間的大多數事情都吓不住我。”想到這兒,白啄的笑容揚得更大。
她說:“我很厲害的。”
這麽多年,吓着她的也就那一件事。
許厭深深地看了眼那張笑臉,點了點頭沒說話。
曹霖在旁邊聽得雲裏霧裏也不敢冒然插話,等他們聊完這個話題沒人說話後,他突然覺得此刻有些安靜。
曹霖把垃圾袋系好放到旁邊方便一會兒拿出去扔了,又準備找個話題活躍氣氛。
驀地,曹霖眼睛一亮,他舉起手腕指着自己腕骨位置對白啄道:“好巧啊,我哥這兒也有一個疤。”
越說曹霖越驚奇:“也是左胳膊!”
白啄本來在低頭看着自己腕骨的疤,聽到曹霖的話她下意識朝許厭的胳膊看過去,但許厭并沒有把手腕伸出來讓他們看的跡象。
許厭搖搖頭,淡聲道:“不明顯。”
“不可能!”曹霖立馬反駁,指着白啄腕骨上的疤痕道,“明明比這個......”
許厭皺着眉一個眼神甩過去,曹霖立馬認了慫:“是差不多好了。”
白啄抿着唇,右手摩挲着腕骨上那小塊疤,心中思緒萬千,不明顯了嗎?差不多好了嗎?
怎麽可能!
除了許厭本人,沒人比她知道那道傷有多嚴重。
這時白啄突然發現,從轉來那天起,許厭腕骨上的疤沒在她眼前露過一次。
前幾次是因為他穿着外套,這次是因為他避着。
許厭怕讓她看到,有意避開。
白啄摩挲疤痕的手指驀地頓住,她的心一跳,猛地擡頭看向許厭。
許厭卻避開她的視線轉身朝鄭旗的櫃臺走過去。
白啄緊緊盯着許厭的背影,覺得她忽略的一些東西漸漸明晰起來。
櫃臺上放着白啄早就拿好的酸奶,鄭旗看着他們依舊笑得像個狼外婆。
在白啄掏錢的時候他擺擺手:“不收錢,鄭哥請你們喝。”
白啄搖搖頭,她掏出錢放到櫃臺,拎過酸奶對鄭旗說:“謝謝您。我這要送人的,讓您請不合适。”
說完她掏出一瓶遞給曹霖。
曹霖還做作的彎個腰,雙手接過,口中說到:“謝謝……”
同時在心中補完整句話:未來嫂子。
白啄抿了抿唇,又從袋子裏掏出一瓶酸奶。
“請你喝。”如那次一樣,白啄把酸奶遞到許厭面前,但這次加了後綴。
她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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