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六十一節課

宋珩看蘇棠一路紅着臉，想到剛才離開時葉蘇把蘇棠拉到一旁一通嘀咕, 微微蹙眉, 問：“葉蘇剛剛跟你聊什麽了？”

“啊？”蘇棠遲愣地擡頭，想起葉蘇跟她說的那些羞死人的話題, 包括什麽“怎樣把男人成功留在你的房裏啦”，“寵妾是怎樣煉成的啦”，“從欲仙.欲死到欲罷不能你只差這一步啦”，然後趕緊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沒什麽, 沒什麽。”

宋珩當然不信蘇棠跟葉蘇兩個女人湊在一起沒有聊什麽，但是見蘇棠不願意說便也不勉強。

倒是紀恒, 宋珩想到那個氣度不凡的商人, 明面上對他那小妾兇巴巴，實際寵得跟什麽似的，宋珩是見慣了好東西的，但是看到葉蘇頭上身上戴的首飾衣物時還是微微一驚, 這小妾一身的行頭價值連城, 有些東西甚至放在宮裏都是稀罕物。

普通商人家裏的小妾哪會那扮成這個樣子。

蘇棠倒是沒注意葉蘇身上的行頭，她只覺得這女子性子有趣又膽大, 比她強多了。

左右也沒什麽事，兩人走走逛逛，竟然到了“花市”。

說是“花市”, 這裏卻不是賣花的地方, 而是因為裏面住着很多花枝招展一樣的姑娘, 吸引花花腸子的男人來花光銀錢，所以被世人起了個混名叫做“花市。”

江南這地方當真是人傑地靈，就連“花市”也跟別的地方不一樣，相比于其他地方白天黑夜的女人拉客聲，這裏的街道安靜多了，甚至還隐隐約約能聽見絲竹之聲，若不是牌匾上寫着什麽“翠紅樓”“莳花館”“燕春院”，從外觀上說是清靜的茶樓都無不可，也難怪那麽多文人墨客，行走大江南北卻在這地方栽了跟頭，流連忘返後寫下無數詩作。

蘇棠本來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但是看到那些門上的牌匾，還有店面門口進出的都是男客，明白了。

宋珩自然知道這是哪裏，神色微動，看到蘇棠還在往裏走，伸手拉了拉她：“咱們回去吧。”

旁邊店面裏突然有個搖着扇子的中年女人出來，女人嘴角一顆風流痣，也不顧蘇棠還在，朝宋珩抛了個媚眼。

那中年女人轉身進門，蘇棠聽見門裏一陣調笑聲。

“喲，人家身旁還帶着妞你就勾去，缺不缺德啊。”

“男人嘛，總會有個寂寞的時候，這次不來，下次便來了。”

宋珩皺起眉，不願蘇棠在這腌臜地方多待一秒，拉着蘇棠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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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棠一直愣着，想着那妓子的話，然後又想到葉蘇跟她說的，說男人在床上沒一個好東西，對那事別提有多貪，十天半個月不折騰都是極限，一折騰要把所有落下的量都補回來，你再不想要也要陪他應付，否則他就該去找別人了。

她看着宋珩的臉，她跟宋珩已經“離婚”有幾個月了，最後在宮裏那段日子宋珩不召幸嫔妃是因為喝了給她的避子湯然後又受傷，可是後來她出宮了，宋珩是個正常的男人，自然會有需求，召幸別的嫔妃，她也不知道。

蘇棠只要一想到，宋珩每次來找她時，跟她靠近時，前一晚都有可能在跟別的女人在親熱歡好，心裏頓時泛起陣陣惡心，像是被什麽蟲子爬過身體，汗毛豎起。

宋珩此次出門，竟也不跟紀恒似的帶個女人在身邊，長夜漫漫，怕是會寂寞難耐吧。

“愣着做什麽，走吧。”宋珩回頭對蘇棠說。

蘇棠心裏越想越難過，凄然地看着宋珩道：“皇上難道不想進去逛逛嗎？”

宋珩聽到蘇棠的話，還以為蘇棠是在跟她開玩笑，搖搖頭：“棠棠，別鬧了，走吧。”

“我沒鬧。”蘇棠把自己的手從宋珩手中抽出來，“我是真的在問皇上要不要進去逛逛呢，若是要的話，我便回避。”

她說完，垂眸低頭。

宋珩眉頭緊鎖，薄唇繃成一條直線。

他沒想到蘇棠竟然主動把他往那種地方推，他原以為蘇棠總是有點喜歡他的，可是若是一個女子喜歡一個男子，避都避不及，怎麽可能讓他去那種地方。

說到底，是蘇棠對他沒心。

宋珩抓住蘇棠的肩膀，還是不肯相信蘇棠剛剛說的話，語氣嚴肅起來：“蘇棠，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蘇棠擡頭看着宋珩，“都說了兩遍了，皇上知道我什麽意思的。”

“你！”宋珩不知道蘇棠怎麽突然一下子就變這樣了，咬牙切齒，“朕又哪兒惹你了，嗯？讓你把我往妓院裏推？”

“你到底要朕怎樣你才好，朕都聽你的，可是朕進去找別的女人，你便開心了？”

蘇棠情緒也激動起來，仿佛聞到了宋珩身上的脂粉堆裏打滾過後刺鼻的香氣，柔妃的，董貴妃的，王昭儀的，李婕妤的，這個才人那個采女的，宮裏那麽多女人的，蘇棠越想心裏越堵，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但是就是難過，不争氣地濕了眼眶：“對啊，你進去我就開心了，你進去找樂子去！男人不都是這樣嗎，你進去找別的女人去！不要再來找我！

宋珩一聽也氣了。

“蘇棠！”他提高聲音，“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

一直跟在後面的春喜和李德全聽到兩人的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又被吓了一跳，剛剛明明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吵了起來。

“我知道。”蘇棠縱使想哭，但也不甘示弱，她在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搓圓捏扁的軟柿子了，努力憋着眼淚道，“你跟誰上床跟我有什麽關系，你愛跟誰跟誰，我也愛跟誰上床就跟誰上床，你娘已經把我廢了，你現在管不着！”

宋珩聽到那句“我也愛跟誰上床就跟誰上床”之後氣極，渾身突然籠罩上一層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陰鸷，臉沉的像一潭死水。

蘇棠還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宋珩，模樣嗜血的，哥哥口中殺伐決斷毫不留情的皇帝宋珩，她怕了，不由地往後退了兩步，身子撞在牆根上。

“你別……”蘇棠話還沒說完，身子一輕，突然被宋珩扛到了肩上。

“你放開我！放開我！”蘇棠蹬着腿死命掙紮，只是在宋珩眼裏一點用都沒有，他施展輕功，不顧那些從青樓裏跑出來看熱鬧的人，抱着蘇棠跳房頂走了。

“小姐，小姐——”春喜哭着在後面追，眼看着宋珩扛着蘇棠越奔越遠。

“李公公，您快想想辦法救救我們家小姐啊嗚嗚嗚嗚……”春喜追不上，只能折回來，無助地搖晃李德全的胳膊。

李德全望着皇上的背影，也束手無策。

只不過他心裏有個預感，皇上武功再高，也打不過蘇貴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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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宋珩扛着蘇棠，踢開房門，然後又回踢關門，把一路掙紮揪他掐他咬他的蘇棠扔到床上。

蘇棠一着床便想站起來逃跑，可惜還沒直起身子，就被宋珩重新按了回去。

宋珩一言不發，傾身附了過來，隔着衣服，大手放在蘇棠胸前豐盈上使勁揉了兩下。

蘇棠又羞又痛，一直強忍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順着眼角滑落。

是這樣嗎？他也是這樣跟宮裏的那些女人歡好的嗎？

宋珩湊過去想要吻她，蘇棠卻突然幹嘔一聲。

宋珩沒料到蘇棠會嘔，手上動作停了，蘇棠嘔過之後發了性，小手使勁拍打着宋珩的胸膛，撕心裂肺地哭鬧道：“不要碰我……你髒！你髒！”

宋珩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