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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還沒亮的時候,墨朗就在橫梁上睜開眼了,他估摸着也該是淩晨4點幾了就從橫梁上飛了下來。他走到洗手間裏洗漱完後,擡起眼眸子看了眼敞亮的鏡子,伸手去摸了下白皙的臉蛋,這劍眉星目的長相真是帥呆了。
他騎着自己那輛從二手店裏買來的自行車,往a城的青山踩去。因為還是淩晨4點幾的緣故,街道上的人都極少,就連掃大街的叔叔也還沒有起身來。他騎着自行車路過貧民窟的一個小巷口的時候,差點撞上了倒夜香的劉叔的子孫桶。
“真對不住啊劉叔,都是我自己踩得太兇了。”墨朗停下腳踏車,伸手撓撓頭發,微笑着說。
劉叔人也親善,他抿着唇笑了笑說:“沒事沒事,下次小心點哈!”說完後他就向墨朗揮了揮手。
墨朗踩着自行車歷經一個小時的自行車車程,他來到了青山的山腳下,然後就把自行車給鎖在了山腳下,自己快跑跑上了山頂,等他來到山頂的時候,已經是早上6點,天蒙蒙亮的時候了,他急忙盤着腿坐在山頂一顆大榕樹下,緊緊閉着眼睛,也好多吸收一點青山的日夜精華,好幫助他恢複自己的法力。
他一直在青山山頂的大榕樹下盤着腿練功了兩個多小時,這會兒已經是早上8點多将近9點了,他知道深山裏的精華元氣都在破曉時分,而天大亮之後,就沒有什麽精華了,自己就站了起來。
他走近了懸崖邊上,才發現這青山的山谷裏竟然盛開着漫山遍野的野花,五彩缤紛的甚是惹眼,四周還白雲缭繞着,他站在懸崖邊上朝山谷大喊了幾聲,果然空谷回音,一時間百鳥争飛。青山這裏清晨鳥語花香,萬物靜寂,實在是練功的好場所。
練完功後,他就踩着朝陽的光芒下山了,他在山腳下找到了自己的自行車,然後騎着自行車往家裏趕,一直到他路經一個集市,看見小巷裏竟然人群洶湧的,他急忙剎停了自行車,往小巷裏熙熙嚷嚷的人群看去,他單手抱起自己的踩踏車,從小路上走了下來,一直到他走進了人群,他才發現原來小巷裏面是算術之人密集開檔口的地方。
他把自行車給放在一邊,然後四處看了看。原來算術在現代裏也沒有完全消失,虧他自己還認為是算術跟不上潮流被淘汰了呢,他看了看四周的算術之人,似乎都只是懂了一些算術的皮毛,竟然就敢在天橋下開檔口掙錢了。他轉過身去,走到自己的自行車旁,再一次單手抱起自行車,從石階底下走了下去,然後就騎着自行車往市場去了。
來到市場裏,他買了一塊大白布,一只粗大的毛筆,還有幾個算術之人必備的銅錢,然後就又回到小巷裏面,他在小巷裏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擺了個攤子,在攤子上挂着一張白布,上面寫着“天下第一國師”。是的,他本來就是名副其實的第一國師。
到小巷裏來批命算時運的人幾乎都在前面幾個老掉牙的老頭的攤子前排着隊,他們沒有到附近的幾個年輕一點的道人那裏去算命,更加瞧不上一個年紀輕輕只有17歲的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
“小兄弟,你還是不要來這裏擺攤了,你看看你年紀輕輕的,還是回學校去讀書吧,就連我們這幾個從道館裏出來的道士,他們都看不上,又怎麽會看得上你呢?”坐在墨朗旁邊年紀大概三十來歲的道士一邊用蒲扇拍着蚊子,一邊對着墨朗說。
墨朗沒有回應他,他只是沖着道士微微笑了下。夜幕降臨了,一整天下來,別說沒有人前來算命了,就連一個詢問聲也沒有。墨朗收起白布,然後就騎着自行車往家裏趕了。
回到家裏,隔壁屋倒夜香的劉叔端着一小碗回扣肉來給墨朗,“小朗,怎麽今天一整天都沒有看見你啊,你又去撿破爛了嗎?聽叔的話,別再去撿破爛了,你應該要好好讀書的,若是沒錢的話,叔去問人借點。”
墨朗接過劉叔的扣肉,然後抿着唇說:“劉叔,你不用擔心我的,我會回到學校裏去讀書的,不是這會兒還沒有開學嗎,我才想要多掙點錢。”
劉叔伸手去摸了摸墨朗的頭,然後笑着說:“真是聽話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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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叔是墨朗的鄰居,平常有好吃的也都會記挂着墨朗,給他留着一些,墨朗跟他并沒有親緣關系,只是在貧民窟裏,大家的生活都不好過,劉叔人心善,知道墨朗家裏的情況,然後就總會對墨朗多些關注了。
第二天,墨朗照樣淩晨4點就起身來,騎着自行車去到青山那裏去靜息練功,之後就騎着自行車來到小巷,他也跟昨天一樣,在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擺着檔口,然後挂着自己“天下第一國師”的白布。只是今天在他隔壁擺着的不再是那個年輕的道士了,換成了一個賣精裝飾品的小女孩。
小鬼在檔口拍了一個中午的蚊子也沒有一個顧客光臨,她無趣的看了看在前面擺攤的那幾個老算術大師攤位前排着人山人海的隊,好不熱鬧,又斜睨的冷瞥了眼身旁的小神棍,走到墨朗的身旁說:“我看你啊還是不要在這裏擺攤了,沒用的,要騙人的話我建議你去一些大醫院門口,可能還會有那麽幾個沒頭沒腦的找你算一下。”
她擡起手指向密集的人群,“你看看□□、楊大師還有季大師,他們都是天橋下有名的算術大師了,你在這裏只有餓死的份。”
墨朗沒打算回應她,他只是像昨日回應那個道士那樣,向小鬼抿了抿唇。小鬼見墨朗有些不屑,就插着腰瞪大着眼珠子說:“我是說真的,你還是別浪費自己的時間了。”
他的唠叨直接比得上前世追着墨朗跑的那個人了,墨朗有些不耐煩的“嗯”了聲,然後很自信地說:“真金不怕火煉!”
小鬼輕蔑地冷笑幾聲,就一個區區17歲比我還要小的小屁孩,竟然學人家說什麽“真金不怕火煉!”,她擺了擺頭然後說:“我是看你的年紀跟我的弟弟差不多大,我才好心提醒你的。”
墨朗忽而擡起颔首看了眼,發覺她人中上寬下窄,且眉頭深處竟有一個深窩,就搖着頭對她說:“你今年應該不過20歲,家中父母雙亡,只有一個弟弟與你一起同甘共苦,你注定今生與讀書無緣,前世在過奈何橋的時候,在忘川河裏,你只撿到了一個八字與你一樣命硬的弟弟。”
女子忽而緊蹙着眉尖,他有些呆若木雞的看着墨朗,幾秒之後回過神來哼了聲,“切!我在小巷口擺地攤,還能有什麽好命,你能猜中一點也不能證明什麽的。”
墨朗從自己的口中往濃眉上吹出一口氣,斜劉海飄了起來,其實他不想再過多解釋的,因為他從來都沒有解釋的這個習慣,前世,只要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沒有一個人是敢疑惑的,更沒有人敢當着他的面質疑他。這下,他長長的籲了口氣,然後說:“你弟弟的班主任等會會打電話給你,告訴你你弟弟在操場裏摔傷了,叫你前去醫院。”
女子剛想揮起拳頭來狠狠的揍一頓墨朗,她褲兜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急忙從褲兜裏拿出手機,接了電話。随後只聽他說了三句話“嗯,我就是。”“在哪?”“我這就去”
她雙眼噙着淚水好不可憐的看着墨朗說:“怎麽辦?真的是我弟弟的班主任打來的。”她有些無助的手腳都顫抖着,自小她就放棄了學業,一心想要掙錢來供弟弟讀書,在她心裏,弟弟比自己還要重要。
她急忙跪倒在墨朗的身旁,伸出手去拽住墨朗的手,擡起一雙綴滿淚水的眼眸子可憐兮兮哽咽着說:“求求你救救我弟,我求求你,我可以用一切的東西來換的,就算是要我自己的命。”
墨朗再看了眼她的下巴,下巴還是有些肉的,可以感覺到她晚景甚好,且眉眼清秀,應該不至于失去自己一生中最在乎的人,至于她父母是與他無緣。墨朗握住女子的手說:“你放心,你弟沒事的,我都說了他與你有緣,你在忘川河裏把他給撿了起來,今生注定你們二人要同甘共苦的,他死不了。”
彷徨無助的女子聽了墨朗的這席話後,才稍稍冷靜了下,“謝謝國師啊!那我該如何回報你,我就只有這攤子的衣着飾品,也都不值錢的。”她頓了頓,“啊!我還有一個家傳的玉戒,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墨朗拿過女子的玉戒看了眼,然後抿着唇說:“那我就要你這枚玉戒如何?”
女子笑着應允了,她拔腿想跑的時候,墨朗拽住她的手腕,把一個經由自己開過光的靈符交到女子的手中說:“我也不能白拿你的玉戒,這個靈符,你叫你弟挂在脖子上,他今年犯太歲,只要戴上我的靈符就能逢兇化吉了。”
女子感激涕零的拿過靈符,拔腿就跑了。
有幾位年紀跟墨朗差不多大的小屁孩,見适才那女子跪在地上好不凄慘的拜托一個年僅17歲的小神棍就覺得好笑,他們本着打架的心思,把适才的那一幕給拍了下來,然後上傳到“打假”論壇裏。
帖子上是這樣寫着的“天下第一‘假’神棍你造嗎?年紀輕輕自稱天下第一國師,這世道真的是越來越假了。”帖子上還附帶着他們拍的一張圖片,正好是女子淚流滿面哭着求墨朗幫忙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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