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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性生活比較頻繁是吧,”女大夫帶着口罩從她搭在腳架上的胯下擡起頭輕聲問,

得得不自在地微縮了下大腿,這樣大張着腿給一個不熟悉的人又摸又探的,就算是個女的,終也是不好意思。

她臉側向一邊也沒回答,也不敢看大夫,

大夫又低下頭扒了扒,“沒大問題,yin唇有點發炎,開點藥洗洗吧。”

這一說,得得趕緊放下腿來,微低着頭穿褲子,耳朵根兒通紅。

“你姓臉?”大夫忒奇怪,

“嗯,”得得顧着穿褲子,當然也是故意想馬虎過去這個問題。太多人見到她的姓引發疑趣了,哪有姓“臉”的?得得當然不得各個都去解釋,她媽媽紅杏出牆跟人跑了,破鞋一個,她爸爸一氣之下,“這婊 子留下的雜種也不消跟我姓了,就姓臉!看要不要臉!”

巧了,她爸爸姓皮。臉皮臉皮也搭。

得得有時候也想不通,她爸爸大老婆小老婆野老婆也多,跑一個算個啥,咋就這樣恨上了心?後來一想,估計她媽媽這是“捉奸在床”的現行,她爸面子抹不開,殺雞儆猴吧。

她爹老婆多,自然仔也下了一窩,她兄弟姐妹各個都是“疊名”,例如皮槍槍。自從家抄了,得得也就跟這個叫皮槍槍的弟弟一同處了,其餘,樹倒猢狲散狗屎粑粑流一地,沒聯系。

“泡小半盆溫水,記住是溫水,不要太開,滴入10%的原液,洗過後可以坐進去再泡一下。然後洗過澡後,還可以用棉簽沾着原液塗抹一道。每日三次。別用手摳,穿透氣的內褲,性生活停一下,以後也莫要這麽頻繁……”

哎呦,說的得得形愧到那臉恨不得低到衣服裏去!

要不是癢的實在受不了了,得得肯來醫院?當然也是碰巧了最近總看見電視裏放一段廣告,“女人一時的難言之苦不及時治療,會成為你終身之苦,你願意總這樣坐卧不安麽,請來女子現代醫院……”得得就來了。

性生活頻繁?

說對一半,

得得也知道自己這方面變态了,

她x欲還是蠻重的,可是尤其喜歡別人家的男人……怎麽個說法?這樣說吧,就是那種“賤思想”格外旺盛,別人家的都是好的!自己的,再好都不是好;別人家的,再不好也是好!男人,名花有主的,才是最好的。

嗯,類似得到的,就沒興趣了;得不到的,永遠才最好。其實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這樣“賤格”,得得的這種心理尤其凸顯作祟,所以顯出這女人挺貪。

當然,實際叫她去勾引有婦之夫,她又萬沒那膽兒,唯有“看片取樂”,自己找些有婦之夫的毛片兒在家用“五姑娘”解決,有時候也用黃瓜茄子,偷偷摸摸地折騰自己,這不就折騰出毛病了?

三十二了,也算虎狼之年,咳,只要真不害着別人,自己“禍害禍害”自己,也無可厚非吧。

從“現代女子醫院”出來,臉得得就接到一個電話,

“得得,快回來,開大會!”

得得慌得趕緊跑進車裏,換制服,開車回單位。

臉得得內心邪惡賤格,工作卻十分體面,武漢市監察局行政投訴中心。

“……這次我們的‘舊案規整’工作量大,輻射市縣多……”大領導在上面滔滔不絕。

這是“舊案重整歸檔”的一次大行動,全局機關召開全體動員大會,局領導一個都沒缺席。

上面嚴肅陳述,大禮堂下邊兒機關二百來號人認真傾聽,……當然,有多“認真”個人心裏清楚。

起碼會散了回科室,得得幾個同事心思不在那上頭。

“哎呀,我這奶水不好。”一位同事才休完産假來上班,

“要你婆婆做花生炖豬腳,”

“做了,你看發的不是地方,腰身肉一圈兒,奶水還是不好,”

“咳,要那麽好幹嘛,以後胸部漲大了可不好看。你看得得以後要生了孩子,就不能亂發奶,現在就很豐滿了。”姐兒幾個都看向她,

得得不明所以,“聽說黑芝麻糊、黑麥汁發奶不錯。”她還說。得得的思維有時候總比別人慢一拍,人家可能都轉到另一個話題了,她還在前面一個裏悠悠。

熟悉她的人也習慣了,另一個姐們兒碰了下得得的胳膊,“得得,你又沒結婚,上哪兒好打聽這些發奶的事兒,”姐們兒各個打趣兒地看着她。得得性兒愣愣的,特別好玩,同事們都喜歡她,有時候也為她着急,三十二了,還沒嫁出去。

所以說這思維慢人一拍的更沒心眼兒,也不容易生氣,人家打趣兒她,她不值當什麽,“書上寫的,我看過。”不過這會兒得得臉有點紅。別誤會,不是被她們臊的,是她起了點生理反應。十分奇怪,你們信不信,得得胸前那雙飽滿nai子着實奶水充足!她不想些淫蕩事兒還好好的,想點兒就流奶水。

“得得,主任找你!”突來一聲得得吓一跳!她家族就是個封建老淫窩,封建糟粕思想特別重,“忠君”“侍主”,得得最怕領導,只要比她大,屁大點官兒她都怕!

“得得啊,最近遞了入黨申請書是吧,”主任邊喝了口茶,

“嗯。”得得老實巴交兩手放前站那兒,像犯了大錯兒,

“那就好那就好,求積極求上進這才是青年同志的表率!”

得得心裏還是癟嘴巴滴。像他們這樣的黨政機關當然入黨為上,這是有政治前途的不可或缺前提。不過得得現在交“入黨申請”實屬“騎虎難下”。他們那黨小組長老王找她談了幾次話了,“得得,現在我們青年同志中有些人思想出了偏差,就因為貪圖個別民主黨派的優厚待遇,死扛着不想加入黨組織,你是青年同志中的大姐了,難道也有這個心思?”

哼,老王同志看高她臉得得了,她有那遠見?她是被她同齡的“一刷再刷”刷下來的次品,現在是入黨不像以前那麽紅火了,又把她拎出來做“表率”,否則,你看紅火的時候,誰會想到她?

“嗯。”得得唯唯諾諾,一點不失“良民”形象。

“是這樣啊,剛才大會你也聽見了,局裏這次‘舊案重整’工作量大,一室那邊差人手,就要從各部門抽些同志去幫忙。工作肯定是辛苦滴,大部分案子呢都在地市級郊縣……”

哇,得得一聽,驚出一身冷汗!

剛才開大會,她确實做“認真”狀,可只字未聽見去啊,她下面瘙癢撒,哪裏靜得下心?

卻,這一聽“舊案重整!”還“地市級郊縣!”……得得慌了神!

“我,主任!……”

得得一時情急竟語無倫次起來,你細看,她那額頭上瞬間都冒汗了,吓得不輕啊……

主任卻以為得得要找借口了,這四處小地方出差辦案的活兒他們這些常年坐辦公室的誰願意抽調了去受罪?柿子也是趕軟的捏,得得沒有後臺,或者說,有後臺,不硬……你想想,能進到監察局的除了正兒八經公務員考進來的碩士博士生,哪個沒點背景?得得不是考進來的,那就是關系進來的,可又沒聽說過她什麽來頭,自然當小蝦小兵的裙帶關系看了。

“咳,得得,不才說求上進麽,這是一次好機會你可得珍惜,到時候年終評先評優,都有你的……”主任邊說教,這時候電話鈴響了,正好可以打發走她,“好了,就這麽說定了, 好好幹,我們科室可抽調的是你這樣最好的人才……”一手去接電話了,

已然這樣了,板上釘釘了,得得絕望着慌地從主任辦公室出來,整個人都是恍惚不安,眼神不知道往哪兒飄……

“得得,沒忘吧,今天晚上六點,”

跟她關系最好的張大姐要下班了,臨走前點了點手表,

得得這時候才像回些神,因為她想到一件好事,“誰家?”

張大姐橫她一眼,“什麽誰家,就想着打麻将。相親!”戳了下她的腦袋,走了。

咳,得得立即像洩了氣的球又陷入剛才無措的慌茫中。得得愛死打麻将,這是唯一能叫她在腦力上比別人快n步的東西,麻壇上,得得是女神!

相親?

這個議題也叫她苦惱萬分,怎麽說呢……三十二了,他們都以為她沒嫁,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吶,可是……

啊呀,今天怎麽了?!!流年忒不利,事兒都擠一塊兒了!!……得得的手不禁摸到胯下,這裏也癢死……

嗯,今兒個确實是跟她犯沖的日頭,

她的手機響了,

學校的電話,

她弟弟皮槍槍,十六兒,水果湖高中讀高一。

“喂,是皮槍槍的姐姐麽,您方便現在過來一下吧,有件事兒想跟您商量一下。”

焦頭爛額的得得只能先去學校。

槍槍是個優秀學生,戴副深度眼鏡兒,斯斯文文的樣子。

得得趕來學校不先去找老師,她先找槍槍。

姐倆兒在走廊樓梯口那兒站着,

“你們老師找我來什麽事兒,”得得艾艾地問,

“我怎麽知道什麽事兒,”槍槍此時倒像不耐煩,

得得又艾艾地望着他,“我今天遇見大事兒了,我們局裏……”忒沒主意樣兒。槍槍卻氣定神閑,正準備細聽她說,突然,“槍槍,下去打球!”同學喊他。槍槍似乎微蹙了下眉頭,他并不愛運動,可這都是不得不裝的樣子。

擡起一手,看向得得,“你先上去找老師看看什麽事,完了出來了給我打電話,這一場球打下來又夠嗆。”槍槍聲音輕沉,可着實是不喜不耐。得得點頭,還讨好樣兒說,“我正好發了點……”竟然還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槍槍睨她一眼下去了。得得輕沉一口氣,像要投入一場戰鬥,上樓辦公室找老師去了。

“您好,這會兒把您找過來不好意思啊,”老師熱情地接待了她,

“哪裏哪裏,這麽晚您們還要上晚自習您們才辛苦。”得得笑起來誠心地說。她一笑起來,加丁點兒真心就顯得格外憨厚,讨喜。

“是這樣啊,槍槍的數學特別好,這次在咱們區裏舉行的奧數摸底,槍槍第一名呢,真不錯!”看得出來老師特別喜歡他。槍槍給人的感覺就是幹淨心靜,特別适合做學問。“嗯,我們區呢就根據這次摸底成績,決定選他代表我們區進入市隊。很難得,真的很難得,往年都是高三的孩子沖擊高考加分有這個名額,但是這次槍槍确實很出色,把名額就給他了,希望他能代表我們學校我們區有個突破性的成績……”

得得就是笑,老師說槍槍有顆金腦子她都不稀奇,槍槍是聰明咩,所以,別看槍槍是她弟,她全聽他的!

好了,這些好話得得聽了就聽了,不過腦的,可接下來老師說到重點上了,又把得得惹急了!

“今年市裏也很重視這個奧數比賽,就決定把這些選拔出來的孩子送到德國去集訓一段時間……”

老師話還沒說完,得得腦子一轟!

德國?!!

這種時刻?

她馬上就要被派到“地級郊縣”去“翻舊案”咧!!正是拿主意的時候,他反而要去德國?!!

得得腦袋瓜子一刺,脫口就說,

“您們這集訓是要收費的吧,”

鼓掌吧,可別小瞧這得娘們兒,得得該暈時暈,該慢時慢,可一旦刺及她的切身利益,腦子轉的才快!

她這一問,簡直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看她把人家老師一片心意“曲解”的,

不夠,她還要“火上澆油”,

“老師,謝謝您們這樣看中我們家槍槍,可我家就我們姐倆兒,生活條件一般,拿不出多餘的錢叫他搞這些花裏胡哨的,嗯,如果學校願意負擔全部費用,我們倒可以考慮考慮……”

嘎不嘎?嘎死!當即把個老師心裏冒火的,哪裏想得到槍槍的姐姐看上去軟和軟和的,是這麽個不識好歹的東西?

老師還是要維持表面斯文,笑着,可就不那麽真心,“這費用當然是次要的……”

得得搶詞兒哩,她還搖頭,看上去憨憨的,“不不不,費用絕對是主要的……”

好吧,碰到這樣的家長,再好的苗子老師也不喜歡了撒,草草收場了。

得得出來,猛嘆了口氣,算把這出國的事掐死在搖籃裏了。

看出來沒,臉得得這娘們兒,憨愣裏有時候也帶點脆脆的毒辣,這也是根兒上帶出來的,她家那土壤,養不出好鳥。

“槍槍,我出來了。”得得邊下樓邊給她弟打電話,

那邊明顯槍槍累的不行,啜着重氣,“嗯,……你去北門那個廁所,還記得地兒麽,”

“嗯嗯,記得。”挂了電話,得得向水中北門行去。

北門兒外面背街,靠這邊的大門就很少開,後邊有個獨立公廁,是修新樓以前的老廁,現在一般師生很少來這邊解決問題了,教學樓每層樓都有洗手間。

公廁背後一堆廢棄的破桌椅堆着,得得就在那兒等着槍槍。

不一會兒,聽見踩着碎葉的聲音,得得撐頭一看,槍槍一個肩頭搭着運動服外套,一手撐着腰走過來,

“累死人,”

槍槍把那厚重眼鏡兒往額頭上一推,瞬間,五官就亮了!

眼鏡、搭下來的一些頭發完全把槍槍逼人的靈氣遮掩的一無是處,頂多一個清秀孩子。把這些看上去烏蒙蒙的東西一丢掉,何其靈豔的一個孩子,那眼睛,凝望你一會兒就暈菜!

得得倒是不貪她弟弟的美色,她低着頭忙着解衣服扣子呢,

全解開,襯衣下擺都不消從褲腰裏拉出來,直接摸進去胸Z往上一推,不曉得幾熟練,一個紅通通挺着的小豌豆露出來,上面還有點奶白絲絲,槍槍抱住她的腰,嘴巴含上去貪婪地吸起來,得得美的只吸氣。

嗯嗯,得得比槍槍整整大一倍,相差十六歲麽。在得得的記憶裏,她從開始發育就一直有奶水,槍槍呢,從出生就開始吃她的奶。她的奶似乎是槍槍的仙丹靈藥:槍槍病了,吃她的奶水就能痊愈,無論什麽病;槍槍累了,吃她的奶水就能恢複活力,無論何等累,心累還是體力累……槍槍不能沒有她的奶水,而得得呢,就像出于本能,自己生來就是喂槍槍奶水的,責任感十足的同時,槍槍的嘴只要一吸,得得就美的幾天都在天上飄,心情無比爽,所以她也愛槍槍吃自己的奶。

喂他奶時是得得心情最放松的時刻,她摸着槍槍的頭,聲音柔膩似水,

“你們老師說你奧數考得好,想送你去德國集訓,我推了啊,”

槍槍嘴巴只是停了會兒,又開始吸。這是小事,無所謂。他等着她下面的話,知道重點在後頭,

“槍槍,怎麽辦,現在搞個什麽‘舊案規整’,他們非要把我抽調去一線,說不定真回了黃陂……”

槍槍這才松了嘴,微蹙眉頭望着她,“慌什麽,去又怎樣,一準兒會回那兒?別什麽事還沒開個頭兒,就開始自己吓自己。”

得得把自己的r頭撥了撥,指尖兒上都是奶水,嘟囔,“我這也是未雨綢缪,肯定不調去最好。”

“那你想怎麽個不調去法兒?你有板眼自己去反抗也不用到我這兒發騷了。逼還癢?還是想去找老枚?”

得得低着頭不做聲,

槍槍見她把自己的r暈捏了捏,又擠出一股鮮奶,就含上去又吸吮了幾口,咬着r頭喃喃,“還是不敢去是吧,怕小枚……”

咳,這女人身上,醜事一籮筐哦!

三十二了,沒結婚?啊呸,她結婚十年了!不過,也隐婚了十年。

首先從得得的老公公說起。她老公公枚啓離,中央軍委委員,現任總政治部主任,下任元首最強有力的競争者,老顯赫咯。

枚啓離就一個獨苗兒子,枚煜,也就是得得的老公,現在廣州軍區後勤部,赫赫有名的“八旗四公子”之一。

這好好的為啥要隐婚?

咳,就是不好才要隐撒。

得得一先實際上是枚啓離的小二 奶,得得十六歲像槍槍這麽大就跟着枚啓離了。說實話,枚啓離何等人物?枭雄也。各方面都很自律,包括個人作風,可就奇了怪了,愛死得得。

還奇了怪的事,枚啓離的夫人張媛好像還默認了這個事兒。

更荒唐的是,他們非逼着兒子娶了得得!這關系亂的……

枚煜娶得得的時候就一個條件,領證可以,這婚,得隐着。我可以把這個女人以這種方式落家裏戶頭上,但是,兩人沒關系,各過各。

就這麽着,這個奇怪的家庭一過也過了十年。

“得得,你是不是特別想見老枚。”槍槍把眼鏡重新扒下來架在鼻梁上,溫柔地問她,

得得衣裳已經扣好,人靠坐在課桌椅上,兩手撐在兩側,低着頭。

這就是得得十分依賴槍槍的原因。槍槍有時候真不像個十六歲的孩子,倒像個活了億萬年的老妖精!他洞悉人心,且行事沉穩。對得得的态度也十分有意思,相當矛盾,有時候那寵得得,就像沒了個分寸,竭盡所能!只要是得得想要的,必為她做到。有時候,又特別嫌棄她,煩起來動不動就吼她,得得是個不好哭的有時候委屈得眼睛都紅一圈兒,不過得得這孩子愣頭青,自己一會兒又會緩過來。所以這姐弟倆的關系十分奇特,要反過來看,槍槍才是那個拿大主意的。

過了一會兒,得得搖搖頭,槍槍輕嘆口氣,“還是怕小枚……”似有些恨鐵不成鋼,

是的,得得特別怕她老公!

小枚叫她一年內不要見老枚,她就真不敢見,提都不敢提。

其實,得得也離不開老枚。老枚對她那就是百依百順,心尖兒上的肉肉。說來也不可思議,枚啓離在外那樣灑脫睿智的領袖人物,莫說老婆張媛本就是萬裏挑一的天仙兒人才,枚啓離自身修養氣度也淩人惑心幾數十年難遇,要說多少孽障眼角兒都不落瞟,怎麽就獨獨這麽過不得個小得得?十來年了,得得由少女至少婦,卻還是枚啓離最脆弱的那截骨頭,一捏就碎。

所以,他家真是個怪圈兒,老子管兒子,兒媳婦怕兒子,老子又怕兒媳婦……呵呵,像鬥獸棋,老鼠怕老虎,老虎怕大象,大象又怕老鼠,轄制得嚴絲合縫。

從槍槍學校出來,得得開車去赴張大姐的約。你自己把婚隐着,別人見你三十好幾了還嫁不出去替你着急老給你介紹對象,人一片好心你也拒不得不是?只能去應付一下,然後胡扯個理由沒個下文就行了。

張姐姐說這人是開酒吧的,父母都是藝校的老師,多才多藝。得得不嫌以前介紹的太悶麽,這會兒相個活潑的。

地兒選的也嗨,妖後,夜店的名字,在江灘。

得得作風亂,可日子過的着實簡樸,跟咱們一般想象的小蕩婦真不一樣。她不好名牌,吃喝湊合,就好個麻将,只要不涉及自身核心利益,心思像個小土豆,實誠,宅。

所以說,眼前這五花十色的妖孽世界,她倒真不習慣。門口停一嗨溜名車,出入皆光鮮人種,得得一件普通白襯衣,紮在西褲裏,半高跟鞋,及肩的半長發簡單揪個獨辮子,下來就是個斯文小白領的模樣。

得得覺着自己實在無法駕馭這種場合,外套、包兒都沒拿下車,只提哩着車鑰匙拿着手機就走進“妖後”,想趕緊找到男人,随便扯個急事的由頭說兩句就走。

“喂,您好,您在……”

“得得!”轟烈的音樂裏突然還是聽得見有人大聲喊她,得得扭過頭去一看,一個男人手裏拿着手機在向她招手!

得得穿過舞池裏的群魔亂舞走過去,還納悶,他怎麽認得自己?

“你……”

“哎喲,我一聽你的名字就想起你來,你倒不記得我了?”男人穿着雅痞,笑臉親切,

得得還是一臉迷糊,

男人做了個搓麻的樣子,“龍龍家?……”提醒她,

“哦……”你一說麻将她記人就清楚了,要命!她不記得這男的長什麽樣兒,卻清清楚楚記得這男的連胡幾把牌,得了多少番!是的,他們一桌兒打過麻将。

這下親熱了,麻友見面咩,說不完的話。

“我還以為你名花有主了呢,”男人遞給她一杯酒,

得得羞澀,揉搓着細杯腳不說話,淺笑,

得得其實很漂亮,只是不屬于驚豔型美女,得得的漂亮有點嗲,燈光下的小模樣無論剛才的迷糊還是此刻的羞澀或惬意,都是一種又靜又嗲的感覺,磨磨蹭蹭的糨糊美。

“上次打牌你火那麽好,你喜歡整大的?”好了,爺們兒你這才算找到跟她打開話匣子的關鍵了,是滴,跟她扯些啥鴛鴦蝴蝶,就談麻将,她就能跟你打得火熱!

“嗯,屁胡沒意思,只要不放沖,我喜歡逮大的……”

邊喝酒,得得笑得可好看了,跟爺們兒聊牌局就像聊天下!坐在高腳椅上,遠遠看,那份得意比調情還惬意……

嗯,在外人眼裏,那就是調情咩,且,把對面那男的迷得三三四四,

二樓,從包間裏被簇擁着走出來的枚煜,一眼就望見他老婆的風騷樣兒。

“你會不會跳舞?”麻友指了指舞池,

得得搖頭,說過,她是個宅範兒。

“下去扭扭,像将一色一樣,只要不點炮,怎麽搞都可以。”麻友的話很幽默,得得也不拘束,扭身從高腳椅上下來了,

她倒第一次在舞池裏晃悠,一手兩指卡着高腳杯,一手虛擡着,腳步移動,也不能說完全沒趣兒,自有她的範兒在裏頭。

老枚是個多才多藝的,老枚輕易不示人可是很會跳舞哦,在家遇見喜事兒了,老枚情不自禁就會抱起得得跳,老枚的舞步潇灑流暢,得得只勾着脖子跟着他暢快的笑,勾着勾着就到床上去了,那就是得得的天下了……

也許就是跳舞老跟那事兒聯系在一起,得得的舞步軟骨頭一樣,些許聲色場裏的輕浮,不過又自有她從來被老枚慣寵的嬌貴樣兒。總之,得得在舞池這麽不成舞步卻自有她風情的一惬意晃悠,招來不少人的目光。

“小姐姐,請你喝一杯。”

一個年輕玩家子靠了過來,

得得一下停住了腳步,扭頭就走,這娘們兒,超過她應對範圍內的突發事件,她跑得比兔子快!

莫說“主動豔遇”這位,麻友都沒料到她反應如此直接神速,“得得!”麻友去拉她,卻那邊直接聽到“啪!”多幹脆一嘴巴子,“你他媽喜新厭舊也太快了吧,路邊什麽騷貨都往懷裏拉!”“豔遇哥”挨了一嘴巴。接着,得得一只胳膊被另一個辣妹拉住,眼看着塗着紅鮮鮮指甲油的嘴巴子也要煽到她臉上!……得得這時候機敏,她是準備微蹲還準備擡腳攻女人胯下……嘿嘿,老枚教過她點防身術,不過,這娘們兒嬌懶,只學了最簡單的,也是最下流的,攻下體踢肚子用高跟鞋踩腳背……

不過,還容不得她使這些下流招數,麻友已經挺身而出,抓着了那像白骨精的十指丹蔻手腕,“他媽耍什麽橫!有話不會用嘴說?!”既然這樣,得得就趕緊偏安于麻友身後,把自己保護嚴實了,她再微伸出脖子往外看,誰要打她?想看清楚……

美女要打她。

甩那位“豔遇哥”一巴掌的是個美女,

要甩她的也是個美女,

且,都很年輕,三人都像富二代,三人都像常在這裏混的主兒,

麻友畢竟是個高素質白領兒,跟這路人又不是一條道兒,眼見着他攔下美女的手腕一甩,圈內事兒一下招來一幫人,幾個男的都沖了過來,“你小子吃熊J巴了,敢動手?!”

好了,這陣勢才把宅嬌兒得得給吓着了,再不敢往外看,縮着身子躲在麻友身後,硬像抹一脖子出去就會被敲打的王八!其實,你若看得見她的眉眼,瞧那小眉頭蹙的,眼睛珠子滴溜溜就想着何處是退路呢。

看出來了吧,這宅嬌兒就是這回事兒,有人撐腰,她膽肥一點;無人力保,她就縮頭王八一個,心裏只想着怎麽逃,連為她挺身而出的她都能抛能棄……得得這隐藏的真性兒,多少是被寵壞的,老枚和她弟槍槍都沒把她往正道兒上寵,養得有些油滑耍賴,不過她根兒上又有點糊愣糊愣的,所以就養出個四不像,說老實吧又不全老實,說精明吧,那肯定不是個精明貨。

樓上她老公本不打算理她,卻剛準備走就見着樓下這出兒,枚煜蹙着眉頭輕輕“啧”了一聲兒,馬上一旁就有人看出小枚不悅,“怎麽了?”

小枚一聲不吭又走回包間。

不一會兒,

樓下一觸即發之時,妖後震耳欲聾的音樂突然停了,就聽見樓上一個五大三粗的男聲兒,

“惹事兒的都站那兒別動,其餘看熱鬧的,今兒請回,打烊了打烊了!”

堂堂妖後诶!

一條街最火最IN的夜店!

就這麽霸氣,說趕人就趕人?

诶,再橫的,你還真得乖乖帶着酒氣走,

因為,聽說妖後有很過硬的“太 子黨”背景……

妖後經營權不是小枚的,小枚只是這裏的地老板。近段兒,不知為啥,小枚在頻繁轉讓這些地營權,他很少涉足這種花裏胡哨的娛樂場所,今兒個也是為轉讓過來一趟,沒想,就遇見這麽件糟心事。

妖後的幕後老板今天都在場,哪裏是太 子黨,無非用着小枚的地,就打着小枚的旗頭。

說起小枚,雖位列“八旗四公子”,卻着實是四人中最弱的一位。

四人背景當然差不多,顯赫非常,但要看個人能力,小枚确實略顯遜色。無論從軍中官職兒、影響力、前程發展……甚至有些人心中存着這樣的看法:小枚之所以能勉強夠到“一品公子”行列,多由于他在“女人”方面的“貢獻”。何以這樣說?“八旗四公子”除了他至今未婚(他不對外隐婚了麽),其餘三位均已婚或訂婚,有意思的是,他們的老婆、準老婆曾經都跟小枚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所以,小枚其人在世人眼中是複雜難懂的,有人說他多情,女人想拿住他,太難;又有人說他悲情,女人最後都會棄他而去,另折高枝兒……至于其中細解,誰人得知?小枚是四人中最低調的,外人看來,他謙和,有時略冷淡,不易親近。

“你,上去一下,”一位保镖式彪漢指了下得得,得得吓得一縮,“不關我事!”

麻友也出身力保,“不關她的事兒,”

“怎麽不關她的事兒?就是這個騷貨亂勾引人……”眼看兩邊又要吵起來,彪漢推了下得得,“上去,廢什麽話!”得得只有可憐兮兮上了樓,心裏卻咬牙,再也不到這種地方來了!

跟着走進去,得得還在胡思亂想,他們要把我咋樣?光天化日,吃了我不成……又害怕還有點賭氣,

不料,進去一眼望見坐在沙發上的人……不中用的得得轉身就跑,嘴裏只哀求,“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這是跟誰求饒呢,搞得領她上來的人都一頭霧水。

小枚看她一眼,“鬧夠沒,還嫌不夠丢臉,”口氣淡淡,卻絕對不遮掩不耐,

他一說話,叨叨的得得立即住嘴,背對着他僵着身子站那兒,像個呆娃娃,

領着她的人出去了,屋裏就剩這一對奇怪的“老夫老妻”,十年了,還不老夫老妻?

“轉過來,”小枚說,

得得乖乖轉過來,

“擡頭,”

訓練有素,得得擡頭看他,像只小老鼠,鼠眉鼠眼的,

“打着你沒,”

得得搖頭,

“第一次來這兒?”

得得點頭,

“說話。”

“第一次來這兒,”

“幹嘛?”

“相親,”

“又是同事給你介紹?”

得得又想點頭,可他剛才說了要“說話”,又忙說,“同事介紹的。”

小枚似乎輕沉了口氣,再看向她,

“真沒打着?”

“真沒,”得得有點糊塗,不是剛才說了麽?

“真 沒?”他還問,

得得望着他眯起那眼……一時心一震!條件反射似得,結結巴巴,“打,打着一點點……”

小枚眼神舒展,拿起電話按下一鍵,“打着了。”說完,起身,“我送你出去拿車,早點回家。”得得跟着他後面屁颠屁蛋滴,趕緊離開這裏。

他們從後門離開,是沒聽見前面大廳惹事兒那倆富美妞兒鬼哭狼嚎,“真的沒碰着她!……”下場不好,倆妞兒拘留了兩個月,那位招禍的“豔遇哥”關了三月。完全想不通,監控怎麽就變成他們狠狠甩了那女人一巴掌?且,現場那麽多牛鬼蛇神一個都不敢給他們作證!真是“颠倒是非”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這也是小枚的風格,所有的“颠倒是非”他都能用“最正當的途徑”結了!且,小枚原則性極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全殲!得得畢竟是他老婆,她錯了,有我來管教,誰都甭想越矩!

得得是不知道開罪她的人的下場滴,她這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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