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章節

但雷振生一個大男人,至于這樣一直盯着看麽?

劣根性!景雙有點懶得理他。

雷振生卻微微勾唇笑了笑,低聲在她耳邊說:“那女子是揚州瘦馬出身。”

他無意背後論人出身,只是這女子與歷歲寒這般熟識,歷歲寒前腳剛與他們會合,這女子後腳就糾結了一群人來救他。看樣子,歷歲寒這些年過的很精彩啊。

如此,還說什麽此情不渝?還說什麽挖牆腳?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擔心,女配神馬都是浮雲,小寒是清白噠。

昨天忘記說休息的事了,就不休息繼續更新吧。今天回來稍微晚了點……所以晚了幾分鐘。嘎嘎,我是個好坑品地銀。

55揚州瘦馬

“揚州瘦馬?”景雙略有些不解。

“在揚州,養瘦馬是一門相當賺錢的生意。将貧家女兒買回,經過調教,賣給富商當小妾或者賣入妓館。揚州瘦馬的特點就是蘇北口音,嬌小瘦弱、平乳窄臀,具有骨感,還有三寸金蓮。”雷振生知道這樣的事情不能妄下結論,所以剛才觀察了半晌。

景雙不歧視這種出身的女子,但想到歷歲寒很有可能是在風月場所認識的這姑娘,她心裏就有些不舒服。

她遲疑着反駁,“就算都符合,那也不能認定人家就是這種出身啊。”

雷振生不緊不慢地解釋,“你要知道,那些女子和良家女子終究是不同的,看人的眼神,說話的語氣都是不一樣的。”

景雙心情很糟糕,不冷不熱地瞥了他一眼,涼涼地說:“雷哥你果然經歷豐富,見多識廣啊。”

得意忘形的雷振生笑容一僵,咳了兩聲,尴尬地說:“都是年少輕狂時候的事了。”

景雙隔着中間的界限看向杜十,杜十沖她嬌媚一笑。她別過眼,去看歷歲寒,而歷歲寒大約是生氣了,背對着她一眼也不看她。

景雙回過頭來看着杜十剛剛送來的飯菜,的确是色香味俱全,比維心宮那些人随意做的烤肉要好上很多。

然而景雙心裏有點膩味,任性地用筷子點了點,“誰都不許吃!”

雷振生正伸向那飯菜的筷子頓了頓,任命地伸手撕起了烤肉。早知道,就吃完飯再跟她說這些了。

吃完飯,杜十來收盤子,看到一點也沒動的飯菜,當即臉色就沉了下來。

她劈頭便問:“不好吃?”

景雙也不是個好脾氣的,再加上心情不好,硬邦邦的回了她兩個字,“嫌棄。”

杜十臉色大變,站在那裏愣了片刻,終究覺得咽不下這口氣,冷冷地說:“常聽歲寒提起你,又見你殺伐果斷,雖正邪殊途,但也敬你巾帼不讓須眉。沒想到,哼,也是個見識淺薄之輩,不過是仗着父母蔭蔽罷了。”

吳侬軟語,哪怕與人争吵,也依然嬌嬌軟軟的動聽。

“我何須你來敬佩?”景雙眼睛都沒擡,聲音還帶着受傷後的虛弱,卻盛氣淩人。

杜十氣的渾身發抖,就想動手。

歷歲寒早已看到這邊的不對,過來攔住杜十,“十姐,好好說話。”

“歲寒,我與你為知交好友,你是了解我的。今日她若不與我道歉,此事不能善了!”

至于如此嗎?景雙有些不屑地看向杜十,不過是态度不好罷了,至于像是受了天大委屈麽?杜十這樣小題大做,她只覺得十分可笑。

“憑你?不能善了又能奈我何?”景雙是不太能理解杜十這樣出身的女子如此敏感好勝的态度的。

這杜十但凡有一點點見識,就該明白哪怕她如今受傷,要殺她也是易如反掌。

“就憑我!你今日若不給我道歉,那麽就是不死不休!”杜十眉目間閃過一絲決然,她本就出身淤泥,若不剛烈自強,那就更是讓人踩入塵埃裏,再也不可能翻身。是以她外表雖然柔弱,性格卻極是剛烈,若有人敢輕視她辱她,她必十倍百倍報之。

杜十始終洗不去年少時在娼門的痕跡,這些年就是靠憋着這一口氣在江湖上行走,讓人不敢小觑。

景雙自然不懂杜十的生存之道,簡直要被她氣樂了。不死不休?這女子是看她受傷了,所以才敢來挑釁的吧?

不過就算手上,她景雙也絕不是她這樣的女子能惹的!景雙握住鞭子就要應戰。

歷歲寒與杜十相交,敬佩她一路自強不息,義氣幹雲。但此時看她與景雙杠上,卻十分頭疼。

他擋住杜十,問景雙,“景雙,你為何要與她争執?是因為她哪裏得罪你了麽?”

他不問杜十,先問她,景雙自然勃然大怒,一直以來壓在心裏的火噴薄而出,還帶着因師兄與她為敵的遷怒,“滾開,你是誰?我為什麽要跟你解釋?”

歷歲寒被她這一句話說的瞳孔微縮,幾乎被她這句話傷的維持不住表面的平靜。他深呼了口氣,勸她,“景雙,冷靜點。我并沒有質問的意思。”

景雙雖然極怒,腦子卻冷靜下來。跟杜十是怎麽争執起來的?她簡直想不起來了。

她氣性大,但心性卻比杜十豁達的多,仔細想了想,雖然仍覺杜十小題大做,卻也明白道理不在自己這邊。

英雄不問出身,她因出身看不起杜十本來就是不對,如今她也不可能直接将這理由說出口,私下裏八卦也就罷了,當着這麽多人面說人家揚州瘦馬的出身,那就真是逼着杜十跟她不死不休了。

只是對歷歲寒,她卻有些心冷。

他們十三歲相識,十六歲分開,到如今她二十歲,分開的時間比相處的時間還要長。

漫長的分離中,她幾乎認定了兩人就此陌路。雖說她與雷振生之間如今并沒有什麽,但若不是她縱容,雷振生也不可能與她如此親近。

可是想到歷歲寒在這四年裏身邊也跟着這麽個人,如她與雷振生一般相依相扶,她心裏有些說不出的膩味。這并不是吃醋,或許她剛才對杜十心生排斥是因為吃醋,但現在,卻是對那一點浮動的心思的質疑了。

她看着歷歲寒,眼神一點一點變得漠然。

當此去經年,正邪之道背離,你與我身邊都有了別的人,他或她更加溫柔體貼,殷勤備至,我們是否還會記得曾經年少時喜歡的心情?愛,究竟什麽是愛呢?是日積月累的陪伴,還是那剎那的心動?是欲望的糾纏?還是一段求而不得的執念?

景雙抿了抿唇,卻是看向他身後的杜十,“是我挑釁在先,杜姑娘……”

歷歲寒卻一把握住她的手,打斷了她将要出口的道歉,眼眶有些紅,“景雙,你敢!”

歷歲寒對她何其了解,看着她的眼神就明白自己被放棄了,小妖女的驕傲,若不是不想跟他糾纏,哪怕錯了,又怎會輕易低頭?三年亦師亦友的相伴,年少時純粹而熾烈的喜歡,想着她練武到天明的每一個夜晚,四年相思,重見時她猶豫不定也就罷了,如今只不過問了她一句話,她就打算徹底放棄他?

“歷歲寒。”景雙掰開他的手,他卻抓着不放。

如果可以,景雙并不想鬧得太難看,尤其是在這麽多人面前。

正僵持着,忽然有放哨的人示警。

有人殺過來了。

“是師兄?”景雙撇開歷歲寒,低頭問維心宮放哨的那個人。

“不是,是附近的紅楓幫的人。”

景雙冷笑,“這樣的小門派也來撿便宜?”

景雙拿起笛子湊到唇邊,吹出奇異的調子。

周圍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沙沙聲,萬蛇湧動。杜十不自覺地往歷歲寒身邊靠了靠,那邊歷歲寒的朋友也默不作聲地圍攏了過來,持劍戒備。

“雷哥,我們去瞧瞧?”她不顧歷歲寒火一樣的視線,轉身牽住雷振生的手。

雷振生微微愣了下,反握住她的手,勸說:“先退吧。你受了傷,估計紅楓幫只是探路的罷了,被纏上了總是麻煩。”

紅楓幫這樣的小門派既然敢來,周圍的門派必然聞風而動,而歷歲寒帶來的這些人……敵我不明,若真的逼急了,景雙對秦岳斌下不了手,對歷歲寒恐怕同樣。

景雙挑了挑眉,“受了傷又怎樣?讓我先去把紅楓幫這跳梁小醜先解決了再說。”

雷振生伸手揉了揉她的發,“二寶乖,回頭再解決吧。”

維心宮諸人恨不能将腦袋埋進地裏,歷歲寒的朋友也因“二寶”這個不合時宜的稱呼而有些訝異。

景雙伸腳踢了雷振生一下,兇巴巴地罵了句,“找死嗎?”

她鳳眼上挑,斜眼瞪人的時候就有一種極為豔麗的感覺,她又不是真的生氣,盈盈眼波流轉,眼神裏帶了些嗔怒,與其說生氣,倒不如說是在打情罵俏。

歷歲寒握緊了拳,臉色陰郁。

而景雙也沒有堅持己見,吩咐維心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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