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遇見沙雕的第十一天

巫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作為擺弄過那根棍子的獸人,他很明白那根棍子有多麽的吸引天罰。無論是放在樹頂,還是放在獸石上,天罰都會準确無誤的降臨,把除了棍子以外的東西都擊成焦炭。

現在景奕舉着他,天罰是下來的,卻并沒有從景奕的身上走過,反而從他的手邊擊打在地上。

難道是天罰的威力不夠?

轟隆——

更加恐怖的雷聲再次響徹天際,粗壯的雷電擊打在鐵條上,再次轉折到地面。

在雷電中間的景奕勾起唇角,輕蔑而嗜血的眼神準确無誤的落在巫師身上。

站在所有獸人前方,被景奕視線鎖定的巫師打了個寒顫,頓覺不妙。

他的預感很快成真。

那條明明擊打在地面的雷電,竟然準确的拐了個彎兒,沖着他的面門襲來。

因為一直在設想景奕被天罰擊中後的慘狀,現在這個被天罰擊中的獸人要變成自己,巫師的心髒差點停掉。

等反應過來,景奕已經玩弄着鐵條,站在他的面前,面色冰冷,雙眸冷冽:“巫師,你這是做什麽?”

巫師在做什麽?

獸人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天罰從景奕手中轉移到巫師蛇齊面前的時候,巫師蛇齊竟然直接跪下了。顏色不同于天水的水漬,從他的臀下冒出來。

“巫師居然吓到水出來了……”

“景奕巫師怎麽連天罰都能拿在手裏?景奕巫師才是獸神真正選中的獸人!”

“果然是從神跡森林出來的獸人啊,每天都和獸神住在一起吧?”

“那景奕巫師在這裏住下來,蛇齊巫師怎麽辦?”

小小聲讨論的獸人們,讓巫師的臉灰白如山倒。

景奕卻在這時候放緩了聲音,手裏的鐵條轉了又轉:“我累了,熊大族長,我需要一個幹淨舒服的山洞休息。”

“好的,景奕巫師,我讓熊小帶你過去。”說完這話,熊大看了狐火一眼。

兩人的眼神交彙景奕看得很清楚,他把站在熊花手臂上的雕九抱回來,刻意從巫師旁邊繞過。

巫師以為自己被放過了,臉上稍微有了一點生氣。

只要沒有被弄死,他就有機會再弄死景奕。獸人不是獸神,活着總會死的。

但是,景奕明明已經從他身邊走過了,卻還是有景奕的聲音傳到他的耳朵裏:“你會感受痛苦,蛇齊。”

本來就強撐着胸口的痛苦,現在從景奕嘴裏聽到這句話,巫師頓覺的嘴裏一腥。

他又驚又怕,就這麽閉上眼睛,軟倒在地。

“巫師是被天罰傷到了嗎?”

“不要管了,族長都說過巫師之間的事情,我們普通獸人不能管。”

“是啊,景奕巫師都去休息了,我們也快去休息吧,待在巫師身邊,說不定獸神也會記恨我們。”

衆獸人都帶着獸崽回到自己的山洞,巫師蛇齊身邊只剩下寥寥數人。

“豹土?怎麽辦?”狼獸人狼千小聲問道。

豹土眼睛裏閃過一絲陰暗的光芒,伸手對狼千比了個不要說話的動作,然後彎腰抱起巫師蛇齊。

——能怎麽辦?

只能再看看新來的巫師,會做些什麽了!

景奕要求要幹淨的山洞是有原因的。

原身蛇奕的阿母蛇依是個愛幹淨的雌獸,整個火種部落,只有她的山洞最為幹淨整潔。

果然,熊小帶他到的地方,就是他的目的地。

作為床鋪的幹草還在,沒有新的獸人進火種部落,也沒有小獸崽成年,這個山洞還沒有易主。

至于太暗這種問題,在蟒蛇獸人景奕身上,當然不算什麽。

景奕準确的抱着雕九坐在幹草上面,背靠石壁,揉着太陽穴,緩解大腦裏的疲憊感。

雷雨天氣拿着鐵棍站着,放在末日以前就是找死。

但末日以後,異能覺醒,原來的科學系統不說完全崩塌,但的确受到了很大沖擊。其中就有讓科學家百思不得其解的一條:精神力異能者,如何抵抗住其他異能的攻擊。

如何抵抗?

牽引。

只要是外放類的精神力異能,都能對其他異能者産生出來的雷、水、火進行牽引,就像天然的屏障。

當然,這麽做,精神力異能者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防守和攻擊所需要的精準控制程度,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嗯嗯睡覺了嗎?”安靜的環境當中,雕九忽然弱弱開口。

景奕低眸看了眼小雕,回複:“沒有。”

“這裏好黑哦,我都看不見你。”雕九繼續說着,向着景奕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動。

“以後能讓你看見。”景奕随口保證。

夜視歸夜視,燈這種東西還是需要有的。

“嗯嗯好厲害,為什麽能把轟隆隆都抓在手裏?”

“那些胸口軟軟的獸人們都好喜歡嗯嗯。”

“他們都誇嗯嗯很好,說想跟你交/配。”

“交/配是什麽意思?”

雕九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沒有夜視能力的他,看的根本就是別的方向。

景奕伸手撸了把小雕身上的羽毛,眉頭皺了一下。改變飲食習慣這事兒還沒解決,這家夥的身上怎麽又有新的問題?

遇到這種情況,家長們會怎麽解釋來着?

景奕思考了一下,說:“什麽意思,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長大我會變成獸人嗎?”

“嗯。”

“那我要變成嗯嗯這樣的獸人!”

這句話讓景奕也有點好奇了。

雕九和火種部落的獸人不一樣,是來自高等文明星球的獸人。進化是所有物種在自然環境下的必然結果,雕九會不會和這裏的獸人都不一樣?

“嗯嗯……我有點困了。”雕九再次開口,語氣裏帶着點染上困意以後的嬌憨。

“睡。”景奕簡單回複,眼神落在雕九身上。睡姿是跪趴,埋頭在翅膀的小雕,這時候已經睡着了。

但他脖子上的智能終端,卻忽然閃爍了一下,緊接着,小啾的身形在虛拟屏幕中顯現出來。

“晚上好,我可愛的主人!”小肥鳥頭頂的三根羽毛立起,“檢測到微弱的星際局域網信號,是否聯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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