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1)
停電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大年初四,初四的這天傍晚突然來了電,村裏頓時響起一陣喧鬧的歡呼聲。圍着火爐打牌的日子過的雖然很開心,但是他們更加願意活在燈火通明之下。
風雪漸漸收斂了氣勢,只是依舊時不時地落一場,但至少給了喘息的時間。這場雪災給國家造成的損失無論多大,都沒有影響到市民之後的生活。
當道路的積雪漸漸融化,交通恢複了暢通,一切都重新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市民的生活依舊柴米油鹽和忙不完的工作。
雷蕭假期沒有姚子清那麽長,過完年沒幾天就回了部隊。姚子清明明在寝室也是一個人睡也沒什麽不習慣,可是在家裏當床上少了個人之後,每天晚上怎麽睡都不踏實,翻來覆去的要折騰好久才能睡着。
建房子的施工隊是在元宵之後才會回來,又沒到三月份,雪都沒化也沒法育種。不過就算是這樣,大哥也沒有閑下來。雖然施工隊還沒有回來繼續施工,但本着勤儉持家的良好家風,大哥那是貨比三家整天忙的不見人影。
不過大哥忙起來也好,這樣就不會過問他去哪兒了,只要每天飯點前回來,大哥都以為他在家裏沒出門。天氣慢慢好起來,奶奶又開始她的手工鞋大業。
高明叔的媳婦秀秀嬸在網上開了一家手工店,專門賣自己做的刺繡等手工物件。後來看奶奶做的鞋子特別好,也試着在網上挂着一起賣。結果反倒比刺繡還要受歡迎,銷量不少回頭客也很多。從此奶奶找到了人生的第二春,義無反顧地投入網絡事業的大軍,繼續發揮餘熱的為家庭貢獻着自己最後的力量。
不過對于奶奶如此熱衷于自己的’事業’,家裏人都非常支持。只有不斷地被需要,才能找到自己的價值,才能活的更加有希望。
而姚子清發現越是原生态的環境,霧線出現的幾率也更高。之前因為天氣原因家裏都不讓他早上出去晨跑,錯過了不少機會。現在氣候慢慢溫暖起來,他早起鍛煉這種強身健體的事情家裏自然也不會再攔着。
大清早的一個人在林子裏練習着二哥教的拳法,一邊不斷的釋放精神力去觀察四周的霧線。姚子清發現這麽雙管齊下不止精神力進展飛速,就連自己的身手都敏捷不少,動作也做的越來越輕松。
甚至要不是奶奶發現去年給姚子清才織的毛衣毛褲都短了一小截,他自己都沒發現都二十歲了,居然又長高了一點。
雷朗還圍着他轉來轉去打量了半天“難不成你那段瘦的像個片片的時候真的在抽條長個兒?”
站直身體用手比劃了一下“我就說咱家基因好不會出個矮個子的,看吧,金口玉言一語成谶了吧!”
姚子清見三哥得瑟的樣兒,好像長高的是他自己一樣“一米七八算矮個子,得哭死多少男性同胞?”
“哪有一米七八,你那是穿着鞋子量的,頂多一七五六!”
姚子清懶得跟他繼續争辯,回到房間将自己一堆衣服都給翻了出來,有些以前剛好合身的肯定小了不能穿,自然要清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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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都沒發現他長個兒了,那麽肯定是過年的這段時間才長的,天天見面又穿的那麽多整天不怎麽動彈這才沒發現。或者是跟二哥開始學武之後才拔高的個子,估計又是因為空間的原因。
姚子清轉動着手上的戒指,他真的是越來越摸不清這個東西到底該如何判定了。不能裝載活物那就意味着空間是死的,可是又潛移默化的在對他進行’升級’,甚至當自己做出類似這種自我提升的配合行為,變化的會更快,這可不是一個死物能夠辦到的。
不過現在想再多的可能都沒用,既然已經這樣了,又不能将空間從自己身上脫離,只有不斷的提升自己,就算以後真的有什麽不利的事情,也不至于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不過…看着手上的東西,真要有什麽不利,大概,整個地球上也沒有人有反抗的能力吧。
大清早姚子清神清氣爽的從林子裏走出來,他感覺到空間似乎又到了一個臨界點。就像上次戒指變紅紋那樣,說不上來為什麽,他就是覺得大概空間很快就能再次有所變化。姚子清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空間再次變化會是個什麽樣?
正想的出神間,突然感覺到身後有個陌生的氣息。姚子清一驚,六七點天都還沒亮透,現在又沒有地裏的活兒要忙,他晨練以來就沒在這個時間碰見過村民。一手握拳戒備地轉身,準備要是有什麽不對就立刻出手,自從學武以來除了跟二哥三哥對練,他還沒機會真正的跟別人動過手呢。
結果轉身後他沒有看到以為的心懷鬼胎的陌生人,而是背着一個超大旅行包風塵仆仆的方錦雷。方錦雷見到姚子清突然轉身也是吓了一跳,不過随即對他展開一個大大的憨傻笑容
“四兒,早,早啊”
笑容雖然憨憨的,可是一條從額頭到耳邊的長長疤痕像一只肉蟲一樣一樣盤踞在他半邊臉上,不笑的時候就看的人忍不住發慎。一笑疤痕也跟着褶皺的突起,看的更是讓人頭皮發麻不敢直視。笑容再憨傻再無害,也讓人想要離他遠遠的,根本就不想跟這人有過多的接觸。
姚子清松了口氣又莫名的有些失望,還想着說不定可以試試現在他的身手到底是個什麽水平呢。不過看到是方錦雷他并沒有被他可怕模樣吓到,只是有些意外道
“你怎麽不叫我啊,就這麽走在我身後也不怕吓着我”
方錦雷只是摸着後腦勺看着姚子清傻笑“對,對,對不,不起”
姚子清不在意他的結巴,有些好奇“你怎麽現在回來了?過年的時候你都沒回來,而且現在這麽早,你怎麽回的啊?”
“坐,坐一,一個朋友的,的,車回,回的”說完繼續一個勁地看着姚子清傻笑。
要不是臉上的疤痕,方錦雷絕對是村裏排的上號的大帥哥。個頭高大身材威猛,夏天穿着背心的時候那個布料都遮不住的肌肉,既不會太過,又實在很有料。
方錦雷的媽媽是二叔公的女兒,原本雷玉霞在城裏工作,每個月寄回家不少錢,長得漂亮又懂事孝順,不知道多麽稱二叔公的心。可是突然有一天雷玉霞大着肚子回來了,還死活不說那男人是誰。驕傲變成了污點,讓愛面子的二叔公恨不得将人打死。
雷玉霞被趕出了家,村長看不過去,就讓雷玉霞住到魚塘旁的草棚子裏。還以為二叔公只是一時氣不過等過了氣性就好了,結果就連外孫出生他看都不看,還揚言只要出現在他面前,他就活活将孩子摔死!
雷玉霞無可奈何,只有帶着孩子在魚塘旁安家。也就是這時候村裏才知道,雷玉霞帶回了不少的錢,多到一家子省着點過一輩子都沒問題。
那時候幾十萬對于農村人來說可是一個只聽過沒見過的數字,一時間讓孤兒寡母的兩人也成了香饽饽。一些人為了那些錢打着不能讓孩子在單親家庭裏長大的借口,還說一定會當親生的看待。就連她那個父親都變着法子讓她把所有錢都拿出來給她哥哥,她知道要是真的傻到将錢拿出來就以為父親會負責她們母子兩今後的生活,那就真的太天真了。
在父親眼中,最重要的是兒子和孫子,她這個女兒只不過是賺錢的機器而已。她死了心,與其奢望那些不現實的感情,不如拿着錢跟兒子兩人好好過。
結果就在方錦雷五歲那年,被比他大兩歲的雷建從坡子上推了下去,好險沒傷着性命,但是臉上的疤痕卻成了一輩子的印記。
雷建是她大哥的小兒子,傷了人還将責任都推到方錦雷身上。農村裏又沒有什麽法律好講的,就連村長對于這種家務事也難以處理。兩個孩子,一個傷着了被吓的只會哭,一個死不認賬推卸責任。
而他大哥還不要臉地說是方錦雷先招惹的雷建,甚至倒打一耙讓雷玉霞賠償雷建的精神損失費。那個趾高氣揚在雷玉霞門口叫嚣的模樣,好像他才是受害人似的。
雷玉霞不是沒文化的農村女人,這麽一鬧好像就能被拿捏住一樣,她冷冷地看着所謂的大哥,直接報了警。那還是農村裏第一次出現穿着制服的公職人員,讓叫嚣着要賠償的人頓時吓的躲在家裏連門都不敢出。
雖然有警察的介入,但是這種一整個村子都沾親帶故的環境,除非撕破臉告上法庭,否則真的很難協調出一個結果。這些雷玉霞自己也知道,她也不指望能真的獲得什麽賠償,家裏有幾個錢她當然清楚,鬧成那樣她也不會落到什麽好。
最後雷玉霞在村長和族叔的見證下,跟父親雷家財分家,從此以後再無任何關系,那些賠償就當作買斷了所有的贍養費。雷家財自然不願意,女兒贍養父母天經地義,可是要麽就不顧臉面的告上法庭,要麽就徹底斷絕關系。
警察也說是雷建推的人,作為法律上的監護人哪怕是親兄妹,也要賠償,并且金額不菲。兩相一比自然選擇了最有利的一個,于是就這麽徹底的劃清了界限。
原本還小有存款的雷玉霞為了兒子的臉花光了家裏所有的錢,可惜最終還是沒能将這條疤痕去掉。方錦雷小時候挺活潑的,話也多,可是自從這件悲劇發生之後,所有人都嘲笑他,排斥他,久而久之他就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
等雷玉霞發現兒子因自卑變成了結巴後,為時已晚。整個村裏幾乎所有的小孩都不喜歡方錦雷,小孩天真也最殘忍,那些恐懼厭惡的眼神還有嘲諷傷人的話語,在方錦雷心裏刻下了難以磨滅的傷口。
當初整個村子裏唯二的兩個不怕他臉上可怕傷痕的只有姚子清和雷蕭。雷蕭那是除了家人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管你是醜還是美,都跟他無關。
姚子清不怕則是因為二哥不怕,二哥不怕的人在年幼的姚子清心裏就沒什麽可怕的。而且接觸多了他還挺喜歡方錦雷的,因為方錦雷聽話又不會叽叽喳喳的吵鬧。
小時候的姚子清純粹地将方錦雷當作一個任勞任怨随時聽候使喚的小玩伴,不過說是玩伴更多的反而是有事方錦雷,無事轉頭就将這人忘了。
他會叫方錦雷到河裏去抓魚,然後将方錦雷收獲的魚全部抱回家,只留給他最小的那一條。他會叫方錦雷去樹上掏鳥蛋,然後拿着整個鳥窩就跑了,都不等方錦雷從樹上下來。不過就算每次被姚子清這麽過河拆橋的,方錦雷從來都不惱,依舊看到他就傻憨憨的笑。
方錦雷很聰明,笑起來其實并不會顯得傻,除了那條疤痕之外他長得還是很帥的。只是他結巴,明知道姚子清并不會嫌棄他,但還是會害怕他沒耐心的聽自己将一段話結巴完,就更加能不開口就不開口了。但如果不笑,又怕姚子清覺得他不開心不耐煩,所以只有對着他笑,不停地笑來表達自己無法流利說出的話。
方錦雷的家在魚塘旁邊,就是年前夜裏凍死的柳老太家的旁邊。那還是整個村子第一個蓋的兩層樓的房子,雖然現在看起來很舊很破,但比起姚子清家的老屋還是好很多。
在方錦雷十七歲那年,雷玉霞就病逝了,所以這麽些年一直都是方錦雷一個人在過。後來他中專畢業之後沒有選擇上大專,而是直接去城裏打工。但因為臉上的疤痕,很多用人單位都不願意要他。現在他跑長途貨車,負責運送貨物不需要跟人過多的交流,工資還不低也很穩定,算是一份不錯的工作。
姚子清一邊跟方錦雷一起朝着家的方向走一邊跟他說着村裏的事情,還有自己家裏要蓋新房子了,讓他有空去當個監工。
從小方錦雷因為種種原因都不怎麽跟村裏的人來往,除了姚子清他們家。所以雷玉霞去世之後,奶奶看他一個沒了媽的娃可憐,沒少招呼他一起過來吃飯,像是做的鞋子都會記着有他的一份。雖然不至于對跟自己親孫子一樣一視同仁,但如果家裏有多的什麽,總會想到他。
走到一半,姚子清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來“錦雷,你一般運送的都是什麽貨物?你們公司是只負責送貨還是專門的點對點地運貨?”
“食,食品,日用,用品,還,還,還有其他,他的,一些些,很,很多種類”
“那你能把那些公司負責銷售的電話給我嗎?應該有吧?”
方錦雷點頭,這些東西他們公司都有,只是需要整理。姚子清聞言一笑,拍了拍方錦雷的肩膀
“真不錯,如果有你認識的銷售貨物的負責人或者你覺得人還不錯的銷售員,你也可以将他們的聯系方式給我一份,我自己跟他們聯系”
“好”
方錦雷也不過問他要這些幹什麽,只要他要,只要自己能夠辦到。
除了中間的一條泥巴路被清除了積雪,四周依然堆着一堆的積雪。姚子清一邊走着,一邊時不時捧起一把雪捏成球對着前面的樹幹上砸去,然後大片的雪簌簌地落下。
方錦雷就這麽看着他玩的開心,一身白色羽絨服仿佛跟白色的世界融為一體,黑亮的頭發還有黝黑的雙眼點綴出極致的反差,整個人猶如一幅潑墨山水畫,那麽淡雅素然,又那般濃墨重彩,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走到家門口姚子清轉身對着方錦雷道“你那麽久沒回來了,家裏肯定沒有吃的吧,要不然你先來我家吃了早飯再回去,反正時間也不早了,我奶奶他們也差不多要起來了,等下吃了早飯我帶你去新蓋的房子那兒看看,就在高明叔家後面那片林子前,以前那兒不是有個小山麽,現在給推平了”
方錦雷看着他臉上的笑意,習慣性的點頭。從小就是這樣,當這個小家夥第一次接觸他沒有被他吓哭時開始,對于他的要求,他根本就拒絕不了,順從似乎變成了一種本能。
雷厲穿好衣服出來時聞到食物的香味,還以為是奶奶早起做了早餐。從沒有下過廚的四兒他壓根就沒想過他做早餐的可能性,生個爐子都能把自己嗆個半死,雖說是農村孩子,可真不比城裏的嬌少爺強多少。
“奶奶今天起這麽早啊,你也不去幫忙,讓奶奶一個人忙活”
“奶奶還沒起呢”
姚子清頭也不擡的低頭在平板上點擊着。
“那誰在弄早飯?”
疑惑的朝着廚房走去,看到正在認真煮紅薯粥的人意外了一下
“錦雷,什麽時候回的,怎麽大清早的就被四兒抓來做苦力了”
方錦雷咧嘴一笑“剛,回,回來的”
雷厲笑着搖頭“剛回來不回去休息,還由着四兒使喚,這是蕭兒不在,否則少不了四兒一頓訓”
方錦雷笑着沒接話,低頭認真地轉動着鍋裏的粥。
他不愛說話是後天原因造成的,而雷蕭沉默寡言則是本身的性格。而且對于唯一的玩伴,只要有雷蕭在,姚子清的注意力一定在他二哥身上。所以難免的對于雷蕭,他無法生出喜悅之情。
即使雷蕭是整個年幼時期,村裏見到他第一個沒有表示出厭惡排斥的小孩。
因為當年很長一段時間方錦雷都是不願意跟人接觸不想開口說話這才變成的結巴,所以一般情況下,奶奶會一直跟他講話,引導他多說一些話,無論是否能夠有用,至少這麽做沒有壞處。
當姚子清聽到方錦雷說以後不出去了,就留在村裏的時候,很是愣了一下
“怎麽突然決定回來了?以後都不出去了嗎?”
“出去,只,只是也,要,要種地,其,其他時候,還可,可以,出去跑,跑車”
原來是這次雪災他剛好在災情最厲害的時候,并且被困在了路上。餓着肚子等待救援,甚至還遇到了一些意外差點就回不來了。
劫後餘生讓他更加想念家鄉,雖然村裏的人他都沒什麽感情,但他畢竟是這片土地上長大的,這裏是他的根。所以這才決定今後還是留在離家比較近一點的地方做事,這樣有什麽事情他都能及時回家,不至于被困在外面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
而且他也不打算靠種地為生,一年種一次,夠他自己吃就行。正好公司在鎮子上有個分公司,他就申請就近調任,這才大清早的跟着一起回來。
小地方跑車數量應該不會多,像這種跑車的除了保底工資之外再就是每一趟車的提成。要是上輩子姚子清能夠放棄高薪的工作找個離家比較近的事情,大概也不會到最後都沒能回來。
不過他的情況跟方錦雷不一樣。方錦雷是一個人吃飽全家餓不着,他卻還要補貼家用希望賺更多的錢讓家人過的好一點。
“回家挺好的,就留在家好好種地,反正你就一畝地,你要是弄完了還能幫我大哥的忙”
雷厲拿筷子輕敲了他一下“你夠了啊,有你這麽不客氣的嗎,也就錦雷脾氣好”
方錦雷笑着點頭“幫忙”
看着他兩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雷厲也無言以對了。
很快方錦雷就讓在總公司的同事幫忙整理出了一份名單。有各個公司銷售部的,還有一些銷售經理的。姚子清篩選了一些,有些重複性質的排除掉了,選擇的都是一些稍微還有點名氣的。
有一家專門賣零食的,美味鋪子,包羅了幾乎所有的零嘴小吃,特別受年輕人的喜歡。姚子清跟名單上的那個張經理聯系了一下,張經理也只是美味的代理商而已,不過通過他拿貨的話,比直接在門店批發要便宜好多。
姚子清的學生身份起了很好的掩護,否則進了貨又沒有銷售平臺就說不過去了。之前不是沒想過開一家小副食店當作掩護,可是真要操作起來很麻煩。開店是要經營許可證的,又不能一個空架子放在那兒,總要有個經營的樣子。而且小店鋪其實銷售不了多少東西,如果進貨量大難免會引起售貨商注意,這樣事後若是想起這個疑點還真難說會不會存在什麽隐患。如果開超市,那就更麻煩了,一些證件比小副食店還要瑣碎。而且他又不是什麽有背景的世家少爺,哪能在短時間內說開就開,他那點錢還真不算什麽。
跟張經理聯系了幾次之後,兩人很快就談妥了價格,張經理還發了一張清單到姚子清的郵箱讓他挑選。反正如果貨款不到位他就不發貨,怎麽都不會有所損失,要是真的能售出,他從中間提取的抽成就不少。
之前雷厲在鎮子上租了個倉庫,姚子清去看過,不算大,但也不算小,放個幾十萬的貨物綽綽有餘。而且倉庫的位子挺好,在一個工業園最末尾不怎麽起眼的地方,工業園工廠多,倉庫也多,整天車來車往的,誰會去注意到底是哪家倉庫在出貨進貨,這給了姚子清不少的方便。
第一筆定金還有收貨地址發出去之後,差不多等了一個多星期,貨物如約而至。整整一車廂的東西,送貨的司機還有随行的人員在一箱箱往倉庫搬運的同時也一樣樣的在清點,差不多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才算是弄完。運送的兩人大冬天也搬的滿頭是汗,将單子遞給姚子清
“要是沒問題就簽個字,你們現在的學生還真是幸福啊,我們當年最多也就是集體定牛奶豆奶的,到了你們這一代,連零食都整批整批的買了”
姚子清笑了笑“這東西放的時間挺久的,每次去買總會花個大幾百,喜歡吃的人又多,所以幹脆組織起來,學生很多,分攤開其實也沒多少,今天辛苦你們了”
“工作嘛,哪有不辛苦的,沒問題那我們就先走了,你自己再清點一下”
等送貨車走了之後,姚子清将倉庫門拉下。一百多平的倉庫被堆放的滿滿當當,整箱整箱不同的零食一摞摞地碼着。都是一些小吃食,話梅薯片鳳爪等等一些小包裝袋獨立包裝的東西。就算沒有空間這些也能存放個一年,有了空間時間更不是問題。
雖然這些東西都不是那種能夠填飽肚子的食物,但在今後糧食匮乏的時期,玉米餅子啃多了難免會舌頭沒味,就算不吃零食的人,也忍不住嘴巴發饞。
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姚子清覺得自己的精神力提升了很多。如果是之前,這些貨物要一次性全部收入空間肯定是會有些吃力的,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可以嘗試一下。收了幾箱子之後姚子清試着靠意念看能不能不觸碰直接收取,可惜事情總不那麽讓人如願。那種一揮手一室皆空的場面并沒有出現,只好老老實實地一箱子一箱子地去收。
不到二十分鐘,倉庫再次變的一覽無餘,重要的是姚子清一點都沒感到吃力。轉動了一下手上的遮掩戒指,姚子清表示很滿意。現在空間裏有吃不完的大西瓜,還有近百箱的小零食,一點點将空間填滿的感覺實在太爽了,他覺得自己都有點上瘾了。
果然只要不大量地去收購糧食,其他的一些東西他這麽小偷小摸的根本不會引起什麽人的注意,只要理由用的好,別人有錢賺管你買這些是要幹嘛。都是二哥當時說的太可怕,好像有只眼睛會無處不在的盯着所有人似的,才讓他有些畏首畏腳的。
經過兩次試探都沒什麽問題,姚子清覺得以後的事情可以稍微加大一點量,雖然他們一家五口并不見得會吃多少,但萬一很久之後世界依然無法恢複秩序,現在這些東西可都成絕版貨了。就算不能拿出來見不得光,但他們一家子關上門偷偷享受也是好的。
事情順利的發展讓姚子清樂的像個填滿了洞穴的小倉鼠,果然手裏有糧心裏不慌,就算災難在旁虎視眈眈,姚子清對未來依然充滿了希望。
雷厲也忙着家裏的事情,對于四兒每天往外跑不知道忙活什麽也從不過問,少年長大了難免會有自己的小秘密,例如看上某個漂亮的女孩子。
方錦雷回村并且以後會留在村裏的事情很快整個村子都知道了,村長還特意找過他詢問此事,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後村長不支持也不反對,各人有各路,該怎麽走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二叔公聽到別人跟他提起這件事,眼睛瞪的老大,活像一輩子的仇人似的
“跟我提那個小雜種幹什麽!他死在外面最好!回來幹什麽!哼,以後見了我最好繞道走,免得看了晦氣,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對于這些話那些好事者原封不動地傳達到了方錦雷的耳朵,對此方錦雷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那人,直接把那些閑着沒事找事的人給吓走了。
他這輩子只有一個親人,那就是已經去世了的母親,至于其他人,方錦雷冷漠的垂下眼眸,他的心早就冷了,他不會去找別人的麻煩,但這不意味着他就好欺負。
二叔公的話在村子裏傳開之後,就連奶奶都氣着了。還特意将方錦雷叫到身邊來開解了一番,不過看他完全無動于衷的樣子,有些放心又有些無奈。都是自己的血脈,何必鬧成這樣。
二叔公家裏的那幾個根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只會啃老。最有出息的也就是方錦雷了,還把人孩子這麽往外推,真是想不通那個老東西到底是怎麽想的,年紀越大越不清白了。
奶奶搖頭嘆了口氣,摸了摸方錦雷的腦袋“好孩子,以後啊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那些旁的亂七八糟的就別放心上,總有一天那個老頭子會後悔的”
方錦雷只是沉默地點點頭,他不止一次的希望幺奶真的是他的奶奶,這樣他就有一家子互相關愛的兄弟,有四兒這個整天跟在後面像個小尾巴的弟弟,沒有那些眼裏只有利益的血親,那樣他就不會這麽一個人了,那該有多好。
雷厲一大早看四兒的房門還關着,平時這個時候要麽已經晨跑完了坐在堂屋裏玩電腦,要麽就不知晃悠到哪裏去了,總歸不會到現在還房門緊閉。有些擔心的去敲了敲門,結果沒人應聲,還以為是不在。一推門進去就看到四兒躺在床上睡着,頓時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上前一試探,四兒整個人渾身燙的吓人,怎麽叫都不醒。雷厲怕奶奶擔心,雷朗沒到周末沒回來,雷征也不在家裏,這時只好找方錦雷。打了個電話給方錦雷讓他過來照看一下奶奶,雷厲這才将衣服給四兒穿上,抱着他就往停在門口的車子走去。
雷蕭回部隊并沒有将車子開走,而是留在家裏讓雷厲有事出入方便一些。幸好這時有輛車,不然怎麽去醫院都是個問題,總不能騎着三輪車讓四兒就這麽在風裏吹着。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方錦雷急匆匆地跑過來,見到雷厲抱着昏迷不醒的四兒急的半天說不出一個字。雷厲連忙道
“四兒發燒了,家裏沒人,你幫忙照看一下奶奶,別跟奶奶說,我先送四兒去醫院看看情況再說,免得老人擔心”
方錦雷跟在後面不肯留下“我,我我一,一起!”
不等雷厲反對,拿過他手上的鑰匙轉身朝着車子跑去,将車門打開看着雷厲用手勢催促。雷厲無法,他帶着四兒也确實很多事情不方便,身邊多個人做事也方便點。上了車方錦雷不等雷厲坐穩直接飛速開了出去。雷厲只好跟高明叔打個電話,讓秀秀嬸幫忙照看一下奶奶,主要是安撫住老人,免得一擔心再出什麽事來。
将四兒放在車後座,雷厲半蹲着,摸着四兒的額頭,那不斷傳來的高熱讓雷厲心裏更加忐忑。
方錦雷不斷的踩着油門,一個勁地加速往醫院開去,四兒蒼白的臉色看他的心慌,只恨不得能快一點,再快一點。
姚子清昏昏沉沉的睡着,整個人就像是睡在一個水球裏,沉沉浮浮猶如在搖籃裏。被整個水囊包裹的感覺特別踏實,就像回到了母體裏一般,舒服的想要張開四肢好好的踏實地睡上一覺就好。姚子清并沒有覺得自己睡太久,就是眼睛一閉再一睜就天亮了一樣。
可是醒過來之後那真不是一點難受,整個人的骨頭都像是散架了一般,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似的,難受的忍不住呻吟了一聲。眼睛都還沒睜開就感覺有人握住自己的手,好不容易掙紮着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突然的光亮刺的他眼睛一疼。
雷蕭連忙将手遮在他眼睛上“大哥将簾子拉上,四兒的眼睛受不了”
不等雷厲反應,雷朗一個快步連忙跑去将窗簾拉上,還把燈給關了,房間裏頓時暗了下來。語氣透着焦急和欣喜的撲到床邊
“四兒感覺怎麽樣?醒了嗎?四兒你再睜眼試試,我是三哥啊,四兒你看看我”
蓋在眼睛上的大手拿開之後,姚子清适應了一會兒,再睜開眼睛果然沒那麽難受了,看着陌生的地方,還有圍着自己的幾個哥哥,連在部隊的二哥都回來了,有些不解
“怎麽了?你們幹嘛這麽圍着我,這是哪兒啊?”
嗓子有些幹啞,雷蕭拿過水杯喂他喝了幾口。姚子清動了動,立刻被壓住了手,他這才發現自己手背上還插着針頭,不用說他也明白了此刻的環境,只是不明白他怎麽睡個覺睡到醫院裏來了。
雷朗誇張的松了口氣“你還說呢!燒了三天整個昏迷不醒的,我們都要被你吓死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奶奶有多擔心,三天昏迷不醒我們想瞞都瞞不住!”
姚子清一驚,連忙想要坐起來。結果一動整個人暈的更厲害了,臉色看着就白了下去。
雷蕭推開雷朗,雷厲瞪了他一眼,連忙安慰“別聽你三哥瞎嚷嚷,奶奶沒事,你只是有些發燒,退燒了就好”
雷蕭覺得他們他們太吵,見到四兒醒了過來,整個人也松了口氣“你們回去,告訴奶奶四兒退燒了,再熬點湯送來”
雷厲看着雷蕭滿臉胡渣雙眼布滿了紅血絲的樣子想要讓他先回去安心休息一下,可是看他堅決的态度,也知道拗不過他,只好拉着一步三回頭的雷朗先回去了。
雷蕭輕柔的按着四兒的太陽穴,深邃的眸子裏不斷地壓抑着什麽,額頭的青筋不時的抽動一下,正在極力的忍耐着胸口快要噴發而出的怒火。姚子清好受一些之後,這才發現二哥的憔悴,有些心疼地伸出沒有打針的那只手想要摸摸二哥的臉,剛剛擡起就被壓下了
“別亂動,等這瓶藥打完了再讓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
姚子清拉住二哥的手不放“二哥…”
雷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終什麽都沒說,只是将被子給他拉高了一點,将他雙手都放進被子裏,自己坐到旁邊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姚子清看二哥這樣也明白他這是在生氣,可是生病又不是他能控制的,幹嘛還要跟他生氣。下一秒他靈光一閃,頓時想到了空間。
他才剛剛收了不少東西進了空間,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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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