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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麽比看到寶貝孫子回家還要令老人開心的,前段時間還在擔心,現在外面這麽熱,小孫子那點兒小身板怎麽受得了。現在看人活蹦亂跳精神奕奕的樣子,終于是放了心。
“前些日子你三哥還打電話回來說,他們公司有幾個…那做什麽的呀?”老人有些說不清楚,轉頭朝大孫子看去
雷厲連忙接話道“業務員,專門在外面跑業務的那種”
“對,就是業務員,每天在大太陽下面曬,老辛苦了,天氣又熱的不行,幹脆就不做了,他們公司就讓你三哥去頂班,那小子平日裏挺機靈的,在外面就傻了,人家要他去頂班他就去了,曬得喲,身上那個疼,你三哥也是個倔脾氣,要他別做了,換個工作死活不願意,說什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又沒人要他去做人上人,吃這個苦是幹嘛!”
老人說起這個就心疼的不行,身上都曬傷了,還咬牙硬挺着,這麽跟自己較勁又是何必呢!
姚子清看向大哥“三哥什麽時候回來?”
“晚上去了,晚上沒有那麽毒的太陽,可以騎車,現在他們工作單位的寝室完全不能睡,又悶熱蚊子也多,只能每天辛苦點回家來睡,早上天還沒亮就要出門”
姚子清聽的皺眉,想着等三哥回來再找他好好聊聊。這麽拼又是何必“奶奶放心,等三哥回來我再好好跟他說說,哪能這麽不顧身體,簡直就是不孝!還要讓奶奶擔心,最壞了”
奶奶聽了這話眉開眼笑的,家裏四個孫子,最會讨她歡心的就是小孫子了。這白白嫩嫩的小臉,笑意盈盈的看着你說些暖心的話,怎麽看怎麽叫人喜歡。
雷蕭跟着雷厲去了地裏,現在他們家三畝地全部種上了玉米。因為今年建房子,家裏又只有雷厲一個人在操持,就連奶奶要幫把手雷厲都是不讓。他們不介意老人做些納鞋底或是做些吃食等事情,但地裏這種重活是肯定不會讓老人碰的。
育種的時候比其他村民晚了幾天,甚至雷征的父親雷成根看他們家忙的分不開手,還準備幫他們一起做了。反正不過就是三畝地的事,很快就能處理完。不過雷厲謝過了成根叔的好意,原本想着不過晚兩天而已,結果就是這兩天,氣溫陡然上升。
雷厲想着自己也多少精力去忙活地裏的事情,幹脆改種玉米,也省心。一般因為氣溫等環境因素五月種的東西,三月種實在不合時宜。而且他們這裏的環境更加适合種水稻這類東西,村裏一些眼紅他們家的人還說些酸話。
“還大學生呢,這麽在地裏胡來,簡直就是糟蹋土地”
“夭壽啰,耍滑偷懶也不是這麽來的,以前看着還是個好的,踏實肯幹,如今這房子蓋起來了,小車買了,本性就露出來了”
農村最不缺的就是愛嚼舌根的人,有時看別人家生活好了背地裏更是沒少說些酸話,這些在村裏長大的雷厲自然最清楚不過。那些人要說就讓他們去說,自家的事情與他們無關。
随着氣溫越來越熱,本來多雨的季節硬是一滴雨也沒有,池塘裏的水位下降,雖然沒到幹涸的地步,但想要挖道讓水自然流到地裏是明顯不可能的。太陽的炙烤讓土地的水分很快蒸發,只能不斷地澆水來保持土地的濕潤。這可好了,每天別的事不用幹,專門忙活着往地裏挑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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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月的時候地裏不需要有東西遮蓋,玉米在良好的環境裏日曬養分充足的情況下長勢相當的好,很快就拔節望着抽絲了。那些忙活着往地裏挑水的人看着雷厲他們家的三畝地根本不需要如此費心伺弄就長的這麽好,別提多郁悶了。他們忙死忙活的還沒人家甩手不管的收成好。
當氣溫越來越炎熱之後,雷厲在地裏架起一些木架子,然後将防曬的紗布整個牽扯開來罩在地裏,遮擋了大半的日光,再勤些澆灌些水,玉米一天一個樣的在拔高,看着別提多喜人了。別人家地裏的糧食就算是同樣做了防曬,雖然水稻喜高溫可是卻不能跟耐熱的玉米相比,怎麽伺候都沒有玉米地看着舒坦。
雷蕭看着自家地裏的玉米,差不多再撐兩個月就能收成了。而旁邊地裏的稻子還沒長成就被曬的奄奄一息沒精打采的,這麽強烈的日頭,就算不缺水,可是這麽曬估計也會影響收成。
“二叔公之前還找來說要是咱家以後不種地裏,将地承包給他們”二叔公就是當時酸話說的最多的,還仗着是長輩,一副批判的嘴臉,說要承包地的時候還整個開恩的樣子,好像他們家三畝地是個甩不開的包袱似的,別提多膈應人了。
雷蕭聽到大哥的話沒什麽反應,大哥不會做這麽傻的事情“讓雷朗回來,地裏的事情交給他,房子要加快點速度,多給他們加點工錢,等下開車去鎮上買幾臺空調回來”說着還看了雷厲一眼,這麽熱都不買空調,錢也不是這麽省的。
雷厲看懂了他的意思,有些無奈的苦笑“沒想到天氣會突然變的這麽熱,鎮上的空調斷貨好久了,我也去市裏看過,現在都要預付定金再等個十天半月說不定才有貨,前段時間村裏用電量大幅度上升,一天停電好幾次,昨天才接到商場的電話,大概後天空調就會到一批貨,之前我已經給了定金,後天去市裏自己拿貨,現在都沒人送貨上門了”
見地裏的情況還好之後,雷蕭又去新房那裏轉了一圈。施工進度還算不錯,現在的房子若是不需要精裝再刮幾層膩子就能入住了。不過雷蕭不想這麽草草了事,畢竟這是今後要生活一輩子的家。
房子建造的很漂亮的,不過除了遠看能看到屋頂之外,由于圍牆做的特別高,站近了只能看到圍牆和從牆裏面伸展出來的大樹。因為只剩室內的工程了,所以院子裏面都開始栽種一些花草樹木。以前他們院裏的那顆桂花樹也移栽進來了,蔥蔥郁郁的特別好看。
雷厲一直跟在身後,見他看完了房子準備回家,開口追問剛剛那番話的意思“四兒就剩一年就畢業了,要這個時候休學嗎?如果天氣太惡劣,學校肯定也會放假的,要不要再考慮一下,一年就能拿到畢業證,何必還要再拖,而且休學你讓四兒在家裏幹什麽,總不能這麽早就讓他像雷朗那樣就去工作吧”
“情況很不好”
雷蕭平淡的語氣說出讓雷厲心驚的話,聽的雷厲心頭一跳“怎麽個不好法?能說嗎?”
雷蕭微微蹙眉“部隊有個任務,五年的任務時間,在簽訂保密協議之前不會透露任務的內容,但是任務後期的獎勵卻開的非常誘人,早在三年前,國家就開始有意控制出口,暗地裏囤積了不少的東西”
雷厲聽着雷蕭的話,眉頭也越蹙越緊,簡直就是細思恐極。“不會是強招吧?能不去嗎?”
雷蕭點頭“我會想辦法退下來”
雷厲也不再多說什麽,雷蕭不是沒有分寸的人,都已經嚴重到要四兒休學的地步,想來是真的有可能要發生很大的事情了。
“四兒學校那邊我去處理,你忙你自己的事情,雷朗我會跟他說,家裏的事情你別操心,你那邊的事情要處理好,畢竟你在的單位不是那麽好退的”
雷蕭點頭,之前四兒的事情發生時,他就有了計劃要退下來。只是沒想到現在形勢越來越嚴峻,只要有點憂患意識的人都不難發現如今的環境越來越惡劣,随時都有可能災難降臨,要做好應對的準備。更何況四兒的空間早就讓他有了預感,上面的動作更加讓他意識到最壞的事情也許随時可能發生。
雷厲和雷蕭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四兒和方錦雷圍在一個籃子面前,籃子裏不斷地響起嗚咽聲,聽着就可憐的要命。
雷厲湊上去看了一眼,頓時面露不悅“這哪兒來的?快死了還帶回來幹什麽,趕緊扔了”這虧得奶奶不在家,不然看到了多于心不忍啊。
籃子裏裝的是一只小奶狗,可是身上的毛都被人扯了,不是剪了而是真的扯了。還有一些地方皮都破了還滲着血,黏糊在一些稀疏的毛上連毛的本色都看不見了,看着別提多惡心了。尾巴似乎也被人給剪了,也許是因為疼痛的原因,僵直地顫抖着,都讓人不忍心看第二眼。四只爪子上的指甲也被人給拔了,已經幹掉的血痂子髒成了黑色,糾結在一起,昭示着它曾經遭受過怎樣的虐待。除此之外身上一些利器割傷的,被東西燙傷的,參雜在一起更加慘不忍睹。
而小奶狗已經奄奄一息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只是本能的發出嗚咽的聲音告訴別人它還有一口氣。可是這樣也明顯活不成了,看它這麽痛苦,恨不得直接給它個痛快就好。真不知道是誰這麽喪心病狂,對一個小奶狗這麽兇殘,簡直沒人性!
雷蕭看着這個也眼露不悅,他倒是對這只狗沒什麽同情心,比這個慘的他看得更多,早就麻木了。他只是不悅這種東西怎麽就拿到四兒面前,出門前四兒明明就在午睡,不用猜想,罪魁禍首肯定是方錦雷。
而不遠處的方錦雷莫名一寒,下意識的擡頭,見雷蕭很是平靜地掃了他一眼,頭皮一麻。
他似乎…惹到這位煞神了?
雷厲伸手準備去拿起籃子将着東西丢出去,他們又不是獸醫,無能為力又何必看着它死亡,又不是家養的狗。
若換了從前,姚子清看到這景象還會難過幾分。可是現在,他只是感嘆人性的殘暴,對那只小奶狗感到可憐了一些而已,除此之外沒有什麽其他的感觸。大哥要将小狗丢掉他自然不會阻止,總歸要死的,何必要死在家裏。
方錦雷卻拿過籃子,急忙道“黑,黑子的!”
姚子清一愣,連雷厲的動作都頓住了。雷蕭也是神情微變,再次看了眼籃子裏的小奶狗,沉默地轉身去廚房做飯。
黑子是村裏的一只不知道從哪裏流浪來的黑狗,村裏有些人會将一些剩飯剩菜丢給它吃,慢慢的它就常常到村裏來覓食,甚至就在一處豬圈旁安家。黑子全身漆黑,不知道有多少細菌,村裏的大人都不讓小孩子去跟它玩。只是看它沒有攻擊性,這才偶爾喂食給它吃。要是沒吃的,黑子會自己外出,不知道吃生食還是撿垃圾堆裏吃剩的吃,這樣一來更加沒有人有圈養的想法了。
黑子不像是那種土狗,比較偏狼狗的外形,可是毛發比較長,嘴巴也沒有那麽尖。小時候姚子清問二哥黑子是什麽品種的,雷蕭後來翻遍了學校僅有的一些記錄狗的書籍,最後得出結論,它只是長的比較像黑熊犬的雜種狗。
在姚子清五歲那年,大哥二哥都去上學了,雷朗也只比姚子清大一歲,那時也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奶奶去曬場翻谷子,讓雷朗在家裏照看着姚子清,結果雷朗見姚子清在堂屋的竹躺椅上睡着了,躺椅兩邊都有扶手,掉不下來,于是就跟小夥伴去河裏摸魚摸螺絲去了。村子很少有外來人,雖然并不封閉,但誰沒事來個窮村子,所以大門都是不怎麽關的。誰知道這一天會晃蕩進來一個人販子。
這人不是村裏的,也不是鎮上的,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晃到村子裏來。看到他們家沒人,一個長得漂亮粉雕玉琢般的小孩就這麽睡在堂屋裏,這人大着膽子去屋裏翻出一件衣服,将姚子清一包就這麽抱走了。
正午的時候很少有人在村裏走動,根本就碰不見什麽人,可以說是一路暢通無阻。這人原本很順利的,結果就在快要走出村子的時候,黑子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對着那個人販子一陣狂吠。
黑子的體型較大,一身黑毛,尖銳的犬齒露出足有三公分長,這要是一口咬下去,絕對讨不了好。那人怕狗叫聲把孩子叫醒,連忙捂住他的口鼻,拿腳踢石頭朝黑子砸過去。黑子一點不退縮,一直狂吠,叫的特別兇猛,怎麽都不讓這個人販子離開。
很快狗不同尋常的叫聲引起裏人的注意,有些警覺的連忙跑出來看。見一個陌生人手裏抱着個孩子,雖然被遮住了,但是怎麽看都不對勁。那人見到有人來連忙就跑,黑子一個狼仆一口咬在抱着姚子清的那只手上。人販子吃痛松開手想要甩掉黑狗,姚子清就這麽從他身上滾了下來。早就被憋醒卻一直被壓着不讓出聲的姚子清,頓時吓的嚎啕大哭。
這一下那些跑出來看熱鬧的人才意識差點村裏的娃就被拐走了,連忙操起家裏的一些鋤頭就追着打了上去。所以說要不是黑子,姚子清現在在哪兒恐怕都不知道。也就是因為這件事,他們家對黑子越發的好了。甚至逢年過節還會特意留些肉給黑子吃。要不是黑子一直獨來獨往的,他們都打算将他帶回家養起來。
黑子護住了村裏的娃沒被拐走,這下子整個村對黑子的看法立刻就轉變了态度,不少人起來圈養的心思。不過黑子向來不怎麽跟人打交道,頂多有人給東西吃它會跑過來,吃完就走,絕對不多呆。時間久了,他們也知道黑子不願意被人養着,反正見它一直在村裏,于是就歇了心思,偶爾丢點食物給它,算是交’保護費’了。
知道這個小奶狗是黑子的崽子,頓時感覺都不一樣了。就連原本準備将它丢掉的雷厲,都氣憤不已“哪兒發現的?黑子呢?知道誰幹的嗎?”
方錦雷搖頭,黑子早就成了老狗了,能活到今天都已經算是很長壽了。他也是在林子裏發現這個小奶狗的,那片林子是黑子常常蹲窩的地方。所以很明顯,這是黑子的崽子。只是黑子現在在哪兒,是否還活着,他們都已經很久沒見到黑子了,更加無從得知。
姚子清伸手摸摸可憐的小奶狗,眼眶都紅了。要是其他的狗他肯定是沒什麽感覺的,黑子可不一樣,小時候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将黑子當作英雄一樣看待的,幾乎跟二哥平起平坐了。如今它的孩子被人這麽虐待折磨,他怎麽可能好受。
雷厲摸摸他的頭“別難過,救不活了,給它個痛快吧”
姚子清看了眼大哥,默認了這個提議。最終将小狗帶來的方錦雷,再次将小狗帶走。姚子清沒問他怎麽處理的,總歸是活不了的。只是那只特別靈性的黑子,也就這麽從此消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兔紙被剝皮上架
淚眼“為什麽!偶又作了什麽死?T^T”
二哥“跟黑子一樣的地位?”冷眼光波
兔紙“……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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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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