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01 s級雄蟲

老天!這個鳥不拉屎的墓星荒郊, 居然會有一只年輕雄蟲?!

新鮮的,熱騰騰的,渾身散發着純粹而高貴的信息素味道。

最重要的是, 他還是十分的虛弱,好像才遭受過嚴重的創傷,精神力若有若無, 夾雜着一絲對雌蟲而言天然的壓制和致命的吸引力。

放在平日裏, 數量稀少而寶貴的雄蟲,無不被帝國保護得好好的,就算是最普通的D級平民雄蟲,也能生活在舒适的上城區。

別說求偶或是組成家庭, 哪怕是跟一只雄蟲匹配約會的機會, 都能搶破頭。

想要在秩序混亂的下城區見到沒有防護的雄蟲, 那概率不亞于中星網彩票頭等大獎, 或者做夢來得更快些。

這樣一只雄蟲, 在這顆毫無法律和秩序可言、充斥着混亂和犯罪的墓星上,簡直像黑夜裏的星星一樣閃閃發光。

兩只雌蟲敢打包票, 對方若是這樣大喇喇走出去, 要不了一個小時,就會引起這片黑角下城區的轟動。

他們呆呆地望着秋洛好一會, 直到秋洛耐着性子又問了一遍:“我的飛船遇難了, 請問可以告訴我附近哪裏有地方可以住嗎?”

這時,秋洛終于适應了這具新軀體, 他不再需要扶着艙門,調整了姿态,朝對面兩只雌蟲走過去。

他右邊臉頰漸漸從陰影下顯露,眼睑下方至耳廓, 有一片明顯的燒傷痕跡,泛皺的皮膚呈蠟黃色,凹凸不平堆積在一起,顯得難看而猙獰。

兩只雌蟲又是一愣,其中更加黑瘦矮小那只,明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小聲道:“真可惜,還以為遇到天命天蟲,竟然燒傷毀容了……”

“魯卡,你太無禮了!”另一只雌蟲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他是軍雌出身,保護雄蟲是刻在骨子裏天職,即便退役了,也保留着對雄蟲天然的尊重。

“您好,閣下。”軍雌倉促地整理了一下髒兮兮的衣領,還有滿是褶皺的衣擺,又抹了把臉,可手上沾滿了泥土和灰塵,越抹越髒。

“這裏是墓星的黑角下城區,離上城區路途遙遠,三天後才會有上城區的巡邏隊到附近巡查,或者您也可以去下城區的旅館,不過那些地方三教九流衆多,恐怕不太安全……”

軍雌糾結了一會,小心翼翼地問:“如果您不介意,可以暫時在我們家休息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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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洛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臉上,淡淡問:“你叫什麽名字?”

軍雌有些拘謹地捏了捏衣角:“我叫萊瑟,他是魯卡,我們在附近做些體力活謀生。”

說是體力活,實際就是在墓地裏拾荒。

秋洛摸了摸自己的右臉,眼下他的精神力保護自身已經捉襟見肘,實在擠不出多餘的力量改換容貌。

他權衡一下目前的處境,對軍雌的提議點了點頭:“這樣最好不過,如果你們方便收留我的話。不過……”

他摸了摸身上的口袋,發現這具身體實在窮得叮當響,衣衫褴褛勉強蔽體,渾身找不出半個鋼镚兒。

秋洛用蹭鼻尖的動作掩飾了窮困潦倒的窘境,他注意到對方拎着鏟叉的手和鼓鼓囊囊滿是墳土的褲兜,露出和善的表情:“我無法支付給你們食宿費,不過我可以制作一些初級精神卡片,讓你們拿出去賣。”

萊瑟和魯卡同時露出驚喜的表情,今天不知走了什麽好運,撿到一只稀有的雄蟲不說,對方竟然還能制作精神卡片。

這玩意可是好寶貝,無論是戰鬥卡,還是生活卡,亦或者另外一些用途稀奇古怪的精神卡,是市場上都是搶手貨,只要抛出去,很快就能搶光。

由于雌蟲天生力量強于雄蟲,但精神力普遍比不上同等級雄蟲,精神卡片往往只有高等級雄蟲才能制作,無論應用于生活方方面面還是輔助戰鬥,精神卡片都是不可或缺的消耗品。

兩只雌蟲将秋洛帶到自己家裏,與其說是家,實際不過一輛破舊的改裝房車,合金擋板把房車中間隔出卧房和起居兩個空間。

萊瑟快速收拾了淩亂的卧房,讓給秋洛休息,自己則帶着一條破棉絮,和魯卡在外面擠着睡。

入夜。晚風帶着料峭春寒,從破損的玻璃窗滲進來。

兩只雌蟲從鑰匙孔往卧房裏窺視片刻,黝黑瘦小的魯卡扯扯萊瑟的衣袖,小聲道:“他睡了嗎?”

萊瑟看到床上拱起的一團影子,安安靜靜窩着沒有動,點點頭道:“睡了吧。”

魯卡興奮地道:“那就是雄蟲嗎?雖然長得一般,但是味道也太好聞了!”

他捂着胸口,對着卧室的方向大口呼吸,空氣裏隐約漂浮着因虛弱期尚未完全收斂的信息素,那股專屬于秋洛的味道十分特殊,沁透着一股春陽複蘇萬物般的清透和溫暖。

魯卡這種長期沒有伴侶的低等級雌蟲,根本抵擋不住那種誘惑,要不是萊瑟看着他,他幾乎都要抑制不住地進入發情期求偶了。

“我看那只雄蟲,最多就是個平民,而是低等級那種,否則不會連信息素都收不住,說不定還是犯了罪的,要不,怎麽會流落到墓星這種鬼地方,周圍連一個護從都沒有?”

魯卡蠢蠢欲動地搓着手,望着卧室的方向眼光閃動。

蟲族帝國,容貌往往與實力等級挂鈎,越是強大的高等蟲族,外貌越是俊美,反之,容貌平平也說明了等級不高。

萊瑟瞪他一眼:“你瘋了嗎?敢打雄蟲的主意?傷害雄蟲可是大罪。”

“嘁,這裏可是墓星下城區。誰會管?”魯卡梗着脖子道,“再說,我又沒想傷害他,我只是想……嘿嘿……”

魯卡發出一聲雌蟲都懂的短促笑容。

萊瑟不悅地皺起眉:“別妄想了,能制作精神卡片的雄蟲不是你我能肖想的,早點睡吧。”

魯卡嘟囔了一聲,勉強躺下來,視線還是忍不住往卧房的方向瞟。

※※※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兩只雌蟲白天出門拾荒,秋洛獨自在家冥想,抓緊時間恢複精神力。

可惜墓星不愧是著名的荒蕪星球,空氣中可以被吸收的能量,簡直稀薄的可憐。

足足兩天過去,秋洛艱難将精神力維持在勉強夠用的水平,順便騰出手,制作了兩張精神卡片,一張R級戰鬥卡,可以釋放精神風暴,另一外一張是易容卡。

由于用來制作的卡片和靈刻筆,都是從墳場淘來的劣質貨,制作出來的卡片質量,在秋洛眼中簡直是慘不忍睹,然而魯卡和萊瑟卻拿着那張r級戰鬥卡如獲至寶。

戰鬥卡是所有種類精神卡片裏最貴的,在下城區的黑市,這張卡起碼能賣100個金幣。

剩下那張易容卡,秋洛給自己用了,按照萊瑟所言,上城區巡邏隊會在明天到來,到時只要自己和巡邏隊聯系上,要求他們送自己去隔壁的卡蘭星,再想辦法轉回帝都星。

易容卡昂貴且制作不易,效果視制作者本身實力而定,是生活類卡中的雞肋。

可惜這張劣質易容卡,只能讓他恢複從前身為皇太子樣貌六、七分相似的程度。

好歹靠這張臉在巡邏隊得到一份貴族雄蟲的待遇,還是沒有問題的。

秋洛将易容卡按在額頭上,靜靜等待發揮效果,心裏盤算着該怎麽回去揭露冒牌貨的面目,奪回自己的身份。

前提是,明天能順利離開這顆荒僻的墓星。

傍晚時分,萊瑟自告奮勇替秋洛出去聯絡巡邏隊駐地,魯卡則獨自一人抱着一袋子金幣樂呵呵地回來了,他還帶着一束新鮮的紅玫瑰,小心地包裹在懷裏。

趁着萊瑟不在,無論如何他都想試試,自己都不介意對方毀容了,萬一小雄蟲也不介意來一段“豔遇”呢?

回到房車跟前,魯卡習慣性深呼吸一口雄蟲的味道,沒想到居然聞不到了,魯卡有點慌,難道雄蟲被別人搶先拐走了?

他匆匆打開卧室房門,秋洛正好轉過身,深栗色碎發下一張俊美無濤的臉,身形修長,氣質優雅,與周遭的落魄尤其顯得格格不入。

斜陽透過窗戶打在他側臉上,清晰地勾勒出半張深邃而立體的五官,眉目如星,鼻梁高挺,淺色薄唇上是一小片淡淡的蝴蝶影,就連額前兩根細長的觸角,都顯得尤為可愛。

魯卡整只蟲呆住,連呼吸都忘卻了,懷裏金幣灑了一地,玫瑰花束落在地上,被他一腳跨過。

他面色紅潤,呼吸急促,露骨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秋洛,全身都興奮起來,這幾天他天天晚上嗅着秋洛信息素的味道,早就被勾得心癢難耐、蠢蠢欲動。

雖然他不明白為何眼前的雄蟲突然變得如此好看,但他已經完全被強烈的求偶欲望蒙蔽了理智,發情的信息素瘋狂湧動,一心只想跟眼前的雄蟲來一段激情接觸。

秋洛一見他發紅的眼神,就忍不出搖了搖頭,他差點忘記了,這裏是遠離秩序的墓星,不是戒備森嚴的皇宮。

眼前不過一只D級雌蟲,根本經受不住自己前兩天虛弱期無意識散發的信息素。

“來吧,小雄蟲,別害羞!”魯卡嘿嘿直笑,兩只手朝他抓過來,“哥哥讓你爽爽……”

秋洛嘴角抽搐,如此直白的騷擾他還是頭一次遇見,從前身為尊貴的帝國太子,別說這種不敬的粗鄙之語和眼底□□的欲望,那些軍雌和大臣們,連直視他的眼睛都是一種冒犯。

秋洛捏了捏右手手腕突出的一截腕骨,淡淡微笑起來:“活着不好嗎?”

就在魯卡朝他撲來之時,秋洛右手成拳,一層乳白色的精神力光暈包裹了他的拳頭,猛地一拳揮出砰的一下,魯卡頓時像迎頭被一只鐵錘砸中,整個人後仰飛出兩米遠,翻倒在地爬都爬不起來。

萊瑟回到房車門口時,正好看見魯卡被打飛出來的一幕,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魯卡在腳邊翻滾□□,臉頰深深凹陷下去一片,牙齒都崩碎了兩顆。

“……說好的虛弱期受傷的低等級雄蟲呢?”萊瑟咽了咽口水,還好他定力夠強,沒像魯卡幹出這種丢蟲的事。

魯卡捂着臉頰爬起來,整張臉漲成醬紅色,他惱火地吐出一口唾沫星子,半是怨恨半是懼怕地盯了秋洛一眼,飛快地跑走了。

秋洛皺了皺眉,看向萊瑟:“抱歉,我好像出手重了點。”

萊瑟望着他呆愣片刻,立刻搖搖頭:“那是他活該,啊,對了,我已經打聽到巡邏隊的補給飛船就停在三公裏外的港口,閣下是否要立刻過去?”

終于得了一個好消息,當然是越早離開越好,免得夜長夢多。

秋洛當即點點頭,禮貌地問:“萊瑟先生,你能帶我過去嗎?”

“當然,我的榮幸!”萊瑟有些無措,下意識朝對方敬了一個軍禮。

他人生中為數不多見過的寥寥幾個雄蟲,無一不是仗着自己受到帝國保護的身份,趾高氣揚唯我獨尊,雌蟲稍有不如意就動辄打罵。

如此風度翩翩又英俊紳士的雄蟲,他還是頭一次見。

萊瑟将一輛改裝飛行摩托打掃了一下,讓秋洛坐在後座上,載着他前往補給飛船的港口。

遠遠看去,灰蒙蒙的天空下,道路兩側的墳冢如同荒野上堆積的沙堡,連綿起伏,無邊無際延伸向遠方,滿世界都充斥着貧瘠和荒蕪。

秋洛身上裹着鬥篷,頭頂戴着兜帽,奔湧的狂風将他的劉海吹得淩亂卷曲。

萊瑟用寬厚的肩背替他擋住風沙,有些遺憾地道:“前面就要到港口了,我只能送你到這裏,希望墓星沒有給閣下留下不愉快的回憶。”

秋洛盯着他的後腦勺看了一會,微笑道:“我缺一個護從騎士,你有興趣跟我一起離開這裏嗎?”

“啊?”飛行摩托突然劇烈颠簸了一下,萊瑟不可置信地回過頭,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這麽幸運的一天——一個強大神秘的雄蟲邀請自己做他的護從騎士?!

對于一個在墓星拾荒的退役軍雌而言,這簡直是最大的殊榮。

還沒來得及等他回答,四周一陣飛行車轟鳴的聲音由遠而近,十幾輛形态各異的黑色飛行車從四面八方朝他們彙聚而來,密密麻麻地包圍了他們。

飛行摩托被迫急停在路中央,萊瑟惱火地盯着一輛飛行車上走下來的魯卡,一只手護着秋洛,大吼一聲:“魯卡,你瘋了嗎?給這些家夥告密?”

秋洛有些無奈地按了按額角,怕的就是夜長夢多,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萊瑟低聲給他解釋:“這些人是黑角下城區的統治勢力,老大叫勞萊斯,每年給上面進貢墳場裏找到的稀罕寶貝,就連上城區的巡邏隊對他們都是睜只眼閉只眼。”

魯卡身上有被鞭打過的痕跡,有些害怕地瑟縮了一下:“我沒有告密!我也是被迫的!”

“這張卡就是那只雄蟲做的?我就說你這家夥怎麽可能那麽好運,在墓地裏撿到一張嶄新的r級戰鬥卡,這可是高檔貨。”

勞萊斯身材魁梧,滿臉橫肉,對着鬥篷下的秋洛露出一抹充滿興味到底笑。

“尊貴的雄蟲閣下,既然到了我的地盤,怎麽能不去我那坐坐呢?”

秋洛臉色不變,只是眼神微微發沉,一天之內接連碰到這種膽敢冒犯他的家夥,離開的好心情一下子都被破會殆盡了。

萊瑟咬牙道:“勞萊斯,巡邏隊馬上就要到了,你敢對雄蟲動手,你不怕軍法問罪嗎?”

勞萊斯聳了聳肩,貪婪的目光一味盯着秋洛:“誰說我要冒犯他了?我不過是請這位閣下去我家做客,聊表地主之誼而已。”

他指了指身後一衆容色各異的軍雌和亞雌們,個個都興奮地伸長了脖子望着秋洛,像是參觀什麽珍稀物種似的。

勞萊斯嘿嘿笑道:“閣下,我手下這麽多雌蟲,可以随你挑選,他們一定會好好款待你的,只要你乖乖跟我走。”

區區一個流落在墓星的孤身雄蟲,就算有些來頭又怎樣?只要把他關起來,封鎖消息,誰會知道?以後就有源源不斷的精神卡讓他日進鬥金了。

秋洛額前的觸角動了動,強大的精神力化作絲絲縷縷無形的羅網,漣漪般散播出去。

他眉宇微動,嘆息一聲:“你們前仆後繼的作死是為哪般啊?”

這個世界它不美好嗎?不值得留戀嗎?

他好不容易攢點精神力容易嗎?都浪費在這裏,又要好長一段時間虛趴趴的了。

勞萊斯冷哼一聲:“看你是個體面的雄蟲,才好聲好氣跟你說話,別不識擡舉。這裏不是上城區,沒有巡邏衛保護你。給我上!把他拿下!”

萊瑟焦急地推了秋洛一把:“雄主你先走,這裏我能拖延一會!”

秋洛詫異地看着他:“你叫我什麽?”

萊瑟心裏一慌,他自作主張把自己視為雄蟲的護從騎士了,難道對方後悔了嗎?

秋洛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別緊張,叫我先生就可以了。”

萊瑟從靴筒裏拔出一把迷你能量搶:“您快點上飛行摩托!逃到港口您就安全了!”

他話音未落,那些從飛行車上下來的雌蟲們,已經獰笑着圍攏過來,手裏武器各異,大多戴着放置精神卡槽的輸出裝置。

萊瑟咬緊後槽牙,打開一個保命用的能量護罩,正要強行拉着秋洛上摩托沖出去電光火石之間,他只覺一陣清風過耳,溫和地拂動了他的發梢。

秋洛一只手平平伸出,掌心一顆紅痣隐約泛光。

他神容平靜,低沉絮語:“精神風暴。”

緊跟着,周圍五十米範圍內,飛沙走石,風暴驟起!

原本無形無色的精神力氣場反複疊加,呈乳白色半透明的龐大風暴磁場,宛如一條連通天地的龍卷風,卷起枯骨無數,在無邊墳場荒野之間尤為壯觀。

秋洛身上的鬥篷被狂風卷的獵獵作響,兜帽落下,露出黑發黑眼的英俊面容,閃動的目光如星如辰。

勞萊斯臉上驚恐萬狀的表情尚未反應,他帶領的車隊連同十幾輛飛行車,統統被卷上天,在飛沙亂石裏被刮得不成樣,身上的衣服幾乎被刮成破布條,一個個像下餃子似的從天上掉下來,直接埋進了墳堆裏。

轉眼間,全場只剩下秋洛和萊瑟兩個還是站着的。

萊瑟目瞪口呆,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他究竟認了一只什麽雄蟲做主蟲啊?

秋洛身形晃了晃,有些虛弱地扶着他的肩,重新戴上兜帽,低低道:“快走。”

※※※

幾乎與此同時,在遙遠的蟲星域另一端,帝都星。

遍布整個蟲星域的星網,在帝都的帝國大廈總部大廳裏,猛地發出一聲尖銳的提示音。

供奉在大廳頂層的醒魂燈開始劇烈閃爍發光,光芒從白色、黃色、橙色一路飙升至赤紅,最後變成了最高級的紅黑色!

無數工作人員震驚地看着這一幕,很快,星網有一顆閃耀的星星冉冉升起,向帝國全星域發送一則通告:就在剛才,一個新的S級雄蟲誕生了!

同時也是自星域戰争結束後,帝國誕生的第一只S級雄蟲。

消息一出,舉世沸騰。

※※※

帝都皇宮。

一身白金色禮服的皇帝陛下手持權杖,立在高塔的落地窗前,遠遠眺望遠方的風雨欲來的烏雲。

他眉宇與秋洛有七分相似,此刻緊緊皺着,年近四十的臉龐并沒有留下太多歲月的痕跡。

“陛下。”他身後,一個身着黑金色軍裝的雌蟲微微躬身,輕一點頭。

軍雌沒有向其他雌蟲那樣屈膝半跪,只是從容不迫地行了一個簡單禮節,便重新挺起脊背,他的背影看上去修長而清消,筆挺的軍服清晰地勾勒出肩胛骨的形狀。

“攝政王。”皇帝回頭看他。

軍雌聽到這個稱呼,似是而非地笑了笑,嗓音低沉磁性:“臣以為這個稱號已經被撤銷了。”

皇帝輕嘆一聲:“那場戰争不是你的過錯。”

軍雌神容淡淡:“總要有人站出來承擔責任。”

皇帝搖了搖頭,轉開話題:“有關S級雄蟲的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現在各大勢力都在找他,朕希望你能搶在他們之前,将他完好無損地帶回帝都星。”

他頓了頓,別有深意地看了對方一眼:“現在能承受你的信息素的,恐怕只剩這一只雄蟲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體蝶形,平時人形

有漂亮的大撲淩翅膀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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