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郡主的回禮 謝寶瓒身邊只有二十來人,……

謝寶瓒身邊只有二十來人,“逍遙”令出,只是讓城外逍遙閣中的人知道京城的狀況,好想辦法往外報信。

南疆大巫師并無要與大雍開戰的意思,一直到北魏打進來,他都非常忌憚謝寶瓒用黑油焚林的主意。畢竟,乘火打劫這種誘惑不是尋常人能夠抗拒的。南疆這麽多年,一直受喬春煊這種人的壓迫,早就憋了滿肚子的氣,機會來了,怎麽能甘心放棄?

蕭淩辰正在演示如何提煉黑油,兵營外面一陣喧嚣,英國公忙掀開簾子,與蕭淩辰一同出去,便有人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侯爺,大事不好了,京城被圍,南城門被攻破,郡主領兵和北蠻子大戰……”

轟!蕭淩辰的大腦一片空白,朝中的文武大臣都死光了嗎?居然讓一個女子披挂上戰場。

“建始末年,先是出現吳輔良叛亂,差點把京城一鍋給端了。後來本将又‘通敵’,呵呵,兩代帝王估計都怕了,朝中武将被剝奪兵權,帶兵的成了文臣。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文臣的話不能不聽,否則參你一個‘通敵叛國’,誰能受得了?”

幾百年難得打一個悶屁出來的英國公居然有感而發,蕭淩辰連害怕都忘了,一下子愣住了。

他這才發現英國公手裏雖然拿着個紫砂壺,這壺居然和尋常的茶壺不一樣,大了一倍不止,還隐隐有菊花釀的味道。而英國公臉上那被蕭淩辰誤以為是高原紅的紅,原來居然是酒後酡紅。

見蕭淩辰盯着自己的“茶壺”看,自尊心尚存的英國公居然手抖了一下,極為不自在,“以前在嶺南的時候,腿腳受過寒,濕氣被逼進了關節上,落下了病根。軍中不許飲酒,我這是違反了規矩。”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許人間見白頭。見西施白頭,見廉頗不能飯,就如同看牡丹被風吹雨打,讓人感到辛酸。

英國公握着紫砂壺,左右為難。

“軍中不能飲酒,并沒有說不能飲茶。”蕭淩辰摸了摸鼻子,“大帥,京城危急,南疆也不能放松,好在有寶瓒獻的妙極,一時半刻南疆不會輕舉妄動,末将願請願,領兵勤王,回救京城。”

蕭淩辰的确是急了,領兵多少,此時回去來不來得及,他都想不了那麽遠,只恨肋下不能生出雙翼,他不能與謝寶瓒共存亡。

一時間,午夜夢回的時候,浮上心頭的遺憾,已經算不得什麽了。朝朝暮暮又天長地久的執念也變得可笑,若是不能,難道就能斬斷這段情絲了嗎?

欲以身代之,欲将她栓在自己的身上,欲用這具血肉做牆,化作堅韌将她好好藏起來,不受世間風雨侵蝕。

英國公也不由得沉思,他到底錯過了一個什麽樣的女兒?英國公膝下只有二子,庶長子已經被老太太養廢了,二子夭折,還剩一個三少爺五歲時庶母因病去世養在範氏跟前,因性格內向,在府中就跟個透明人兒一樣,沒有一個出息的。

英國公将一枚玉佩從腰間摘了下來遞給蕭淩辰,“你應當早就知道了,明憲郡主是我的女兒,只不過我沒有臉認這個女兒了。血脈卻是斬不斷的,将來你們成婚,這是她的嫁妝。拿着這個,經過泸州的時候,去尋一家肉鋪找一個姓魯的屠戶,如今能夠聚集起多少人來,我已經不能保證了,三五十個亡命之徒應當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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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淩辰也不嫌棄,他接了過來,就好似接過了謝寶瓒的半生,珍重地放在了身上。他恨不得現在就飛回去,心裏琢磨一下,若是走泸州,他回京城要繞遠道,雖然只耽誤半天時間,但他不想冒這個險。

若是因他晚回去半天而出了什麽事,他這輩子也沒什麽活頭了。

英國公倒是沒有看出蕭淩辰會不在意他提前給的這份嫁妝,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試問這世上哪個男人不愛酒色財權?他話是說只有三五十個亡命之徒,而實際上當年他被流放的時候,埋下的何止三五千人?

昭武二十三年,七月十八日,英國公調集播州、永順、岳州等地共五萬軍馬,號稱十萬,由安北侯領兵勤王,日夜兼程趕往京城。

前朝的澶淵之恥猶在眼前,太/祖時立下的“異姓不得封王”終因第一代燕北王攻下了燕地,一雪前恥,燕地重新成為了北方的屏障而被封為異姓王。

今日的澶州,再次興起了一片血雨腥風。曾經将燕地十六州從異族的版圖割裂下來,帶給老百姓庇護與尊嚴的燕北王府最終還是走到了大雍的對立面,這一次他們背靠大魏這個宿敵,屠刀揮向了給予他們尊榮的平民。

“左翼,歸隊!”謝景洲揮着一柄大刀催動胯/下的駿馬,聲嘶力竭地喊道,常年鎮守邊關,當年的讀書郎已經不複白皙的面孔,血與火将他歷練成了一條真正的漢子。

眼看着燕軍的包圍圈越縮越小,謝景洲忙将誓死沖鋒的哥哥喊回來。謝景棠率領一群敢死隊,想要将包圍圈撕裂,他們謝家兄弟二人不能都埋在這裏。他是哥哥,自然要為弟弟留一條生路。

謝景洲沖了過去,一刀将劈向哥哥背後的一杆槍挑開,反手揮出去的時候,有點脫力,吼道,“要死一起死,你死了,我有臉回去嗎?”

“你十五歲被送往軍中,有什麽沒臉的?”謝景棠吼道,“忘了妹妹說過的話了嗎?”

謝寶瓒說過什麽?

“哥,在軍中待三年,你就不欠謝家什麽了。”

蕭縱北站在高坡上,手裏甩着一根馬鞭,眼看着長楓軍越來越少,謝家兄弟在做垂死掙紮,他有點克制不住臉上的笑。

都說樂極生悲,蕭縱北不希望在這關鍵時刻,出什麽幺蛾子。

嗖!

一支箭破空而來,蕭縱北偏頭躲過,一縷頭發揚在了空中。頓時,他心裏咯噔一聲,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直覺非常敏銳,曾經無數次救他于危難之中,也正因為這種與生俱來的感覺,也無數次讓他在父王面前圓過謊言。

“發生什麽事了?”

蕭縱北回過頭去,一個傳令兵沖了過來,“世子爺,不好了!”

“什麽事不好了?”蕭縱北怒火如織,這種時候,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什麽叫不好了,他已經将謝家的兩兄弟圍困了十天十夜,要不是謝家兄弟還有點用,還用得着等到這時候?

“徐将軍率領三萬人沒有來援助世子爺,而是去追安北侯去了。”

“追安北侯有什麽不對?安北……”蕭縱北的話說不出來了,他愣了一下,心頭還有一絲僥幸,“安北侯去哪裏了?”

“安北侯籌集了十萬人馬往京城方向去了。”傳令兵被踢了一腳不敢再自作主張,“徐将軍應該是攔截安北侯去了。”

徐拓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也不是個新兵蛋子連服從軍令的規矩都不知道。這個時候,徐拓應該迂回到南邊給謝家最後一擊,迫使謝家兄弟投降燕北王府,如此一來,謝家在天下讀書人面前的那點道貌岸然就土崩瓦解了。

将來,蕭家坐擁天下,謝家若是知趣識時務,能夠起草一部即位诏書,也就罷了,若不能,今日謝家兄弟的投降便可以拿出來說事,以此打壓謝家讓他在讀書人面前擡不起頭來,正好也就給了其他家族一個機會。

進退适宜的事,蕭縱北覺得別說耗上十天十夜,就是一個月,也值了!

就在這時,西邊一陣狼煙四起,緊接着就是一陣騷動,原本守在西邊的隊列朝西邊移動,蕭縱北徹底坐不住了,臉陰沉得快滴下水來。

牛大茹看了蕭縱北一眼,一聲不吭,騎着馬朝西邊跑去,邊跑邊問,“還不快去看看,發生什麽事了?”

第二撥傳令兵迎面奔來,馬還沒有停人便滾了下來,“報,糧草,西邊的糧草被燒了!”

這傳令兵生就了一副好嗓子,唱旦角必定可以聲傾四方,他一嗓子吼出來,戰場上正在鏖戰的雙方都頓了一頓,趁着燕軍這邊走神的瞬間,謝景洲一刀砍下來,連着帶了兩顆人頭,他的胳膊也因此而脫力,刀脫手而出,正好當胸砍倒了一名燕軍。

“燕軍的糧草被燒了,兄弟們,天助我也!”謝景洲大喝一聲,左手奪過一名燕軍的□□,将當頭砍過來的一把斧頭掀開,一馬當先朝着怔愣的燕軍沖了過去。

長楓軍受損嚴重,人數已經不足三千,此乃長楓軍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敗仗。所有人都做好了垂死掙紮戰鬥到最後一刻的準備,誰能想到,這時候居然還出現了轉機呢?

雖然燕軍沒有了糧草,也未必就能夠退兵,興許他們還會成為燕軍惱羞成怒的犧牲品,燕軍會大肆屠殺他們,盡快結束這場戰鬥,但總比鈍刀慢慢割脖子要好得多。

蕭縱北果然惱羞成怒,他也沒這個耐心慢慢磨了,傳下命令,速戰速決,将牛大茹喊回來,這片戰場交給牛大茹,他騎着馬朝西邊奔去。

從這裏到糧倉,還有一條近道,但是需穿過一個山谷。

行至一半,蕭縱北後背再次冒出了白毛汗,他連忙勒住馬,望着前面兩側的高聳雲霄的絕壁,還有前面狹窄的山谷,點點銀光在眼前閃爍,他擡頭看一眼空中的太陽,擡起手來,攔住了後面的人。

但已經晚了,馮春一聲令下,無數繩索收起來,巨石滾動,如雷聲陣陣。

山腳下,受驚的馬兒發出嘶鳴聲,前蹄揚起,蕭縱北幾乎被馬兒掀下了馬背,他調轉馬頭往後跑,一塊不知道從哪裏滾下來的巨石已經将來路堵住,蕭縱北頓時一陣絕望,心想道,我命休矣。

衆人紛紛下馬,箭矢和巨石齊飛,此時除了蕭縱北的親衛朝他圍攏過來,其他的人紛紛逃竄,一時間,峽谷之中如同人間修羅場,蕭縱北的右臂中了一箭,他咬牙一把将箭拔了出來,一邊一個親衛扶着他,連滾帶爬地翻過了那塊大石,石頭上的尖角幾乎刺穿了他的胸膛,血流如注。

從峽谷裏出來,蕭縱北松了一大口氣,好慶幸撿了一條命,要不是他機靈,今日這條命恐怕就要交待在這裏了。

馮春一個縱身,從懸崖上挂了下來,扭身就到了蕭縱北跟前,他舉起劍就砍了過去,蕭縱北側身避開,親衛們肉身頂了上去。

“你們是什麽人?”

這些人不是正規軍,一身江湖氣的打扮,蕭縱北心頭已經有了答案。

“世子爺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馮春呵呵一笑,“聽說世子爺對我家閣主仰慕久矣,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

江湖人多不講究,上來就砍,不像兩軍對戰,開戰前還要擂個鼓,各自的将領往返幾個回合,打個熱身。蕭縱北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勉強拎一把劍,且戰且退。

一滴血飚上了馮春的嘴唇,他舔了一口,看着蕭縱北的眼神,熱烈得如同寡婦逢上了二春。他一舉掀開攔着他的兩個燕軍,欺身上前,被同伴給拉了一把,眼前一陣黑煙,衆人連忙閉氣遠離,待黑煙過後,蕭縱北已經在三裏之外了。

“邪門!”馮春打定了主意要拿這人的性命,忙帶人追了上去。

糧草被燒,臨陣換了主将,燕軍人數雖然衆多,但氣焰已經一而再,再而衰,謝家兄弟二人同樣力不逮也,但生死關頭,爆發出來的潛能無限。

牛大茹還準備甕中捉鼈,派出去的探子都沒有回來,他心裏就按暗道不好。蕭縱北畢竟是世子爺,帶走的人不多,此地離長楓軍駐地不遠,他擔心謝家兄弟還有後手,是以,不停地派出探子探世子爺的安全。

“中軍分出三個縱隊,你,領軍接應世子爺!”牛大茹話音未落,便聽到一聲不詳的鷹戾聲,緊接着,不知道是哪裏又出現了一個亮嗓子的,“燕軍世子殁!”

燕軍一陣嘩然。

“沖啊!”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馮春帶着人沖了過來,而謝景洲帶着人往外沖,幾乎同時,燕軍的圍剿土崩瓦解。謝景洲帶着人殺出了一條生路,與馮春回合,反過來剿殺牛大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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