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22章

事後元熹和白芷都來詢問,沈桑說不過是調養身體的藥。

兩人都有些不信,可她也沒有說謊。

确實只是調養身體用的。

不過是看了會賬本,說了幾句話,沈桑忍不住掩面打了個哈欠,有些乏了。

自打來了東宮,旁的事沒有,睡的次數倒是越來越多。

比在沈府時不知清閑了多少倍。

白芷收拾好床鋪,又端着盛滿冰塊的盆放在床前,放下帳幔,收拾好一切才退下。

沈桑坐在鏡前摘了發簪,見元熹還站在原地,便問道:“怎麽了,是有話要跟我說嗎?”

元熹摸了摸臉,一臉疑惑的看向她。

沈桑看着他的小動作,忍不住笑道:“你的心情在我面前從來瞞不住,就差寫在臉上。怎麽,可是陸侍衛又欺負你了?”

上次兩人打了一架後,陸一沒再提認弟弟的事,反而纏着元熹切磋武藝。

元熹武功學的雜,陸一是正統路子出身,說是切磋,倒不如說是指點,糾正了他不少纰漏。

“才沒有,他打不過我。”元熹揚起下巴有些驕傲道。

只是這一動,扯到下巴處的淤青,嘶的一聲吸了口涼氣。

聽到沈桑笑聲傳來,元熹擡頭看向她,道:“入東宮以來,主子笑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他神情真摯,語氣誠懇,嘴角微揚間的是發自內心的笑意。

而眼底掩不住的落寞也是真。

沈桑擡手撫平嘴角,眉眼淺淡,緩聲道:“沒有了身邊的糟心事,看不見心煩人,自然心情也會跟着慢慢變好。”

“也是,”元熹點點頭,有些吃味,“現在主子有了殿下這個內人,哪裏還顧得上元熹這個外人。”

“元熹!”沈桑臉色驀地漲紅。

這都是什麽話!

她板起臉,摸起桌上擺着的糖果砸進元熹懷裏,“不準亂說。”

元熹哎喲一聲,忽的捂着胸口蹲了下了,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元熹?”

沈桑也吓了一跳,慌忙起身上前查看。

見她過來,元熹笑的明朗,舒了口氣故作釋然道:“還好還好,主子還是擔心奴的。”

這都是些什麽話。

沈桑屈指,賞了元熹一個爆栗,将人趕出臨華殿。

緊閉的房門外面,元熹歪着腦袋盯了會兒,低頭,扒開糖果塞進嘴裏,甜甜的奶香味彌漫。

又将糖紙整整齊齊疊好,放進腰間,轉身離開。

午後沈桑睡的很是惬意,醒來後雙胞胎兄妹也在東宮,便陪他們玩了一會兒,末了看看書,養養花澆澆水。

小日子過得叫個惬意。

接連幾天都是如此,沈桑在臨華殿過得舒适惬意,偶爾也會看元熹舞劍,要不就是入宮陪太後說說話。

壓根沒想起長信殿還有個人。

一來是天氣愈發炎熱,稍微走走就會出身汗,黏黏的很。二是好感度已刷到,吃穿不愁。

對此沈桑很是心滿意足。

太子殿下在書房內批閱公務,小憩時會擡頭看向外面,除了花草什麽也沒有。

知了聲不停叫着,聽的謝濯有些心煩。

“陸一,将樹上知了趕走。”

守在外面的陸一愣了下,“是。”

一盞茶後,外面安安靜靜,連個蟬鳴蟲叫聲都沒有。

傅之向看着傳遞來的消息,擡頭道:“若是我,不會将稅務減的這般低,百姓日子是好了,從中謀利的人也會變多。”

攔截朝廷消息,囊中謀利的官員并不在少數。

大宛國土遼闊,政策已頒發,未免會一一得到落實。

謝濯回神,道:“過幾日孤會派人前去查看,以孤的名義。”

“誰?”

“柳燕。”

傅之向想了想,皺眉:“他能行?喝酒都不會喝。”

上次連兩壇子怕是都沒喝上,就倒地如爛泥。

謝濯看他,“你們什麽時候喝過酒?”

“上次在琴歡樓,可惜殿下有家室,就沒叫你。”傅之向将消息信封放在別處,顯然是有所顧慮。

謝濯沒開口,目光卻是落在傅之向腰間別着的香囊。

男歡女愛,香囊定情。

他忽的想起上次游逛東街時,傅之向懷裏正是抱着名女子。

傅之向低頭,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笑了笑,摘了香囊放在手心,“不過我先說個清白,上次去琴歡樓挺久了,我可沒在外面偷吃。”

謝濯收回目光,“孤不會過問你們的私事。”

傅之向之前做的事比這荒唐多了,他照樣從來沒有管過。

“啧。”

傅之向起身,拴着香囊的絲線纏着手指,他走到謝濯面前,伸出手故意來回蕩悠了兩圈,又一把抓進手心,放進懷裏。

擺明了是□□裸的炫耀。

謝濯:“……”

傅之向掃過桌上沒批閱多少的奏折,挑眉,緩聲開口:“殿下今日似有些心不在焉。”

“天氣炎熱,難免心中煩躁。”

傅之向看了眼外面,“過幾日會在雲中亭舉辦宴會,屆時不少名門望族都會去。今年我難得回來,倒是想去,阿圓不妨也去瞧瞧?”

“……太傅何時才能改了這個稱呼。”謝濯面無表情,不是很想搭理他。

他實在不想聽到這個名字。

傅之向失笑,“怕什麽,你的太子妃又不知曉。阿圓不妨猜猜,若是……”

他故意拖長尾音,沒再繼續往下說。

謝濯可以想象到日後沈氏取笑他的樣子。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他是不會讓自己英明毀于一旦。

傅之向忽的後背一涼,無辜的眨眨眼。

謝濯捂住眼,屏退太傅。

老男人賣萌什麽的,實在沒眼看。

用過午膳,謝濯帶着陸一在東宮內遛食。

陸一跟在後面,擡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撲面而來的滾燙熱意令人後背都被汗水打濕。

殿下中午并沒吃多少,哪來的食可溜。

怪哉。

走在前面的謝濯停了腳步。

陸一也跟着停下,入目看到的是大片的月季,花瓣嬌豔欲滴,肆意盛開,襯得臨華殿宛若立于花海之中。

窗戶半遮半掩,沈桑坐在窗前,手托香腮,美目盼兮,輕輕撥弄着月季。

人與花相比,孰美?

謝濯舌尖念着二字,流連游走,終究是沒說出口。

“回去。”

陸一摸不着頭腦,“殿下,您都到這兒了,何不進去坐坐?”

謝濯瞥他一眼,“孤餓了。”

“……?”陸一郁悶,“屬下這就傳膳于臨華殿……殿下,殿下?”

謝濯沒搭理他,走的更快了。

眼看午時已過,沈氏就要午睡,怎麽可能會管他飯。

算了,看在他餓的份上,今日勉強饒過沈氏。

是了,勉勉強強。

是以沈桑倚在窗邊閑看清風明月時,總會看到一只太子殿下漫不經心的掠過。

略微心塞。

作者有話說:

某日,太子妃坐在鏡子前,擺弄妝容,身後太子大快朵頤

太子妃滿心歡喜:“殿下,今日臣妾妝容可是好看?”

太子咬了一口肉丸子:“尚可。”

太子妃:“那為何殿下最近胃口大開,還說不是看見臣妾心情好,讨厭啦~”

太子抹了抹嘴:“可能是,太子妃的臉,對孤來說比較下飯。”

沈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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