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流料?堅料? 惹惱了太太,被潑杯酒不……
沈為希:??他長得像空氣?
堂堂沈小公子,生來萬千寵愛。頭一回被人這麽忽略,心裏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然而沒人理他。妹子走了,始作俑者追了上去,滿室的目光全都黏在兩人身上。
頓時,悲傷逆流成河。
**
昭月看着陳孝賢,眼裏尋不到一絲激烈的情緒。但心裏,很想把他抓起來暴打一頓。
他當她沈昭月是什麽人了?不想搭理就丢在一邊,想找回就讓她消氣。
不可能。
昭月此刻心至堅,也沒什麽鬧出事兒的愧疚感。那段過去對她太過重要、傾注了太多的感情,她根本做不到時刻理智。
方才的那一杯酒,都是她收斂壓制後的結果。
“陳先生....” 心緒浮浮沉沉,終歸平靜。“糖豆不是你能喊的,請你自重。”
說完,轉身。
潑完這杯酒,過往前塵如雲散。她會學着不再記挂陳孝賢,她和他也再無牽絆。
這次,陳孝賢沒再追她。
似石柱般杵在原地,任由着昭月走出他的視線,只餘微弱淡香萦繞在他的四周。
視線空落時,他拎着酒瓶出了宴會廳。
從頭到尾,眼裏都只有沈昭月一人,根本在意旁人的目光。
興致勃勃圍觀了全程的明培蔚這才意識到:今天又是做工具人的一天?
不過好在,他身旁還有位工作能力超強的超級特助肖榆。而且這都鬧得雞飛狗跳了,這位哥仍是一臉的淡定。
明培蔚就奇了,逮到個空檔問他,“我說你這反應不對啊?你老板都給人姑娘當衆潑酒了,你怎麽全程沒事兒人一樣呢?”
肖榆似笑非笑。
明培蔚睇着他,直覺有料,眼中泛起莫名的興味,“有料?說來聽聽。”
肖榆一本正經開口:“惹惱了太太,被潑杯酒不是正常事兒?這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 ” 這話沒頭沒尾,聰明如明培蔚都沒能即刻反應過來,下意識問了句,“什麽太太?”
肖榆嘴角溢出一絲笑:“陳太。”
!!
明培蔚總算懂了,也裂開了,
“陳孝賢喜....歡沈昭月?”
怎麽可能?地球毀滅都不可能好不好?
那貨很少來內地,就算來,也是來去匆匆,心有惦記能是這樣的?
明培蔚試着理,成效甚微,最後還得靠肖特助。
他把近期陳孝賢的反常行徑簡單說與明培蔚聽。末了,得出結論,
“雖然還不知道陳生對沈昭月存的是什麽心思,但絕對是他身上的一片逆鱗,旁人碰都碰不得的。”
“嘶.....” 明培蔚聽完,渾身的毛細孔都在顫抖。“這是什麽絕美愛情?怎麽我們這位哥陷落情網的表現就跟個高中生似的?”
“純情的一匹。”
正帶勁兒時,忽然停住。
不一會兒,眼帶疑惑地問道,“他們怎麽認識的?時間對不上。”
肖榆眼睫輕眨,不答反問:“成年後是對不上?少年時呢?”
明培蔚:“.....? ”
難不成還能是孝賢被老太爺從出港城的那些年認識的?送來了內地麽?
**
明培蔚找上陳孝賢時,他已經換上了悠閑柔軟的衣衫。藏青色,襯得他的眉眼明潤。
看樣子,是真沒把晚上的沖突放在心上。
這要是換了沈昭月以外的其他人,怕是要掉一層皮。
明培蔚如是想的,出口的話卻是:“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在做什麽?”
陳孝賢往回走:“查些資料。”
明培蔚跟上,随口問了一嘴:“什麽資料?”
真的就是随口一問,沒指着陳孝賢會回應。
哪裏知道,陳孝賢答複了,以一種虔誠向學的态度,
“我在查怎麽哄女孩子開心。”
“....” 明培蔚直接被雷劈傻了。“查.....什麽?”
陳孝賢睨着他,淡聲:“我在查怎麽哄糖豆開心。”
這回,哄的對象都給明确化了。
明培蔚總算是确定自己沒有幻聽,再結合之前肖榆所說,徹底悟了。麻溜地坐到了陳孝賢對面的位置上,隔着茶幾望着他,目光灼灼。
問題三連, “你什麽時候認識沈昭月的?她都潑你一身酒了,你還要哄她?你喜歡她?”
不得不說,明培蔚的中氣很足,放在歌謠界也是top級別。
噼裏啪啦一長串,氣都不帶喘的。
陳孝賢掐着醒酒器的長頸,半傾,為明培蔚倒酒。酒香四溢時,他低緩開口,“很早了,那時候我被爺爺送到了青城山修心,糖豆也在。”
小東西那時候才五歲,天天嚷嚷着要學太極。
當時的他一身暴戾,誰都避着他走,唯有糖豆,一直怼在他面前吵鬧。無論他怎麽樣冷着臉,她都沒有退卻過,似天然的不懼怕他。
“後來,我離開,也沒想過同任何人有牽連。” 放在心上的人和事兒越多,心就越容易被破碎。一次就差點把他擊垮,再一次....他甚至不敢想。
到這,明培蔚隐約聽出了些眉目,“所以沈小姐是在氣你不告而別?”
陳孝賢若有似無颔首。
“如果因為這事兒,今晚這杯酒你受得不冤。換做我,又有那麽好的身手,我能拽着你暴打一頓又一頓。” 明培蔚聽完,無條件站漂亮妹妹。
“一腔熱情被澆了桶冰就不說了,還得看你“詐屍”。”
“......”
明培蔚知道他不高興,但指着他因為他不高興就閉嘴是萬萬不可能的。
拿過酒杯輕抿了口酒,又是一長串,看上去很有經驗,“小姑娘的心思同我們這些糙貨不同,千回百轉又柔軟,需要捧着呵護的。結果擱你這,不僅沒呵護,還死命的造。我看你也別瞎折騰了,妹子态度已經很明确了,就是要跟你絕交。”
“回港城吧,別想了。”
這些,陳孝賢能不知道?
小姑娘在他眼皮子下長大的,他不比明培蔚了解?隐而不發,不過是舍不得就此同昭月形同陌路,也承受不來。
過去他的錯,雖說有因可循,他都不想再往回看。
他相信糖豆會諒解他。終有一天,她會再朝他笑,大眼明潤。
想到這些,陳孝賢只覺明培蔚話多、礙事兒,
“說完了麽?”
“怎麽? ” 明培蔚挑了下眉,“嫌我啰嗦,開始趕人?”
“忠言逆耳,你懂?”
陳孝賢的目光落回手機上,顯然不想再搭理他,話也直接,“滾出我的視線。明天一早,回孟加拉。”
“你特麽.....” 明培蔚直接給氣笑了。“過河拆橋,真是玩得溜啊?”
緩了緩,仍覺得這口氣難以咽下。
腦子一熱,罕見的同他杠上了,
“這回,我還真不想順你的心。”
“我會一直擱鷺城呆着,等你走了,我再考慮走不走。”
陳孝賢不想理人時,真能把人當空氣。無論明培蔚怎麽叨,苦口婆心也好撒潑耍賴也罷,他都沒再擡頭看他,表情也不見一絲波動。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有了些動靜。
伸手拎起了座機聽筒,熟練的按下幾個數字。接通時,淡聲對那頭說,
“call security。”
明培蔚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正想問這麽晚叫保全幹什麽。
結果聽到陳孝賢說,“房裏跑進只話唠哈士奇,吵得很。”
只用了兩秒,電話那頭的人就悟了。
因為實在是太吵了,音量飙高時,還有可以割心的破音。
“你才話痨,你全家都是話痨哈士奇。”
“漂亮妹妹跟你絕交是對的,我也要跟你絕交了。就你這種不讨喜,就只配一個人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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