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施凱辛看着君清予無奈的表情，大笑着說：“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來生個氣讓哥哥看看。”

施凱辛當然知道怎麽回事，他就是故意逗一下小人魚，想看看他是什麽反應。

看着樂呵呵的施凱辛。

君清予：“……”

刀已經握在手裏了。

別人都是工作組的，就你是氣氛組的。

傅遠川擡手擋住施凱辛的視線，“別老逗他。”

君清予抓住傅遠川的手，擡頭看着施凱辛，算你走運！

不然我手起刀落你人就沒了！

傅遠川把小人魚放到一邊的圓桌上。

君清予原本是想自己在外面弄的，但傅遠川不放心。

哪怕是玩具的刀也不放心。

君清予怕傅遠川找別人給他幫忙，索性就跟傅遠川一起進來了。

傅遠川幫着把果蔬和菜板都放好，最後安置小人魚，說：“自己玩，有事叫我。”

“咿呀。”君清予揮了揮手，去忙你的吧。

君清予等他們會議開始，讨論不下的時候才開始從空間裏拿蔬果。

圓桌雖然離他們開會的地方不近，但也不是很遠。

動作太大容易被看見。

會議室可以說是整個別墅最安全，最不可能安置監控的地方。

所以君清予只要顧忌着不被開會的人發現就行。

拿蔬果的時候，君清予特意拿了根苦瓜。

苦瓜種的少，給施凱辛特供好了。

雖然刀很小，但相比于大刀，君清予用着更順手，只是切起來會比較慢。

小盤子都是按照人數準備的。

切好一份放上去，然後再切別的蔬果。

空間的用一部分，廚房的用一部分。

切成小碎塊混在一起，誰也看不出來分別。

君清予弄的專心，傅遠川開會中時不時看一眼這邊。

見小人魚每擺好一個盤子，都會高興的揚下尾巴。

可愛至極。

君清予察覺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他下意識的擡頭看去，見是傅遠川。

君清予一笑，擡手沾了一下唇，給他丢了個飛吻。

認真工作呀。

傅遠川一愣，嘴角止不住的揚起。

“頭兒，頭兒？”

傅遠川輕咳一聲，收斂了嘴角的笑意，沉聲說：“繼續。”

“是。”

君清予把吃的準備好，他們會議也差不多結束了。

切好的果蔬裏倒上酸奶，跟一些果蔬的汁水混合，就不會像幹吃的口感差別那麽明顯。

“真的有加餐啊。”施凱辛笑着說：“知道開會累，小人魚你也太貼心了吧。”

君清予反手把半根苦瓜丢過去。

你嘴也太碎了！

施凱辛看都沒看，直接咬了一口，“這是給我吃的嗎，你也太……”

聲音戛然而止，施凱辛被苦的說不出話。

被苦到表情扭曲。

這啥呀！

施凱辛張嘴就想吐掉，傅遠川淡淡道：“不許浪費。”

施凱辛頓時閉上嘴，囫囵吞下那一口。

“咿呀~”

傅遠川把小人魚抱起來托在手上，“一人一份。”

開會累的正錘肩的幾人走過來看了一眼。

“哇，小人魚做的嗎？肯定特別好吃。”

“誰說人魚只會吃喝玩樂，看看元帥家的，還會做飯了。”

“真厲害。”

君清予歪了歪頭，感覺這話像是誇小孩似的。

也對。

他就在這切蔬果，他們看着應該像是在玩游戲。

吃都沒吃就說好吃，一看就是哄孩子的。

幾人一人一碗拿起來，沒想着小人魚做的東西能有多好吃。

過家家玩的，他們也就跟着附和一下，而且星際蔬果難吃，是衆所周知的事。

他們也不抱希望會好吃。

然而吃下去一口，桌邊的少将頓時愣住。

這是……靈力？

為什麽蔬果撈裏面會有靈力？

而且，蔬果的味道并不想平時吃的那些又幹又苦的味道。

反而帶着清甜，和酸奶混在一起，回味只有淡淡的清苦，卻不會讓人覺得難吃。

一吃上，剛才說話的幾人都安靜了。

傅遠川也嘗了一口。

君清予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傅遠川。

為了平衡味道，星際蔬果他也用了不少，傅遠川喝過空間蔬果的果汁，應該覺得這份蔬果撈沒那麽好吃。

傅遠川喝完了一碗，見小人魚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他說：“好吃。”

“咿呀~”君清予抱住傅遠川的手指，尾巴尖害羞的纏住他的手腕。

你喜歡就好。

施凱辛吃完了一碗，說：“元帥！這個真的好吃。”

比他上次吃的那些蔬果味道還要好。

施凱辛問：“這批果蔬怎麽好像變了味兒了？”

他們在帝國的地位都不低，每天都會有帝國分的一份果蔬，但味道遠遠沒有今天吃的這個好。

有些營養是營養液補充不了的，只能靠着難吃的蔬果。

吃的久了也就習慣了。

結果今天突然嘗到好吃的味道，施凱辛覺得，自己可能都吃不下別的蔬果了。

“不是蔬果。”傅遠川說：“小人魚在做東西的時候會釋放靈力。”

施凱辛砸吧砸吧嘴，好像确實感覺到了靈力。

但他淨顧着吃了，也沒在意這些細節。

少将忍不住說：“這也太絕了。”

星際人沒到固定時間會進行身體強化，強化後會産生雜質，只有靈力可以分解。

也就是說，只有人魚可以。

但人魚數量稀少，而且獲得方式苛刻，雜質不清除，日積月累會使精神力潰散。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買人魚。

等級較低一些的士兵只有靠着簡單的藥劑維持。

可小人魚居然可以将靈力釋放到食物之中。

少将問：“所有的人魚都可以做到嗎？”

傅遠川沉默片刻，說：“不清楚。”

君清予也想了一下這個問題，但他跟其他人魚接觸不多，連聊天說話都沒有過。

“回去把最近行程打一份報告發給我。”

頓了頓，傅遠川又補充道：“要完整細節的報告。”

幾人面面相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還是應了一聲：“是！”

會議室随着他們的離開而安靜下來。

傅遠川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君清予坐了一會覺得無聊，又換了個姿勢躺在傅遠川的手裏，仰頭看着他。

傅遠川原本在想事情，被小人魚的動靜吸引。

指尖纏起小人魚耳邊一縷頭發，擡起來蹭了蹭小人魚的臉頰。

“咿呀~”有些癢，君清予連忙抱住他的手指，不讓他亂動。

然後尾巴就被摸了。

“咿？”

“謝謝你。”

君清予一愣，傅遠川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也對，傅遠川會要了他們的行程，還是細節的報告。

君清予抱着傅遠川的手指蹭蹭，“咿~呀~”

咱們之間不用說謝這個字。

看着眼底清澈，單純可愛的小人魚，傅遠川輕笑一聲，無比慶幸。

---

所有人的行程報告在第三天發到了傅遠川的郵箱。

有些行動地點不記錄在正常任務中，需要他們自己回憶都曾經去過哪裏。

任務量很重，三天能弄好包括細節在內的一切行程，已經不容易了。

傅遠川坐在電腦前，将報告裏有重合的地點全部截下來。

再分析一部分存在危險的地方。

君清予坐在桌子上，全程看着傅遠川忙碌。

他也想知道，是什麽樣的地方，能讓人的精神力産生細微變化。

要是能找出來，最好加到傅遠川病好之前會去的黑名單。

對于正常人的影響是細微的，但對傅遠川來說可不是。

那太危險了。

傅遠川看着眼前認真的小腦袋，“這麽盯着看，眼睛不累嗎？”

“咿呀。”君清予頭也不回的看着電腦。

天色已經不早了。

不知不覺他們在電腦前看了一下午。

傅遠川說：“你閉眼休息一下，我把地方整理出來給你看好嗎？”

君清予顯然不想休息，他覺得自己還能再看幾個小時。

自從空間開啓，他一直都在用空間的泉水泡澡。

對身體有益的，哪怕不鍛煉，君清予都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好了。

“咿呀~”君清予仰頭看了眼傅遠川。

繼續呀。

傅遠川揉揉他的頭，幫他往魚尾上擦水，說：“那不舒服要說。”

君清予乖巧點頭：“咿呀！”

這麽坐着尾巴有些不舒服，君清予想了想，拉過傅遠川搭在他身邊的手。

說是拉，其實就是傅遠川察覺到他的力氣，順着他的方向過來。

君清予絲毫不費力氣。

君清予抱着傅遠川的手，擺弄出一個合适的角度。

然後趴在上面。

正好把下巴墊在他的手指上，這樣就很舒服。

傅遠川全程老實的任由小人魚動作，時不時的還配合一下。

見他自己找了個舒适的地方趴下，面上滿是溫柔的笑意。

但仔細看去，卻發現有些不對。

傅遠川蹙起眉頭，狐疑的看着手心的小人魚。

伸長手指，試着測量了一下。

和之前尾尖正巧貼在手腕的長度不一樣。

現在小人魚的尾尖已經超過手腕的位置。

這似乎……

君清予察覺到傅遠川打量的視線，卻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過了一會見對方還沒有動靜，君清予疑惑的歪了歪頭，“咿呀？”

傅遠川的指腹輕輕擦過淡金色魚尾，最後落在尾尖出處。

“小魚，你好像……長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