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重逢的故人

羅利港靠近着世界上海洋資源最豐富的海域,寬廣的大陸架綿延數百公裏,上面的魚群珊瑚數之不盡。在海水退潮時運氣好的話甚至能在海灘上撿到不少含着珍珠的蚌殼。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出現在海平面上時,浮空水母們就已經在黎明前返回了海洋裏。

随着太陽漸漸升起,帆船上的桅杆開始挂起風帆準備遠航,趕海和漁民的吆喝聲,伴随着海鷗的鳴叫,顯得生機勃勃。

即使是在市中心外面的潮汐堡壘,也能聽到順着風過來的世間繁華。

西莉娅睜開眼睛坐起來,蒼青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茫然。在看到落地窗邊坐着的人時,那一點茫然馬上消失不見。

腦子裏回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西莉娅不動聲色地下床,腳腕上的鈴铛卻出賣了她。

“睡得好嗎?”艾瑟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問候着,他穿着深藍色的睡袍背對着床坐在沙發上,從西莉娅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個後腦。

西莉娅拆下腳腕上的鈴铛,狠狠地扔了過去。

“你這樣亂扔東西的習慣不太好,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他後背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準确無誤地接住了鈴铛,“你說是吧?西西?”

沙發背面傳來幾聲鳥叫。

西莉娅咬了咬牙,繞過沙發才發現艾瑟的手上還停着一只海鷗。

吵醒她的就是這只鳥發出來的聲音。

竟然還取名叫西西?

沒有能力反抗不代表她不會給艾瑟找麻煩,西莉娅走過去抓住了那只該死的鳥,在海鷗的慘叫聲中把它狠狠扔了出去,然後迅速關上了落地窗,一氣呵成。

“好吧,貓咪跟金絲雀不能共存。”艾瑟無所謂地聳聳肩,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他指了指面前的矮桌,“現在,吃東西吧。”

肚子很配合地傳來一聲慘叫,西莉娅懊惱地在艾瑟對面坐下——她不會虧待自己的胃。剛準備拿起松軟的面包,卻聽艾瑟說:“等等,我可沒讓你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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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劣的吸血鬼咧嘴道:“你現在是我的寵物,寵物不應該和主人平起平坐,跪下。”

無聊。

西莉娅翻了個白眼,彎着腿跪在柔軟的地毯上,優雅又迅速地吃完三片面包又喝下一口蘋果汁,她擦了擦嘴看着盯着她的艾瑟,學着他咧嘴微笑:“所以雙月年早上燦爛的陽光沒能把尊貴的艾瑟陛下曬得半死不活嗎?”

艾瑟危險地眯起眼,打了一個響指。

深藍色的窗簾被拉上,室內一片黑暗。

“當然不會。”他笑着又喝了一口紅茶。

西莉娅懶得理他,專心處理眼前的食物。

顯然平時三片面包的飯量并不能滿足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弄丢了五年的時間,加上昨天幾乎一整天什麽都沒吃,她進食的速度快到連艾瑟都忍不住看了她好幾眼,但用餐禮儀好歹沒得挑。

桌上準備的東西并不多,西莉娅毫不客氣地把艾瑟那份也吃掉了,這才感覺自己空虛的胃有了點安慰。

等她從桌上擡起頭時,就見艾瑟已經換了件深紅的法袍穿戴得整整齊齊。

幾乎是他衣擺整理好的下一秒,就傳來敲門聲。

“進。”

艾瑟話音落下,就見女仆們從外面魚貫而入,麻利地收拾了桌上的碟子,放在小推車上推走。而帶着女仆進來的男人,西莉娅認出他是昨天“驗貨”的那個叫漢克的。

“陛下,領主已經準備好了羅利港今年的賬目,請問是否送進來?”漢克恭敬地問道。

艾瑟點了點頭,“不必,朕親自去。”

“是,那請允許我帶您去書房。”

艾瑟先一步擡腳,又轉過身指了指西莉娅:“給她換件合身的衣服,你就好好待在這裏——不要有其他想法,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後半句話是對西莉娅說的,簡直是威脅滿滿。

西莉娅坐在地上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的确看着有點小,明明昨晚還很合身的。

她乖巧地坐在原地,看着艾瑟離開。

留下的女仆們給她量好了尺碼,在看見她變黑的頭發時還小聲議論了一下,甚至還光明正大地檢查她的身體。畢竟是送到艾瑟房間裏的玩物,她們也要對領主反饋尊貴的皇帝是否“享用”。

西莉娅很不喜歡這樣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個精致的玩具一樣。

在女仆們離開後她貼着門,确認腳步聲遠去後她又輕輕将門打開一條縫,果不其然見到外面守衛的黑甲騎士。

她又輕輕關上門,慶幸這個房間為了保證裏面主人的睡眠質量,設計的時候特意做過在門鎖上消除噪音的魔法。

這麽一來,只要裏面不是摔壞東西,外面就都聽不見了。

西莉娅扯下床上的絲綢薄被,用牙齒将它咬開,撕成條狀,再牢牢把它們打成結。

曾經為了逃避課業用自己的床單實驗過多次,對于逃跑早就熟悉無比,現在就是再來一次而已,這沒什麽。

她把繩子的一端在床腳牢牢系緊,然後打開落地窗将另一端抛出窗外。

潮汐城堡的圖紙她已經回想起來,主卧下面是不會有人住的倉庫,布雷·羅利肯定不會将人安排在倉庫住,她也沒想過跳崖,所以繩子能到二樓就行了。

沒想到剛抛出去時就聽見門打開的聲音,她就地一滾躲在床下,就聽見腳步聲進來。

不是艾瑟。

她悄悄松了一口氣,随即又提起心。

按理說,如果是城堡內其他人或是艾瑟的騎士,在發現逃跑的繩子和房間裏不見了的人時,一定會大聲喊人。

但是這個人沒有。

為什麽?

她微微側過頭,看見那雙看不出任何身份做工卻考究的鞋子從門口走到天臺上,将繩子收回來,然後緩緩走到床前。

西莉娅心裏直呼不妙,下一秒,她就對上了一雙綠色的眼睛。

那是漢克。

明明在此時應該守着艾瑟的漢克,此時卻出現在了艾瑟的房間裏,目的不明。

“還有最多十分鐘暴君就會從領主的書房回來,您的逃跑方式行不通,要是想活命就快跟我走!”漢克對着床底下的西莉娅說。

西莉娅直覺他沒道理騙她,盡管這種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還有這個敬稱……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從床底爬出來,漢克把撕成條狀的被子塞進床底,扔給她一件不起眼的裙子。

“穿上,然後跟我走,不要慌。”

西莉娅點點頭,背對着漢克套上了裙子,她盡量不去在意落在肩膀上變黑的頭發,這樣只會讓她感到惡心。

漢克牽起她的手打開門,在和守衛的騎士說了一聲“辛苦了”,就拉着她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潮汐城堡內随處可見昂貴的油畫,連穹頂都是深海的珊瑚拼成的藝術品,走廊上的地磚亮的就像鏡子,西莉娅赤着腳走上去還感覺有些涼。

奇怪的是漢克走起來卻毫無聲響,這很不對勁,因為那雙鞋子這麽看都不像是不會發出聲音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早已經習慣這樣走路,西莉娅只在一種生物身上見過這樣的走路方式。

她眼神暗了暗。

一路上躲避着來來去去的女仆們,在一個通往閣樓的樓梯間前,他左右看了看,确認周圍不會有人來後,扳了一下牆上裝飾的最普通不過的一塊磚。

一條密道出現在了閣樓的樓梯下,與通往閣樓的樓梯相比就像鏡像一樣。

漢克拉着她走了進去。

暗門關上的下一秒,西莉娅就開門見山的問道:“亞塔森林的精靈為什麽會出現在潮汐堡壘?”

漢克的後背僵了僵,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你是怎麽知道的?”

“盡管你努力克制了,但那種走路時輕微踮起腳後跟确保走路迅速而又無聲的習慣,我只在精靈身上見到過。”西莉娅篤定地說。

“告訴我,為什麽你要在羅利這頭豬占領的城堡裏為他做事?”

她質問道。

那黑暗的密道內只有漢克手上月光石發出的淡淡光暈,在晦暗的陰影中,那不起眼的普通容貌像被沖散的黑影一樣退褪去,露出屬于精靈的那張美麗的臉。

金發綠眼,嘴角帶着溫和的微笑。

精靈微微躬下身,右手搭在左肩上對西莉娅行禮:“您變得敏銳了,我的小公主。”

淚水不受控制地從西莉娅青藍色的眼睛裏溢出,緊繃的神經幾乎是瞬間松懈,她捂着嘴驚訝,也不管暗道裏有多黑暗,直接撲到了精靈懷裏。

“克裏斯……”她流着淚使勁蹭着精靈,“我一定是在做夢,克裏斯克裏斯克裏斯——”

西莉娅一遍遍地叫着精靈,仿佛是在确認是不是真的在夢裏。

“您沒有做夢,我的金薔薇。”精靈接住她溫柔地摸着她的發頂,“請不要哭泣……”

就算是重逢的喜悅,西莉娅也還記得這是在暗道裏,所以一直壓着聲音,渾身都在發抖。

“克裏斯……我,我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她壓抑着聲音,在故人的懷抱裏又想起了對她而言不久前才發生的事情,“海浪很大,我被抛下了船,到處都是食人鯊魚……很冷——不,你不要碰我的頭發,他們已經被黑暗浸染,你不該——”

“沒事的,你現在安全了。”精靈緊緊地抱住了她,“你現在安全了,西莉娅,不要哭了。”

你的淚水讓我心碎。

精靈一下一下拍着少女的背,直到她的情緒平複下來。

西莉娅挂在眼角晶瑩的淚水被精靈輕輕拭去,在一片黑暗中她幾乎是眷念地擡着頭看着眼前的精靈。

克裏斯是她小時候的導師,也是精靈裏最強大的戰士之一。

他是看着她長大的,她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親近他,在很久以前她也曾經任性地想嫁給他。

在從金薔薇王宮裏逃出來時,是他擋在黑鷹的鐵騎前為他們争取了時間,她一度以為他已經身死。

現在再見到他,被艾瑟帶來的陰影似乎都被沖淡不少。

“你還活着……太好了。”她抽抽搭搭地說。

“昨天見到你時我也以為我在做夢,”精靈拉起她的手,“那個時候整個潮汐堡壘都在戒嚴,我沒有辦法帶你出來,感謝光明神,他沒有對你做什麽。現在是好不容易找到的機會,在暴君離開書房之前,我們必須趕快。”

即使在黑暗的地道裏精靈的腳步也十分輕盈,克裏斯索性背着西莉娅在黑暗中快步前行。

在沒有光的年代精靈都能在黑暗的亞塔森林穿行,夜視能力自然比西莉娅強太多。

趴在那熟悉的纖細但絕不瘦弱的後背上,西莉娅顫抖的心髒總算安靜了一下。

“所以你是怎麽會在潮汐堡壘的?不是應該回亞塔森林嗎?”她問道。

克裏斯繞過一個轉角,“你能從暴風海域活着回來已經是奇跡,如你所見今年是雙月年,距離金薔薇王城被攻破已經過去了五年,那天我追到海邊時與去而複返的他們遇見,他們只在船上找到了多出來的傀儡,精靈對于懷疑同伴中出了內鬼這件事難以接受,于是我們讨論了一個計劃想借此抓出叛徒。”

“傑羅·埃諾恩,那個劊子手矮人,我們花了兩年的時間混進去黑鷹的各個階層,最終在兩年前十二月的新年宴會上成功把他殺死,但我們沒能找到魂導器的圖紙,并且也暴露了。”

“雖然事先計劃好了逃跑路線,可尤金——”說到這裏,精靈頓了頓。

從那悲傷的口吻裏,西莉娅不難知道尤金的結局,她只能握緊了精靈的肩膀。

精靈拍了拍她,繼續道:“黑暗暴君把他的頭挂在王城上,挂了三個月,那三個月裏我們有想過把他救下帶回亞塔森林,然後克裏曼和提亞也——我們不能再冒險了。”

“但是黑暗暴君軍隊架着魔導器牢牢把持着亞塔森林的入口,聖晶石從王都的傳送陣源源不斷地運過來,生息荒野上滿是亡靈,于是我們一路南下,我混進了布雷·羅利的城堡,打算悄悄找他借點錢,當然,我們以後會還,我們弄了一條船,打算還是按照原來的路線返回,事情進行的很順利。”

“可你卻留在了這。”西莉娅問道,“為什麽?”

“弄丢了我的小公主,我無法回去面對王,”他苦笑一聲,“不過現在看來,我的決定是正确的。”

“外祖父不會怪罪你的……你看,我活得好好的,我們可以一起回去了。”西莉娅說。

精靈卻搖了搖頭:“我始終懷疑叛徒不是傀儡,那只是個障眼法,如果你再回去,亞塔森林并不安全。王知道船上發生的事,我不知道他是否查出了叛徒,但你活着的消息一旦傳回亞塔森林,或許整個亞塔森林都會——”

都會怎麽樣呢?

西莉娅稍微想想就知道了。

叛徒查出來最好,如果沒有查出來,就只能祈禱亞塔森林的保護結界還能堅持下去了。

有一點可以确定的是,這個時候她的确不能把麻煩帶到精靈的領地去。

“不要多想,你能活着就是最好的奇跡了。”精靈回過頭對她微微一笑,“我發現羅利在收購海族,把他們當成奴隸,于是我留在這裏混了進來,布雷·羅利喜歡把他們折磨得奄奄一息後殺掉,我為他收購奴隸,再放了他們。”

“也因此發現了你。”

西莉娅突然想起來:“等等,那昨天那個人魚族——”

“他傷了貴族,暴君下令處死他,但是布雷·羅利舍不得,于是交給了我——他現在正在放置奴隸的水牢裏,那邊有個隐蔽的下水道,可以出去。”

“克裏斯,我想救他。”

西莉娅看着自己的手臂,那上面還有人魚少年送給她的鱗片——盡管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

“現在首先是你的安危。”善良的精靈說,“當然,精靈不會見死不救。”

他按下了牆上的機關,石門的背後就是地牢,只要越過這扇門打開下水道,就能逃離艾瑟的魔掌。

可是門後的情形卻讓西莉娅慘白了臉。

精靈的後背弓起,環着西莉娅的手微微收緊。綠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坐在那裏的人。

“啪、啪、啪”的掌聲響起,一身法袍和地下水牢格格不入的艾瑟鼓完掌,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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