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章節

奈的聲音帶了一絲不滿，“前幾天不是與晴香你說過嘛。”

“打擾了，”我冷冷的笑了，“有點擔心你，所以打電話來問一下。”

“不用擔心啦～”杏奈打了個哈欠，挂掉了電話。

“……”一陣沉默。

我抱着雙臂看着後藤和石井。

“晴香，我們錯了。”後藤老老實實的道歉道。

“把罪犯的資料給我。”我說道。

後藤未作他言，老老實實的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一看，掃了一眼。“後藤警官，我現在有點相信八雲的話了。”

“什麽？”後藤不解道。

“果然不應該相信熊的智商嗎？”我把作文記錄舉到他面前，“罪犯念的小學正是我實習的那所。就算是剛來實習的我，也聽過關于二十五年前的火災的傳聞，後藤警官，難道你不覺得這不是一種巧合嗎？”

“啊，智商什麽的習慣就好。”八雲打了個哈欠。

“那麽接下來該怎麽辦，晴香？”後藤問道。

“作為一個善良的老百姓，”我笑道，“同時也為後藤警官可憐的智商着想，請後藤警官好好的思索一下再來找我們吧，八雲，你不覺得有點餓了嗎？”

“喂喂……”後藤伸出手，驚疑不定的說道。

“也是，”在一旁圍觀許久的八雲點點頭，旁若無人站了起來，“一會到哪裏去吃？事先說好你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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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無視掉了呆愣在原地的兩位警官，相攜離去。

“八雲！你小子不能這麽對我！”後藤在我們身後咆哮道。

被我們一致無視。

壽司店。

我和八雲面對面坐着，等着遲遲不上的壽司。

“巧合嗎？”八雲問我。

“巧合喲。”我點頭。

八雲不說話，把頭偏向一邊。

“吶八雲，”我想了想，說道，“如今願意聽我說了嗎？”

“說什麽？”八雲有些別扭的問道。

“……”我眯着眼睛笑了，“自然是你想聽的事。”

“那麽，你想說什麽？”八雲不自在的問道。

“那個孩子很像你呢，八雲。”我感嘆道，“你小時候也是那樣子的嗎？”

“這跟你有什麽關系，”八雲不滿的看着我，“你想說的就是這個？”

“不是的哦，”我笑了，“八雲不是一直想知道嗎，關于兔子眼的我與正常眼睛的我。”

我收起了嬉笑的神色，看着八雲說道。

“其實，我們是同一個人。”

異變是從記憶開始的，不知何時，腦袋中多了一份另一個人的記憶。

“那個女孩跟我長的一模一樣呢，”我笑道，“然後，就發現自己的眼睛變紅了。”

“……”八雲看着我，“晴香，”他說道，“為什麽我的左眼，有時會看不到她？”

他終于把這個疑問說了出來。

終于把這個說出來了呢。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在心裏感嘆道。

“所以我認為，我們是同一個人。”我說道。“也許我早就已經死了，也許我已經被侵占了，不管怎麽說……”

“我還是我。”我笑道。

看着八雲的表情，我在心裏給自己比了一個拇指。

計劃通。

“那麽，”看着端上來的壽司，我一合掌，“我開動了。”

啊啊，這樣的日子對我而言還會有很多，很多很多，但是，對于某個人來說，卻已經是十分珍惜的回憶了。

是這樣吧，玉依姬？

我出勤正要進入教員室的時候，撞見了急沖沖跑過來臉色大變的駒井。

“啊，晴香你沒事吧！”

駒井打量了我一番之後，用力抓着我的肩膀。

“真是讓人擔心啊你！我聽說了你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其實你今天不出勤也沒關系的。”駒井注意着周圍的視線小聲地說到。

事實上，我确實是被那氣味熏到了，但是論到驚吓……這個還真沒多少。

“我沒關系。給大家帶來麻煩了。”我低頭致歉。

“沒事就好。”駒井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說。

我很想問她昨天的事情，但最終還是作罷。在這樣的氛圍之下恐怕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教員室裏并不像平時那樣沉靜，反而有點吵雜。校門前面有警員把守着，游泳池的周圍又有警示欄圍着，整個學校裏蔓延着一種不尋常的氣氛。

“肅靜！早會開始了！”橫內高聲大呼。教員室內并沒有安靜下來，全體人員站立起來靠着牆壁圍成一個圓。教務主任今野站在中間，雙手扣在身後，閉着雙眼。當話音漸漸消停，直到完全安靜的時候，今野才睜開眼，開始說話。

“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上周六的時候，在學校裏發現了一具屍體。”今野說到這裏斜睨着我。我聳了聳肩，就算這樣看着我，也不是我的責任吧？！

“今天照常授課。不過，各個班級、科室在對學生提及這件事的時候，請避免直接說明。”

本來已經靜下來的教員室又馬上騷動起來。

“肅靜！”今野大喝一聲，大家都靜了下來。

“學生裏面，也許會有人受到驚吓，如果發現這樣的孩子，就請适當地處理。”

适當地處理？什麽樣的方法才叫适當處理呢？這話太過籠統，讓我感覺很難理解。

“下午警方會向家長說明事情，到時将由PTA（家長委員會）進行聯絡，請大家務必參加。到此為止。”

今野事務性地發布完重要通知之後就徑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對于這樣的人真是無法心存好感。

“晴香，走了。”駒井拉着我的手說到。

“是！”我跟在駒井後面走出了教員室。

“這件事，就由我來說明吧。”

對于駒井的提案，我點了點頭。雖然有點遺憾，但是我确實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說明這次的事件。

“駒井老師，小澤同學。”二人身後傳來了呼聲。回過身，我們看見橫內小跑着追上來，看上去似乎很愉快的樣子。

“橫內老師，怎麽了？”

“果然是有的吧！幽靈！”橫內興奮地說着。駒井歪着頭完全不知道橫內在說什麽。這也難怪，橫內當時也在現場，而駒井對于這次屍體是如何被發現的根本無從所知。

“請不要開這些玩笑了。”

“我一直都是認真的！駒井老師你也多注意一下比較好哦！”橫內意味深長地說着，輕快地向走廊走去。自己的觀點被證明是真的确實值得高興，但是是不是稍微有點興奮過度了呢？我如此想着目送橫內的背影離去。

“他沒事吧？”駒井似乎有點驚訝地說道。

“誰知道。”我聳了聳肩，“我把這理解為因為太過興奮而産生的不自覺行為，俗稱抽風。”

後藤帶着八雲和石井來到了醫院。從後門進去之後徑直走向地下解剖室旁邊的畠的房間。畠的房間就跟它的主人一樣，散發着陣陣黴味兒，書桌和櫃子并排而列，空出來的地方鋪有一席榻榻米，還是一成不變的淩亂。

畠坐在桌子前，悠然自得地喝着一杯茶。後藤一屁股坐到了房間內唯一一張為來客準備的椅子上。八雲和石井則站在門後。

“真是不速之客啊。”畠草草打招呼的同時，臉上擺出一副明顯的厭惡表情。

那些話你就別說出口了，真是妖怪老頭！連反駁都省了，後藤直接開口問到：“查到什麽了嗎？”

“這是有求于人的态度嗎？”畠發出唠叨埋怨的同時，取出一份文件，開始進行說明：“我不知道你有什麽期待，但進展并不大，因為那個狀态的屍體我也是第一次看見。”

後藤的腦海裏翻騰出那具屍體的模樣，簡直就是一塊人形的焦炭。

“雖然能夠斷定指紋是戶部賢吾的，但是就身體部分而言，年齡、性別、死因、死亡推定時間等等全部不明。因此對于調查來說，起火原因也不明。汽油之類的燃料痕跡也沒有發現。現在已經向科學搜查研究所的火災研究室提出協助申請了。情況就是這樣。”

“喂喂！”後藤不禁用手背敲了畠一下以示不滿。

“幹嘛，有意見嗎？”畠不得不回話。

意見的話當然是大大的有！“到頭來，還不是什麽都查不出來嗎？你真的有盡職盡責嗎？”

畠對後藤的指責嗤之以鼻：“我說啊，你知道那具屍體是什麽狀态嗎？從內髒到骨頭，全部都變成黑炭了，要怎麽鑒別死因？不止是死亡時間的推定，就連屍斑、僵硬情況這些都無從參考，你叫我查什麽？”

畠的話言之有理。死因不明的話，是自殺？他殺？還是自燃而死？這些都無從考究。後藤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畠先生，你知道人體自燃現象嗎？”問話的正是八雲。

“當然知道咯。”

“我也知道！”石井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