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耽誤繁衍
第59章 耽誤繁衍
“身無……長物?”她歪着腦袋。
四目相對。
謝無妄讀懂了寧青青眸中真情實感的疑惑。
再一瞬,智多近妖的他明白了她在疑惑些什麽。
謝無妄:“……”這下是真的想吐血了。
周遭震動平息。
最貼心的大棉襖浮屠子圓溜溜地滾了過來,嘶吼得比死了親爹都要凄厲:“道君——屬下護駕來遲嗷——”
寧青青:“……”謝無妄要是再虛弱一些,保不齊能被他這一嗓子震斷氣。
謝無妄轉身,神色淡漠,連慣用的假笑都沒有挂上:“虞浩天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給我查。”
“是!”
眸光一轉,見虞玉顏委頓在一旁,連妝都沒有補。
方才她沖得太疾,當胸挨了最狠的自爆沖擊波,此刻仍未緩過來。
“這個刺客不是兄長對吧?是假的對吧?”虞玉顏雙目茫然,喃喃地,不知在問誰。
旁人默默從她身旁繞開。
聖山自有防禦巨陣,若是旁人冒充的話,早早便會觸動陣法。能夠這般直直沖到山巅,只意味着一件事——此人,确實是虞浩天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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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妄淡漠地掃過一眼。
廣場破碎,心腹叛變,全然無法在他的眼睛裏掀起半點波瀾。
他緩緩轉身,将寧青青攔腰抱了起來,一步一步繼續走向後山。
踏過廢墟,順着殿前黑玉階,踏上那座黑暗巨獸般的大殿。
有懷中之人,他的身影絲毫也不顯得孤獨。
睥睨天下的道君,緩步踏進代表着無上權勢的禦殿。
大殿中空無一人,謝無妄步履沉穩,曠闊的殿頂隐隐帶着些回聲。
重而肅穆。
這座殿堂放大了一些細微的聲音,他沉沉的喘息聲也分明了許多。
再不說話,便要讓她察覺到他的傷重虛弱了。
“阿青,”他垂眸看她,正色問道,“你怎知虞浩天有問題。”
寧青青見他神色認真地向她請教,不禁微微彎起了眼睛,露出一點“孺子可教”的贊賞神情。
她緩緩轉動着眼珠,思忖了一會兒。
“寄如雪那個用來易容的面具,已經算得上神異了吧。”她慢吞吞地賣着關子,從別處說起。
“是。”
她搖晃着腦袋:“但也只是改變了相貌而已,寄如雪那副身材還是很糟糕,聲音不好聽,身上的味道也很大,用了一堆香粉都蓋不住汗味。”
謝無妄:“……”她的思緒,可真是過分跳躍。
“黃小泉已經算是個非常不挑食的人啦,”說起這個,寧青青立刻來了興致,“你知道嗎?我有一次掀了他的被窩,看到他沒穿衣裳,摟着個小丫鬟要做壞事,那個小丫鬟長得十分……随便。倘若只是相貌不好那也就罷了,還滿臉都是心機算計,眼神飄浮不正,像一只偷油吃的老鼠,一看就知道想要賴着黃小狗,騙取好處。”
見她越說越遠,謝無妄并無半絲不耐,唇角倒是添了幾分懶洋洋的、縱容的笑意。
她身上也有傷,說話的聲音細聲細氣,在這空闊的殿堂中顯得特別軟糯空靈。
他就想聽她說話。
“嗯。”他低沉地随口應道。
她轉了轉眼珠:“就連這麽不挑食的黃小泉,也很嫌棄寄如雪。可見,易容之術,破綻頗多。”
終于說到點子上了。
謝無妄眉心微動,因為傷重,他的思緒略有些遲緩,險些就被她帶歪,真去琢磨黃小泉和那個通房丫頭的事情。
若是叫旁人知曉道君居然也會想這種事情,恐怕帶來的震撼不亞于這座聖山塌了。
他閉了閉眼睛,将這些‘很不謝無妄’的念頭逐出腦海。
寧青青揚起了篤定的笑臉,非常馬後炮地說道:“所以,差勁的易容術又怎麽可能騙得過朝夕相處、血脈相連的親人嘛?虞玉顏又不像是個傻子!早在掉進魔屍城的那一日,我就知道襲擊我們的人就是虞浩天本人,我早就知道啦!”
“此人平素全無異常。”謝無妄沉聲道,“今日去查,恐怕也是無果。”
寧青青點頭:“平時沒有異常的人,不僅是他一個。”
其實在進入滄瀾界之前,寧青青心中也沒有什麽頭緒。
直到她讓龍曜制造妄境幫助黃小泉清醒時,陡然看到了黃小泉記憶中的那一幕——煌雲宗宗主黃威前一刻還是一個十分正常的人,但在聽到音朝鳳這個名字時,忽然就被心魔控制,手刃了妻兒。
一切就發生在瞬息之間,全無征兆。
那時寧青青的腦海中便隐約便有了些靈光,将這兩件事情想到了一處,只不過當時忙于對付寄如雪,未及細思。
方才看到虞浩天急馳而來,直覺便在她的腦海裏敲響了警鐘。
于是她果斷準備好了自己的大蘑菇,以防不測。
果然叫她防對了。此刻,心中的五分篤定已上升到了八、九分。
她聚精會神地思索時,兩只烏黑的眼珠不自覺地微微凝向正中,看起來極為專注,有一點呆,滑稽又可愛,就像……她用魔皇指骨鑽透須彌芥子的時候一樣。
她嚴肅地分析道:“我懷疑中了子母魔蠱的人有兩種形态。倘若被魔毒攻心,便會像黃威那般,魔紋聚于心髒,外表、行事與平常無異,只在必要的時候被蠱毒控制。倘若抵死不願入魔,那麽魔紋便只能外現,就像我與大師兄席君儒。”
她接着說道:“我在黃小泉的記憶中看到,黃威前一刻還憂心忡忡地與夫人談論黃小雲的事情,後一刻從黃小泉口中聽到音朝鳳的名字,立刻入魔手刃妻兒,顯然是要為音朝鳳保守秘密。”
謝無妄面上表情不顯,只有眸色逐漸轉深:“你懷疑虞浩天也被子母魔蠱控制。”
“他自爆元神,心髒沒了。沒有證據,只能是懷疑。”寧青青認真地道。
謝無妄極緩地點着頭,沒有再往下說。
虞浩天這一爆,線索已斷,在找到新的證據之前,多思無益。
“阿青很厲害。”他笑着望向她的眼睛,神色真摯,“日後要多多指教才是。”
寧青青不禁有一點飄飄然,她慢吞吞地把視線轉到另一邊,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小事。”
謝無妄斂好唇畔的笑意。
修長指節輕輕彎曲,他習慣地、愉悅地用手指敲了敲她的身體。
寧青青微微睜大了眼睛。落指之處,一圈圈熟悉的漣漪在她身上蕩開,是身體本能的記憶——他擁着她、哄着她入睡時,時常這樣輕輕地觸碰她。
她呼吸微頓,心神落向肌膚表面,順着那些逐漸消失的細小漣漪,她真切地感覺到了他的懷抱和溫度。
他的手很大,受了重傷的身體仍然堅硬結實,很有安全感。
身體本能地依賴、親近他,想要擁着他安心地入睡。
困意襲來,她垂下眼角,有一點頹喪。她知道,遺忘了那些痛苦的自己,不能替曾經的自己作出任何決定,無論原諒,還是不原諒。
蘑菇不喜歡遲疑不決,絕不會故意吊着別人的胃口,耽誤別人的繁衍機會。
她得盡快找到那把鑰匙,打開那扇封印了情感的門,把那些妄境中的記憶徹底融入腦海,找回完整的自己。
那把鑰匙,是什麽呢?聰明的蘑菇一時也找不到頭緒。
它一定很鮮明,很有意義。
是痛苦的開端?是哪一次心灰意冷?或是特別甜蜜的往事?
一個真真切切存在的證據,能夠連接妄境與真實,打開通往那段記憶的通道。
它會是什麽呢?直覺告訴寧青青,一定存在這樣一把鑰匙。
她想來想去,想得腦仁生疼也沒個結果,忍不住垂下了眼角和嘴角,整只蘑菇變得垂頭喪氣。
謝無妄一步一步繼續前行。
乾元殿占地極廣,他足足走了小半刻鐘,終于從殿後穿出,來到了白玉山道。
山頂風很大,他攬着她,将她的腦袋護在身前。
寧青青看着這條山道,腦海中隐約有靈光游來游去,但仔細捕捉,它們卻像是鏡中花、水中月,散成了一片細碎的銀色波光。
她煩得蹙起了眉心。
謝無妄的餘光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她。
他想要撫平她眉間的小小‘川’字,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攪了她的寧靜,打破了這份虛假的、鏡花水月的美好。
她皺着眉,他的心髒便微微地懸起。
這條白玉山道上,有不太好的記憶。
那日夜黑風冷,她受了傷,孤零零等地在這條山道上,倚着欄,蹲坐在那裏。她把自己縮成了最小一團,好像這樣做,受到的傷害也能小上一些。那麽小的身影,孤獨無依。
謝無妄的視野已隐隐有些模糊,山風灌進了衣袍,又冷又疼。她留給他的記憶都是溫暖美好的,他又給了她什麽?除了床笫之外,入目所及,竟處處是冷冰冰的傷害。
她此刻,定是想起了那些傷害罷?
那日,他對她說了什麽?
——“風這麽大,為什麽不回院子裏等我,是想讓我心疼?”
他覆在她的耳畔,涼涼地哂笑。
那時他篤定自己不會心疼。
是,是不心疼,只不過此刻每踏出一步,都像是沉沉踩在受傷的心髒上面罷了。
他扯了扯唇,繼續往前走。
至少……她此刻很乖地躺在他的懷裏,全無半點要離開的跡象。
會好的。
他會把她找回來。
一切都會好的。
他沉沉一喘,擡起時不時發黑的視線,望向玉梨苑那一片暖融。
帶她回家,回到她最喜歡的大木臺。
一切,都還來得及。
“阿青,到家了。”
她把視線收回來,緩緩落到了他的臉上。
她微抿着唇,神色認真,像一只鄭重其事的小鳥兒。
“嗯!大木臺!”她的眼睛裏迸出期待的光芒。
說不定,鑰匙就是這麽一個大家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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