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發現疫源，破腹産子

尋找疫源的事,交給太醫守；疫區部署指揮,有阿邕。這樣一來,就沒我什麽事。我在自己房中休息,低燒使我的精神沒法集中,就算是普通的站着,都覺得有些頭暈。

“今天感覺怎麽樣？”阿邕趁着空閑,特意過來看我。

“還好。就是頭疼腦熱。過兩天就好。”我默默地與他稍微拉開一點距離，雖然現在基本可以确定這次的瘟疫不會通過人際傳染,但是，為安全起見,還是注意點的好：“宮裏什麽反應，知道你來了疫區……”

“那群老古董能有什麽反應，不要想太多了。”阿邕安慰的說道。

“皇上，皇上，我要見皇上……”外邊，傳來男人的粗犷地聲音，很熟悉，似乎在那裏聽見過。

阿邕見外面的侍衛這麽長時間都沒能将大喊的人解決，只好出去。“你是何人？為何如此喧鬧”

“回皇上，草民劉大。請皇上派太醫救救草民的媳婦。”

“得瘟疫的送去疫區，自然會有太醫替她醫治。”聽着，阿邕似乎感到不耐煩。他是皇帝，不是保姆。百姓的事大大小小那麽多，他一個人怎麽管得過來？

“我媳婦不是瘟疫，是難産！村子裏的産婆說再這樣下去，大小都保不住。請皇上派太醫救救我妻兒吧！我劉大這輩子給您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還不快傳朕旨意，讓太醫前去救認！”

“是。”侍衛鄰命離開。

劉大激動地給阿邕磕了三個響頭才跟着侍衛離開。

“怎麽出來了？”阿邕皺着眉，解下自己的披風給我披上。

“聽到劉大哥的聲音便出來看看。”我記得他夫人的肚子，應該才7、8個月吧！是早産？

“朕已經派太醫過去了。絮兒無須太擔心。外邊風大，你發着燒，進去吧。”

“恩。”

阿邕在屋子陪我坐了一會，就離開，畢竟有一堆事等着他處理。

“小翠，劉大哥家的媳婦，孩子可生下來了？”我看小翠從外邊回來，問了一句。

“還沒呢！據說孩子頭大，一直出不來。連太醫院的張太醫都沒辦法。”小翠停頓，換了口氣，繼續說：“絮兒姑娘，不要想太多了。我聽說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沒幾個時辰，孩子生不出來。”

哦，我輕聲地應和道。想來是這樣沒錯，再說，我也幫不上什麽忙，還是不要瞎操心了。只是，沒過多久，我的房門外再次響起劉大的呼喊聲。劉大哥，不要這麽勤吧，一天來我這兩次。

“天女姑娘，你是神醫，一定能救我家媳婦的，求求您了。”

“劉大哥。”我無奈地走出房門，對他說道：“不是我不幫忙，只是我實在是從沒有給別人接生過。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呀。聽說太醫院的張大夫有婦科聖手的稱呼，要是連他都沒有辦法，怕是我也——”我看着劉大跪在地上，用力的磕頭，額頭都已經蹭出血來，深深嘆了口氣，“我先過去看看吧。”

“絮兒姑娘，您的身體不……”小翠剛想要阻止，我提前制止了。就算病人完全沒有治愈的肯能，除非病患自己放棄治療，否則，作為一名大夫，是決不能提前先放棄的。雖然，我可能幫不上什麽忙，這一遭，還是要走的。

“小翠，替我拿件外套過來。”我穿上衣服，然後省着體力，在小翠的攙扶下，跟着劉大，往産婦的房間走去。沒多久，便到了劉大的屋子。還沒進去，遠遠就聽到劉大媳婦的嘶喊聲，讓聽着的人都覺得疼。難怪，大家都說，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是挺形象的。

我們進屋子，瞬間聞到濃重地血腥味，讓人忍不住作嘔。

“張太醫不必多禮。”我見張太醫看到我，正要向我行禮，提前用眼神知會小翠，扶住張太醫。讓一個快6、70歲的老人向我行禮，無論如何我都難以心安理得地接受。“情況怎麽樣？”

“回天女，據臣經驗來看，應該是孩子胎盤不正，加上過大，以及産婦産道過小，所以才遲遲生不出來。臣已經開了助産的藥方，但是沒什麽效果。要是再拖延下去，怕是母子俱損。”聽到張太醫這麽說，劉大和他母親都紛紛下跪，褲褲哀求。

“太醫大人，天女大人，求求你們，救救我孫子和媳婦。求求你們！“老夫人傷心地抹淚，沉重地打擊，如若不是劉大扶着她，怕是連跪都跪不住了。讓人看了，同情萬分。

我進産房，看産婦的情況。只見劉大媳婦臉色蒼白，嘴唇已經咬的發腫，她虛弱地躺在床上，碩大地肚子，由于平躺顯得更加地凸出。睜開眼睛，看清楚是我，立刻用盡所有力氣，拉住我的手，哀求道：“天女大人，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的确，倘若再這樣耗下去，孩子會在裏邊活活憋死，而産婦也會因流血多大，導致雪崩，性命垂危。為今之計，只能剖開肚子取出孩子。只是……我彎下腰，對劉大媳婦說道：“劉大他媳婦，我有一個法子可以救你和孩子。只是……我需要将你的肚子剖開，取出孩子。只有這樣，你和孩子才有一線生機。”

我見劉大他媳婦點點頭，沒有絲毫地畏懼，說道：“天女大人，你盡管做。只要能救我的孩子，民夫什麽都願意。”

“大姐，你可要好好想想。因為麻沸湯對胎兒不利，所以你只能生生忍受地受開膛破肚之痛。你——”不麻醉的前提下，破開肚子，這種疼痛可謂是生不如死，不是一般人可以受的住的。

“大人，你就剖吧！要是有什麽萬一，請您一定要保小！”母為子則強，這是每個母親的天性。

見劉大媳婦如此堅定，我握住她的手，認真承諾一定盡全力保住她和孩子。命令小翠去我的房中将手術工具帶過來，又讓張太醫準備好必要的工具，我便讓産婆出去，獨獨留下張太醫和他的助手，馬上開始手術。

拿起手術刀，我選準最佳位子，深吸一口氣，準備下刀。感覺到手甚至有些發抖，這是我第一次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拿着手術刀。因為隔着肚皮，下面還有一個脆弱的生命，要是沒把握好，極有可能傷到胎兒。

我搖搖頭，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不要想太多。越是這樣，反而更加地緊張，一陣明顯的頭暈，沒有站穩地身體硬是往後退了兩步。忽然，一雙有力地手臂将我牢牢地扶住。我轉頭一看，“阿邕？”

“真是拿你沒辦法！”阿邕無奈地但是又寵溺地說道：“按你想的去做，我相信，只要是絮兒想要做的事，就一定能做成。”聽到阿邕的鼓勵，身體瞬間充滿了力量。我握住手術刀，回到原來的位子正式開始手術。

一刀下去，女子撕心裂肺地慘叫聲，頓時傳遍整個屋子，甚至是整個村子。我知道，此刻決不能有任何猶豫，所以努力無視産婦的慘叫聲，精準的一刀一到下去。終于，看到孩子的位子，我讓張太醫用力打開肚子，迅速取出孩子，瞬間孩子的哭聲傳入每個人的耳中。猶如黑暗中的一道亮光，将長時間的壓抑一掃而光。我将孩子交給身後的人，争鋒多秒地開始縫合産婦的肚子。産婦出血過多，要是不快，怕是保不住性命。

好不容易，我以最快的速度進行縫合，終于，母子平安。我稍微松了口氣，轉身。我這才想起，方才是把孩子交給阿邕了吧！看着他一臉糾結地抱着孩子，樣子甚是可笑。當然，我也沒忍着，當即呵呵呵的笑了出來。

我想走上前去，看看那個由我迎接到這個世界上的孩子。只是沒走兩步，眼前一黑，失去意識。閉上眼之前，看到的是阿邕擔憂慌亂的神情，我又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再次醒過來，發現已經回到自己的屋子。正想要起來，聽到開門的聲音，再次躺好裝睡。不要問我為什麽要裝睡，我也不曉得，當時就這麽做了。感覺到有人靠近，然後坐在床邊。一雙溫暖的大手撫摸我的臉龐，替我捋捋頭發，許久沒有說話。我閉着眼睛，但是我就是知道，那個是阿邕。

“我該拿你這麽辦？”語氣甚是無奈，我屏住呼吸，深怕他發現我是在裝睡：“要怎樣做你才能正視我的感情？絮兒，在你面前，我越來越不像是以前的那個宇文邕了，但是，我怎麽就不讨厭這種感覺呢？”

我聽着他的話，心裏一陣內疚。正當這時，門外侍衛傳來信息：“報，回禀皇上，太醫守大人派人傳來信息，說是瘟疫的疫源已經找到。”

“疫源找到了？”*2

額，好吧，我尴尬地半躺在床上。聽說瘟疫源頭找到了，一時激動，忘了自己正在裝睡。羞愧地将頭埋到被子裏邊，不用想都知道，我連臉帶耳朵都紅得熟透了。

“咳咳！”阿邕咳嗽了兩聲，出去見那侍衛。現在最重要的是快點解決瘟疫。我透過被子，露出一個小縫隙，看着阿邕離開的背影。他應該知道了吧，知道我是在裝睡吧。怎麽辦？怎麽辦？好尴尬啊！糾結死了。我當初這麽就不帶大腦的想到裝睡呢？我用手敲敲自己的腦門，糾結死了。

“啊——”一甩被子，我呈大字狀，很躺在床上，毫無形象可言。現在哪裏還顧得上形象啊！真是，好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