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春宵一度

? 賀冰本就睡得不深,這時候察覺到有人在親吻他,鼻端傳來的似乎又是屬于廖羽程的味道,便在迷糊中将現實與夢境攪渾在一起,不自覺地回應起廖羽程來。

感受到賀冰無意識的熱情後,廖羽程更是按捺不住地繼續把這個吻加深,賀冰嘴裏帶着濃烈的酒氣,把廖羽程也一起熏得迷醉起來,他一只手扶着賀冰的臉,一只手伸進賀冰的衣服裏在他光裸的肌膚上游移,賀冰泛紅的臉頰發起燙來,他突然雙手摟緊了廖羽程,一個翻身便将他壓在身下。

賀冰到底仍不清醒,只知道憑本能在廖羽程身上親吻撫摸,他胡亂扯弄着廖羽程的衣服,卻找不到真正發洩的途徑。廖羽程感覺到賀冰硬挺的下身正抵着自己,不得要領地在他腿間不停戳弄,這是他幻想過無數次的親密接觸,可酒後亂性只不過是一個玩笑的念頭,他畢竟還是不願讓自己和賀冰的第一次發生在這樣的情境下。

廖羽程解開了自己和賀冰的褲子,把兩個人的下-體握在一起揉動,他聽見賀冰發出舒服的喘息聲,感覺到那雙手在緊緊抱着他,廖羽程狠狠咬住了賀冰的嘴唇,他加快手上的動作,快感層層累積,最終讓兩個人一起發洩了出來。

高-潮過後賀冰便安靜了下來,定定地爬在廖羽程身上不動了,似乎是帶着滿足又睡了過去,他的表情安詳,嘴唇微翹,像是在做着什麽快活的夢,雙手依然抱緊了廖羽程沒有松開,廖羽程也抱緊了他,從未有過如此刻一般将他牢牢束縛住的踏實感。

想起近來賀冰頻頻為情神傷的樣子,廖羽程偷偷笑出了聲來,笑得彼此緊緊相貼的胸口傳來不斷的陣動,笑得他眼眶濕潤,連眼淚都快流了出來。他把賀冰從自己身上弄下來,側躺着靠在他懷裏,他用一支手指抵在賀冰的胸口,仿佛一把匕首對準他的心髒,恨不得一刀刺進去,将他的心髒挖出來,然後風幹、藏好,好讓它永永遠遠地屬于自己。

他輕輕地叫了一聲:“賀冰。”

賀冰當然沒有任何反應。

他讓兩人貼得更緊,又輕聲道:“我愛你。”

廖羽程心機深沉,昨晚上故意只把自己的下身收拾幹淨了,而賀冰褲子的拉鏈和扣子仍然敞開,褲子上面還留着精斑點點——甚至還有一部分是廖羽程留下的。他預感賀冰心裏那點感情已經憋不了多久,既然賀冰遲遲不向他表白,那麽只能由他來補上這臨門一腳。

第二天賀冰醒來時腦袋一陣宿醉後的疼痛,幸好今天不必上班,讓他可以一覺無憂無慮地睡到了日上三竿。賀冰身上還是不大舒服,懶懶的不想起床,他翻了個身面向廖羽程睡過的地方,摸了摸床單上留下的褶皺,心裏忽然一陣失落。

這種失落源于昨天晚上做的一個美夢,他夢見自己把廖羽程壓在身下盡情折騰,廖羽程不但沒有反抗,反而熱烈地迎合着他,兩個人親親熱熱的好一番纏綿,這個夢境極為真實,賀冰現在回味起來仍覺得銷魂不已。

不過做了這樣一個夢,醒來後更叫人感到空虛了。賀冰嘆了口氣,起身打算下床,剛把兩條腿放到地上,他一下子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褲衩的扣子和拉鏈都是敞開的,內褲也被扯了下來,連毛都沒遮住,差點就要遛鳥了,褲子上還帶着可疑的痕跡,像是某種發洩後的遺留物。

賀冰心裏一驚,難道昨天晚上的不僅僅是個夢?他是一邊做着春夢一邊撸了一管嗎,自己會不會還做了什麽荒唐的事?廖羽程應該沒有發現吧?

賀冰想到這裏,下了床後腿都軟了一下,他來到客廳裏,看見桌上放着廖羽程買回來的早點,而廖羽程正坐在沙發上擺弄手機,他聽見賀冰的腳步聲便擡起了頭來,可他的眼睛剛跟賀冰對上便立即轉開了,不自然地說了一句:“你起來了,我買了豆漿和包子回來,這時候估計都涼了,我去給你熱一熱。”

“哦。”賀冰覺得廖羽程今天的态度和平時有些不太一樣,又因為心裏有鬼,更擔心起自己昨晚做的事已經露餡,愈發地心慌起來。他洗漱完畢後便坐到了餐桌前,廖羽程也把熱好的豆漿包子拿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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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羽程收回手後便把手搭了在脖子上,像是在撓癢癢,又仿佛在遮掩着什麽,賀冰喝了一口豆漿,悄悄瞥了一眼過去,這一瞥把他給吓得險些從凳子上掉下來——廖羽程脖子上那些零星的紅印莫非就是吻痕?!

賀冰連包子都拿不住了,抖着聲音道:“羽程,昨天晚上……”

廖羽程手上動作一滞,立即打斷了他,“昨天晚上什麽都沒發生!什麽都沒有……”

廖羽程目光閃躲,表情僵硬,渾身透着股企圖掩飾些什麽的慌張,這分明就是發生了什麽的樣子啊!賀冰心裏仿佛唰唰砸進去幾塊巨石,把他的五髒六腑都給砸扁了,他眼前一黑,差點喘不上氣,哆嗦着問:“羽程,我、我昨晚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

廖羽程見他直接問了,便也不再隐瞞,低下頭道:“我知道你昨晚上喝多了,其實也沒什麽,你應該是把我錯當成別的什麽人了吧。”

“我…”賀冰想說我沒有,我夢見的是你,想要的是你,心裏面只有你一個人。賀冰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廖羽程的話,如果他否認,豈不是将自己的心思都暴露在了廖羽程的面前,可如果承認,他又說不出這種違背心內的話,于是最後只得胡亂解釋道,“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裏面太真實了,你又睡在旁邊,我就、我就……”

廖羽程仍是沒有把頭擡起來,低聲道:“賀冰,我想你可能是太久沒有發洩過了,或者你該去多認識幾個姑娘,你現在成天跟我呆在一起,我......我的情況你知道的,昨天晚上那種事會弄得我們兩個都很尴尬。”

賀冰聽他這麽說,頓時沖動道:“我才不要去認識什麽姑娘,其實、其實我……”說了一半又萎了下來。

你他娘的倒是說啊!廖羽程簡直要在心裏咆哮,恨鐵不成鋼地在想象中把賀冰痛打了一頓,臉上仍然鎮定地問:“什麽?”

“唉,沒什麽,昨天晚上真的很對不起。”賀冰抓住廖羽程的手,“要不你打我一拳吧,不是,打幾拳都行,打到你解氣為止,我絕對不還手。”

廖羽程哪裏舍得打他,便在他臉上輕輕拍了一下,像是個微弱的耳光,道:“我不生你的氣,賀冰,我不會生你的氣。”

賀冰怔愣住了,擡起頭對上他的眼睛,看到一片深不見底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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