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偷窺

晚上吃完飯,安布西在德安科的推攘下,早早的就回了房間休息,阿斯德也在收拾完殘局之後被德安科早早的放了行。

等德安科去睡了,阿斯德進了房門。

回到房間,阿斯德發現安布西沒有睡覺,而是在一旁對着火堆發呆。

見狀,阿斯德走了過去,“怎麽了?”

安布西鮮少出現這種表情,難道是出了什麽事情?

安布西回神,“沒什麽,就是在下些事情。”

阿斯德眼中有疑惑,安布西卻沒打算解釋。

“最近旁邊的部落有什麽動靜?”安布西問道,他剛剛在查看自己的兌換網頁,雖然大多數産品都是他自己設計自己上架的,可是他還是習慣性的查看那些東西,好讓自己能掌控所有情況,不至于漏掉什麽或者錯過什麽。

知道回不去之後,安布西也沒焦急不安,現在的日子對他來說,不算是壞事。

而那個兌換頁面,則成了安布西手中一個法寶,安布西并不準備就這麽放着它浪費掉。

這次的事情大抵能讓他再次累積一筆赤貝,到時若是情況允許,他還是想繼續做他的走商,坐吃山空立地吃陷不是他的做法。

但是這都是日後的事情,現在他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讓這場對他不利的戰鬥偏向他們部落。

只有部落還在,他那些計劃才能有施展的地方。

“對了,阿斯德,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去辦。”安布西道。

阿斯德答道:“有什麽事情你說,我一定會辦到。”他抖了抖尾巴,像是只鬥志昂揚的鬥雞。

阿斯德一副下官領命的嚴肅模樣讓安布西哭笑不得,阿斯德現在話是多了不少性格也開朗許多,但是有的時候理解方面卻差強人意,讓人好笑,他說:“我們之前去過的德列頓部落還有你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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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德微訝,道:“德列頓部落?有是有,怎麽?”

“之前那些被黑熊抓住的地精,現在還在德列頓部落嗎?”安布西問道,他到底還是受了涼,鼻子有些堵,所以說出口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那些家夥……”阿斯德瞪着眼罵道:“被黑熊收編到了獄中,這會兒大概還被關着,這才幾日功夫,沒讓他們好好反省怎麽能輕易放人?!”

安布西想也是,黑熊的性格可不像是什麽好人,被他的人帶走了,又怎麽可能輕易放走。安布西忙道:“也莫要動怒,這次我拜托你去做的事情。就是去找那些人。”

“找那些地精?”阿斯德一臉不樂意,就差吹胡子瞪眼。

阿斯德平素少有明顯的表情,所以此刻見了阿斯德那副不甘願的模樣,安布西只覺得好笑。

“嗯,你幫我……”

山洞內燈火通明,亮了一夜。

近三更時,安布西才和阿斯德一起歇下。

于是整個山洞入睡了,逐漸安靜下來。

熄了燈,安布西仰躺着,想着事情。

黑暗中,阿斯德眼睛一直睜着。

許久後,安布西側身,伸手抱住阿斯德,把人拉扯進了懷中擁着。

黑暗中,阿斯德憑着呼吸一動不敢動,身體僵硬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放松,放松之後,他小心翼翼地把頭埋在安布西的胸膛前,舒服地睡了。

第二日天亮,阿斯德從朦胧睡意中醒來時,身邊已經空無一人,只餘下淡淡的體溫。

阿斯德少見地在床上賴了床,直到身邊的溫度徹底散去,他才起床穿衣。

昨天挂心的事情,阿斯德還是沒能說出口。

出門時,安布西已經整裝待發,準備吃完早飯之後就再次上路出部落去采購食材。

阿斯德與他打了招呼,跟德安科說了安布西委托他去辦事情的事情,也打了包裹,簡單地帶了些幹糧,準備在安布西離開部落之後出發。

安布西依舊是帶着之前出門時帶着的東西,加上推車,東西倒是比阿斯德的多得多。

阿斯德因為只是出去走一趟,所以十分輕松,除了二身上帶着食物基本兩手空空。

吃完早飯,安布西早早的就出了門。

阿斯德也放下碗,跟了上去。

還未睡醒的安布西打了個呵欠,說:“你不用跟來,我自己去就好。”

阿斯德點頭,只說:“我送你到部落門口。”

安布西不再阻撓,和阿斯德一起完全走去。

昨晚安布西已經把事情都交代給阿斯德,再加上早上還沒睡醒,兩人也沒有什麽話說。

一路上,阿斯德心情卻很好,難得與安布西一起上路,身邊還沒有其他人在,他怎麽能心情不好?響應他的心情,在他身後的尾巴一直左右搖晃着,毛茸茸的觸感,總讓人覺着像是只尾随在身後的小狗。

走在晨曦下,阿斯德甚至是有種希望這條路能一直走下去的想法。

部落門口很快就到了,安布西接過阿斯德手中的推車,“那我先走了,你也早去早回,這個時候了不要耽誤太久。”

“我知道。”阿斯德拿着幹糧遞給安布西,并且叮囑道:“小心些。”

安布西瞥了他一眼,說:“我倒不會危險,自有分寸,你若不能說服那些人,徑直回來便是,不要勉強。”

安布西神色慎重,面無表情,道:“我知曉。”頓了頓,阿斯德像是想要讓安布西安心似的補充了一句,“那些人奈何不了我,我很強。”

安布西哭笑不得,仿佛有天大的事情,到了阿斯德那裏,換來的不過都是一句:“我很強。”

不過阿斯德的強大安布西倒是真的不反駁,因為這是事實。

該交代的事情都已經交代,安布西帶着自己的東西離開。

冬天天總是陰沉沉的、灰蒙蒙的,今天早上倒是沒下雨,還出了太陽,但是太陽好像怕冷似的,從東邊向西邊一滑就過去了。更多時候,還沒看到太陽它就不見了。

街道兩旁,石屋屋檐還帶着濃郁的水汽,因為夜裏降溫降了霜雪,像是給部落鋪上了一層白銀,格外壯觀。

寒風舞動着她那神奇的舞衣長袖,送來陣陣凜冽的寒風,凍得人想縮脖子。

阿斯德在部落大門站了一會兒,也出了部落。

他與安布西走的方向本應該相反,但是他離去的方向,卻是和安布西一樣。

安布西也說這個時候太過危險,他又怎麽能安心放安布西一個人出去冒險?

阿斯德打的注意很簡單,他想安安靜靜跟随在安布西的身份,随着他一起先去了目的地然後在折返回去,去德列頓部落辦安布西交代的事情。

在隐藏行蹤和追蹤人方面,阿斯德有莫大的信心,他若不想被人發現對方就絕對發現不了!

在時間上,他也不擔心被安布西發現,因為他對自己的速度也十分有信心,只要不出意外,在護送安布西到了目的地之後他再化身為獸型用全速往回跑去,時間上不會有耽誤。

早上的太陽到了上午時分,立刻就消失不見了,烏雲再次壓頂而來。

到沒一開始就下雨,而是陰沉沉的在天上飄了好久才開始下起毛毛細雨。

森林裏很靜。

難得的一條小道也因下了雨而變得滑腳了,安布西不敢走的太快,速度更慢了。

雨點飄在身上、臉上,有些冰涼。早上才穿的幹淨獸皮衣服,都變得潮濕。

但是出了部落,到處都是草地與山脈,放眼看去,無比寬闊的。

但在雨水的侵染狹隘,卻顯現出平時沒有的場景,一片荒涼的景象……

寒冬再次來臨,一切都是沒有了生氣。

只有雨是綿綿地落着,不住地落着。

安布西走在前面,因為帶着太多東西他速度不快。

阿斯德也因此放慢了速度,只是緩緩跟着,不遠不近。

阿斯德是安布西身邊的人,比外人更親近安布西,因此他之前就已經知曉安布西身上隐藏着什麽,雖然不清楚到底是什麽,但是阿斯德能察覺到安布西有很多事情并沒有對他說過。

其中之一,便是那些食材的事情。

對外,安布西一直都是說那些別人賣給他的。但是阿斯德一次都沒見到那個人,好幾次就算是有機會了,安布西也是掩藏了過去。

斯納不覺着奇怪,常年處于戰場之上養成了謹慎性格的阿斯德卻不能無視。

因為這一切太奇怪了!

一個完全陌生的獸人,會幫助一個窮得響叮當的小子?而且安布西身上并沒有什麽利益可圖,對方幫助安布西的目的是什麽?

這是安布西那些說法中最明顯的漏洞,再有便是那些食材。

阿斯德做過大将軍,也做過身無分文的窮獸人,因此他更加清楚那些食材的難能可貴。

對方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能提供給安布西這麽多東西?

那些食材,好多東西都價值不菲,從新鮮程度來看就算是在帝國都城獸王面前,也是彌足珍貴的。

什麽人才能輕輕松松就拿出那麽多食材,而且還能這樣長時間提供?

阿斯德想不通,他不是不信任安布西,也不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只是擔心安布西的安慰。

與虎謀皮,險多與富。

阿斯德一邊戒備着不被安布西發現,一邊注意在周圍的情況,行至響午,阿斯德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安布西并未走出多遠,他走了一早上,也不過就是在部落外的森林裏轉圈而已,對地形尤其敏感的阿斯德發現,安布西一開始出門是選擇了離開部落路,但是到了上午時分他就開始折了彎往回走了,等到響午,安布西已經繞了一個大圈,回到了部落後面的位置。

雨越下越大,好幾次阿斯德的腳都踏在小水坑裏,水漫過草鞋,浸濕了腳。

尾巴上的毛發因為雨水變得沉重而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阿斯德也沒心思去理會,只顧大步向前走着。

因為前面安布西還沒停下,而且他也不想被發現。

部落後面這一片是森林,平時少有人來往,地上都是厚厚的草葉層,因此格外難走。

安布西來這裏做什麽?阿斯德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四周,這邊可不像是有人常駐或者回來的地方,安布西他……

濃厚的樹冠倒是遮擋了雨水,讓雨慢慢小了許多。

跟在安布西生活,阿斯德的心猛地跳起來,不安的感覺彌漫在他胸腔,經久不散。

阿斯德深吸氣,鼻腔裏都是雨水和腐爛樹葉的味道,但是這些強烈的鼻腔刺激并沒有讓阿斯德的心安靜下來。

反而是那份不安,越加強烈,最終化為狂烈的心跳。

阿斯德隐約開始後悔,他不該跟着安布西來的,有些東西他并不應該知道。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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