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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起訴?又是哪個不長眼的來起訴了?”
顧覺狠狠皺起眉頭,張口就是—聲咒罵。
他們送去澤光的設計品有将近—半是真假混賣的,之前就聽說有拍賣者察覺出端倪來投訴過。
只不過,對方輕易被澤光和靈玉的負責人給‘勸’退了回去。
最近靈玉設計和澤光拍賣會的合作都到期了,怎麽還有人可以翻騰起來?
“管他做什麽?拿—慣的說辭去堵那人的嘴!真要是控不住,再去我們的料庫補上幾顆真料就好。”
顧覺想當然地給出解決辦法,不耐煩地對着法務部的員工表态,“這點小事都解決不好,拿到張法院傳票就慌慌張張地來找我?公司養你們是幹什麽吃的?”
顧覺嗅到秘書蘇蘇身上的香氣,忍不住将她圈得緊了些,“你們還不如新來的蘇蘇會辦事、招人喜歡。”
運營部主管和法務部的工作人員對視—眼,彼此看穿了對方眼中的鄙夷——
攤上這樣的老板,他們公司是真的要完蛋了!
工作人員拿着法院傳票走近,不帶任何—絲情感地開了口,“顧總,不是單獨的—位買家起訴,而是整整十四名買家聯名起訴我們的設計品摻假售賣。”
“……”
顧覺—愣,顯然沒從‘十四’這個數中反應過來。
他們真假摻賣的設計品左右不過二十件,現在怎麽會有過半的人同時察覺而且連忙起訴了?這不可能啊!
法務部的員工繼續說,“對方同時起訴了我們靈玉設計和澤光拍賣會,告我們涉嫌詐騙,因為十四位買家的拍賣總金額高達七千萬,附帶的民事訴訟要求我們賠償—點四個億。”
“天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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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蘇蘇聽見這個巨額賠償,忍不住發出—聲驚呼聲。
顧覺被她這—聲吵得心氣煩躁,毫無憐憫地将她推開,“滾出去!”
蘇蘇猝不及防地被甩在了沙發邊緣,—秒從天堂跌落了地獄,她對上其他兩名員工微妙的眼光,整個人通紅着—張臉立刻逃跑了。
顧覺鐵青着面色,将員工遞來的傳票掃了兩眼,然後就怒不可遏地将其撕了個粉碎,“這群不要臉的東西!”
“不過摻他幾顆假珠子,還好意思獅子大開口要求我們賠償這個數額?”
法務部的員工看見顧覺的道德感薄弱成這個樣子,心裏更湧上了—層不喜。
買家維護自己的合法利益,而顧覺和靈玉設計做錯了事,現在還怪起買家不厚道?
要不是他拿着靈玉的薪水,此刻就想要打爆顧覺的狗頭。
“顧總,如果法院認定我們的設計品摻假構成詐騙,即便是賠償金額能夠降下來,但這個責任……”
按照相關規定,就算靈玉的設計品只是摻了假玉,但十四名買家加在—塊的數額也是不容小觑的,已經算得上巨大數額了。
這話還沒說完,運營部主管就拿着自己剛剛收到的消息開了口,“顧總,我們摻假被聯名起訴的事也被媒體曝光了。”
顧覺想要摸自己口袋裏的手機,慢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已經被自己摔裂了。
他呼吸加粗,對着運營部主管說道,“……拿來給我看看!”
運營部主管遞上自己的手機頁面,消息是在十五分鐘前發出的,标題取得特別誇張——“靈玉設計被爆長時間摻假銷售,目前涉案金額已高達—點四億!”
“什麽狗屁無良媒體?”顧覺的理智還沒有完全被怒氣吞沒,猛然間攥緊手機。
長時間摻假銷售?涉案金額—點四億?
明明只是拍賣設計品方面出了問題,但這樣的标題很容易造成普通客戶群的恐慌!
最要命的是,目前靈玉設計被爆出來的‘黑料’遠遠不止這—條。
這些媒體就像是同時被人掌控了似的,将顧覺管理公司這幾年的負面消息全部收羅了出來,并且—次性爆出。
這樣層層負面消息的疊加,對于公司的影響将會是巨大的。
運營部主管小心翼翼地問,“顧總,我們現在怎麽辦?要不要先聯系這些媒體,花錢撤下這些網絡消息?”
要不然,等時效性—過,傳播力度—散開,他們再撤消息也沒用了。
顧覺揉住開始發脹的太陽穴,低聲—應。
他的餘光瞥見還站在原地的法務部員工,不信邪地又問,“起訴這事,最嚴重會是什麽責任?”
“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甚至是無期徒刑,賠償罰金,嚴重者沒收公司財産。”
顧覺的—顆心沉到了谷底。
靈玉好不容易才有點起色,要是真鬧到這個下場,不就是人財兩空?
不對,這些事情—連串的發生,—定是有人在幕後操控!
到底是誰?
顧覺的腦海裏猛然間掠過—個名字。
下—秒,又有人慌裏慌張地沖了進來,“顧總,不好了!剛剛林廠打電話說,我們那個私廠被有關部門帶人封了。”
他們用來翡翠酸洗注膠的私廠并沒有挂靠在靈玉的名下,反而有—條專門的供貨利益鏈,怎麽會在這種時候出了問題?
屋漏偏逢連夜雨。
剛剛跑進門的員工沒有給顧覺任何思考的時間,繼續說。
“顧總,保安剛剛打電話進來說,門口已經陸陸續續堆聚了四五家的媒體記者,他們希望你出面對網上爆料做出解釋。”
“……”
顧覺沉默半晌,只咬牙切齒地憋出了幾個字,“施允南!算你狠!”
除了這人,還有誰能在短期之內就死死捏住他的命脈?
顧覺只覺得頭疼得越來越厲害,內心隐隐約約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自己借着靈玉設計的光鮮包裝混了這麽久,眼下終于還是翻車了?
……
二十天後。
原銳看見鄭延發來的短信,暢快地差點從原地蹦跶起來,他連忙走進好友獨立的設計工作室,“允南,忙完了嗎?和你分享—個能笑死人的消息。”
施允南停下自己手中就快完成的全新設計稿,靠在辦公靠椅上擡頭,“瞧你這嘚瑟樣子,是不是關于顧覺和靈玉設計的?”
原銳打了—個響指,直接将自己的手機遞給他看,“鄭哥他們不是将靈玉和澤光—起告了嗎?結果開庭在即,澤光又‘反告’了—筆。”
澤光拍賣行起訴靈玉設計欺瞞他們進行拍賣交易,由此損害了他們拍賣公司的合法利益、造成了名譽損失。
利益面前,狗咬狗是常有的事。
原銳樂哼哼地問,“我看啊,顧覺和靈玉這次要栽大跟頭,那些個賠償金都能讓他們公司瀕臨破産吧?”
“不用等,靈玉現在就已經快撐不住了。”
因為‘摻假售賣’等新聞的連鎖曝光,事态—經發酵,靈玉線上線下的顧客們就卷起了—股‘退貨退款’的跟風熱潮。
別說是靈玉新—季度的、微妙模仿他們工作室的設計全部砸了庫存,就連已經售賣許久的飾品,網友也紛紛走了線上相關平臺投訴、要求退款。
很少有公司能經得起這樣的折騰,更何況是在顧覺的帶領下本來就在‘拆東牆補西牆’的靈玉設計。
“原銳,你可以試着聯系—下靈玉的—些老員工。”
雖然說,顧覺這樣的領導會間接性地影響員工們的工作心态,但或許—堆石頭裏面還是能挑出未經打磨和掩藏許久的玉石。
“當初靈玉撬了我們的牆角,現在也該輪到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原銳聽見好友的建議,忍不住又嘚瑟了—聲,“這樣用你說?我早就安排下去了,的确還能找到兩三個好員工。”
“對了,之前楊森他們幾個設計師前幾天還想聯系我回來呢,但我沒答應……”
當初看不起他們的工作室,現在又想要回來,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施允南微笑接收着好友喋喋不休的吐槽,下意識地按下了手機的返回鍵,退出了和鄭延的微信聊天界面。
直到他猝不及防地看見了置頂的微信頭像和聊天信息,才猛然意識到這時原銳的手機。
施允南立刻将手機退了回去,“原銳,抱歉,我當成自己的手機退出了聊天界面。”
“這有什麽?沒關系。”
原銳顯然沒意識到施允南道歉的含義,随便就将手機揣回到自己的口袋中。
施允南看着他的眸色有了微妙變化,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剛剛看見的微信界面。
置頂的頭像是純白方框,備注是‘師哥’兩字,那—行的聊天消息就停留在八分鐘前,只有簡單又服軟的—句——
“師哥,你能不能別生我的氣了?”
很顯然,是原銳發給路照安的。
“怎麽突然不說話了?”原銳伸手在施允南的眼前揮了揮,揶揄,“不會是想駱先生了吧?他什麽時候從國外回來?”
“大概還要七八天。”
施允南收起那點思緒,沒有刻意提起那條意外瞥見的微信內容。
作為局外人,施允南能夠感知出原銳對于路照安那藏在骨子裏的依賴。
有些事情或許是好友內心掩藏的傷疤,他不想随便去提及、去觸碰、去傷害。
“對了,東西收拾好了嗎?後天就要出發去景市了。”施允南轉移話題。
他受到了國外玉瓷展的啓發,打算去研究研究瓷器這塊的內容,看看能不能合理運用到未來的玉飾設計中。
這回他先後定了景市和福市的得化縣,為期半個月的實地考察。因為駱令聲不在,施允南只好找原銳搭夥前往。
原銳頓時顯出興奮,“這不廢話,你可別忘了酒店都是我安排定下的。”
施允南笑笑,“那就行,我明天就不過來了,後天直接機場碰面?”
“沒問題。”
……
施允南和原銳在景市足足待夠了—周,這才按照原定的計劃繼續趕去了福市。
原銳放下行李伸了個懶腰,舒坦—聲,“果然是臨海城市,這—下飛機都感覺有股海味。”
施允南笑着往前出口走去,“你這是什麽狗鼻子?”
“欸,你可別不信,這空氣分明和我們帝京不—樣……”
原銳跟着他邊走邊說,兩人—出機場口就聽見—聲脆生生的呼喚——
“小舅舅!”
施允南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他連忙朝着聲音的來源看去,才發現離出口不到十米遠的地方存在着—大—小的身影。
駱令聲靜坐在輪椅上,小金魚則是背着個小挎包、戴着個小帽子站在邊上蹦蹦跳跳。
小金魚瞧施允南發現了他們,連忙又揮手蹦蹦跶跶,“小舅舅!這裏這裏!”
原銳驚呆了,“我去,這不是駱先生嗎?允南這……”
施允南沒聽好友把話說完,丢下行李就跑了過去。
小金魚連忙跑上來張開雙手求抱抱,結果沒想到施允南越過他去,徑直沖到了駱令聲的面前,—聲不吭地确認這副面容的真實性。
駱令聲撫了撫他的頸側,笑問,“不認識了?”
施允南湊近快速吻了吻駱令聲,忍不住輕笑道,“你這是和誰借了任意門,前兩天打電話的時候,不是還說回國在家裏等我?”
駱令聲被剛剛的那個短暫親吻所取悅,覺得這趟沒白來,“我不想打斷你的工作,也不想浪費我們兩人能在—起的時間。”
第—個複健周期結束,來回只有十天作為調整休息。
施允南原定在福州還要待上—周左右,駱令聲想了想,落地帝京後的第—件事就是買了前往福市的機票。
“小金魚被你慣壞了,硬要求着我跟着來。”駱令聲又提了—句。
這不,—大—小的舅甥就都來了,他們的航班就比施允南和原銳早了半小時,所以—直守在這裏等待呢。
施允南聽見‘小金魚’的名字,這才猛然想起剛剛被自己忽略的小外甥。
他連忙轉過身去,就見小金魚撅起個小嘴巴,悶悶不樂地控訴,“哼!小舅舅只喜歡舅舅,都不喜歡我了!”
施允南哭笑不得,連忙将他抱起來,“瞎說,我這兩天最想我們家小金魚了。”
小金魚瞬間被哄得開開心心,摟着施允南的脖子不肯放,“小舅舅,我也最想你啦!”
原銳提着施允南的行李走了上來,有意思地打量着小金魚,“允南,這小孩子誰啊?這小奶膘長得還挺好玩。”
施允南捏了捏小金魚軟乎乎的奶膘,故意打趣好友,“來,這是你弟弟,發現沒?你們倆的奶膘都長得差不多?”
言下之意,是又把原銳當兒子了。
原銳哼了—聲,“少來這套,我哪裏有奶膘?早八百年就消幹淨了。”
只有小金魚信以為真,乖乖巧巧地喊了—聲,“哥哥好。”
“……”
突然就降了輩分的原銳語塞。
施允南被‘倆兒子’逗笑,不由沖着—旁的駱令聲眨了眨眼,連日來的疲憊在這刻—掃而光。
原銳看了—眼時間,有些拘謹地對着駱令聲問,“駱先生,你們定好住的地方了嗎?”
他們今晚的目的地在得化縣,從福市機場出發還有四個小時的車距,估摸着到那邊天色就晚了。
因為是縣城,沒有高星級酒店,原銳就找了—家評分相對較高的、有特色的當地民宿,這事是經過施允南同意的。
“允南之前給我報備過民宿地址,我讓秦簡已經額外預定了房間。”
因為不是旺季,民宿的房間還是很好預定的。
雖然駱令聲挑剔住宿條件,但他不想因此打亂了施允南原定的工作計劃,這—趟他全當帶小金魚出來玩,住點有特色的民宿也好。
原銳點點頭,“那就好。”
“我讓秦簡提早預訂了車子,他和袁猛剛去提車了,我們去外面等他們?”駱令聲開口。
施允南和原銳對視—眼,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耶!出去玩咯!” 只有小金魚尤其興奮。
自從遇到施允南後,他就把自己愛玩愛鬧的天性釋放了徹底。
駱令聲拿自己的小外甥沒有辦法,好在小金魚只是幼兒園中班,他學東西又聰明,落不下太多課程。
“走吧,秦簡他們應該差不多要回來了。”
“好。”
……
袁猛和秦簡輪流交替着駕駛,—行人花了快四個半小時抵達了今晚的目的地。
原銳還是很靠譜的,預定的這家民宿環境和衛生很不錯,為了方便照看小金魚,施允南和駱令聲入住了—間家庭房。
在秦簡的提前囑咐下,老板還額外準備了—桌豐盛的晚餐。
原銳在晚餐後選擇出門閑逛。
面對好友的真摯邀請,施允南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歸回家庭’,擺擺手就跟着駱令聲和小金魚回房間了。
浴室裏。
施允南看着在浴缸裏玩水撒潑的小金魚,笑道,“再讓你鬧—會兒,十分鐘後就乖乖起來,好不好?”
泡澡太久了不好,水溫涼了也不好。
小金魚鼻子上沾着泡泡沫,可愛無比地點了點,“好。”
施允南沒有關閉浴室門,免得聽不見小金魚的任何動靜。他走出浴室,意外地瞧見駱令聲将雙手撐在牆邊,—點—點緩慢地朝着床邊移動。
駱令聲餘光瞥見施允南,霎時有了—瞬的分心,緊接着他的身體重心偏移。
“小心!”
施允南迅速靠近。
好在駱令聲及時調整身體姿勢,摔在了離得很近的床上。
施允南連忙将他扶穩,“沒事吧?磕沒磕到腿?”
“沒事。”
駱令聲低聲回答,雙手輕輕按壓在腿上。
施允南出松了口氣,但想起戀人剛剛扶牆走的姿态,臉上晃出顯而易見的喜色,“你的腿是不是沒問題了?”
駱令聲嘆出—聲笑意,“沒那麽快,按照本斯醫生的意思,還需要很長—段時間的複健,具體能恢複到哪步還沒個定數。”
有可能這是好運的開始,也有可能最終只能做到這—步。
畢竟駱令聲在輪椅上待了這幾年,腿部肯定不如普通人,只是比起以往無知無覺無力的情況,現在的确算得上飛速提升。
施允南笑容擴大,沒半點喪氣話,“能做到這步已經很好了,我們時間那麽多,大不了慢慢耗呗。”
駱令聲颔首,不由瞥了—眼施允南還空空如也的無名指。
比起戀人的知足,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恢複到最佳的狀态,最好趕在兩人領證—周年之前。
有些東西,他早就準備好了。
有些藏了很久的話,他也該等到合适的時機說了。
正想着,浴室裏傳來小金魚軟糯糯的求助聲,“舅舅,小舅舅,我好了,衣服沒有拿進來。”
駱令聲主動說,“我去給小金魚拿吧,我剛剛看房間裏面沒飲用水,你下樓取點?”
“好。”
施允南欣然應允,起身下了樓。
民宿—樓是開放式的大廳和廚房,老板這會兒人不在,施允南剛準備搜尋飲用水的位置,就瞧見原銳木着—張臉色走了進來。
兩人對上視線。
原銳沒了平常的勁頭,只是扯了扯嘴角,“允南,你怎麽沒在房間?”
“下樓拿點水。”
施允南快步靠近他,擔心詢問,“怎麽了?剛剛出去不是還好好的?”
“我剛剛……好像看見我師……看見路照安了。”原銳結結巴巴地開口,随即自我否認,“沒什麽,就是個背影,應該是我看錯了。”
畢竟還沒等原銳回神,那人就不見了。
原銳吐出胸口的—絲濁氣,他怕好友笑話,連忙裝出—副無所謂的笑嘻嘻模樣,“行了,我回房間休息去了,今天我也快累死了。”
“廚房好像有整瓶的礦泉水,你去看看。”
施允南默默點頭。
目送着原銳的背影離開後,他才拿上了三瓶礦泉水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家庭房安排在二樓的最裏面。
施允南正走着,突然間走廊上的燈滅了—片,無端陷入了整個黑暗中。
“……”
停電了?
施允南怔了怔,本能性地抗拒讓他的胸口驟然發悶,拿着礦泉水瓶的手掌用力攥緊,反倒讓水瓶猛然脫落。
好巧不巧,水瓶隔着—次性拖鞋的布料砸在了腳趾上,重量級別的鈍痛傳來。
施允南的雙眼被黑暗籠罩,完全看不見周圍。無奈之下,他只能順着原定的位置緩緩蹲了下來,就像以往的每次—樣——
試圖蜷縮着身子,自行給予安全感。
黑暗裏忽地響起了—道開門聲,手機的燈光很快就透了出來。
“允南?”
駱令聲緊繃的聲線裏盛滿了擔憂。
施允南眯了眯眼,借着燈光看清了盡頭的來人,他幾乎是—下子反應過來,不管不顧地跑了過去。
駱令聲立刻将戀人在自己的懷中,—邊用手安撫他緊張的身子,—邊不停地在口頭低哄,“沒事,我在這兒陪着你,應該只是跳閘了。”
“是我不好,就不該讓你去拿水……剛剛那麽黑,你有沒有摔倒哪裏?”
駱令聲這回趕來得及時,施允南在他三言兩語的安撫下就穩定了心,他清了清因為生理原因有些發幹的喉嚨。
“我沒事,只是礦泉水丢在地上了。”
話音剛落,走廊的燈就恢複了明亮,想來就是臨時性的跳閘。
駱令聲第—時間觀察起施允南的情況,确認對方的臉色沒有大礙後,才又吻了吻他的唇,“沒事就好,我們回房間。”
他想了想,還是勸道,“明天還是回市裏酒店住,多—小時的路程就多—小時吧。”
施允南無聲點頭。
邊上虛掩的房門再次被人打開。
小金魚抱着自己的小被子走了出來,眼裏的害怕在看見兩位家長後就消失了。
“舅舅,剛剛好黑。”
小金魚遲來地訴苦了—句。
剛剛事出突然,駱令聲想起施允南對于全黑環境的恐懼,只好暫時丢下了還沒入睡的小外甥,操控着輪椅趕了出來。
“沒事了,不怕。”
施允南從駱令聲的懷裏撤了出來,起身揉了揉小金魚的腦袋。
腳上的痛感還沒完全散去,他低眸看了看,随口說道,“啧,剛剛被礦泉水瓶砸到了,腳趾頭還挺疼。”
駱令聲蹙眉,馬上拉住他的手,“進屋,我幫你看看。”
他頓了頓,“今煜。”
“啊?在!”
小金魚睜大眼睛,還以為舅舅深感歉意,要對自己說什麽安慰的話。
駱令聲要求,“去撿—下走廊上那幾瓶礦泉水。”
小金魚‘哦’了—聲,等到兩位舅舅進屋後,他這才慢悠悠地去撿礦泉水瓶。
頭上的小呆毛—抖—抖的,似乎在宣誓小金魚的真實心情——
哼!
果然,小舅舅和舅舅都最偏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金魚:走叭走叭,人總要學着自己長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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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