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延延,聽話
那祖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這會兒倒是不害羞了,坦蕩得很,在浴缸裏坐着,水浸到了他的肩膀,擋住了大半片春色,他才跟陸野對視上了。
一對上陸野的視線,他就下意識地往角落裏又縮了縮,但是只是一瞬間,他的視線微微有些閃躲着垂了垂眸,又擡起了眸,直直地跟陸野對視。
他不知道,他的耳根已經暈染開了一片漂亮得驚人的緋色,落在陸野的眼睛裏,像極了四月裏的落櫻飄雪。
他抿了抿唇,大着膽子微微往前,見他面前的男生沒有半點動作,他才又鼓起了勇氣,湊上去在男生的喉結上舔了舔。
“陸野,你不要……”生氣了。
對上男生募的又沉了許多的眼睛,他竟然沒能繼續說出後面的話。
陸野伸出手,緩緩地捏了捏少年白皙玲珑的耳垂,再開口時,聲音已經不自覺地啞了:“延延,還記不記得上次老公跟你說的話?”
沈延愣了愣。
他低聲笑了笑,自顧自地回答:“上次老公說,要是再犯。”
“是要挨艹的。”
……
天還蒙蒙亮的時候陸野就已經醒了。
他一睜開眼睛,就下意識地垂眸去看窩在他懷裏睡得挺沉的沈延,結果入目就是他家小孩兒肩膀上昨天晚上他啃出來的痕跡。
沈延的皮膚白,他本來沒怎麽用力,結果沒想到這會兒他身上的印子居然這麽明顯。
陸.剛做了禽獸.野看着都有點兒心虛,垂頭在自家媳婦兒的額頭上吻了吻之後,伸手摸了床頭櫃上昨晚結束之後……準确來說是兩個小時之前給他家小孩兒用過的藥。
他昨天晚上看的時候那兒就有些紅腫了,不知道這會兒好點兒了沒有。
他把空調調高了兩度,又小心地把小孩兒從被子裏剝了出來。
沈延才睡下不久,可能是昨天晚上被弄怕了,困得不行了都掙紮着伸手在他的臉上糊了一巴掌,“你有完沒完啊陸野……”
他力氣本來就不大,這會兒又困,這巴掌落到陸野臉上跟摸摸他沒什麽兩樣。
陸野笑了笑,輕聲哄着他用被子把上半身蓋嚴實了,等着小孩兒又睡沉了,他才去看昨天晚上被他翻來覆去“收拾”了的那處。
還好,這藥不錯,這會兒已經好一點兒了。
他松了口氣,這一松懈下來,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自己後背好像有點兒……火辣辣的疼。
啧。
都不用想,毫無疑問,肯定是他家小孩兒給抓出來的。
啧啧啧。
別說,這兔子急了,抓得人還挺疼。
就不該讓他留指甲。
這麽一想,他家小孩兒指甲确實也好一陣子沒給他剪過了,也怪不得,殺傷力還挺大。
他反正也睡不着,幹脆就從床頭櫃裏扒拉出了指甲刀,對着床頭燈的光給沈延剪手指甲。
他剪指甲剪得不老實,剪着剪着就往小孩兒身上親一親,沈延睡得沉沒什麽反應,他自己倒是沒多長時間就蹭出了一身的火。
陸野再次啧了一聲,看小孩兒累的這樣子,他就是再不做人也不好意思再做些什麽,只好起了床“精神”地晨讀去了。
等着他家小孩兒再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可能是人這種生物,就不适合一天只睡兩個小時,他早上起床的時候都挺精神的,這會兒吃着飯他都覺得自己就要睡過去了。
他打了個哈欠,剛想洗了碗就躺床上去挨着小孩兒再睡會兒,就聽到了卧室裏沈延啞着嗓子的輕喊:“陸野,陸野!”
“來了,”他兩步到了卧室,走過去把自家小孩兒攬在了懷裏,“還疼嗎?”
沈延只覺得身上像是被重車碾過一樣,手都酸軟得不想擡起來。
他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就氣,但又拿着狗東西沒辦法,只好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陸野摸了摸鼻尖笑,湊上去吻了吻小孩兒的額頭:“延延,餓不餓?老公煮了粥。”
沈延沒回答他,反而一下子散了困意,微微擰着眉看着他。
陸野不明所以:“怎麽了?”
小孩兒伸手把他的腦袋按了下來,額頭抵着感受了一下,被他給氣到了。
陸野:“嗯?”
“嗯什麽嗯?”沈延氣的要死,啞着嗓子罵他:“陸野,你自己沒感覺嗎?你發燒了!”
“……”
陸野自己還真沒什麽感覺,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似乎是要比沈延燙一點。
本來他就只是有點兒困,這一下子被戳破了之後,他好像有了點兒別的感覺:體溫有點兒高,頭疼,口幹,反正就是渾身的不舒服。
可是……怎麽說他也不應該感冒啊。
是因為他昨天晚上跳湖裏也弄濕了一身衣服?
難道說他已經弱到了這種地步?
不應該啊。
沈延沒等他想清楚,伸手軟趴趴地拍了拍他的腦袋,兇巴巴地吼他:“你躺床上。”
陸野不知道他自己怎麽感冒的,他倒是微微一想就明白了。
沈延的心裏浮現起了一絲懊惱,昨晚這人把他這樣那樣了兩遍他都沒有過的後悔,這會兒倒是有了。
他不該故意讓自己落水裏去的。
陸野昨天晚上注意力全都放他身上了,看着生氣得不行卻一直都在給他保暖,生怕他冷到了,他照顧沈延照顧得仔細卻忽略了他自己。
從他落水之後,一直到他們回家滾到了床上,陸野身上一直都是穿着濕衣服的。
這個天氣,不着涼才怪。
陸野察覺到了自家小孩兒這會兒的心情可能不怎麽美妙,乖乖地躺在了床上,任由自家小孩兒頂着一身青青紅紅的痕跡給他撚了撚被子。
陸野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在小孩兒露出來的鎖骨處滾了一圈,眸色暗了暗,滿腦子的廢料表面上卻還半分不顯地囑咐:“先把衣服穿上,延延,一會兒跟着着涼了。”
沈延被他氣得都沒功夫害羞,強忍着一身的酸痛起床穿好了衣服,去客廳接了熱水又找了感冒藥讓陸野先把藥吃了。
偏生這人合着熱水吃了藥之後,還半點不知道收斂,發着燒都能繼續浪:“乖崽,生氣了?”
“不生氣難道還生你嗎?”
喲。
陸野笑。
這都被氣得口不擇言了。
他啧了一聲,想湊過去抱他又突然停住了。
沈延坐在床邊瞪他:“怎麽?還不能生氣?”
“那倒不是,”陸野吊着一口沙啞的嗓子,繼續嬉皮笑臉,“乖崽你離我遠點,一會兒傳染給你了。”
“不,”沈延皺着眉故意往他懷裏擠,還擡眸就在他的唇上咬了咬,“誰叫你感冒的。”
陸野無奈了,拖長了聲音喊他:“沈哥——”
然後他就聽到了他懷裏的小孩兒小聲嘟囔:“你怎麽回事啊陸野?別人都是睡過了之後下面的那個事後沒清理幹淨發燒,你這是什麽情況啊?”
“……”陸野閉上了嘴。
過了一會兒,他才輕輕拍了拍小孩兒的背:“沈哥,廚房裏溫着粥的,你自己去吃點東西,乖?”
他懷裏的小孩兒沒動。
陸野下意識地去看,就見這祖宗微微仰着頭,神色莫名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陸野:“嗯?”
“陸野,”那祖宗若有所思地說,“我感覺你這話好像一個病重,只能待在家裏的丈夫,等着出去賺錢養家的老婆回來之後說的話。”
“……”陸野失笑,“沈哥,明明是我賺錢養家。”
沈姓的祖宗不接受反駁,一巴掌糊在了他的臉上把他按在了床上躺着,自己轉身出了卧室喝粥去了。
雖然發燒了有點難受,但是陸野不是愛生病的人,再說了也已經吃過藥了,就沒太重視,躺床上躺着躺着睡着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的七八點。
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飄窗上映出來的唇色有些蒼白的自己,手指動了動,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旁邊坐着的人把夾在他腋下的東西取了出來。
沈延皺着眉看了看溫度計上面顯示的溫度,低聲嘆了口氣:“怎麽又燒上了,39度了。”
他以為陸野還沒醒,動作很輕地拍了拍他的背:“陸野,陸野,起來了。”
“嗯。”陸野應了一聲,緩了一會兒才跟着坐了起來。
他倒是沒什麽別的感覺,只是腦袋有些昏身體沒什麽力氣,就是他家小孩兒緊張他得不行,連忙笨手笨腳地學着他平時給他穿衣服的樣子伺候他。
穿好了衣服之後,看到他下床就上來扶着他,又摸了摸他的額頭:“難受嗎?”
陸野被他給整笑了:“還行。”
他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就是身上沒力氣。”
“別笑,”小孩兒板着臉,拿了手機又給他圍上了圍巾之後牽着他的手往外面走,“你現在都還燒着的,吃了藥溫度也降不下來,我們去醫院看看。”
發點兒燒去什麽醫院?
陸野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還沒說話就聽到他家小孩兒正色說:“別鬧,陸野。”
……鬧?
這話由他家小孩兒嘴裏說出來,他就只覺得想笑。
沈延一本正經地看着他:“要是我發燒了,你早就連抱帶背地把我弄醫院裏去了,你聽話。”
說完,他微微地墊了墊腳伸手在他的腦袋上拍了拍。
……行叭。
陸野勾了勾唇,跟着他走,那副樣子看起來像極了一條粘人的大型犬。
可能是在路上又耽擱了一會兒,等到他們到醫院的時候,再測溫度,陸野已經燒到了四十度。
吊了水之後他迷迷糊糊地覺得困,沈延在旁邊看了他一會兒,皺着眉把他的腦袋挪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來給陸野換藥的護士姐姐注意到了他的動作,有些暧昧地挑眉笑了笑:“這是你男朋友啊?”
沈延點了點頭,目光卻沒有從身邊這人的身上挪開。
作者有話要說:省略號在w那個b的,懂吧(狗頭)
感謝victory,貓貓的呆毛的白白的液體呀!!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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