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古堡尋疑蹤
沈洲陸是故意找死激怒猩豹的嗎?當然不是。
沈洲陸又不是紀梵這戰五渣的宅男,跑個八百米就喘成狗(紀梵:我現在已經沒那麽喘了!)。除了平時和紀梵玩游戲,他還堅持健身跑步,跆拳道也是從小就在學習。
練了十多年的跆拳道,這一踢自然殺傷力極大,如果是普通人的話遭受沈洲陸全力一擊估計不死也得腦震蕩。只是這只猩豹皮糙肉厚的程度超乎沈洲陸預料,它身體整個都往前趔趄了下,腦袋有些發暈,搖晃了好幾下腦袋才勉強清醒過來,一回頭,看見敢惹它的人類,怒吼一聲氣的毛發直豎,朝着沈洲陸縱身撲了過去!
“大神!”紀梵眼睜睜看着,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很想學着猩豹剛才的姿勢把長刀投擲出去,可他沒個準頭,再加上幸運e,要是射到沈洲陸那就玩大發了!
沈洲陸當然不會束手待斃,猩豹還沒回頭,他一踢完畢壓根就沒管猩豹受傷程度,轉身朝着扶梯口一路疾跑。
因此,猩豹追過來的時候,他都已經跑到了樓梯那裏,略微回頭眼風一掃自己與猩豹的距離,手用力一撐護欄,整個人躍了上去,順着護欄一路滑到了樓下!
從他襲擊猩豹到逃到樓下,動作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般連貫流暢,簡直像是看游戲戰鬥一樣。紀梵瞠目結舌,嘆為觀止--
尼瑪如果說自己是豬隊友,那大神一定是系統給開了挂的!大神,求帶qaq!
猩豹擁有着大約四五歲孩童的智力,從剛開始投擲刀就可以看得出來,同時它還具有一定的模仿能力,看到沈洲陸迅速地從扶梯上滑了下來,也跟着去做--
它粗壯有力的手臂輕巧地一撐,就躍了上去。樓梯的扶手是大理石的,很滑也很寬,足夠它坐下,它卻忘記了,它現在的身體是被改造過後的,并非原裝貨。
豹子的腿雖然靈敏,卻比它自己的要短很多,它的前臂很長,坐在扶梯上往下滑的時候,手比腿長的後果就是,剛滑了一截,過長手臂不小心觸到了扶手,整個身體猛地往前一傾,去勢不減卷成了一團球,咕嚕嚕地沿着樓梯一路磕磕盼盼滾了下來,“嗷?嗷嗷嗷--”
“砰、砰!”
伴随着碰撞的聲響,“紀梵!”一個聲音猛地響起仿佛在耳邊炸開,紀梵一個激靈,從二樓那裏探身望出去,正好與樓下的沈洲陸四目相對,對方一雙黑眸深不見底,沒有說話的時間,紀梵卻仿佛明白對方的意思,他想也不想地把手中的長刀提起來,用力地朝着樓下的沈洲陸擲去!
刀還在半空翻滾,紀梵手一緊,想到之前在寶塔時扔笛子給b,結果落了個空,一顆心頓時七上八下,哭喪着臉,他不會又是幸運e吧!
不過,還好他遇到的是幸運s的沈洲陸,那長刀竟然剛好掉落帶沈洲陸身邊,他毫不遲疑地上前一步撿起,雙手緊握刀柄橫着斜出,鋒利的刀刃正對上從樓梯翻滾而下的猩豹!
猩豹自身有着差不多兩個成年男人的體重,又加之慣性使然,咕嚕嚕地滾下來直接撞在了刀鋒上,頓時血濺三尺!
而沈洲陸也因為手上承受了巨力,長刀被甩飛出去,整個人也被猩豹球的慣性給帶的甩在牆上,跌落在地。
“嗷嗷”猩豹嘶吼着,雙臂撐在地板上,喘着粗氣,紅紅的眼睛瞪着沈洲陸。它的背上被割開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流如注。它本就皮糙肉厚,沈洲陸也沒有抱着一擊必殺的想法,誰知對方的恢複能力出人意料,對背上的傷完全感覺不到痛似的,朝着沈洲陸又撲了過來!
此刻,沈洲陸還半躺在地上,單手撐地似乎艱難地起身,長刀又在距離他五步遠外的地方,而被徹底激怒的猩豹已經距他不足十米,眼見着就要被一擊斃命!
看見大神深陷險境,紀梵心急如焚,想也不想地擡手一撐身體,與大神一樣,躍至扶手順着滑下,完全顧不得摩擦力擦的屁股生疼,憤怒的眼睛裏都是那只該死的猩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路風馳電掣,紀梵滑到底時直接跳起,落地時順着慣性往前踉跄着,直接撲到了猩豹的背上!
猩豹感受到了背上陌生的重量,下意識地伸臂去扯紀梵,想把他從背上撕下來,紀梵雙腿夾住對方的腰,兩只手死死卡住猩豹的脖子。猩豹憤怒地動搖西晃,想把紀梵甩下來,使勁晃蕩了幾下,紀梵終于沒撐住,被甩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旁邊的地板上恰好躺着那把染血的長刀。
猩豹捶着胸口怒吼着又朝紀梵沖了過來,紀梵一咬牙,雙手舉起長刀,拿出沖刺的速度,以俯沖之力直直沖向對方。猩豹手臂很長,等到近到能夠出擊的時候,對方已經一把抓住紀梵的肩膀,用力之大,他幾乎都能聽到骨骼即将斷裂的碎響。
強忍着痛,紀梵手握長刀猛地刺出,正中猩豹柔軟的腹部,猩豹發出一聲痛嚎,紀梵一壓刀柄,刀刃在猩豹肚子裏轉了一圈成橫切狀。因為肩膀被猩豹抓着,紀梵雙腳懸在空中,雙手壓住刀柄,沿着上下半身那一圈疤痕猛地使勁一推,将刀刃劃到了它的腰側--
血花四濺,伴随着猩豹痛苦的呼嚎,紀梵被對方甩出去,“砰”的一聲落在地上,摔得紀梵呲牙咧嘴,七葷八素。
這邊猩豹也好不到哪裏去,背上本就受了重傷,現在肚子又來一下,真是腹背受敵。它上下半身那一圈疤痕,也是紀梵猜測的所謂縫合線,因為紀梵那一刀割裂了原本的傷口,此刻正血流如注,它一只猿臂捂着腹部妄圖止血,又不敢去拔動刀柄。
鮮血流了一地,猩豹的下半身不聽使喚一樣,無力地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它憤怒地捶着地板,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身影悄然從它身後靠近--
那是沈洲陸。
兩人目光交彙,紀梵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想要偷襲,他便故意砸着地板,把周圍的石塊往猩豹那裏扔,吸引對方的注意。
“蠢貨,快看這裏!”
猩豹憤怒地朝紀梵呲牙,恰在這時,沈洲陸已經悄然摸到了猩豹的身側,他猛地伸手一把拽過刀柄,順着縫合線拉了個半圓!
“嘩”
下一秒,猩豹的上半身和下半身驀地分離成兩半,橫切口處整齊平整,內髒啊、哔哔(因太過血腥此處被和諧),總之,大姨媽流了一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紀梵肩膀一松,長長的吐了口氣,“謝天謝地,終于結束了。”
沈洲陸抹了把臉上濺着的血,走到紀梵身邊,朝他伸出手,“沒事吧?”
“沒事,”紀梵笑着握住對方的,被沈洲陸拉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土,忽然發現什麽似地笑了,“哎大神,你發現沒,我覺得你現在說的最多的就是‘沒事吧’。見面這才多久,就說了兩三次了。”
“那是因為,這個世界太危險了。”沈洲陸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之前只是聽憑紀梵插科打诨地描述恐怖游戲世界,親臨恐怖游戲的世界,他才真正感覺到,紀梵所面臨的,是比他想象中還要艱難一萬倍的境遇。
那是無盡的謎題、兇殘的追殺、是奪命狂逃,更是九死一生。
這一切,就算是身手還算不錯的他也沒把握自己能一次次虎口脫險,更何況根本是戰五渣的紀梵?
沈洲陸看着面前身上臉上都沾染血跡,有些灰頭土臉的青年,對方察覺到他在看他,便揚起臉,露出一口白牙燦爛的笑。
紀梵:“怎麽了?”
沈洲陸眸色微凝,“沒事。”
只要一想到紀梵為了活下去,到底有多拼命。他的心髒像是有人攥緊了一樣,有種細密尖銳的疼。
紀梵繞着被分成兩半的猩豹走了一圈,确定對方死的不能再死了,不需要補刀。這才發現一件事,擔心地喊道,“咦?逡鐘叮呢?”
之前逡鐘叮被狠狠撞了下,躺在地上生死未知,現下卻莫名其妙不見了蹤影。
沈洲陸看了眼周圍,早就沒有逡鐘叮的任何蹤跡,“也許是醒來看到剛才情況太危險,自己跑了。”
紀梵搖頭,“這不可能。”他朝沈洲陸解釋,“逡鐘叮不是那樣自私膽小的人,”畢竟在寶塔裏有過一段隊友的情誼,紀梵還是很相信逡鐘叮的人品的,他問沈洲陸,“你還記不記得她是什麽時候不見的?”
沈洲陸自然沒有注意,剛才兩人都生死搏命的時候,眼中只有對方和猩豹,哪裏有餘光去管別人。
紀梵也不記得了,好像猩豹出來後,就吸引了他的全部目光,連逡鐘叮是什麽時候失蹤的都沒發現。
紀梵微微擰眉,苦惱地道,“這下糟糕了,看樣子剛才boss潛伏在我們周圍,趁機弄走了逡鐘叮。”他手中大概有棍棒、或者乙醚之類的東西,才會讓之前的b和現在的逡鐘叮,都悄無聲息地被他帶走。
沈洲陸對npc怎樣并不關心,但紀梵的話引起他的注意,反問道,“為什麽這麽相信逡鐘叮不是自己逃跑的?”
紀梵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因為我們是同伴啊,絕對不會丢下對方獨自逃跑的。”
他始終記得逡鐘叮和b是如何在僵屍堆裏,為了使得他順利逃脫,怎樣舍身去纏住兇殘的僵屍喇嘛的。
更何況就在剛才,逡鐘叮還以身相救。
他說的自然,也因此并沒有注意到沈洲陸聞言,蹙起的眉心。
紀梵拍了下身上的塵土,重新整裝待發,望向沈洲陸,笑出一口白牙,“又多了一個需要尋找的小夥伴了。大神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此刻兩人正站在大廳的正中央,兩邊分別有兩條昏暗的長廊,不知道通往哪裏。他左望望右看看,拿不定注意走哪邊,回頭想詢問沈洲陸,就見對方站在原地,面色不愉,眼神帶着審視地盯着他。
紀梵一臉茫然:“嗯?”
沈洲陸語氣透出幾分風雨欲來前的平靜,“在重新出發之前,我想有件事我們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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