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1)
謝元恽和謝慶瑜同一日娶親,平陽侯就如衆人所見,虛弱的被人扶着拜了堂,今日的風采全都被意氣風發的二公子給奪走。
就連拜堂後的喜宴,侯爺也缺席,看來這侯爺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又會再次傳得沸沸揚揚。
但在敬誠閣的新房裏,謝元恽卻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風采被搶盡,反而覺得落了個清靜,行禮如儀的喝了交杯酒,吃了點東西,就說累了,要人全都退下。
等人全走光了,謝元恽這才自在的放松自己,一把将她頭上的鳳冠給拿走,“這東西可真重,你脖子沒斷真是奇跡。”
齊初彤困惑的看他,“侯爺的精神看來明明很好,為什麽方才一副病恹恹的樣子?!”
“因為要滿足大家的想象。”謝元恽勾了勾唇。
府裏有人不願意他的病情好轉,更甚者希望他雙眼一閉,死了最好。
雖然他腦子很清楚,但久病在床,體力還未完全恢複也沒辦法,所以他就等,在他還未完全複原之前,他樂于當只病貓。
在處處都藏着心思的平陽侯府生活,僞裝弱者絕對是個讓人卸下心防的好辦法。
他坐在桌前,開始祭五髒廟。
“可是前頭挺熱鬧的,”坐到謝元恽的身旁,齊初彤的眼睛骨碌碌的轉着,“侯爺難道不好奇?”
謝元恽帶笑的瞧她一眼,“別扯上我,我看好奇的人是你,你想去外頭看看?”
齊初彤被看穿了心思,也沒隐瞞,看他進食的樣子,才想起今天自己也沒吃多少東西,“就算想去也不成,我可是今日的新嫁娘。”
“若我說成呢?”
齊初彤原想動筷的手一停,驚訝的雙眼大睜。
他将手中的筷子放下,“要去就走,但這身衣服實在太顯眼。別愣着,換衣服。”
她無法動作,就見他真的在自己面前脫衣服,這才回過了神,“侯爺,你是說真的?”
“當然。”他瞥了她一眼,“你不是想看,咱們就去瞧瞧。反正我也沒見過。”
“可是若讓人發現——”
“所以你得小心點,別笨得讓人發現。”他打斷了她的話,看她沒動作,索性伸出手,替她解衣服。
她一驚,手護着領口,“我自個兒來。”
“随你。”他上下打量她,“瞧你緊張的,反正我們成了親,以後我也不會少看。”
她沒好氣掃了他一眼,飛快的換了件花色最不突出的青衣,謝元恽怕被認出來,還帶了頂小厮的帽子,牽着齊初彤的手,偷偷摸摸的溜出喜房。
齊初彤心中覺得瘋狂,臉上卻帶着掩不住的雀躍。
方才被喜娘給背進府裏,頭上覆着紅蓋頭,只聽到熱絡的聲響,根本無法打量四周。
只見侯府到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回廊的暈光倒映在太明池的水面上,別有一番風味。前院賓客衆多,要溜出去不被發現的機率趨近于零,謝元恽很快的做了決定,直接帶着齊初彤往後門走。
不過才走沒多久,就看到有一群人走向內院,是以謝慶瑜為首的幾個大男人。
謝元恽連忙拉着她躲在陰暗處。
“平陽侯的房間是這個方向吧?”有人開了口,聽聲音似乎喝了不少酒,“怎麽靜得跟墳地似的,二少爺,你那不中用的大哥,會不會虛弱得不能人道?”
齊初彤在暗處聽了,不禁皺起眉頭。
看那些人的穿着打扮該是官宦子弟,平時人模人樣,幾杯黃湯下肚就出聲放肆,真是大膽。
她擔憂的轉頭看着謝元恽,心中替他覺得委屈,卻見他嘴角帶着笑,好似一點都不在意。
“可惜了齊府的嫡女,嫁了個病貓,沒多久就得守寡了。”
“小聲些。”也喝得有些醉意的謝慶瑜出聲制止,“這些話若讓人聽見了可不好。”
“這時候大夥兒都在前頭熱鬧着,誰會像我們兄弟一樣跟着新郎官來鬧新房。”
“先說好!鬧歸鬧,別吓壞了我的新娘子。”
“知道了。”其中一人說道:“咱們二少爺是多情種,憐香惜玉。看來我們都得安分幾日,不能再找二公子一起去杏花樓了,不過說到杏花樓,最近京城裏開了間新妓院,叫什麽尋芳居的……”
“我知道。尋芳居裏頭的姑娘不單貌美如花還敢玩又帶勁,二公子,咱們一定得找個時間去瞧瞧。”
“二公子今日才成親,別說尋芳居,我看,就連上財貴坊去賭個兩把都不成了。”
“別提財貴坊,”謝慶瑜哼了一聲,“這幾天手氣背,輸了不少。”
“二公子今天成親,娶了新婦,一定時來運轉。欸,不如等鬧完新房,咱們再去賭一把,看能不能沾點二公子的福氣。”
聽着人聲走遠,齊初彤憤憤的起身,“這些家夥真是大膽。”
“我看倒也還好。”謝元恽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
“他們咒你。”
“咒我又如何,我又不痛不癢。”
她看着他一臉的淡定,“你不生氣?”
“跟一群只知道玩女人、賭博的家夥生氣,浪費我的精神。不過他們說的財貴坊,可以去瞧瞧。”
齊初彤肯定他在說笑。
他嘻皮笑臉的看她,“倒是你——你跟我成了親,在外人面前,你要叫什麽侯爺就随你,但只有我們兩個時,就叫我聲夫君。”
她一愣,一時之間忘了說話。
“快點。”他笑着催促,“叫聲夫君來聽聽。”
她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樣子,覺得好氣又好笑,“夫君。”
他靜了一會兒,笑着點了點頭,“原以為聽起來會覺得別扭,沒想到倒挺順耳的。”
他握着她的手,“走吧!”
因為侯府喜事,又是聖上賜婚,所以老夫人特別開恩,說是與民同樂,所以在侯府外頭開了數十桌的流水席給京城裏的窮苦人家,不單是分享侯府的喜氣,更是借機做善事布施,替自己生病的孫子積福。
兩個人就趁着人多,跟着端吃食出來的小厮溜了出去。
“看來咱們沒位子可坐。”謝元恽看着侯府後門不遠處的一片空地,那裏擺上的喜桌早就座無虛席。
“無妨。”齊初彤也不以為意,“反正我們走走看看就得回房裏去,給人發現了也不好。”
“小兄弟,沒位子坐,那裏有分派吃食,可以帶回家去。”一位老先生很好心的指着一旁簡易搭起的棚子,對謝元恽說道:“還可以去領些白米,侯府仁慈,肯定福澤無疆。”
謝元恽一點都不認為一日的布施能擁有多少福澤,但有做總比沒有強,他謝過老人家,拉着齊初彤走到棚子旁,不過前頭早排了一條人龍。
“要排嗎?”他對她挑了挑眉。
她一笑,“有何不可?”
她覺得有趣,自己的大婚之日,卻跟着城裏的百姓等着領樂施的飯菜,這可是她打出娘胎都沒想到的事。
排了一會兒,輪到他們。謝元恽替兩人各拿了一個,說是飯菜,其實就是些飯用荷葉包着,夾了些豬肉和青菜的飯團罷了,既然沒位子可坐,他們索性學着其它人,坐在地上吃。
“若讓我父親、母親和嫡兄瞧見,肯定會兩眼一翻給暈過去。”齊初彤一整天沒吃東西,這飯菜吃起來特別香。
“誰也料不到我們會混在這群人裏。”謝元恽也不擔心被人發現,大口的吃着東西。“所以不會被發現,咱們等會兒再去領碗白米。”
“夫君要去領白米?!”
“是啊。”謝元恽點頭,“反正都出來了,不拿白不拿。拿回去,半夜餓了拿來煮粥也不錯。”
她忍不住失笑,“夫君還怕在侯府會餓着嗎?”
他取笑的睨了她一眼,“這不是會不會餓着的問題,這是情趣。”
“情趣?!”
他點頭,“跟你解釋,你也不會懂。總之——你開心嗎?”
她沒有遲疑的用力點頭。
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這就對了,讓你開心,就是情趣。”
她燦爛的一笑。“那侯爺以後要常常制造情趣才行。”
“這種事也不能只是我做,你也得要——”
突然,布施飯菜的棚子處有了吵雜聲。
“真是殺風景,”謝元恽不滿自己的話被打斷,一個擡頭就看到齊初彤已經站起身,直直走過去想要一探究竟。
他嘆了口氣,都交代她要低調點,不能讓人發現,怎麽就是說不聽,他莫可奈何只能站起身,跟着走過去。
“把這些米拿走。”一個留着滿臉胡子,粗犷的男人指着好幾袋的白米吩咐自己的手下。
原本排隊等着領白米的百姓聽了,都忍不住出聲抗議。
“找死啊!全都閉上嘴,”粗犷的男人啐了一聲,露出粗壯的拳頭,“我是張虎,是府裏總管葉養的表弟,是奉命來拿走幾袋白米,哪個找死的不服,就給我出來。”
大夥兒一看他露出拳頭,縱使心有不甘,也只能閉上嘴。
張虎一臉得意,叫着自己的手下不客氣的搬走了一大半。
“虎大哥,說是奉命,可有手谕?”派米的小厮雖然害怕,但是看白米一下子少了一大半,還是忍着懼意嗫嚅的開口問。
“什麽手谕,我這張臉就是手谕,”張虎大言不慚的指着自己的臉,“你這小子叫苗安對吧?怎麽?不認得我嗎?”
苗安遲疑,他當然認得他,也知道張虎是葉養的表弟,但葉養并不是侯府的總管,充其量只是管竈房裏的采買,但因為腦子機靈,所以很會從采買的銀兩裏攢些銀子給自個兒花用,雖然是個奴才,但大夥兒都說私底下他在外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買賣,那財富不定跟平陽侯有得比。
葉養有錢,也不是個小氣的人,常拿着銀子請府裏的下人,所以好些年輕的下人都把葉養當大哥。
苗安才進府沒幾年,簽了長約,若想自己在侯府要日子好過,自然也不敢得罪,只是……
“虎大哥,這些米都是要分給來熱鬧的老百姓,來的人不少,已經怕白米數量不足了,若你再多拿個幾袋,”苗安吞了下口水,被張虎一瞪,聲音陡然一低,但瘦小的身子還是試圖想要阻止,“只怕後頭沒拿的人會生亂。所以虎大哥,你就行行好——”
“沒了就沒了,關老子什麽事。”張虎啐道,索性伸出手,直接把苗安給掃到一旁,讓手下順利将米給搬走。
看着一旁香噴噴的豬肉,撫着自己的肚子,“這整鍋也給我。”正好拿去當下酒菜。
苗安一驚,連忙拉住張虎,“虎大哥,請你不要——”
“滾開。”張虎一腳将人給踢開,把肉交給一旁的手下。“把這鍋肉給我拿回去,等會兒跟兄弟們一起吃了。”
“這些人真是太過分了。”齊初彤動了怒,正要上前阻止,卻被身後的謝元恽一把拉住。“夫君?!”
“別管。”
齊初彤搖頭,“夫君,你別怕,到一旁待着,我處理就好。”
叫她別管,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他們溜出府的事不能被發現。“你一定要插手嗎?”他無奈的看着她。
“當然。”齊初彤沒想這麽多,肯定的開口,“總不能眼睜睜的讓人平白給欺負了。”
“好吧!”既然她想,他也只能如她所願,謝元恽也不再多言,在張虎經過身旁時,不客氣的将腳一伸。
張虎一時不察,整個人跌個狗吃屎。
看他出醜,立刻惹來周遭敢怒不敢言的衆人讪笑。
“他媽的。”張虎狼狽的爬起身,瞪着謝元恽,“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耍老子。”
謝元恽側頭看着張虎,不想浪費時間跟個地痞說話,直接伸出手,拿走了他身旁手下手裏的鍋子,那人不放,他也不客氣的用力一踢他的肚子,讓他一痛,松了手。
“你真是找死。”張虎一驚,雙手用力的搶回來,“搶老子東西。”
“不要臉!搶東西的人明明是你,做賊喊捉賊。”齊初彤怕謝元恽一個人的力量不夠,立刻伸出手幫忙,三個人六只手就在衆目睽睽下拉扯着一鍋五花肉。
張虎一火,一腳踢了出去。
謝元恽眼捷手快的閃過,自己大病初愈,若要硬來怕是沒有百分百的勝算,腦子靈光一閃,伸出手一把抽掉齊初彤頭上的簪子,直接刺向張虎的手。
張虎一痛,下意識的松開了手。
齊初彤沒料到兩人會同時放手,重心一個不穩,抱着一鍋肉就往後倒。
謝元恽心一驚,連忙擋在她的身後,抱着她和一鍋肉一起跌倒在地上。
齊初彤縱使跌倒,雙手還是死命的緊抱着那鍋肉。“肉沒撒,好險。”看肉還安安穩穩的在她懷中,沒掉在地上,她松了口氣。
“好險個頭。”被她一屁股坐在身上,加上直撞在地,他的背都快要斷了,“到底是這鍋五花肉重要,還是我重要?”
“當然是五花肉。”
“你說什麽?”這女人的腦子真的有問題,“還不起來。”
齊初彤被斥了一聲,這才發現謝元恽被自己當成墊背,“夫君你怎麽被我壓着了?!”連忙爬起來,慌張的看着謝元恽,“你沒事吧?”
他撫着自己的背,“回去再跟你算帳,也不想想我護着你,不讓你摔了,你還說五花肉比我重要,真想掐死你。”
“夫君……”齊初彤看到張虎捂着受傷的手,惡狠狠的走了過來,她立刻擋在謝元恽的前頭,“不要過來。”
張虎被傷,氣紅了眼,叫跟在身邊的手下去找葉養,然後一把捉過齊初彤,一個站在後頭瘦小的年輕人卻沖上前,挺身而出阻止了他的動作。
“做什麽?”張虎一楞,氣得七竅生煙,今晚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還真不少,“原來是張家老大,你這小鬼要當英雄也先想想你爹死的時候欠了我多少銀子,你三輩子都還不完,還敢管老子的事。”
雖然說張虎滿臉橫肉的樣子很吓人,但畢竟人多就有了膽子,張晉還是鼓起勇氣說道:“我爹要不是為了救我娘,也不會去向你借銀子,誰知道你們吃人不吐骨頭,放高利,讓我爹房子都賣了也還不完。現在我爹都被你逼死了,我跟兩個弟弟餓着肚子,今日侯府善心布施,你拿走了,不單是我們三兄弟,在這裏等着的人全都拿不到了,所以說什麽我都不許你拿走。大家說,對不對?”
“對啊!小兄弟說的有理,憑什麽你全拿走。”周遭已經開始有人出聲聲援。
張虎見情況失控,覺得丢人,一股氣全都出在站在面前的張家老大身上,一巴掌就打在他臉上。“你這小子真是找死。我打死你,看還有沒有人敢不長眼的出頭!”
看張晉被打倒在地,齊初彤怒火中燒的轉身,将裝着五花肉的鍋子塞進謝元恽的懷悝,“夫君,好好顧着肉。”
謝元恽抱着一鍋肉,忍不住在心中嘆了口氣。
齊初彤沖上去,站在張虎面前,雙手叉腰,惡狠狠的嗆道:“你這該死的奴才,搶平陽侯府的東西不夠,還在侯府的後門打人。來人啊!把他給我拿下。”
齊初彤氣勢十足,但是四周根本沒人動作,她微愣了一下,不禁皺起了眉頭,看着四周百姓你看我,我看你。怎麽沒人動?是她不夠兇嗎?她求救的看着謝元恽,謝元恽的神情一冷,目光陰沉的一瞪,“還杵着做什麽?把這家夥給我抓起來交給侯府定奪。不論何事,全由我一肩承擔。”
他的喝斥令大夥兒這回過了神,反正有人說要擔這件事了,自然也就有人放膽出手幫忙。
“你們要做什麽?敢動我試試看,”張虎瞪大了眼,看着漸漸向他圍上的人,他幾個手下方才搬着米走遠,馬上吼道,“那些蠢蛋,還不給我回來。你們這些人難道不知我表哥——”
“知道你表哥是什麽侯府總管了。”齊初彤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翻着白眼,“總管又如何,我告訴你,就算是今日成親的平陽侯站在我面前,我都不當回事,你以為我會怕一個小小的侯府總管嗎?”
一得意忘形就口無遮攔,謝元恽忍不住清了清喉嚨。
齊初彤匆匆瞥了他一眼,一點也不見心虛,“夫君,我們總要吓吓他。”
“你要吓他,也不要把我扯進去。”這女人也不看看自己幾兩重就硬要出頭,也不怕身分被拆穿,惹來閑話,不過慶幸現在他們這邊人多勢衆,就算不亮出身分也可以拿下張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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