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決裂

?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如畫般的江南風景成功的迷倒了出游的上官海棠和柳之歸二人。這半年來，兩人一起到蒙古牧過馬，到天山看雪，到泰山看日出，甚至還去了東北三省看了正在崛起之中的女真人将來的大清王朝的主導者。而在這半年之中，大明王朝的政局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鐵膽神侯詐死一舉鏟除了東廠曹正淳，朝廷平衡的局面已經被打破。皇帝俨然已經成為傀儡，如今的鐵膽神侯早已不是昔日的鐵膽神侯，護龍山莊內四大密探早已失去了實權。段天涯至少林寺回來後沒多久便帶着妻子柳生雪姬歸隐了，而成是非則是繼續和雲羅一起游山玩水好不自在。歸海一刀陪着自己的母親在水月庵吃齋念佛，四大密探竟是無一人在護龍山莊。

鐵膽神侯房內，素心看着手中鐵膽神侯留下的筆記，越看心越冷。片刻後，素心拿着一堆厚厚的卷宗來到了屋中的火盆旁邊，手一松，這些卷宗就如枯葉般落入了火盆中，濃濃黑煙升起。

鐵膽神侯進來時看見的便是這麽一幅場景，“你都知道了！”。

“是啊！我都知道了，侯爺要滅口嗎？”素心語帶嘲諷地說道。

“你明知道我不會對你下手，”鐵膽神侯将素心的身子板過來正對着自己，“素心，你可以懷疑一切，唯一不能懷疑的便是我對你的愛！”。

“呵呵，愛？就因為你愛我，所以三通必須死對不對？你苦心積慮的陷害三通更是将他關在天牢內直至死亡，就是為了得到我對嗎？”素心轉過身背對着鐵膽神侯失魂落魄的邊走邊說道，“原來我才是那個罪人，若不是因為我你便不會與三通反目，三通更不會因此被陷害至死，為什麽，為什麽死的不是我？”。

鐵膽神侯強行将內心的嫉妒、憤怒壓下去，道：“這不關你事，凡是擋到本王路的人都得死”。

“是啊！你是王啊！先是各大門派的掌門，後是三通，那麽現在又輪到誰了呢？是你親手培養出來大內密探還是那高坐皇帝寶座的你的皇上侄子亦或是我這個早就該死的人呢？”素心直直的看着鐵膽神侯緩緩說道。

終于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怒火，鐵膽神侯一拂袖轉身離去了。門被大聲地關上，“吩咐下去，看好王妃，任何人沒本王的命令皆不得靠近。”。

“是！”。

屋內，素心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皇宮內，皇帝對着跪在地上的四個人吩咐道：“此次前去，務必要将四大密探給朕請來！”。

“是！”

皇帝坐在自己的寶座上右手輕輕撫摸着手=指上的扳指，眼中是讓人讀不懂的暗芒。“父皇啊父皇你可知道因為你的安排，兒臣竟幾度陷入絕境。究竟那十萬禁軍的令牌你交給了誰呢？”。

紫禁城外，一綠一女子望着那威嚴聳立的紫禁城站立良久之後，終是轉身離去。

半月後在各地游玩的四人分別見到了皇帝派去的人，段天涯、歸海一刀、上官海棠、成是非四個人知道一切的一切終于都到了結束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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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你會安全回來的，對不對？”柳之歸仔細的為上官海棠整理着衣服，整理完後摟着身前人兒的腰柔柔的說道。

将懷中佳人抱緊上官海棠笑着說道：“我答應你，一定會活着回來。我這條命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它是屬于你的，沒有你的允許我是不會允許任何人将它搶走的。”。

“我信你！”。

安撫好柳之歸後上官海棠騎着聽風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臣段天涯、歸海一刀、上官海棠、成是非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四位愛卿平身吧！”年輕的皇帝虛扶一下，示意四人免禮。

“謝皇上”

皇帝看着四人笑了笑道：“難為四位愛卿此時此刻還願為朕效勞，朕心甚慰。想必各位已經知道朕的處境了，如今朕能夠信任的也只有四位了。”。

四人對視了一眼段天涯拱手道：“皇上言重了，我等身為護龍山莊的密探，神侯造反我們亦是逃脫不了幹系，身為臣子，本就應為國盡忠，此次叛亂與我們四人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比起其他人我們更希望能是我們來結束這場本不應該發生的叛亂。”。

上官海棠接着道：“皇上，如今十大将軍已經宣誓效忠于鐵膽神侯，神侯已經掌握了大明的軍權，但是十大将軍的守軍多為邊境守軍，神侯想要靠這些軍隊叛亂怕也是不易。如果我們能夠得到進軍的兵權那麽便已經是勝了一半，但是這禁軍究竟是由誰掌管的呢？”。

皇帝了然的點了點頭：“海棠說的不錯，這些朕心中也很是清楚，父皇在世時曾将禁軍的令牌交予了一人，可惜的是卻未曾告予朕，如今知道的怕也只有母後一人了。可恨的是，母後已被身後軟禁于寝宮之中連朕也無法見到母後本人。”。

“皇上，海棠願意前往慈寧宮拜訪太後，以替皇上分憂”。

“如此，便麻煩愛卿了！”。

“臣不敢！”。

皇太後身着鳳袍坐在自己的寝宮內，手中拿着半塊玉佩發着呆，似是想起了什麽。

一身黑衣的上官海棠小心的避開巡查的侍衛以及隐藏在暗中的人，終于一個閃身進入了太後寝宮。

摘下面紗，對太後行完禮，“太後，我是上官海棠。是皇上讓我來找你的，宮內到處是神侯的人，如今皇上危在旦夕希望太後能夠告知十萬禁軍的令牌在何處？”。

太後冷笑了一下，從椅子上站起道：“你是神侯的人吧！你以為事到如今本宮還會相信你們護龍山莊的人嗎？”。

上官海棠并未多言從懷中掏出來時皇帝給自己的信物遞給了太後，“我知道太後您不會相信，畢竟我曾是護龍山莊的人。這是皇上給我的信物，太後看完如果還不信我的話,海棠自會離去不會再來打擾太後您。”。

伸手接過信物，太後仔細辨認了一下道：“這是本宮當年親手給皇兒繡的手帕，除了哀家和皇兒沒有其他人知道，你果然是皇兒的人！”。

“謝謝太後的信任”。

“令牌并不在本宮這裏，而是在本宮和先皇的女兒玲鳳公主手中。”。

上官海棠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很快便恢複了過來，太後看見了道：“你倒是很聰明。不錯，玲鳳公主尚在人世。當年先帝在位時子嗣稀薄，你可知是為了什麽？”。

“臣不知”。

“以你的才智又豈會猜不出來？你是不敢罷了！沒錯，就是鐵膽神侯派人在宮中的飲食中做了手腳。若非當年其前往天山練武，恐怕這世上就沒皇上了。其實當年本宮生的是一對龍鳳胎，但當時的神侯勢力已成，皇兒尚且年幼，若無權臣輔佐，雖為太子又豈能登上那九五之位。皇宮內遍布殺機，為了保住玲鳳也為了防備神侯先帝将禁軍令牌放于玲鳳的襁褓之內，派心腹之人保護，送出了宮。可惜先帝和本宮都小看了我們的這位皇弟，他最終還是找到了玲鳳的所在地并且殘忍的舉起了屠刀，現在就算是本宮也不知道玲鳳是否還活在這個世上。”。

最是無情帝王家，享有了尊貴的身份就必定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哪怕是自己的生命。這世上又有誰能夠不付出任何代價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呢？“太後能否告知海棠玲鳳公主的在外的名字以及曾經的所在地？”。

“當然！玲鳳在外的名字是先帝取得叫做歐陽明月，被先帝派人在天山撫養長大。”。

太後的話音一落，上官海棠只感覺心一痛，自己終于明白為什麽明月會在得知自己是大內密探後，便如此決絕的離去了，嘴角泛起一抹苦澀，拱手道：“太後放心，海棠必定竭盡全力找到公主以解皇上之圍！”。

“大明有救了！”扭頭看向上官海棠将懷中的半塊玉佩取出交給海棠：“這本是一塊玉佩，玲鳳的身上有一半，而這另一半在本宮手中已經夠久了，如果能找到玲鳳你就幫本宮叫給她吧！”。

“海棠謹遵懿旨！”。

“離開吧！本宮累了。”太後右手撐額揮了揮手示意對方離去。

上官海棠施了一禮後，轉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玲鳳，你可安好。是母後對不起你。”一滴淚沿着太後的眼角緩緩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