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十一

第三天下午結束時，各項比賽都基本告一段落了。星期四早上除了兩個趣味項目，重頭戲只剩下高二A班和高一B班的籃球決賽了，之後閉幕式上宣布完各班成績，就是三天半的假期了。

籃球賽安排在早上九點，賽前球場外圍滿了前來觀戰的同學，高二（9）班因為有兩個主力入選，蘇梓默得以坐在前面的椅子上觀戰。

裁判一聲哨響，比賽正式開始，高二A隊和高二B隊實力不相上下，比分咬得很緊。但第二小節後，A隊隊員的默契配合逐漸顯現優勢。作為A隊隊長的顧嘉楠充分發揮控球後衛的作用，流暢的運球，精準地傳遞，帶動同隊球員發動起了有效進攻。在張俊哲一個漂亮的三步上籃得分後，兩隊差距拉開了9分，B班隊員奮起直追，但是由于配合比較生疏，再加上時間不多，開始失誤頻頻。第三節結束，兩隊相差25分。第四場B隊隊員迅速調整狀态，雖将比分拉小，但是已無力回天，最後在顧嘉楠一個精準的三分球中結束了比賽，106：90，高二A班獲得冠軍。

同學們歡呼雀躍，慶賀勝利。蘇梓默走到顧嘉楠身邊，由衷道，“顧嘉楠，今天發揮得很不錯，恭喜你。”

“謝謝你，蘇老師。”顧嘉楠有點扭捏地說，“中午結束後你等我一下，我有話對你說。你答應過我的。”

“嗯，好的，”蘇梓默爽快答應，“那我們還是在天臺見吧。”

高二（9）班的總積分最終名列年級第二，雖然沒有拔得頭籌，但班裏同學也挺開心，大家興奮地讨論着假期安排，沒有人注意到顧嘉楠此時的異樣。

中午等一切結束後，蘇梓默應約來到天臺。顧嘉楠已經到了，看到蘇梓默他立即喊道，“蘇老師。”

“嗯，有什麽事？”蘇梓默問。

“蘇老師，那個······”

“什麽？沒事兒，有什麽你就直說吧。”蘇梓默鼓勵道。

顧嘉楠做了個深呼吸，鼓起勇氣開口：“蘇老師，我行不行？”

“？”蘇梓默不明就裏。

顧嘉楠一咬牙，“就是······就是我喜歡你，想和你交往。”

“······”

“蘇老師？”顧嘉南試探着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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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嘉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蘇梓默不可置信地問。

“我知道，蘇老師，我想了好幾天，終于想清楚了，”既已開口，顧嘉楠便不管不顧地說了下去，“剛知道你是，我确實有點不能接受，但是那天以後我就發現自己有些不對勁兒了，開始我以為是自己因為這件事讨厭你，後來才發現不是那麽回事兒，我，我真的想和你試試，我沒喜歡過別的男人，你是第一個，所以不知道怎麽表達······”

“啊，是麽？”蘇梓默恢複了平靜。

“是。”見蘇梓默沒有反對，受到鼓勵的顧嘉楠繼續道，“我清楚自己心裏的感覺，蘇老師，我喜歡你。”

“你這個孩子，還真是一廂情願······”蘇梓默無奈地說。

“蘇老師······”

“不行，顧嘉楠，我不想和你交往。”蘇梓默正色道。

“我知道我是你的學生，還比你小，可是蘇老師，”顧嘉楠有些焦灼，額頭上沁出細汗。

“不是因為那些。說老實話，我不太顧忌老師學生之類的身份，至于年齡，我也并不在乎。”蘇梓默一字一句地說，“我不同意，原因很簡單，我不喜歡你。”

“為什麽？”一向被人褒獎的顧嘉楠此刻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已經不是玩戀愛游戲的年齡了，不會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還有，雖然我也注重外表身材，但是相較而言，我會更欣賞性格成熟、頭腦聰慧的人”

“你是說我不夠成熟，不夠聰明？”顧嘉楠追問，“好吧，不夠成熟我也承認，但是我會努力的，只要你給我一些時間。但是蘇老師你說我不夠聰明，難道就因為我學習成績不夠好？”

“顧嘉楠，你很聰明，但你不夠聰慧。”

“聰慧？難道你覺得那些應試考第一的書呆子就叫聰慧。”

“你沒考過第一，就不要随意給別人貼标簽。我不清楚他們是不是聰慧，但我知道聰慧的人都是識時務的人。”蘇梓默認真地說，“顧嘉楠，我知道你學習成績一直不上不下并不是你學習能力的問題，而是你學習态度的問題。”

“······”

“我知道，你對現在的應試教育有抵觸情緒，我也同樣對它有很多看法。但是一個識時務的人應該明白，在一個社會中生存，如果自己沒有強大的力量反抗，就應該選擇暫時妥協遵循游戲規則借以積聚實力，等到自己足夠強大時，才有可能去選擇自己想過的生活，只想憑借一己之力簡單粗暴地反抗業已選擇的規則在我看來是愚蠢幼稚的行為。顧楠，我的話你明白嗎？”

“蘇老師，也就是說我成績要是足夠好，你就會和我交往嗎？”

“等你成績好到可以出色地從高考中獲勝，然後足以承擔起自己的人生的後，我才會考慮。”

“蘇老師，我······”

“聽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沒有人可以為你負責。自己的事要好好考慮清楚，你有你選擇的權利，但是我沒有承擔你選擇的義務。”蘇梓默冷靜地說，“我只是指出我不喜歡你的理由，你會不會做改變與我無關，如何抉擇都是你自己的人生，我更不會傻到去演默默守護你的戲碼。坦白點說，我認為我們兩個之間沒有任何可能。”

“······”顧嘉楠啞口無言，一副快哭的表情。

“嘉楠，我說的可能有點無情，但這就是現實。我是你的老師，本着對你負責态度，才不想粉飾它，希望你理解，趁着這個五一假期你好好考慮一下吧。”蘇梓默放緩了語氣。

“蘇老師，我會好好考慮的。但是感情的事不是幾句話就可以說服的，我明白自己的心情。”

“嗯，你的心情如何只需你自己了解就好，不要強求別人必須回應。求而不得是人生的常态，也許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有走下去的理由。”

“老師，你也有求而不得的事嗎？”

“有。”蘇梓默肯定道，“時間不早了，你趕快回家吧，你還小，要多思考一下自己的未來。”

“嗯，我知道了。那，蘇老師，再見，還有，謝謝你。”顧嘉楠低聲說完，默默離開了。

蘇梓默走在回家的路上，回味着剛才讓人猝不及防的一幕。剛剛自己的話是不是說得太重了，那孩子能承受麽？不會，他都快成人了，應該能懂我的意思。

顧嘉楠是個很有潛力的孩子，真希望他在今後能夠走得更好。這樣一個優秀的孩子竟然對自己表白了，真是讓人可笑又感動。

回到公寓，蘇梓默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小默，你什麽時候回來啊？”“媽，我下午六點多到家。”“太好了，我下午做你喜歡吃的菜”“別麻煩了，媽，咱們去外邊吃吧”“你趕緊回來就行，我和你爸在家等你。”“媽，爸他”“你別管他，他就是嘴硬，你不回來他天天念叨，回來了他又那麽一副樣子。好了，不說了，收拾好東西快點回來，注意安全。” “嗯，好的，媽。”

蘇梓默挂了電話，洗了個澡，簡單收拾好行李，看看表已經三點，正好出門。

W市與L市相鄰，坐直達火車需要2個小時，非常方便。但蘇梓默卻很少回去，理由自是不言而喻。這次回家也是蘇母再三催促。事情過去了這麽久，至今還殘留着陰影。

作者有話要說： 诶，顧童鞋，多可愛的小男生啊，可惜因為劇情需要炮灰了，以後有靈感要不寫寫他？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