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十八

六月一號是兒童節，潼潼被安排了舞蹈表演，據牧晨透露，小姑娘一絲不茍地練了好幾天，還讓媽媽早早買好新舞鞋。表演當天，牧歌、牧晨專門去看小家夥表演，所以對于蘇梓默不能到場，潼潼有些難過。蘇梓默在電話裏道了半天歉，才把小家夥哄好。

與小學的歡樂氣氛相比，旁邊的W中又是另一番景象，這天上午是高三學生的照相留念時間，下午高三學生就要放假直接迎接高考了。蘇梓默在高三帶一個班的課，所以上完上午兩節語文課後，也被同學們叫出來照相。雖然已經連續兩年經歷了這個時刻，但此時看着在校園各處拍照的的孩子們，蘇梓默心中依然有點百感交集。蘇梓默在同學中受歡迎度挺高，所以不僅是自己教過班級的同學，其他班的學生也會找他來合影留念，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這時電話響了，蘇梓默一看是牧晨打來的電話，不覺嘴角微微上揚，“喂，牧晨。”

“梓默，你快下班了吧，我和潼潼在你們學校門口呢，你過會兒出來咱們一起去吃飯，給潼潼慶祝節日。”

“我還得一會兒，今天高三的學生照畢業照，”蘇梓默有點抱歉道。

“沒事兒，我和潼潼在外面多等一會兒，可以吧？”

“可以噠，我們等等哥哥。”手機裏依稀傳出潼潼清脆的聲音。

“要不，你們進來吧，”蘇梓默想了想說，“今天上午學校是開放的，有些家長也在校園裏。”

“可以嗎？”牧晨驚喜道。

“可以的，我到門口接你們。”蘇梓默挂了電話，往校門口走去。

“潼潼，咱們到校園裏去找你蘇叔叔。”牧晨一邊開心地說着一邊把潼潼抱出了汽車。

“太好了，我還要穿這身衣服給哥哥看呢。”潼潼趕忙說。

蘇梓默到門口就看到了穿着深色休閑服的牧晨和藍白相間小短裙的潼潼。

“哥哥，”看到蘇梓默，潼潼興奮地跑過來。

“潼潼今天穿得真好看，是演小公主嗎？”蘇梓默摸摸潼潼的頭笑着問。

“不是啦，潼潼今天表演的是《小雪花》，”潼潼有點委屈，“可是哥哥你都不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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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跳完舞也不肯換衣服，說是要讓你看看才換。”牧晨無奈道。

“潼潼對不起，咱們一起去校園裏照好看的照片吧？”蘇梓默溫聲道。

“嗯，好。”潼潼這才高興了，牽起蘇梓默的手說，“那我們快點走吧。”

“等等，我去拿相機。”牧晨回到車上從裏面拿出一架單反然後跑回兩人身邊，“走吧。”

蘇梓默身邊多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和一個穿着花裙子的可愛女孩，這讓他們一進校園就受到學生不少關注，不過牧晨倒是鎮定自若，拉着興奮的潼潼和蘇梓默并肩往裏走。

“梓默，你和潼潼站一起，我給你們照一張。”牧晨幫兩人選好位置拿起相機拍下一張。

“舅舅，哥哥，我們一起照一張吧。”對于孩子的要求，蘇梓默總是盡量滿足，于是他找了一位同學幫忙。牧晨抱着潼潼站在他身邊，令人有種一家三口的錯覺。蘇梓默知道又是自己敏感，努力壓下了心頭的古怪感覺。

“蘇老師，這個小妹妹真可愛，可以和我們照一張麽？”一個膽大的同學湊上來問。

“潼潼，可以麽？”蘇梓默輕輕問。

“可以噠。”潼潼煞有介事地整整小裙子。

“那你過去和姐姐照相，不要跑遠，一會兒我和舅舅過來找你，知道了嗎？”

潼潼點點頭，便牽着那個同學的手過去了。有同學開了先例，便接二連三有同學請潼潼合照，潼潼一下子成了小明星。

蘇梓默也不過去，只是陪牧晨在校園逛，和煦的陽光，蒼翠的樹木，各色的鮮花，中心處還有正在一座碰水的噴泉，景色頗為怡人。

“梓默，我幫你單獨照一張吧。”牧晨忍不住開了口。

“算了吧，其實我不喜歡照相也很少照相。”對于孩子們的要求蘇梓默不好拒絕，在牧晨面前倒是可以任性一下。

牧晨也不勉強，“你們的校園挺漂亮的，不過你今天好像情緒有點低落，是不是有些感傷。”

蘇梓默驚訝于牧晨敏銳的觀察力，所以也不掩飾，“是啊，每年這個時候就要送一批學生離開，心情有點難過。”

“梓默，我們的生命裏總是要迎來送往許多人，但是總有人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牧晨柔聲安撫。

“嗯，是啊。”蘇梓默釋然一笑，“謝謝你，牧晨。”

“不要和我說謝謝，你怎麽又忘了。”牧晨有點責怪地說，“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去叫潼潼，我再照幾張風景。”

“好，你等一下。”蘇梓默說完向潼潼那邊走去。

“對了，牧姐呢？怎沒沒和你們一起？”上了車，蘇梓默問。

“哦，她剛看完潼潼的舞蹈，就回公司處理公事了。中午直接在餐廳等我們。”牧晨一邊啓動車子一邊說。

潼潼今天和不少學生照了相，小家夥挺興奮，一直講她的見聞，牧晨和蘇梓默時不時插上一句，滿車歡聲笑語。

約15分鐘，車子就到了餐廳門前，三人進去的時候，牧歌已經在座位上等了。潼潼立刻過去抱住媽媽撒嬌，“媽媽，今天我們去哥哥的學校啦，我和哥哥姐姐們照了好多相吶。”

“今天上午高三學生照畢業照，好多同學想和潼潼照相，潼潼很乖，和大家相處得很愉快。”蘇梓默解釋。

“嗯，這麽乖啊，潼潼想吃什麽，告訴媽媽，媽媽點給你作為獎勵。”面對潼潼的牧歌一下子變得很溫柔，這大概是作為母親的天性。

“梓默，你想吃什麽？”牧晨緊接着問道。

“你這小子，眼裏都沒有你姐了麽？”牧歌笑着說，“梓默，你今天辛苦了，想吃什麽，不要客氣。”

“謝謝牧姐，我不挑食，吃什麽都行。”

“那我來點。”對蘇梓默口味了如指掌的牧晨拿過另一份菜單。

“梓默，最近還有什麽事要忙？”牧歌随意打開話題。

“快到期末了，也沒什麽大事，就是過幾天去外市監考，回來以後主要就是出期末試卷。”

“高考監考麽，去哪裏監考，什麽時候出發，要不要我送你。”牧晨忽然插話。

“五號下午出發，學校有車集體送，”蘇梓默難為情道，“今年應該是去J市一中監考。”

“那不遠，開車一小時就到了。”牧歌狀話裏有話。

一邊的牧晨繼續埋首菜單，沒有吭聲。

今天的菜主要依照潼潼小朋友和蘇梓默的口味來點，小家夥吃得很開心，蘇梓默卻有點不好意思。

吃過飯，牧歌要帶潼潼去公園，牧晨送蘇梓默到學校後再和潼潼他們彙合，雖然蘇梓默萬般推辭，但還是抵不過牧晨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