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二十一

天色已暗，綠樹掩映的小道上靜谧無人，牧晨終于停下了腳步。

“牧晨，你到底要幹什麽？”蘇梓默一路被拉過來，心情自然不太好。

“梓默，為什麽不告訴我？”此時的牧晨才逐漸平複下來。

“這種事告訴你幹什麽？取笑我麽，還是鄙視我？”蘇梓默冷聲道。

“好吧，我來告訴你為什麽。”牧晨說完，一手猛地攬住蘇梓默的腰，一手托住他的後腦，低頭親了下去，他的嘴唇在蘇梓默唇上輾轉，努力尋找着突破的機會。

回過神來的蘇子默的奮力掙紮似乎讓牧晨清醒過來，他放開了對蘇梓默唇的鉗制，但仍是緊緊擁着蘇梓默，在他耳邊呢喃，“梓默，對不起，梓默，你不要離開。”

蘇梓默此時已經反應過來，他拍拍牧晨，輕輕說：“牧晨，先放開我，我們好好說話。”

牧晨不舍地慢慢放開蘇梓默，他緊緊注視着心上人，眼裏豐沛的感情顯露無疑，半晌，他終是下定了決心，一字一句道，“蘇梓默，我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和我在一起吧。”

“······”

見蘇梓默沒有反應，牧晨緊張地有點語無倫次，“梓默，剛才是我糊塗了。我喜歡你一段時間了，雖然這種感情越來越強烈，但我一直不敢給你表白，怕吓到你，可剛剛一知道你······，然後就······，雖然很抱歉，但是我不會後悔。我一向是個随遇而安的人，從來沒有想過努力争取什麽，不過自從遇到你，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內心中也會有如此強烈的渴望，我想讓你成為我的愛人，想和你在一起······”

“牧晨，”蘇梓默忽然打斷，“要是你一直不知道我的性向，要怎麽辦？”

“這個，我本來打算作為好朋友默默陪在你身邊的，等到你30歲時，如果還是一個人，我就向你表白。但如果你娶妻······”牧晨說不下去了，努力掩飾着有點哽咽的聲音。

所謂的承諾、誓言其實并不代表什麽，因為只有你相信它才會有意義。而這一次蘇梓默選擇了相信，相信牧晨的真心。況且我也喜歡他不是麽？蘇梓默心中豁然，臉上不禁流露出淡淡的笑容。他上前一步，踮起腳尖，輕輕吻了吻牧晨的唇角，“牧晨，我答應你，我們在一起吧。”

“······”牧晨努力消化着這個突如其來的驚喜，他定定地看着蘇梓默，不敢相信地顫抖着問，“梓默，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我也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蘇梓默略帶羞赧地重複。

“······”心中的狂喜瞬間把牧晨淹沒，他迫不及待地抱住蘇梓默，急急地問：“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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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梓默點點頭，閉上了眼睛。不同于上一次的簡單粗暴，這次的吻熾熱而溫柔，緩緩深入，甜美惬意地幾乎讓兩人沉溺其中無法自拔。直到不遠處傳來煙火的爆破聲，兩人才不舍地分開。

“原來在這裏也可以看到煙火呢，牧晨你挑的地方不錯啊。”蘇梓默有點歡喜地說。

“那還用說，我的眼光一向不錯，當然，運氣也很好。”牧晨滿含深情地看着蘇梓默，忍不住又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擁着他帶着些難以置信的口吻道，“梓默，你說這是真的麽，我終于美夢成真了麽？”

“如果你說的是我們在一起的事情，那麽應該是成真了。”蘇梓默笑着确認，“牧晨，我們要好好在一起。”

“嗯，”牧晨用力點點頭，“對了，下午吃的不多，你一定餓了吧，我去取吃的。”說着朝車走去。

蘇梓默看着牧晨的背影，又一次嘴角輕揚。這就是牧晨，默默地用自己方式表達心意的牧晨。蘇梓默甚至有點不敢相信幸福就這樣降臨在了自己頭上，他在心中暗暗決定要努力守護好屬于自己和牧晨的幸福。

牧晨在草地上鋪了張塑料墊，将餐點擺放妥當，就拉着蘇梓默席地而坐。頭頂絢爛的煙花不時綻放，璀璨奪目，仿佛也在印證蘇牧二人的重要時刻。

“其實在這裏看煙火才是真正的享受啊，只有我們兩個人。”牧晨陶醉地說。

“是啊，”蘇梓默專注地看着煙火，“不過，人是群集群起的動物，看煙火也是大家聚在一起才會快樂吧。”

“我以前總是一個人，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偶爾寂寞的時候只要挺挺就過去了，”牧晨感慨道，“梓默，以後我們就是彼此相伴的兩個人，2是最小的質數，它既不會孤單，又不顯蕪雜，恰到好處。”

“嗯。”

兩人正式的初次約會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十點多，最後在蘇梓默的催促下，牧晨才不情願地準備回程，到達蘇梓默家樓下已經快11點了，小區裏已寂靜無人。

“我送你上去吧，把你送到家我才放心。”牧晨狀似體貼道。

“你快回去吧，明天還要工作呢。”蘇梓默溫言勸阻。

“這是你對待男朋友的态度麽，連你家門都不讓我進，更別說讓我上去喝杯茶了。”牧晨埋怨地說。

“真的有點晚了，以後不是天天見面麽？你就別計較了，聽話。”面對牧晨的“無理取鬧”，蘇梓默耐心地哄着。

“好，這可是你說的，以後每天都要在一起。”牧晨這才滿足了，“那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明天等我電話。”

“······”對于牧晨這種曲解語意的小孩行徑，蘇梓默倒是寬容，“嗯，你注意安全，回家發個簡訊給我。”

“姐，告訴你個好消息。”回到家給蘇梓默發完信息，牧晨就迫不及待地撥通了牧歌的電話。

“牧晨，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吵醒潼潼怎麽辦？”電話裏的牧歌脾氣火爆。

“額，姐，抱歉。可是我真的有事要給你說，”牧晨不以為怵，繼續道，“我和梓默在一起了，我表白，他同意了，我到現在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哼，這還差不多，”牧歌語帶反問，“這麽長時間還沒動靜，作為一個男人，你不羞愧麽？”

“可是我之前并不知道梓默是喜歡男人的，所以······”牧晨解釋。

“傻小子，等所有的事情都确定了才做得等到什麽時候，”牧歌語氣緩和下來，“不過所幸你沒有浪費太多時間。姐看得出來，梓默對你也是有感情的，你們在一起很合适。”

“謝謝姐，姐你趕緊睡吧，晚安。”

“嗯，你也快點睡，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要更努力一點。”牧歌囑咐道。

“知道了，姐。”牧晨挂了電話，精神仍舊亢奮，今天恐怕是個不眠之夜了。不知道梓默現在在幹什麽，牧晨不敢打電話，怕影響梓默休息。只好躺在床上，企圖強行進入睡眠。

而另一邊的蘇梓默卻并沒有急着把與牧晨在一起的消息告訴蘇母。或許是慣性地顧慮所致，他決定等穩定到可以告訴父母的時候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哦哦哦，表白了，在一起了，撒花。。。接下來呢，接下來呢，有點傷腦筋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