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賈家

早晨辰時,賈敏用過早膳,閉着眼找了一下自家兒子女兒在何處。

林家現在還在規整,下人們忙得很,不過回娘家的禮物早就備好了，這個倒不用手忙腳亂的。

四兄妹昨天就知道今天要去外祖母家,到了時間，林清就從院子裏出來，一個一個院子的找人聚合。

四兄妹來到賈敏的正院，賈敏正好在點禮物,賈敏擡起頭來，點點頭。

“都到齊了？那好,可以走了。”賈敏還是有點歸心似箭的，畢竟十多年沒有見母親了。

四兄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聲道：“是，娘親。”

人有點多，還有兩姐妹帶的丫鬟嬷嬷，在這社會大家閨秀出門是必備的。

三輛馬車來到将軍府的門前，早有下人等候在一旁。

掀開簾子，下了馬車，賈敏讓林嬷嬷帶上四個小厮丫鬟，帶着禮品去不遠處的賈政家送禮，而賈敏母子五人換乘轎子，不一會就來到賈母的院子。

在院子門前下了轎，早有丫鬟打上門簾，通報一聲，

“姑奶奶，到了。”

賈敏進了院子，快步來到正廳裏，只見丫鬟們扶着的賈母已經杵着拐杖，望眼欲穿了。

賈敏眼含熱淚的跪在賈母面前，

“不孝女兒回來看望母親了，...”

賈母一手拿着拐杖，一手扶着賈敏，哽咽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敏兒快起來。母親能夠再次見到你，母親很高興。”

兩人抱頭痛哭，宣洩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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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拉過賈敏坐在身旁，望了望廳裏的四個孩子，

“敏兒，這就是我那外孫，外孫女？”

賈敏拿出袖子裏的手絹拭了拭臉上的淚水，笑道：“是的，娘親，這是女兒那幾個不争氣的孩子。你們還不過來見過外祖母？”

林清幾人心裏腹诽，是不是所有的母親都會在外面貶低自己的孩子？不過四人還是聽話的統一站成一排跪下行大禮。

“見過外祖母，外祖母安好！”

賈母笑容滿面的看着四兄妹，不住的點頭：“好，好，外祖母看見你們就很高興了。”

“快，你們去把表少爺表姑娘扶起來，到近前來，外祖母老了，遠了看不清楚。”

賈母示意旁邊的丫鬟們，丫鬟們應聲扶起四兄妹。

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別別扭扭的來到賈母的身旁，賈母挨個摸了一遍，把最小的林禛玉攬在懷裏，禛玉別扭着，算了，看在是外祖母的份上，忍了。

欣慰的點點頭：“好好，身體好，長的也很齊整，敏兒的幾個孩子都不錯。”

賈敏言不由衷的說道：“娘，您就誇他們吧，這都是幾個皮猴。”

最後林清硬着頭皮說道：“外祖母，您過獎了。”

賈母呵呵笑着：“外祖母說的是實話。這是老大叫皓玉的？這是大姐兒清玉？小姐兒黛玉？小哥兒禛玉？看，外祖母記性還不錯，都記着呢。”

賈敏望着母親頭上的白發，母親已經老了，卻能夠記着孩子們的名字，鼻子酸酸，說道：“娘親記得不錯，這正是幾個皮猴的名字。”

林清和林禛玉也吓了一跳，因為從紅樓夢中得來，賈母各種偏心，堪稱和四爺那偏心的娘德妃媲美，兩人的印象都不大好，不過，現在的外祖母還不錯，兩人也很意外，現在一句話就把印象分刷上去了。

賈母望了望後面，沒見到女婿，疑惑道：“敏兒，怎麽沒有見女婿？”

賈敏笑笑：“娘，如海去面聖了，下了朝就直接過來，想必一會就到。”

賈母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賈敏見着時間差不多了，還要去見過大哥，大嫂呢。

“娘，女兒先去見過大哥大嫂，再回來陪您聊天。”

賈母點點頭：“行，那去見過你大哥大嫂就過來，母親還等着敏兒好好的陪陪母親。”

賈敏帶着四兄妹到了賈赦的院子，一路順通的見過賈赦，邢夫人。

在榮禧堂的正廳裏，賈赦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一旁的邢夫人則笑容滿面的望着大門。現在的邢夫人日子過得幸福着呢，雖說沒有孩子，但是邢夫人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丫鬟領着賈敏幾人一起進來，邢夫人笑盈盈的迎上前。

“小姑，到了。”

賈敏率先行了一個禮，問候道：“大嫂，勞煩你相迎。許久不見，大嫂可好？”

後面的四兄妹行了禮問候道：“大舅母，安好。”

邢夫人扶起屈膝行禮的賈敏，笑道：“小姑客氣了，這是幾個外甥外甥女？”

“果然，外甥外甥女看着就聰明伶俐。”邢夫人拉着賈敏往前。

賈敏沒料到邢夫人對她這麽熱情，只得生受了。

“大嫂，你太誇獎了。”

四兄妹再次齊聲道：“大舅母過獎。”

來到賈赦面前，賈敏行了禮，笑盈盈的說道：“大哥，我回來了，大哥一向可好？”

四兄妹再次齊齊的問候道：“大舅舅，好。”

賈赦是一直看着賈敏帶着孩子走到跟前，摸了摸胡子，妹妹家的孩子看起來還是那麽好，好想搶回來養。

不過，賈赦還是不動聲色的應道：“妹妹回來就好，快坐，站着幹什麽？”

賈敏在下手的椅子上坐着，準備跟大哥寒暄幾句，四兄妹再次挨着一個一個的坐好。

賈赦仔細的問道：“妹妹這次回來，就不打算離開了？常住京城？”

賈敏說道：“是的，大哥，我們回京城短時間內不會離開了。”

賈赦欣慰，點點頭：“那就好，以後常回娘家來看看，老太太也惦記着你。”

賈敏眼紅紅的說道：“是的，許久沒見母親，這次回來定會好好的孝敬母親。”

賈赦的眼神始終往四兄妹身上瞟，實在是受不了了，賈赦開口道：“這是最小的外甥，叫禛玉的？”

賈敏回道：“是的，大哥，是小兒子禛玉，今年七歲。”賈敏也不知道賈赦要幹什麽，即使她也注意到了大哥的眼神始終往四兄妹身上瞟，最後落在林禛玉身上。

林禛玉面無表情的坐在賈敏的下手，從進來他就注意到了賈赦的眼神，眼不動心不動。

賈赦心癢癢，妹妹家的孩子怎麽還是看着比自家的要好呢？一定要抱一抱。

賈赦從上首的位置下來，來到林禛玉的面前，注視着林禛玉，然後一把抱起了林禛玉。

至于林清三兄妹則是睜大了眼睛，看着舅舅抱着小弟，舅舅膽子真大，不怕弟弟放冷氣，就連賈敏都睜大了眼睛，自家大哥怎麽一下子親和了？關鍵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禛玉的氣勢真的是一般人頂不住，大哥都沒看見？

賈赦抱着林禛玉，回到上首的位置，把林禛玉放在腿上，賈赦的表情很柔和，林禛玉則是更加的面無表情的看着賈赦。

于是倆甥舅大眼小眼的互相盯着。

“妹妹，禛哥兒一直這個表情？這麽大點的小子，這麽嚴肅？不過，舅舅倒是覺得很可愛。”

賈敏愣住了，不知道怎麽回答，只得說道：“大哥，禛玉的性子就這樣，不過，沒問題。”真的沒問題，這是兒子上輩子就已經養成了，這輩子也沒法改變了。

上首另一旁的邢夫人則是好笑的說道：“妹妹不用理會老爺，這幾年老爺一直想教養出最好的孩子，妹妹家的孩子都很優秀，老爺這是眼饞了。”

林清三兄妹聽了，真的很好笑，不過看着舅舅懷裏的弟弟，三人不厚道的幸災樂禍了，誰叫弟弟最小呢。

賈赦仔細的觀察着懷裏的小外甥，發現小外甥真的一點表情都沒有變化，不由的大感興趣。

“禛哥兒，年紀小小的，做什麽這幅表情？在讀什麽書了？”

賈赦不斷的騷擾林禛玉，林禛玉心裏翻了一個白眼，言不由衷的說道：“三字經。”

賈赦不信，“怎麽才會三字經？小家夥欺騙舅舅不好哦。”賈赦可不相信妹妹家的孩子七歲了才學會三字經。

賈敏并着三兄妹不厚道的捂嘴偷笑。

賈赦不死心的，問道其他人：“皓哥兒說說，你弟弟才學會三字經，不能欺騙舅舅。”

皓玉呵呵，支吾着說道：“大舅舅，你都清楚了，不用我在說了吧？其實，我也不知道弟弟的學識如何？”

賈赦聽了皓玉的話，更是睜大的眼睛看着懷中的小人兒，久久無語中。

.............

賈敏在榮禧堂待了兩刻鐘的時間，賈赦就讓賈敏回賈母的院子了。

臨走前，賈赦喚住邢夫人。

“夫人，你去讓姑娘們都去老太太院子裏見客，昨兒就吩咐了，今個的課程想必結束了。”

然後賈赦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林禛玉。

邢夫人應道：“行，老爺。”邢夫人吩咐一個丫鬟快一步去通知姑娘們見客，老爺吩咐的。

邢夫人帶着賈敏幾人一起回賈母的院子，順便邢夫人去給賈母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