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番外：他是否停留在過往

——錯墨：一刀斬盡天地邪魔，力挽狂瀾行大義

眨眼間的時間，陳錫炎的信衆就已經到了百萬，他做事向來随心所欲，想怎樣就怎樣，根本沒人能管束的了他，可他确實在神界掀起了一股反神殿的狂潮。

因為敢站出來和神殿作對的人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了。

真正讓他改變的該是那場慘戰。

“你是誰？憑什麽替神殿作戰？”

“神殿還有聖子。”

作為聖子出現，錯墨不但能打，智商還高。

陳錫炎雖然有賀風意，但奈何他本來就喜怒無常，另外他自己也是那種招二貨的體質，從他後來跟江栎蓮糾纏不休就能看出。

他自己的說法就是“衣晴衣雨真的不是對方派來搗亂的嗎？”，于是錯墨這個高智商的一出現馬上就壓下了陳錫炎的嚣張氣焰。

“神殿衆人聽命，随我血戰邪魔，斬盡惡人，以殺止殺！”

就像是命中的對手一樣，錯墨拔出劍來的瞬間天上烏雲密布，風雲變幻，和他戰個不相上下。

那天的畫面陳錫炎終生難忘。

天上下起了瓢潑大雨，衣雨站在最高坡吟唱着複生戰歌，無數的信衆倒下了又爬起來，然後再次倒下，直到鮮血流幹……

在這樣的慘戰下，陳錫炎頭次覺得心裏走進了別的東西。

後來他問賀風意，“他們也不怕死嗎？”

賀風意則笑吟吟道：“他們雖然怕死，但更信您，這才是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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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錫炎又問：“為什麽？”

賀風意笑道：“我也相信您，能為我們推翻神殿。”

陳錫炎長久的沉默後終于稍微收斂了過去的肆意狂妄，不再那麽讓他的手下們頭疼了。

“衣晴衣雨，你們帶着它去凡間。冥君回冥界，把守神界不許任何人去凡間。”

衣晴猶豫了一下，争辯道：“屬下也想參戰！”

陳錫炎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嘲諷道：“還當自己是神呢？你現在只是我的信衆。”

衣晴已經習慣了他這樣譏諷的态度，還想繼續争辯。

陳錫炎卻莞爾一笑，“信衆只要躲在我身後求我的庇護就夠了，沖鋒陷陣是我來做的。聽話，等時機到了我會去凡間接你們回來。“

衣晴眼裏的水光顫了一下，不再争辯了。

真是，邪神大人一下子這樣溫柔屬下不習慣啊……

陳錫炎連哄帶訓把他們唬走了，這個聖子的确不好對付，除了沒有神格之外已經和他勢均力敵了，一戰就是十幾年。

時光磨去了他的輕狂，變為了內斂。

陳錫炎首次開啓界門，去了凡間。

“小心！”

陳錫炎才在衣雨的火山口落穩，就看到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孩往火山裏面撞，放在以前他才不會管這閑事，但看到這小孩水汪汪的眼睛他就不知道怎麽回事順手救了一下。

這孩子看起來傻呼呼的，渾然不知到自己在鬼門關轉了一圈，親昵地抱着他的腿，似乎是很喜歡他。

陳錫炎這才低頭仔細看他的容貌，他的發色很淺，有些發藍，但襯着白皙的膚色一點都不突兀，陳錫炎心裏一動，蹲下來冷聲道：“蠢死了，我救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小孩親了他一口，嘿嘿一笑，“謝謝你。”

“別湊那麽近！”陳錫炎不悅地扭過頭去，卻有一點不好意思，冷哼一聲，“你家大人呢？你叫什麽？”

小孩繼續蹭他，似乎是很喜歡他，乖乖答道：“師父病了，我來這裏找師叔，我叫栎蓮。”

“原來是你。”陳錫炎頓了一下，年少做的事歷歷在目，眼裏閃過不知名的情緒，但馬上回過神來，淡淡道：“我帶你找師叔，以後不許自己跑到這種地方了知道嗎？”

“好，哥哥抱着我。”

江栎蓮乖巧地應了，覺得這個哥哥真好，殊不知後來因為陳錫炎這個命令他從此被師父關在湖底不準再出去，直到長大。

陳錫炎冷着臉把他抱了起來，心裏怦然一動，想了想既然喜歡就把他帶回神界吧？何苦為難自己？于是便道：“我叫陳錫炎，你要報恩知道嗎？”

正說着衣雨已經迎上來了，見了他馬上屈膝行跪禮，“見過邪神大人，願您聖光照耀之處海清河晏。”

陳錫炎也沒回話，任由她跪着，慢條斯理從她身邊走過，在主座上坐好，這才淡淡道：“你可知錯？”

衣雨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忙問：“是屬下錯了，可是屬下到底是錯在了哪裏？”

“……”

陳錫炎幹咳一聲，冷聲道：“別跟我貧嘴，本座讓你們看好他，你們就把他扔在外面，出了事誰擔得起這責任？！”

衣雨趕緊叩頭道：“主上說的是，屬下知錯。”

“……敢敷衍我了，看來本座這幾年脾氣太好了，把你膽子都養大了！”陳錫炎冷聲訓道。

衣雨不解地叩頭問道：“主上脾氣好？”

……真是膽子大了！陳錫炎想了想換了個話題，“聽說你和冥君生了個孩子？怎麽沒見他？”

衣雨誠懇道：“已經讓他入輪回歷練了，大事未定前屬下未敢談成家之事。”

陳錫炎：“……”你已經成家了啊！這是什麽道理？

他還在這邊冒冷氣，最讓他頭疼的人就突然冒了出來。

“炎，你來凡間也不帶上我！”

葉潇親昵地挽着他，又有些驚訝地看着他膝上坐着正摟着他的脖子傻笑的小孩，馬上就委屈了起來，“你躲着我，卻在這裏風流快活！”

陳錫炎：“……”我跟一個奶娃娃能怎麽風流快活？

葉潇越想越委屈，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淚，“枉我放棄神殿位置，心甘情願地跟了你，你最近越來越不願碰我了，原來是因為他！”

“……”

陳錫炎适時地岔開話題，“你怎麽過來的？”

“你之前封鎖了冥界，讓神界的人再來不了凡間。可剛才開啓了界門，我就過來了。”葉潇想了想，終于想到了重點，“這件事神殿的人也知道了。”

“不行，我得回去了！”陳錫炎馬上站了起來，還不忘了抱上江栎蓮。

“陳錫炎，你擅自開啓界門，打傷上位神以及神将若幹，強搶神殿東西，屠殺神殿信徒，犯下滔天罪行……可悔改？”

陳錫炎一聽到這聲音頭都大了，每次來就來之前都要聽這個文書化出來的幻影絮叨，簡直煩死了！

他這十幾年雖然收斂了很多，但脾氣還是不好，二話不說就化出長槍來冷聲道：“給我閉嘴！神殿糾纏我十幾年，今天就跟你有個了斷！”

錯墨也不多話，劍出鞘的一刻發出刺目光芒，衣雨遮住眼睛，耳畔只能聽到兵刃碰撞的聲音。

僅他們眨眼的功夫就互相交接十幾招，陳錫炎眼睛越發殷紅，挑唇一笑，“有意思，你真的沒有名字？”

錯墨只是面無表情道：“你可知錯？”

陳錫炎大笑，突然生了和這個人交談的心情，“哈哈哈哈，我有什麽錯？神殿形式嚣張，殺我信徒，但凡忤逆的就趕盡殺絕，這種東西我不該推翻？！更何況如果神殿真的是正義，那為何這麽多人信我？！”

錯墨平靜道：“陳錫炎，無規矩不成方圓，神殿給予保護，當然也會給予約束。如果神殿是錯的，那為何有人信它？”

“那是畏懼神殿的淫威！”

“冥頑不靈。”錯墨似乎不想聊了，平靜道，“你執意如此，今天就跟我一起死在這吧。”

“誰要跟你一起死……”

陳錫炎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手裏的長槍落地，錯墨按住他的手腕，突然将劍刺穿兩人的手背，将兩人一同釘在了牆上，面無表情地開始吟唱咒文，“諸神在上，庇佑衆生……”

要死別拖上我！陳錫炎心裏罵着，卻發現他在将劍釘住自己的同時下了咒，要解開還要花些時間，這人真是想和他同歸于盡，神殿怎麽會有這種人？！

陳錫炎來不及多想，錯墨已經念到最後一句了。

“……以我靈魂交換，詛咒你與我一同沉睡，直至末日降臨！”

媽的！真要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