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猶記昔年潑茶香

——錯墨：你曾輕許下流光，把我葬在等待裏

“說……什麽？”

江栎蓮被他吓得反應都遲鈍了許多。

錯墨淡淡道：“哪裏錯了？”

江栎蓮撇了撇嘴，覺得好屈辱，這麽大人了，還被铐在這裏認錯，可又對上錯墨冷漠的眼神又不敢反抗，咬了咬嘴唇喏喏開口了，“架不住誘惑。”

“嗯。”錯墨點了點頭，目光如刀，落在他身上，“還有。”

“……”這是要翻舊賬啊？

江栎蓮努力地想了想，又道：“躲你？”

錯墨沉默了一下，淡淡道：“躲我不算你的錯，是我的問題。”

江栎蓮看他還是講道理的，馬上撒嬌求饒道：“錯墨，你這樣我好怕，你放開我好不好？”

“別怕。”錯墨眼睛專注盯着他，平靜道，“怕也沒用。”

“你，你到底要做什麽？”

錯墨的眼神透出一股不再回頭的決然，肯定道：“栎蓮，在你沒有出現之前我已經習慣了漫長的等待，可當你出現在我的生命中之後，我覺得我已經不能再忍受過去的空白了。”

兩千年漫長的等待，不及相聚就又是分離，他總是在等待。他什麽都不說，把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在心裏，但不代表他就不痛。

江栎蓮挪開視線依然不敢跟他對視，是他先對這個人下了承諾，定下三生緣，打開他的心扉。

錯墨哪裏由得了他，直接捏住他的下巴擰過來跟自己對視，認真道：“你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知道我做不到對你視而不見，我考慮過避開，但結合你現在的對象，和你本人的反應，我決定還是不給你選擇的權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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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栎蓮被他強行按着逃不開，下唇已經被自己咬破，臉上全是掙紮的神色，“錯墨……你這麽做，我不知道該置錫炎于何地。”

錯墨盯着他的眼睛，不容置疑道：“如果你真的堅定似鐵，就不會和狐王發生那種事了。”

江栎蓮不敢吭聲了，心裏嘀咕，男人嘛，褲子都脫了他能推開嗎？

錯墨接着道：“你就是需要被管束，你自己管不住自己。”

“我管得住！”

“理由。”

“小藍……”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錯墨止住，“藍青流變成女身求你抱，你會拒絕嗎？”

江栎蓮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最後覺得還是取決于女身的顏值，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錯墨徹底給他打上了不堅定的标簽了，雖然也是事實。

“那個……”

“我想我們已經得到結論了。”錯墨慢條斯理地問，“你還有什麽想反駁的？”

“……沒有了。”

錯墨波瀾不驚地點頭，淡淡道：“那你接着說，還有哪裏錯了？”

“見色忘義？”江栎蓮淚流滿面地問。

“……”

錯墨看了他半天，忍不住莞爾，“這個總結的很好，看來你還挺了解自己。”

他很少笑，非常非常少見，江栎蓮前世也只見過兩次，一時間又看愣了過去，等回過神來才繼續眼淚汪汪地求饒，“我知道錯了，你解開我，我都改……”

錯墨嘆氣，認真道：“栎蓮，無規矩不成方圓。”

這還真是他的口氣，錯墨是個嚴肅的人，不跟陳錫炎似的一切随他喜怒，他一笑什麽罪都能算了，他心情不好哪怕是小事也能要人命。

錯墨慢悠悠地解開他的褲子，一邊道：“哪裏犯得錯，就從哪裏開始罰吧。”

江栎蓮：“……”不是你想幹什麽？

下身一陣冰涼，自己的欲望被輕易地握在別人的手裏随意把玩，江栎蓮感覺就像是整個心髒都被捏住了似的，大氣都不敢喘了。

他戰戰兢兢地低頭對上錯墨的眼睛，後者一揚手幻出一條非常細，非常短，看起來是羊皮質地的小羊皮鞭。

江栎蓮整個人都抖了一下，媽呀，這是要跟我玩SM啊，等等讓我做好心理準備行嗎？

錯墨手挪到他铐住的手腕上，似乎是打算解開他，淡淡道：“栎蓮，我不喜歡自己動手的時候被反抗，你會乖吧？”

江栎蓮懵了，我乖乖地讓你打嗎？可是不同意就不會解開，最後只得商量道：“你不會把我打廢了吧？”

錯墨平靜道：“懲罰不是傷害。”

江栎蓮看着他解開自己，不放棄地最後商量道：“能不能這次算了？我會管好自己。”

錯墨把他抱到床上，讓他分開膝蓋跪坐好，淡淡吩咐道：“乖乖跪好了，五下。”

“……”

說實話相比錯墨，江栎蓮一直更怕陳錫炎這個活火山，他知道錯墨是外冷內熱型，而且對他從來都挺溫柔的。江栎蓮萬萬沒想到自己能有一天作到讓錯墨都打他的地步，這件事還是怪小葉。

來不及他胡思亂想，錯墨甩手一鞭落在他的作案工具上，江栎蓮眼淚沒忍住就冒了出來，哀憐地望着錯墨求饒，“疼……”

錯墨不但沒心軟，還叮囑了他一句，“扶好了，不然會傷到。”

“……”你要是怕我傷到就不要打呀！

江栎蓮心裏委屈，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扶好了任其施暴，可惜錯墨對他眼淚汪汪的樣子無動于衷，眼都不眨地又落下一鞭。

他下手不算重，但畢竟是那個地方，哪怕一點點刺激都像是灼燒似的，江栎蓮整個身子都顫了一下，已經開始畏懼下一下了。

錯墨看他疼得眼淚在打轉，眼裏閃過不忍，彎腰輕撫了下他的側臉，“我也不想打你，可你為什麽這麽不乖？”

“唔，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

“你反省了嗎？”

“我反省了。”

錯墨點了點頭，認真地說：“看來還是有效果的，還有三下，你繼續反省。”

“嗚嗚嗚嗚……”

一邊哭一邊挨完了打了的江栎蓮半天沒緩過疼來，被錯墨摟在懷裏禁不住地掉眼淚，“一定打壞了……”

“沒有。”

“一定流血了……”

“沒有。”

“你好狠心……”

江栎蓮還在抱怨，就聽到錯墨聲音驟然冷了下來，“長記性了嗎？還敢不敢偷人了？”

……這話怎麽似曾相識？

江栎蓮不敢多想，連聲道：“不敢了。”

他也是佩服自己，能讓錯墨這麽能忍的都對自己動起手來。

挨了這麽頓揍說不委屈是假的，但轉念又覺得自己确實渣，是挺欠打的，又什麽脾氣都沒了。

正好錯墨抱着他，他這天也折騰累了，靠着就犯起了迷糊，“打也打了，我先睡會吧……”

錯墨對這個厚臉皮的人都無奈了，別人被這麽沒尊嚴的教訓了都會有點難為情的，他倒好轉身就睡了。

沒辦法只得摟着他讓他靠得舒服些，懷裏馬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

江栎蓮這通打挨得徹底放下心了，本來還揪心錯墨或者陳錫炎知道了會怎麽收拾他，現在只是被打一頓沒被砍成一段段的已經比夢裏想的好多了，再加上着實又累又乏，所以閉眼就睡了。

錯墨垂眸看着懷裏的人，眼底的深潭看不出半點情緒。

“你痛我也痛，以後不會給你機會犯錯了。”

＊＊＊＊＊＊

初肅對着葉潇大眼瞪小眼，過了一會葉潇突然哇得一聲哭了起來，“您把他放走了！”

“閉嘴！都是你這小崽子勾引他，不然他哪會挨揍！”初肅哪裏是好惹的，馬上就兇了葉潇。

葉潇更不是好哄的，哭得更厲害了，“我不！你把他帶回來！我下了迷魂香，好不容易才讓栎蓮抱的我！”

“這麽本事你去啊！”初肅瞪了他一眼。

葉潇哭得哇哇的，“我不管！嗚嗚嗚嗚！”

初肅眼裏殺氣一閃，恐吓道：“我讓你閉嘴！”

“嗚嗚嗚嗚聖子會不會廢了他？不能抱我了怎麽辦！”

“他沒事。”

一個突兀的熟悉聲音響了起來，葉潇驚訝地望向不知何時出現在窗邊，鬼魅般的身影，标志性的紅發遮在眼前，擋住紅玉般的眼瞳。

“炎！”

葉潇先是興奮地喚了一聲，又想起之間的隔閡便冷下臉來不說話了，這貨就是這樣，他背叛了人家還理直氣壯。

陳錫炎沒理他，先是對着初肅輕描淡寫地打了個招呼，“師父，你總算醒了。”

初肅馬上關切地問：“你見到他了？和部下彙合了？”

“我回去囑咐了風意一些事，放心不下他就回來了……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一場好戲。”

說到這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葉潇，葉潇無辜地眨着大眼睛，“你既然看到他被帶走了，為什麽不制止？”

“他做的事完全是我想做的，為什麽要阻止？回頭我也要照做一遍的。”

陳錫炎冷哼一聲，從窗臺上跳了下來，走近葉潇，眼神發冷，“小浪蹄子，背叛我，還敢勾引我的人？”

葉潇哇得一聲，委屈地大哭了起來。

陳錫炎一把把他拎了起來，葉潇哭得撕心裂肺，陳錫炎眯着眼瞪了他半天，這小狐貍還真能哭，最後低喝了一句，“給我閉嘴！今天先饒了你，當務之急是恢複我神力。”

注孤生初肅懶洋洋地看着他們，表示貴圈真亂。

陳錫炎又問：“師父，我的咒你能解嗎？”

初肅聳肩，“所以我讓蓮兒跟着錯墨走了。”

“這和他有什麽關系？”

“你的咒只有錯墨才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