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榆柳蔭後檐

“他他他他他……”衛婧吓得是語無倫次，指着唐珏的手都在抖：“他不是死了嗎！怎麽還活着！”

唐珏納悶看了看自己，又摸了摸胸口感受心跳，“我為什麽不是活着的。”

“沒跟你說話呢！”衛婧望着姜院長，等着他給答複。

姜院長也是略微驚訝，按理說一般人不會這麽快醒過來啊，難道精神病人對精神力的防禦特別高？“我本要也不是想要傷害他，只是幫他清除了記憶而已。”

衛婧與唐珏異口同聲道： “記憶？什麽記憶？”

“沒什麽，就是一點小插曲而已。”姜院長微微一笑，轉身視線對上唐珏，嘴裏念了一句，接着手一揮，下一秒，唐珏如同被催眠般，閉上眼睛倒頭就睡，不一會兒就打起呼嚕來。

見唐珏已經安然入睡，姜院長這才又重新轉回來面對這幫特殊的病人們：“既然如此，我們就好好的聊聊吧，是時候把真相告訴你們了。”

幾人相互看了看，姜院長這話裏的暗示意味很濃烈。也是，他們的疑問實在是太多了，說不定過了今天，一切都會解決。

姜院長并沒有帶着他們去會議室或者其餘封閉隐秘的場所，而是去了花園，這也是他們的日常活動場所之一，來到這裏，大家顯然放松不少。

陸天是迫不及待的就開了口，“姜太師，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了嗎？”

“當然可以。”姜子牙不慌不忙地為他們解釋起情況來：“在這次仙人歷練之前，我師門中有一位上仙占蔔出了一個預兆，說這次的歷練會有大劫，為了以防萬一，玉帝派我先行一步來人間做好準備，所以我提前一百年下了凡，然後就變成了今天的身份。”

“那我們……”

“不錯。你們都是被我發現後，暗地裏被送進來的。因為我會通過卦象來尋找可能是歷練仙人的凡人，所以二院的病人都是符合我卦象要求的人。”

許伯言又想到了另一個疑問：“那醫院的醫生護士們……”

“是這樣的，在你們未完全覺醒之前，有時候會難以控制自己的法力或者本性，醫院上下那麽多人，很難說哪天就被人發現了馬腳，所以我只好隔一段時間就換一批醫生和護士了。不過我今年有了一個新想法，招一些新人來，說不定能瞞的久一些。”

這也是麥滿滿以一個普通護校學生的身份被錄取的真實原因。當然，也不排除麥滿滿笑起來很甜，讓姜子牙覺得很親切。

“那這麽說，醫院的結界也是姜太師您設下的？”

“不錯。”姜子牙點點頭。“這也是為了保護還未完全覺醒的你們，因為我們并不知道你們的劫數是什麽，危險什麽時候發生，所以在你們沒有自保能力之前，我只能用這樣的方式掩蓋住你們的存在。你們也清楚，我們是不能直接幹涉你們的事情，只能這樣采用迂回戰術了。”

“原來是這樣……是我們錯怪您了。”了解完真相後，許伯言連忙為剛才自己的揣測而道歉，“為了我們，害的您在凡間受了那麽多的苦。”

姜子牙連忙攔住他，“炎帝大人不必這麽客氣。”語氣誠懇：“其實在人間的生活還是挺有趣的。”

“那我們覺醒完畢之後就可以離開這裏了嗎”

“當然，當你們徹底覺醒恢複法力後，那些所謂的精神病當然也就沒了。”姜子牙眼裏含着笑意：“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先委屈一下你們吧。”他知道，現在除了衛婧，其餘人都沒有恢複完全，自然不适合出去冒險。“但是，既然你們都知道了真相，以後也可以适當的出去走走，為以後做準備。”

衆人聽了不由得眼前一亮，可以出去！這聽起來的确是一件很有吸引力的事情，畢竟在醫院裏呆這麽久，要什麽沒什麽，是個人都會膩的，何況是這些這麽多年沒下凡湊過熱鬧的神仙。

“真的嗎！”其中楊若愚最為激動：“我可以出去見見老朋友了嗎？”

“不知道你要見得是……”

楊若愚眉飛色舞地回答：“王屋兄與太行兄呀！”

“白樓離那邊好像有那麽一點遠……現在可能還去不了呢。”

“這樣啊……”楊若愚不免有點小遺憾。

“那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出去？可以名正言順的出去嗎？”

“那當然不行了。”姜子牙和藹的笑着，看待衛婧的目光就像長輩寵着後輩：“讓你們這些病人大搖大擺的出醫院，我這個院長以後還怎麽坐的安穩？！每周三不是家屬探望日嗎，我可以幫你們辦手續，你們冒充探望家屬出去逛逛，不過記得要在晚上查房前回來。”

雖然不能自由自在的出去耍，但是好歹能出去，也聊勝于無了。

“好啊好啊！”衛婧被這樣的條件已經滿足的激動不已了，“總算能出去看看了。”

“其餘的事情我想我也不用多說，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暴露，其次就是安全了，畢竟到現在了，我依舊沒有找到卦象所說的劫數到底指什麽。”

“劫數啊……”劉自強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大家不約而同的都聯想到了一個人。紛紛看向了唐珏病房的窗戶。

這麽一看，倒是提醒他們一件事情了，“這麽說起來，唐珏能進來……也是因為符合條件？”

“不。他是個例外。”姜子牙并沒有說唐珏的經歷，畢竟那些都是高度機密的事情，他作為人類答應，自然是要遵守這個承諾的，所以他只是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計劃，希望唐珏能夠通過技術幫到他們。

其餘人也沒想到，這個唐珏竟然是姜子牙有意安排給他們的功能MPC，不過要是仔細想想的話。唐珏的确是能幫忙做不少事情的。

“既然是這樣……那你剛才做了什麽？”

“我只是消除了他的部分記憶，我也沒想到你們會在他面前暴露身份。”

姜子牙一說完，好幾個人都尴尬的咳嗽起來。他們這裏好像除了織女是被撞見的，其餘都是他們自己爆的馬甲……

陸天表情讪讪，“這不是想着反正他也不會相信嘛……”

“是啊。”衛婧幫腔道：“這人一直堅持認為自己沒有病，而且總覺得我們才是神經病呢，不過我們說什麽他都不會信。”

“話是如此，但是總這樣和他牽扯下去也不太好，畢竟他是個凡人，像上次你法力恢複，如果不是後羿在，恐怕唐珏已經被送到急救室去了吧？”

衛婧尴尬地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等等……”許伯言忽然插嘴：“恕我直言，姜太師，為什麽我總覺得您對我們的一舉一動都了若指掌呢？院長應該乜有閑到可以一天到晚跟着我們吧？”

許伯言這麽一說，也提醒了其他人。是啊，有些事情明明發生的那麽隐蔽，姜子牙是怎麽知道的？還能說得那麽清楚？

“這個啊……”姜子牙望向了花園的另一個方向，其餘人都跟着望了過去，可眼前看到的，除了花草樹木，也沒有別的了。

“其實被提前派下來保護你們完成歷練的，并非只有我一個”

“還有人？！”

陸天迅速的一伸手打斷對方：“別說！讓我來猜猜……嗯……是莊凜對不對？”

“莊凜只是我很欣賞的一個學生，他的确只是人類而已。”

衛婧靈光一閃，連忙說：“我知道了！是那個門衛老大爺對不對！”

“當然不是了……”

大家七嘴八舌猜了不少人，可沒一個人猜中的。“那是誰呢？”

姜子牙等大家都猜得差不多了，這時才伸手指了指剛才看的方向：“你們看那棵樹。”

所有人一看，發現姜子牙指的是花園裏最高的一棵榆樹。

“這是什麽？”

“這是搖錢樹。”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