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邱月銘內心很忐忑,這頓飯吃得讓他消化不良,他和敬鋒送走了父親,車上安靜得不行。
敬鋒的表情很嚴肅,似乎有些生氣的樣子,他知道自己糟糕的表現惹到敬鋒了,可真的挺想跟敬鋒說想和敬鋒一起走,只是礙于車上還有司機,他只能閉嘴。
車子停到別墅門口,邱月銘下了車,還來不及跟敬鋒道別,敬鋒的車子便已經開走了。生起氣的敬鋒真的好可怕,他晚上肯定沒好果子吃了。
下午的時候,鐘季打電話過來,說敬鋒晚上要去參加華先生的party不會回家吃飯,讓邱月銘轉告給阿姨。
邱月銘失望的應了聲,并讓阿姨下班了。
偌大的房間就剩他一個人,他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敬鋒消氣,晚飯都沒吃。
敬鋒回來差不多九點了,一進門,邱月銘趕緊跑到門口跪下來,要比上次喝酒的時候面對敬鋒還要內疚。
但敬鋒這次并沒有拒絕邱月銘的服務,在他脫掉大衣之後,丢給邱月銘一把鑰匙,說:“去,到地下室跪着等我,好好想想你今天犯了什麽錯。順便把之前欠我的都還回來。”
邱月銘接過鑰匙,悻悻地目送敬鋒進了門。昨天還對他特別溫柔的敬先生,今天可怕得像閻羅王。
他乖乖的跑到樓下的房間,脫光衣服跪在屋子中間,猩紅的地毯映襯着他白色的皮膚,房間裏沉靜的檀香味讓他安靜下來。
是的,他已經反省了一下午,可敬鋒一句話他再次陷入沉思。
沒多久,敬鋒就進來了,光着腳,穿着家居服,一副很放松的樣子。
“先生。”邱月銘小聲的叫喚敬鋒。
敬鋒沒理他,徑直走到櫃子前,拿出那根曾經招呼過邱月銘的藤條。邱月銘的目光随着敬鋒的身形在走,看見敬鋒挑好了工具,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還記得那個造成的痛感。
“說吧。”敬鋒走到他面前,“你反省出什麽結果來了。”
邱月銘低着頭,看着敬鋒的腳尖,“先生,我很抱歉,不該在您和我爸爸說話的時候插話,我不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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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得一聲,是藤條與皮肉接觸的聲音,阻斷了邱月銘的回答。
“我并沒有讓你解釋,我是讓你反省。繼續……”
邱月銘被抽了一下,縮了縮脖子,很疼。敬鋒還讓他繼續說,可是……這難道不是問題的關鍵嗎?
敬鋒把藤條放在他的頭頂,逼得他不由得又将頭低下來三分,“沒了?”
“就……”邱月銘剛開口,藤條又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想說就這些,是嗎?我給你一個下午的時間,你給我的結論就是這個?”
“敬先生,我……”
“我來告訴你。”敬鋒用藤條挑起邱月銘的下巴,逼他與自己對視,“邱老師是你的父親,我之所以要當着他的面征詢他的意見,是出于對他的尊敬。而你,卻無視你的父親,只想表達你的想法,你覺得你這樣我會開心?”
“敬先生,可是我想和您一起走。”
“要是你父親不同意,我不會帶你走的。”敬鋒篤定地說道。他用藤條指着身後的架子,說:“去那裏站着,連同之前欠我的,一起好好還。記住了,這根藤條是家法,不是帶給你快樂的工具,它會讓你冷靜,讓你知道你在這裏的地位。”
“是。”邱月銘乖乖的爬起來,走到架子前站好。敬鋒把他的手用繩子綁好吊起來,不同于上次的軟皮手铐,這次更讓他覺得緊張。
“三十下,你自己報數,老規矩,少一聲多一下。聽見了嗎?”
“是的,先生。”邱月銘對着藤條露出恐懼的眼神,雙腿都發起抖來。
“我最近太寵你,你都要無法無天了。”話音落下,藤條揚起,在他的屁股上留下漂亮的一道紅痕,與昨天的掌印交相輝映。
“一。”
接着又是一下,邱月銘乖乖的喊了“二”。
敬鋒不再說話,專心致志的教訓着他的小狗,因為氣氛實在是嚴肅,即使挨了打,邱月銘的身體并沒有發生反應,他看着敬鋒,似乎在一聲又一聲的報數中終于體會到敬鋒所想的東西。是的,敬鋒一直都不希望自己因為他的原因和父親發生任何隔閡,從他以靜默抗争開始,敬鋒一直憋着火氣。他想到敬鋒的身世,想到他父愛的缺失,想到自己不懂事的反抗,想到今天中午頂嘴時敬鋒的眼神。是的,再沒有什麽關系能比的上親情,他的敬先生,即使再強大,也不願意看見他們父子倆隔閡日漸加深。
三十下抽打結束了,邱月銘的眼睛都被淚水糊住了,他對敬鋒說着抱歉,說自己不懂事惹他生氣讓父親失望,敬鋒摸着他的臉,把淚水拭幹,并解開繩子,接着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遞給他,說:“緩一下情緒,給你爸爸打個電話道歉。”
邱月銘看着敬鋒,點了點頭,“是的,敬先生。”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他問父親睡沒睡,電話那頭說:“銘銘,爸爸在備課,這麽晚了,有事嗎?”
“爸爸,中午的事,對不起。”邱月銘看着敬鋒的眼睛,跟父親道了歉。
“銘銘,你怎麽了?”
“沒事兒。是我覺得今天中午我的表現一定會讓您很失望,沒有尊重您的想法。”
“銘銘,難道敬先生沒跟你說嗎?”
“什麽?”
“我下午的時候給他打電話,已經同意你跟他出國了。說起這件事,他還說會幫你申請好的學校,我想他是對你的未來負責。我還說希望你們以後會回國,他說這要看情況,并不能保證。銘銘,雖然爸爸舍不得你去那麽遠,可我想看你有個好的前程。”
他的父親說這話時,邱月銘的眼眶又濕了,他無比感激的盯着敬鋒看,敬鋒只是對着他微笑。
挂掉電話,邱月銘跪在地板上親吻着他的敬先生的腳背,“先生,謝謝您,這麽為我着想,我卻一點不懂事的傷我爸爸的心。”
敬鋒居高臨下看着他的小狗,說:“你能意識到這一點最好了。”
邱月銘擡起頭,問敬鋒:“先生,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說吧。”
“要是我爸不同意呢。”
“大概也會把你帶走吧。”敬鋒笑着說。
此時的邱月銘,恨不得化成天邊的一朵煙花,嘭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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