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畫皮4

胖成球的玥戌艱難的用後腿撓了撓耳朵，“應該，可以吧，不過聽說工資很高。”說着哎了聲，“本來我和你爺爺當初說，等你考上大學後，自己能找到好工作就算了，實在找不到就來非自然事件局裏随便找個工作混口飯吃，将來總歸餓不死。”

北辰欲哭無淚：“咪啊，這口飯看來不好混。”

“你小時候還不是連鬼都能徒手撕了，現在怎麽長大了反而看到那些髒東西怕了？”圓頭圓腦的玥戌也有點奇怪。

“可能長大後的我，髒了……”叭……

玥戌一爪子扇他臉上，“丢盡了老北家的臉！”

“生死在前，工資在後，等回去後咱們還是一起去送外賣吧。”北辰吸了吸鼻子，“這份工作我實在是無法勝任。”

“一個月，六萬。結束個案子獎金另算，出外勤危險系數高，還有補貼，受傷更有高昂賠償。”隗遜出來點了根煙，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年輕人。

北辰掐指一算，“你知道這的房價多少一平方米嗎？九萬六！哼，我是在乎這些身外物的人嗎？”

隗遜深深的吸了口煙，緩緩吐出，“幹滿三年包分配，隊長半年前剛滿三年，分了套市中心的三室二廳，帶裝修的學期房。”

“年輕人就應該拼一拼，否則哪有将來。”北辰深吸了口氣，“我會盡快适應嚴苛的工作環境的！”扭頭又看了眼血淋淋的屍體，只覺得瞧一下就眼睛生疼，“人家都是大男人，這麽赤身裸體的不太好吧？要不給穿件衣服？”套個裹屍布啥的？

餘美站起身看見那慫成狗的新人，“他們的衣服應該在大廳上挂着呢，你要不幫忙拿下？”

“這多不好啊……”北辰吸了吸鼻子，“我這段時間戒色。”

秦旭飛剛巧在觀察一具成年男屍，聽北辰犯賤的話，差點腳下一軟，“你，你進來有本事對着他們給我色一個看看！”硬的起來，老子能叫這小子爹！

“不行，房裏還有小孩呢。”反正再怎麽說，北辰就是死活不進去。

“都別吵了，隊長過來看看這具，像不像，小乙？”歐華忽然指着角落裏一具還非常新鮮的屍體，手指微微發顫，憤怒又冒着怒火。

北辰下意識湊進去瞟了眼，那位屍體有些與衆不同，他安安靜靜的做在角落，獨自美麗。

不同就不同在，他手的姿勢，很別扭。

“鎮邪印。”豐安一眼看出那手的姿勢代表什麽：“這應該有很強大的鬼……”

提起這個：“小北，先前追我們的那個鬼後來有出現過嗎？”隗遜想到這，但看北辰好好的站在那又覺得應該沒遇上，否則他們得先給這傻小子收屍。

北辰到是想實話實說，可他想到脖子上的玉佩卻又不知的怎麽解釋。

“我……”剛開口卻被懷裏的玥戌打斷，“那個東西被我一爪子扇的魂飛魄散了。”

餘美對玥戌這話有些不信，上前揪住小胖貓的腮幫子，“慫的躲在車裏的小胖貓會抓耗子了？”

“嗯！”小胖貓又短又捉急的小爪子推開揪着它臉不放的手，“女人，就算稀罕我，也別動手動腳的，你這樣的我見多了。”

“我稀罕你？！”餘美簡直要氣笑了，“你也不照照鏡子？我喜歡只球也比喜歡你強啊！”

玥戌鄙視的瞥了眼她：“那你先把手從我肚子上松開。”

“沒，沒忍住……”餘美一僵，尴尬扭頭就走。

畢竟那肉呼呼的肚皮，看上去實在是太好摸了。她下意識揉了一把，那厚實的皮毛，比想象中更柔軟，更軟綿的手感，實在是令人欲罷不能。

原本就打算摸一下的，誰知……爪子和陷進去一樣，就收不回來了。

哎，算了反正不是自己對象，胖就胖吧，的确沒吃她家大米不是？

“不像小乙……”豐安側着頭，觀察了那具屍體很久，“他身上的氣味不一樣。”

剛開始歐華懷疑這具屍體是小乙，便在所有躺着的屍體上，只有他與衆不同。

但歐華也非修道之人，雖是歐家直系，卻沒有靈異和天賦，早年便另尋出路，參軍入伍了。

“會不會是被污染了？”

“不知道……”豐安也不确定。

秦旭飛卻打斷，“等會兒驗個DNA不就知道了嗎？”說着搖搖頭，“猜這麽久，有什麽用，早就讓你們多用用現代科技手段了。”說着從後腰掏出一個特別酷炫的蝙蝠翼造型的眼鏡戴上，向四周看了圈：“再找找，這不是案發第一現場。”

“這是什麽？隊長？”隗遜有些好奇。

“技術部給的，說是能看到血跡，鬼的，人的，都行。”說着遞給隗遜，讓他見識見識現代文明的科技技術。

歐華也掏出一個：“這是給我們沒靈力的人配備的，小北你要嗎？回去帶你申請個？”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得見。”北辰忽然被點名，尴尬又不好意思的吞了口口水。

進入這棟別墅後，他總覺得裏面很幹燥，沒有任何血跡，污穢或者內髒，屍體什麽。

就這一間地窖有些詭異，以及大廳上晾着的“衣服”外，其他都幹淨的不可思議。

既沒有潮濕，也沒有過于陰冷。

這和其他破舊廢棄的房子似乎沒什麽差別，唯一區別就是這儲存了一些“衣服”和“衣服”的主人。

這，仿佛是某個人的……“衣櫃！”

“什麽？”衆人被北辰突如其來的吼叫吓了跳。

“小年輕的別一驚一乍，我的心髒都受不住。”秦旭飛看了眼手機，法醫組的人馬上就要到了。

“我覺得這裏更像，衣櫃。”北辰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上面是他晾衣服的地方，下面這就是他丢掉衣服‘包裝’的地方。”

秦旭飛看向餘美，後者側頭回憶了下，“二樓和三樓所有房間都很正常，也沒任何鬼祟。”

“就這麽挂衣服，收集衣服的方式有點像……女人啊。”秦旭飛站在地窖門口眉頭緊鎖的抽着煙，“但屍體卻都是男性。”說着擡頭看向隊友，“兩種看，一種女的為什麽要男人的‘衣服’，另一種便是一個男人為什麽需要這麽多‘衣服’。”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深思，法醫組的人到了。

非自然事件局要碰到這種奇奇怪怪的案子太多了，就沒有一次是不和屍體打交道的。

因此他們局培養了再多的法醫都不夠自己人禍禍，更何況像今天這樣一來就有三十幾具屍體，破案的時候又要争分奪秒，法醫組也要更高效率出實踐報告，幫助順利案情。

非自然事件局在忙不過來時，就會問市刑警大隊借點人。

今天來的就是秦旭飛過去的老同事，王瑜。

秦旭飛上去接人，并打個招呼。在隊裏待了這麽久，他也清楚，這些能人異士都不喜歡和普通人打交道的，能不碰面就別碰面。

北辰看着隊長離開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該跟上。

但沒多久秦旭飛忽然在一樓喊道，“都上來！那些，那些皮在動！”

豐安立刻握緊自己的配件沖出去，隗遜捏着幾張符也跟了出去，“應該是生人的氣息，讓他們“活”了。”

北辰跑的慢了點，被餘美揪着後頸拖着走看，“等等，我們先進來，那些衣服沒動，我們就不是生人了？”咋的還搞歧視了？

“普通人和修士還有妖怪有着本質不同，那些……你要說衣服也行，那些衣服枉死便會想找替身，自己好去投胎轉世。”歐華走在他身側替他解釋道。

北辰指了指自己，意思不言而喻：我呢？我不是普通人嗎？

歐華掃了眼他身邊跟着的黑貓，似乎也回答了他的。

北辰在消化這句話，心裏卻有些奇怪。

既然那些被挂在大廳裏的人皮遇到生人會動，下面被舍棄的“包裝”就不會了？

皮肉分離後，他們是分開的，還是……一體的？

秦旭飛是普通人，但手上有組裏分配的符咒，這些準備齊全的法醫們在進入現場前也貼着護身咒符，但顯然效果有限。

這些人皮一張張，空洞着眼眶，張大着嘴，似乎在無聲的吼叫，從高空飄落張牙舞爪的向那些法醫撲去。

北辰到一樓大廳的時候，已經看到幾個全副武裝，穿戴防護服，還帶着眼鏡和手套的法醫被那些“衣服”撲倒。

人皮是沒有骨骼的，它們就如同非常有韌勁的繩子一般死死勒住那些無辜的獵物。

有些法醫先一步逃出去了，奇怪是那些人皮并沒有追出去，哪怕是房內房外一步之遙，它們都置之不理。

一張皮，兩張皮，三張皮，那些人皮一蹭一蹭的疊加，把一個消瘦的女法醫包裹的密不透風。

女孩無力的掙紮着，想用手拽開臉上和身上的人皮，但在那些怨靈生物面前卻如同螞蟻一般弱小。

隗遜瞬間甩出幾張咒符，沒有念咒，來不及了。

那些咒符沒有咒語的加持，只是在人皮上燒了幾個洞，根本無濟于事。

北辰看的也焦急，可他根本不知道怎麽做，又能為別人做什麽。

“玥戌，我……”話音未落，一張人皮從沙發底下，抓住了他的腳踝……

作者有話要說：  不給我留言，就給我收藏，身和心，總歸要給我一個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