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三根羽毛:神秘女子(上)
新月高挂,夜色靜谧。
昏暗狹窄的房間,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戶、簡陋的床和馬桶。
隔着重重粗大的鐵柱牢門,坐在床上的陽火煌眼睛直直盯着對面同樣寬度長度的牢房,前天還住着一個小偷,今天早上卻已釋放了!
而他自己呢?到底幾時才能離開?父親雖然沒有來探望他,但是他明白對方有太多公司事務要處理,所以并沒有什麽失望可言!
只是……
目前的證據對他實在不利,雖然沒有人證看到他殺害被害者,但是兇器上有屬于他的指紋。
「根據匿名者透露,死者鄧惠惠是你父親的的地下戀人,他們兩人雖然各自有家室,但卻互相背對伴侶出軌。而你母親在七個月前,因為憂郁症自殺身亡。我們調查過,你和你母親感情很好,所以從這一點可以判斷你有充分的殺人動機。」一個星期前,警察在拘留室對他質問道。
當時陽火煌遵守律師的叮囑,什麽都不回答,沉默相對。
只是,桌子下握緊拳頭的雙手,卻透露了他真正的心情。
到底是誰陷害他?
因為公司的業務,實在得罪了不少人,黑白兩道的均有,人數太多了,一時之間,他實在想不出幕後陷害人的真正身份!是不是那個叫做赤翼怪盜的人?當晚的種種跡象都像是那位怪盜先生在陷害他,可是他印象中卻不曾和對方有過節,難道他曾經得罪了對方,卻不得而知?
面前只有一條出路,根據負責他案件的律師說:「雖然香港曾經出現過在三無情況之下将疑犯定罪,但是僅有一宗。而且,你的情況比較特殊,首先距離被害人雖然比在場的人都要近,但是要在短短的時間之內殺人,還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這是案件中最讓人疑問的地方,我們可以用疑點利益歸于被告而去打官司。」
當時陽火煌安靜地點點頭,因為除了平靜面對一切外,他什麽也做不了!
走廊上傳來警員挂在腰間鑰匙的聲音以及腳步聲,陽火煌側頭看向來者,隔着牢門密密麻麻的鐵柱,映入眼簾是大約三十出頭的男子,臉部粗犷,身材中等。
這名警員對他咧嘴一笑,掏出鑰匙打開牢門,悠然地走進去。
「請問有什麽事?」
陽火煌心裏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已經過了送晚飯的時間,還有什麽事情找他?難道……案情有新的進展?
警員将鑰匙挂在手指上,像旋轉木馬一樣,旋轉着鑰匙起來,态度十分悠然不羁。他盯看着陽火煌,上下打量着他,托着下巴自言自語般地說道:「長的像洋娃娃似的,到底有哪一點好啊?」
陽火煌精致白皙的臉一沉,他最厭惡別人評論自己的臉!
「請問有什麽事?如果你沒有什麽事,請警官你出去,要不我投訴你騷擾嫌疑犯!」
警員低聲一笑,收回手指上的鑰匙,慢步逼近,一步步走到陽火煌面前,居高臨下地說道:「如果我出去了,誰救你走?」
「我為什麽要你救出去?」
「如果你現在不出去……」警員笑意加深,忽然從低沉的男低音變成熟女子的尖銳嗓子,「你會後悔的。」
陽火煌藍色的眼眸閃過一絲詫異,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他仔細打量着眼前的神秘人,臉容異常嚴肅,說道:「你不是警察。」
「你現在才察覺到?」冷哼從警員的鼻子發出,「真笨。」
這位女人到底在說什麽?
陽火煌将從小到大所有對女士的禮儀抛擲腦後,語氣不好地說道:「在評論我的智商之前,請你先評論自己的處境。如果,我現在大喊,想必會驚動其他看守的警員吧!」
警員雙手交叉,用不可救藥的目光看向他,「我能進來,自然能出去。其他看守的警員早就被我催眠了,短時間之間不會在香甜的夢鄉醒來,所以你可以放棄這個可笑的念頭!」
陽火煌語塞了一下,死死地盯着眼前這個讓人徹底不爽的女人!
忽然靈光一閃,問道:「陷害我的人派你來?」
警員皮笑肉不笑,「你覺得我會回答你的問題嗎!?」說完,就轉身背對陽火煌,下命令道:「快跟我出去。」
陽火煌挺直背部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心裏冷聲一笑。
如果現在他跟這個女人出去,那麽他真的會後悔死了!原本就是嫌疑犯的他就會變成畏罪潛逃的罪犯,到底時候跳進黃河也洗不了!
走了幾步,感覺沒有動靜,警員回頭,眼見陽火煌固執地坐在床上,沒好氣地說道:「如果你是聰明人,現在就跟我走。」
陽火煌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說我很笨嗎?那麽我這個笨人就堅守自己的判斷。」
「你這小子!」警員咬牙,「別忘了沒有提醒你!這不是你選擇與否的問題,如果你現在不跟我走,到時候會發生什麽事,我可不敢保證!如果你惹怒了那個人,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那個人?陽火煌姣好的眉頭一皺,陷入了沉思。
警員不死心地唠叨了好幾句,眼見陽火煌不為所動,暗忖道:不如打昏他,直接逃走比較方便!
她走過去,伸出手刀,想要狠狠地劈下來。
陽火煌眼疾手快地捉住對方的手腕,暗自與對方較量起來,女人的手快被他扭彎!
此時,走廊裏傳來紛亂地腳步聲,警員臉色立刻鐵青了起來,朝着陽火煌的手臂張嘴咬下去,陽火煌趕緊一縮。
警員擡腕看表,抿唇道:「奇怪!催眠術應該還沒有到時……」她朝陽火煌揚聲道:「今天算你好運!」
語畢,轉身逃出去。
很快走廊裏傳來一堆人的腳步聲,似乎正在追趕着那個可疑的女人!
不久,陸壓警官出現在陽火煌的面前,正色道:「果然我猜的沒錯,對方是沖着你來。」
陽火煌輕嘆了一口氣,挪開雙腿,露出床的邊緣,裏頭有凸出一個暗色的按鍵。從他住進牢房起,陸壓就曾提醒他,如果有什麽緊急事情,就按那個按鍵,那麽其他警察便會趕到。
陸壓擡頭看着房間天花板的暗角,一部微型攝影機隐藏在那裏,「對方不單有幫手,更善于計算機入侵等技術,連攝影的偷拍片段也可以更改,想不到連催眠術也會,難怪我們警方一直以來都捉不住他!」
「陸壓警官,你吩咐我的事情,我已經照做了。現在你應該例行承諾,讓警方與法庭幹涉,準許我的保釋。」
「抱歉,這是我能力範圍之外。」陸壓收回視線,看陽火煌,沉聲道:「何況,你現在并不适合出去,留在這裏比較安全。」
陽火煌用着好比汪洋大海的眼神盯着眼前高大威嚴的男子,盯了好一陣子,才慢慢地揚起嘴角,「你知道我們集團每分鐘賺多少個億嗎?要是,把我拘留在這裏而造成太陽集團有什麽損失,你們擔當得了嗎?」
陸壓單眼皮之下的細長眼睛依舊不動聲色地看着陽火煌。
他不言不語,只是站得筆直的身軀給人無形的壓力,彷若一座高山隔在面前,難以爬行。
半刻,陸壓才悠然地陳述道:「我們警方是要保障市民的安全,而不是商業的利益。」
久在商場打滾的陽火煌也禁得住無形的壓力,臉色依舊不為所動,繼續流利地說道:「就算如此,拘留我在這裏也不見有什麽好處,最少一點也保障不了我的人身安全。」
聞言,陸壓臉無表情地回答:「剛才的事情,我保證不會再發現。」
陽火煌不認可地出聲:「能潛入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兩人互相對視,僵持不下,眼神對碰之間似乎有火花出現,空氣中有點莫名地□□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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