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司徒墨白
獅子和天平的中間……
“是處女座!”
沒錯,只有譯成天平才說得通。雖然對星座沒什麽研究,不過印斜陽還是有那麽點印象,獅子座和天平座中間的那個星座,應該是處女座。而處女座的日期不正是8月23日到9月22日嗎?所以說,那六位數字的密碼是這樣得來的?
答案竟然是如此的簡單?!什麽字母替換法,多表替換法、轉換式密碼……他突然對俞力揚産生了一絲同情。
司徒墨白似乎對于印斜陽的領悟力還算滿意,難得地竟然還誇了他一句:“不錯,比那顆病毒聰明一點。”
我勒個去!這算是表揚自己麽?印斜陽簡直受寵若驚啊。不過這話仔細一琢磨,又感覺怎麽那麽不對味呢?
病毒……是指俞力揚?草!能不用這麽高大上的損人方式麽?
印斜陽自嘲:“那是,我是草履蟲嘛?”怎麽也是單細胞生物,比病毒那種無細胞生物還多一顆細胞不是?
然而不知道這句話戳到對方哪個G點了,印斜陽竟然發現司徒墨白嘴角昙花一現、似有若無、轉瞬即逝、電光火石間竟然勾出了一個弧度。
“卧槽!”印斜陽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他站起來指着對方:“你剛剛笑了?!”
“沒有。”然而司徒墨白立刻便回複了淡漠的表情。要不是因為印斜陽有照相記憶,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或者記錯了。
“哎,你還裝?你剛剛就是笑了!”小樣,還給老子裝高冷?!
司徒墨白大概覺得這種争吵很幼稚,無意與他再辯,他沒再回話,只是将視線轉到印斜陽的臉上,定定盯着他看。
兩人中間隔着一個火堆,火光中司徒墨白一雙漆黑的眸子異常明亮,看着印斜陽的眼神直接又純粹,毫不避諱,但是又不帶着探究與意圖,就是單純專注地看着。
一般人不會如此長時間盯着別人看,這是一種不太禮貌的行為。但這種行為表現在司徒墨白這種蘇破天美少年身上,卻并不令人覺得被冒犯,只是讓印斜陽很不習慣,還感覺有些尴尬。他想是不是自己剛剛表現得太過激動了?活像八輩子沒見過人笑似的。
他讪讪地坐了下來,大廳內恢複了沉寂。只有草木燃燒發出的“哔哔啵啵”聲,以及遠處不時傳來野獸的嘶鳴。尴尬的氣氛再次彌漫,印斜陽嘗試着再找話題:“那個……臣妾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這個話題也許涉及了對方的隐私,他盡量用俏皮點的語氣,希望能博得對方的“臨幸”。
司徒墨白高冷地吐出兩個字:“準奏!”
騷年原來你也有幽默感啊?不過這也給了他提出下面這個問題很大的鼓勵:“那什麽,你其實并沒有孤獨症吧?”
司徒墨白沒有回答,不過那不屑的表情,已經很好地給出了答案。
果然,他就知道:“那你為什麽總是不理人,不跟人交流?”
司徒墨白還是沒有回答。不過也是怪了,印斜陽經過這一天與他“相依為命”的相處,竟然能從他那表情變化不多的臉上,捕捉到微妙的信息,現在這個嘴角微撇20度的小動作,很好的诠釋了“我樂意”三個字。
“好吧。”印斜陽快要放棄努力了,要想從這位高冷教主嘴裏多撬出兩個字可真難:“最後一個問題。”也是他一直最在意的問題。
“準。”皇上再次恩準。
印斜陽笑罵了聲“草!”有點哭笑不得:“那你又為什麽願意跟我說話?”這個真的讓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難道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過人之處?
這次司徒墨白倒是大方地給了他答案:“因為你長得舒服。”
“謝謝哦。”這答案完全出乎他預料之外。我去!這是什麽破理由?當然,印斜陽長得不差,之前也有人誇過他的長相,有誇他長得帥的,也有誇他長得精神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誇自己長得舒服……姑且把它當成誇獎吧,畢竟這話從司徒墨白那張損嘴說出來,還真不好判定褒貶。
然而他不知道,這句話對于司徒墨白來說,沒有褒貶之分,他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印斜陽得到了答案,雖然這個答案還是令他一頭霧水,但是既然說了剛剛是最後一個問題,他也就不再追問。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一旦沒有事情集中注意力,印斜陽又撐不住打起瞌睡來。最後還是沒有堅持住,腦袋往牆上一靠,睡得死沉。
司徒墨白見狀也沒有叫醒他,而是往火堆裏添了些柴火——印斜陽與林檬合力将浴室已經略為腐朽的木門拆了下來,幾腳踹碎,正好用作升火取暖。
就着昏黃的火光,司徒墨白盯着印斜陽的臉出神。這張臉真的長得太舒服了,在他的心目中簡直可以說是長得巧奪天工。因為印斜陽的臉是完全軸對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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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徒墨白的嬰兒時期,他也曾經是個可愛的小天使,但是随着年歲的增長,雖然他的外表越長越好,簡直如墜入凡間的天神,智商也超于常人,但性格卻越來越不讨喜,甚至連他的父母都難以與他進行溝通。發展到現在,已經變成一名拒絕與任何人交流的“自閉兒”。
這一切歸根究底也許是因為他有一雙堪比雷達的眼睛--只需要掃一眼就能夠得出任何物體的長度、面積、體積、容量等精确的數據。這項天賦技能在最初的時候簡直讓他苦不堪言,因為他總是在無意識間對看到的東西進行測量。
偏偏他的視力還非常好,甚至比一般人還好些。
這些都不算什麽,最慘絕人寰的是——這家夥是一個強迫症晚期。他無法忍受一切不規則、不對稱、不平衡、不和諧的事物。
而其中人臉簡直就是他最大的硬傷。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人的臉是完全對稱的,一部分原因是基因造成的,另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人體生長發育中的一些習慣,比如:較多地使用某一邊牙齒咀嚼;又或者睡覺的時候習慣朝某一邊側睡等等,都會造成臉肌肉的發育不平衡。話又說回來,就算真有人的臉是完全對稱的,那也多半長得有點怪異。不信你可以下載個臉部對稱的軟件試試看。
總而言之,看一個人的臉,對于司徒墨白這個有着雷達眼的強迫症晚期患者來說,簡直就是惡夢!打個比方,就像有密集恐懼症的人,你讓他看密密麻麻的蟲卵差不多的感覺。
就連與他的父母說話的時候,他也不能直視他們。漸漸地,他與父母的交流也變少了。
他甚至無法照鏡子端詳自己的臉,哪怕每一個見過他的人,都會驚豔于他精致絕倫的長相。
他充分感受到了世界對他的滿滿惡意——還讓不讓人睜開眼了?!
但是在他活到第十八個年頭的某天,在某個他本不想出席的場合,竟然發現這個世界上還有人的臉能夠讓他看得毫無負擔。沒錯,那是一張完全、完美軸對稱的臉。就算以司徒墨白的雷達眼來看,也完全找不到任何瑕疵。而且這張完全對稱的臉雖然不算非常精致,但很和諧,并不怪異,甚至稱得上符合大多數人的審美觀。在那一刻,司徒墨白簡直驚為天人——傑作!上帝的傑作!
除了臉以外,印斜陽的身材對于司徒墨白來說也是完美的。雖然沒有時下最流行的大長腿,也沒有誇張健美的肌肉,但是司徒墨白用他的雷達眼一掃就能得出,印斜陽的下半身與整個身體的比例是0.618:1,這是黃金分割比例。非常完美的數據,無可挑剔!
在那一屆腦力精英賽短短的三天裏,司徒墨白總是在比賽的間隙下意識地尋找着印斜陽的身影。這種行為确實不太符合他的風格,他想,也許是因為那張臉是自己唯一能夠直視的臉?
他對比賽完全沒有興趣,德國的腦力精英賽完全是賣一個面子給自己的恩師。此後的所有比賽他都推了。但是這次國際精英賽,他看了選手名單,發現上面有印斜陽的名字後。鬼使神差地,最後他竟然應邀參加了。
此刻,四下無人(睡着的兩個可忽略不計),司徒墨白雙手手肘撐在大腿上,手掌捧着自己的臉,肆無忌憚地欣賞着那一張完美的臉。
總算可以看個夠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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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斜陽是被窗外直射進來的耀眼陽光刺醒的。他一個翻身從冰冷的地板上坐了起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裏不是自己家。
對了!昨天他們被人綁架,困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了……
“可算醒了?”林檬的語氣帶着點揶揄。昨晚被人一腳踹醒,發現叫醒他的人竟然是司徒墨白,當時就把他驚着了。
印斜陽臉上有點發燙,感到有點不好意思,昨晚守夜還不夠兩個小時自己就睡過去了,幸好沒出什麽亂子。除了李隊之外,其餘人都在大廳裏或躺或坐着。
司徒墨白就坐在印斜陽對面,他盯着窗外出神。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對窗外這麽執着。
印斜陽走過去推了他一下:“看什麽呢?”問這一句純屬随口一說,就當打招呼,他也沒指望對方會回答。
沒想到司徒竟然還回話了:“不對。”雖然這聲音很輕,只有在他身旁的印斜陽勉強能聽見。
“啊?”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印斜陽沒反應過來:“什麽不對?”
“太陽。”
作者有話要說: 歡淫觀看《藝術人生》,今天我們請到的嘉賓是世界腦力精英總冠軍--司徒墨白先生。讓我們一起走進男神不為人知的內心世界。
司徒:我有特別的審美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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