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人鬼同船
他前面根本就沒有路,而是黑黝黝一個大坑。更可怕的是,那坑底竟然有密麻麻的一堆剛錐,據目測每根長約兩米左右,直徑大概20公分。剛剛他還差點就一腳踏了下去,要不是司徒墨白拽住了他,他現在恐怕已經成了一根羊肉串了。
印斜陽一陣後怕,幸好幸好。趕緊回頭拍拍司徒墨白的手臂:“謝了啊。”
“嗯。”司徒墨白淡然地哼了一聲。半宿後,又追加了一句:“又一次,先記着。”
卧槽!你倒是還挺斤斤計較啊。老子這恩情是越欠越多,上次報恩是脫褲子,這次該不會是“短兵相接”吧,不,對方那可不能算是短兵啊……
印斜陽苦笑着甩甩頭,這都什麽跟什麽啊,自己腦洞也開太大了。估計是因為最近兩人獨處時,司徒墨白對自己的态度有點暧昧鬧的。
不過再怎麽說,自己也是體育健将一名,論體力他有自信能搞得過司徒那樣的花美男。再說了,論救命之恩,自己也是救過對方一兩回的。要是對方要求過分,他大可以把那兩次扯出來,兩人扯平。
“怎麽啦?”吳銘見印斜陽與司徒墨白呆在那不動,覺得情況不妙。
“哦。”印斜陽終于回過神來:“你們過來看看,這裏下面是個陷阱。小心點,別走太快,都到我後面站着。”
“哇!好可怕!”卞三星往下看了一眼,頓時縮到隋小米懷裏。估計是有一點恐高。
這陷阱目測起碼得有三層樓高,摔下去就算沒成“羊肉串”,那也得摔個半身不遂。
“怎麽辦?”吳銘問。
印斜陽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如果這裏的機關陷阱、密室什麽的真的是以前那個逃脫游戲主題樂園遺留下來的,那這個主題樂園是多想報社,多想倒閉啊?這些機關簡直樣樣致命,不給人留一條活路。難怪會被封了呢!
印斜陽:“司徒,你記得當時對這個主題樂園的報導嗎?”
司徒墨白看了他一眼:“嗯。”
“不是說這裏出了一件事故,所以才被封了嗎?當時是出了什麽事故?”
司徒墨白回答得言簡意赅:“第一次有游客心髒病發,猝死。罰款;第二次,有人摔下陷阱,死了。封停。”
雖然大致上的原因搞懂了,不過想要從這家夥嘴裏挖到詳細些的內容看來是沒什麽希望了,還是回去再問問其他人吧。
“那你看現在怎麽辦?”印斜陽沒主意了,他下意識覺得司徒墨白有辦法解決。也許是因為對方的承諾,又或者這一路來對方的超神表現,讓自己産生了信賴。
司徒墨白沒有馬上回答他,似乎也在思考。
“要不?我們沿牆邊走?”吳銘提議。
印斜陽拿電筒照過去,發現牆邊是光滑的牆壁,根本沒有站腳的地方。此路不通。
“要麽?出去找個門板搭座橋過去?”吳銘又提議。
印斜陽不贊同地搖頭:“到對面起碼也得有二十米……”
司徒墨白糾正:“二十二米七六。”
知道你有雷達眼,不用在我們面前炫技了。印斜陽算是服氣了:“好吧,二十二米七六。這麽遠的距離,起碼得有十塊門板銜接,材料不好找。再說了,你還不知道這些爛尾樓的門是什麽質量?別半路給摔下去了。”
司徒墨白似乎贊同他的說法,幹脆直接道:“找線索。”
沒錯,既然這是一間設計出來的陷阱密室,那麽就一定會有破解的方法。線索也一定就在附近。
印斜陽附議:“那就分頭找吧,先找到這裏的電源開關把燈打開,你們都小心點。”
他走了兩步,發現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司徒墨白這次沒有跟上來,他覺得有些不習慣,回頭看了一眼。
卻發現司徒墨白站在原地,用一種帶着點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
印斜陽有點莫名:“怎麽?”
“你倒是有點領導風範。”
難得這家夥還會誇人。被他這麽一誇,印斜陽倒是不好意思了。他得意地耍了個貧嘴:“那是,怎麽說我也在校隊裏當過隊長。你可別愛上我啊,哥哥是直男。”
司徒墨白意味深長地:“哦……?”說完,越過印斜陽往前面走去。
印斜陽越琢磨越感覺不對味,剛才那“哦”是什麽意思啊?難道老子不像直男?還是說老子身上哪裏有GAY氣洩漏?
沒等他琢磨過來,那邊卞三星喊了一聲:“這是什麽?”
衆人趕緊湊過去看,靠近陷阱的牆上有人在這刻了一組畫,這些作品整體刻得有些粗糙,畫工也不怎麽樣,像是小學生的畫作。雖然是這樣,但也能看出那第一幅畫上是一艘小船靠在岸邊,岸上有三個人類,和三個鬼。而那艘船只有兩個位置;
第二幅畫是兩個人在船上,左邊岸上一人一鬼,右邊兩個鬼;
第三幅畫是兩個鬼在船上,左邊岸上沒有人,右邊一鬼三人;
第四幅是兩個鬼在船上左邊岸上一個鬼,右邊三個人;
第五幅是一人一鬼坐在船上,左邊岸上留下兩人兩鬼;
最後一副是兩個鬼坐在船上,左邊岸上是三個人,右邊岸上是一個鬼;
“什麽意思?”卞三星看不明白。
印斜陽覺得這個圖案有點即視感,不是說在哪看過這幅圖,而是畫裏的內容有點熟悉。他問司徒墨白:“你想到什麽?”
司徒墨白:“一個謎題。”
經他這麽一提醒,印斜陽馬上想起來了:“對。三個人和三個鬼過河的謎題。”
這算是一個經典謎題了。問三個人和三個鬼過河,船只有兩個位置。鬼如果比人多就吃掉人,而且必須鬼和人全部都過到對岸,如何過河?
不過這個謎題不算難解,其實後面幾幅畫就是解題步驟,就是出現在這裏到底是有什麽特別的深意呢?
還沒等他們想明白,那邊吳銘又有了新發現:“你們快過來看看這裏。”
大家圍了過去:“怎麽啦?”
吳銘指着天花板道:“那裏的聲音不對,裏面肯定有一個空間。”
這話出自“聽風者”的嘴裏,自然沒人會有質疑。只不過要如何打開上面的那個空間?
印斜陽總覺得什麽地方被自己遺漏了,哪裏有一些違和感。靠着照相記憶,他在腦海的“信息庫”裏搜尋。
“我知道了!順序不對!”
他這麽一說,司徒墨白也想到了。兩人互看了一眼,一起走到那組壁畫前。司徒墨白嘗試了一下,果然,那些壁畫是可以推動的。
兩人合力将這組壁畫的順序重新進行調整。第一幅的順便不變,但是第二幅應該是一人一鬼坐在船上,左邊岸上留下兩人兩鬼;
第三幅畫是兩個鬼坐在船上,左邊岸上是三個人,右邊岸上是一個鬼;
第四幅是兩個人在船上,左邊岸上一人一鬼,右邊兩個鬼;
第五幅是兩個鬼在船上左邊岸上一個鬼,右邊三個人;
最後一副事兩個鬼在船上,左邊岸上沒有人,右邊一鬼三人。
“這才是正确的過河順序!”印斜陽興奮地伸手與司徒墨白擊掌:“give me five!”
這次司徒墨白倒是給面子配合地伸出了手。兩人擊掌慶賀。
“印哥哥,你和司徒哥哥感情真好。”卞三星看得有些羨慕。
“就是啊,這默契,你們認識很久了吧?”連吳銘也有同感。
“呃……還好。”要是從去年的比賽算起,兩人算是認識一年。不過真正有接觸也就是到蜘蛛島後的這幾天而已。他也不明白,怎麽會與這家夥這麽有默契。印斜陽與司徒墨白對看一眼。對方終于不再是那一百零一號冷漠表情,淺笑中似乎帶着點小得意。
印斜陽像發現了新大陸:“你笑了!”
這一次司徒墨白沒有否認。
“快看上面!”吳銘最先聽到了頭頂的動靜。
只見陷阱上面的天花板緩緩打開,接着從上面懸落一艘木船。那船大概有兩米多長,由一根鐵索鏈接懸挂在天花板上。而天花板上似乎有一條導軌,引着那木船緩緩開了過來。
“卧槽!好先進啊!跟游樂園的海盜船一樣。”吳銘就要擡腳往裏跨,卻被印斜陽一把拉住。
“等一等。”
吳銘不明所以:“怎麽啦?”
“你們看這裏。”印斜陽指着船身左側,那裏刻着一列數字符號。
“X大于一百K小于兩百K?”
卞三星比同齡孩子聰慧:“是說這船載重必須大于一百斤,又不能重于一百斤嗎?”
印斜陽摸摸卞三星的腦袋:“對,不過我覺得應該是公斤,那個K就是千克的意思。那麽現在問題來了。”
卞三星接了一句:“中國山東找藍翔。”
“孩紙,少看點廣告吧。”印斜陽拍了下他的腦袋:“我的意思是,大家先報一下自己的體重,好安排過去的方法。”這倒是與那人鬼過河的經典謎題有異曲同工之妙。
沒等他們自報家門,司徒墨白就已經對在場各人“掃描”了一遍。他努了努下巴,朝印斜陽:“62。”
接着是吳銘“75。”
隋小米“60。”
卞三星“34。”
小夥伴們驚呆了:“大仙你是怎麽算出來的?”
印斜陽以前就見識過他的特殊技能真·雷達眼。沒想到這技能還點了更高的等級,連體重都能光靠肉眼就能測量出來。簡直神乎其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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