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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喵的,仔細一想,她怎麽也能算個複合型人才,略有點兒牛逼啊。

說幹就幹,當天下午,張幼雙她就颠颠地跑去采購了不少物什,主要是筆墨紙硯什麽的。

周霞芬看到了也不知道誤會了什麽,嘴上必溜必辣,罵罵咧咧。

“敗家玩意兒,這些好東西都給你糟蹋了。”

“有這閑工夫折騰還不如拿過去給你弟弟用!供你弟弟念書。”

張幼雙不甘示弱:“拿過去給他?他連《三字經》都背不好!”

周霞芬想都沒想,一揚眉頭,罵道:“安哥兒能和你比嗎?你就會背了?”

她好歹也是個老師,一朝穿越竟然被誤會成文盲!

張幼雙果斷表示不服。

“誰不會背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茍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

“光是聽他背我都會背了。”

周霞芬愣了,震驚了,看她的目光簡直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她這個沒出息的女兒什麽時候還會背《三字經》了。

在周霞芬見了鬼的目光中,無恥地用《三字經》裝了一波逼後,張幼雙心情大好地果斷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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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出門前好巧不巧又撞上了“熱情”的王嬸子。

卻說王氏開了門,一徑就朝張幼雙屋裏頭走來。

“雙雙好早。”

伸手不打笑臉人,記憶裏這位對原主态度貌似還行,張幼雙禮貌地說:“嬸子早。”

看張幼雙這忙裏忙外的模樣,王氏露出了個訝異的表情:“娘子這是準備出門呢。”

“是啊。”把家夥事往背上一背,張幼雙點點頭道,“準備出去賣字掙幾個錢。”

“賣字?”王氏吃了一驚,将她打量了一眼,“你還會寫字啊?”那眼裏滿是不可置信和輕蔑之色。

張幼雙露出個鬼畜中透着點兒羞澀的笑,“這不是跟承望哥哥學了點兒嗎?”

王氏,王氏她臉綠了。

“再說了,我爹娘這幾日也不管我生計了。”張幼雙“黯然神傷”,“我這一個姑娘家,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只能碰碰運氣了。”

王氏勉強地“呵呵”笑了兩下,又開了口,“唉,難為你了。只是雙雙花枝般得一個人,為生計在外奔波忙碌,看着總叫人心酸。”

“可是——可是雙雙你這一個姑娘家,又如何能賣得過那些秀才們。”

“倒不如聽嬸子的話,考慮考慮嬸子前幾日說的那位吳家大郎?”

王氏笑道,“這吳家大郎生得極為俊俏斯文,人秉性也好,只消得娘子這邊點個頭,那邊吳家大郎定要将娘子視若珍寶捧在手裏好好愛惜着呢。”

“這日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如何不必自己去讨營生來得舒坦?”

張幼雙樂颠樂颠的:“這倒是不勞煩嬸子操心,賺它個一文錢也是賺,賺它個三五文也是賺,總比在家裏悶着舒服。”

“走了啊,嬸子。”

說完,笑眯眯地推了她轉身就走了。

呸,王氏面色微變,暗啐了一口,罵道真是個油鹽不進的,好不晦氣。

果然是個下作的小黃子。

這都懂得近水樓臺先得月了,也就她家閨女太傻。

哼,還賣字。

王氏眼神輕蔑。

不就跟承望學了幾個破字嗎?還好意思出來和那些秀才相公們搶生意?這是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呢?

王氏不待見她,也樂得看她出醜。

也罷也罷,吳家大郎人還不願意見呢。

吳家大郎一向風流,最近也不知道是撞瘟鬼了還是怎麽地了,竟也不常來了。

她前天把張幼雙同她提了一下,吳家大郎也是一副興趣泛泛的模樣。

一想到這兒,王氏那就一個頭痛。

……

張幼雙直接去了城隍廟附近的集市裏。

放眼一望,熙熙攘攘,頗為熱鬧。

這賣雞鴨鵝的,珠翠、頭面、鞋襪的,又或者是賣鹌鹑骨飿兒、糖炒栗子。

還有挎着籃子,牽着個驢子前來趕集的。

更有襕衫少年,三五成群,袍袖翩翩,說說笑笑,從人前走過,個個神采飛揚,風流倜傥,從人前走過端得是拉風。

瞽目的算命先生,敲着“報君知”走來,幾個少年好奇地團團圍住了,摸了個錢,欲要扯他一卦問問前程。

張幼雙感嘆了一會兒,快準狠地找了個好地方,支起攤子,又把昨天寫好的牌子給擺了出來。

“賣字,畫小像。

兩文錢一次。”

今日的城隍廟,卻多出了個年輕的姑娘擺攤賣字。

這姑娘生得白皮膚,眉眼幹幹淨淨,鴨殼青的眼白,棋子黑的虹膜,那雙眼睛特大,黑亮亮的,十分幽深。

為人頗為古怪,不施脂粉,一副散朗自然的氣象。

頭頂甚至還有一小撮呆毛兀自迎風招展。

這兒人多熱鬧,來來往往的人都忍不住駐足多看一眼。

事情的進展出乎張幼雙意料的順利,很快就有好事的上前來問能不能畫小像。

沒想到張幼雙也不含糊,扭臉看了眼三三兩兩觀望的衆人,當下笑眯眯地拿了筆道:“行啊。”

便叫那人坐在面前的小馬紮上。

唰唰起筆。

看她畫得這般快,來人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強壓下狐疑之色,心裏卻有些後悔不疊。

畫完了,“咵哧”摁了個钤印。

上寫道:“三五”。

意指“時逢三五便團圓”,恰與幼雙二字中的“雙”相對。

便将小像遞了過去,笑道:“喏,畫完啦。”

來人一愣。

他雖然不懂畫,但也能看出個好孬來。這畫上的水墨線條是極為簡單利落的,毫無贅筆。

濃、淡、幹、濕、焦一氣呵成。

這幾筆是人之眉眼,那幾筆是垂落下來的柔軟衣料。簡簡單單的幾條線,卻勾勒出極富生命力的動态美,将這三兩分鐘前的人永遠地留在了畫紙上,形神兼備。

衆人攢将攏來,俱都為之一振。

大家喝一聲采,争先恐後地都要畫,還有那要寫字的。

沒想到這姑娘非但畫畫得好,這字寫得也好。刷刷幾筆,竟是一手上好的館閣體,館閣體,也就是所謂的楷書。

這也是她們老張家的家學淵源了。她現在這手端雅正宜,流暢圓轉的楷書,主要還是得益于小時候挨得那好幾頓竹筍炒肉。

除了楷書,其他字體也都能寫。

虞褚薛歐賀顏柳、颠張醉素蘇米黃,俱都能一一寫來。不知是在紙上花了多少工夫。

楷書寫得秀麗飄逸,似纖纖初月出天涯,落落衆星列河漢

那隸書寫得筆若如刀鑿,神完氣足,法度嚴密,兼融飄逸與剛健。

行草更是矯若游龍,一氣呵成,龍游蛇走,雪浪奔沖,攪翻銀漢。

此時那幾個出來踏春的襕衫少年也都被這動靜吸引了過去,詫異地問左右。

“哪兒弄得這麽大動靜。”

另一個答:“說是有個女子在賣字,畫小像,這字畫都寫得極好。”

需知這些襕衫少年可不是普通的讀書人。

府、州、縣學的生員俗稱也就是秀才,秀才之中也分個三六九等,分別為廪膳生員、增廣生員、附學生員。

一等是廪膳生員。

由于數額有限,後來秀才日益多了,這才行了擴招,擴招的這批就叫增廣生員,排二等。

三等的附學生員,其實就是二度擴招。

梁制,各省學政每三年都要考校一次生員,依考試成績重新對這三等生員重新編排。

若是你附生考得太差,就不準再穿襕衫,只能穿青衣以示輕賤。

遠遠地,人群中隐約傳來好事者那麽一兩聲。

“這字寫得當真俊俏!照我看這沒比那些秀才差到哪兒去!”

“哈哈哈我倒是覺得,這字寫得比我見過的那些秀才還漂亮!”

哈?!聽到這沒溜兒的話,于是,衆襕衫少年面子上頓時挂不住了,不淡定了。

什麽叫比他們寫得好漂亮!可笑!他們那可是六歲就開始描紅大字,八歲就開始學寫小楷的!

這些少年本來最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又考中了秀才,走在路上簡直是春風得意,一團的少年盛氣。

當中有個叫吳朋義的,他家經營了一間刻書坊,家境殷實,人稱吳二郎。

這吳二郎生得波俏,冰肌玉骨,唇紅齒白,一雙新月彎彎眼,兩條遠山如黛眉。

自小生活優渥,性子最是跳脫的吳二郎,聞言瞪圓了眼,一時間來了玩興,笑嘻嘻地扯了同伴過去,分開人叢,決心試她一試。

圍觀的衆人見竟然來了幾個正兒八經的讀書人,紛紛退避了下去,好奇地繼續圍觀。

“娘子,賣字嗎?價錢幾何?”

張幼雙頭也不擡,刷刷落筆:“板子上都寫着呢。”

吳二郎等襕衫少年齊齊去看了一眼,哦了一聲,又好奇地抻着脖子去看這少女紙上的小像。

的确是神韻備至,簡單幾筆就将人之神态勾勒得惟妙惟肖。

“娘子這字寫得漂亮,可是念過書的?”

“學過幾個字。”

“請娘子寫副對聯,要多少筆金?”

張幼雙擡起眼:“說來聽聽?”

一擡頭,面前這幾個襕衫少年,一個個鮮嫩水靈得就跟攤子上的新鮮大白菜似的,笑得露出個大白牙,十分之陽光燦爛。

“娘子不如就以我們幾人作副對聯。”

張幼雙瞅瞅他們,心裏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

不寫字偏偏叫她寫對聯?來砸場子的?

雖然面前這一水青蔥的小鮮肉,但張幼雙的态度還是十分堅決: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鮮肉不能屈。

“行倒是行——但是吧——”

“如何?”

張幼雙掙紮了一下,掙紮失敗,誠懇地說:“得加錢。”

為首的那個倒也爽快,“行。”

張幼雙提筆,略一沉思,提筆寫下了這二十幾個字。

這些少年看面前的少女氣勢陡然一變,眉如峰聚,眼似秋水,整個人周身的氣質都凜然一變,變得認真了許多。

衆人看她寫字,心本來就跟貓撓似的,見她寫完了,紛紛走上前去一看,只見這紙頁上寫着兩行行草。

上聯: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

下聯: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吳二郎愣了一愣,這對子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風對雨,家對國,耳對心,對仗工整。

拿在口中咀嚼了兩三遍,竟也如讀書聲一般琅琅上口。最主要的是這副對子簡直再貼合他們的身份不過了!

再看這行草,融了古隸的寫法,飄逸中又不失雄健、古拙。若非是既善于書法,研究多時,卻不會将這行草與古隸結合得如此圓融,自成一家。

他心口一蕩,連帶着衆人心下都是一驚。

他下意識脫口而出,喝了句“好!”

“娘子當真是有些真本事的,”這些襕衫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一陣耳熱,都有些敬佩有些不好意思笑起來,“咱們可算是服了。”

這一副對子,對這些越縣的生員不谛于靜夜驚雷。

于是,這些原本來挑事的少年當下也收起了對張幼雙的輕視之心。

看來這是個有學問的不栉進士。

這個年頭有文才的女性不是沒有,但是少。

再一看面前的少女穿着打扮都平平無奇,一身粗布衫裙,裙擺打着補丁,袖口沾了不少墨漬,很是樸素與窘迫。

不由心裏暗暗惋惜。

将這二十多個字默記在心上,權當作對自己的勸勉,這些越縣的生員,心滿意足,交頭接耳地走了。

“說是有真本事的……”

“吓!竟是連這些秀才老爺都承認了不成?”

這一來,那些本還持着觀望态度的人,也都争先恐後地圍了過來。

一天下來,竟然也有了百八文的進賬。

張幼雙一直都不是個虧待自己的人,傍晚買了點兒炸得酥酥脆脆的小魚,又拎了兩條鹹魚回家去蒸。

這一路上,讀書人簡直就跟路邊大白菜似的處處可見,或慢行,或快步,或坐或立,或是借着暮色在樹底下念書,又或是三五成群結社去喝酒。

小魚炸得金黃,外焦裏嫩,鮮美鹹香,金黃色的油漬滲進了油紙包裏。

咬着炸小魚,張幼雙心裏感嘆這個世界對于科舉的狂熱,對于生員的發自內心的尊崇。

那些閑得蛋疼來挑事兒的襕衫少年們只是幫她稍微宣傳了一下,這一下午她的攤子幾乎是就人滿為患了。

這些讀書人和後世忙着高考的苦逼中學生有何區別,可能唯一的區別在于他們這考的是高考 考研 公務員超強合體版,畢業之後還包分配鐵飯碗。

看得張幼雙這個中學老師心中不禁升騰起了淡淡的思鄉之情與森森的苦逼感。

科舉與高考還有些不同,考中了那可真是鯉魚躍龍門,實打實地實現了階級跨越。要是考上了秀才,家裏就能免除二丁差役,廪膳生每個月還有廪米六鬥作補貼。考上了舉人和進士就能做官,若是入了翰林院,那可是前途一片明亮。

就大梁人的“舉業觀”這三個字簡直能寫出一篇小論文出來。

甚至不少人臨終前還把子孫叫到床前,諄諄教導一番,一定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光宗耀祖啊,然後才嗝屁。

周霞芬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有時候張幼雙對她深表同情和佩服,掏心掏肺,嘔心瀝血地奉獻在小廢物身上,這是何等的勇氣,令她為之肅然起敬。

就在這時卻忽然聽到身後又有人在叫她名字。

“雙雙……是你嗎?”

張幼雙下意識地就看了過去,差點兒就被閃瞎了一雙狗眼。

田翩翩和陸承望,就這對男女主,正比肩站在後面驚訝地看着自己。

一個嬌俏明麗,一個神清骨秀。

這倆人衣着板正幹淨,站在一起就宛如金童玉女一般登對,也難怪本尊自卑呢。

鬼使神差地,張幼雙默默扯了一下衣角。

她這手上和衣服上到處都是墨漬。

就算這樣,她也不能輸!咳咳咳!至少不能給本尊掉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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