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張幼雙問道:“先生有沒有想吃的?”

俞峻:“都無妨。”

張幼雙想了想,找了個看上去比較幹淨整潔的餐館,

由于選擇困難症,立刻先将菜單遞給了俞峻。

好在俞巨巨混跡官場多年,已然熟知了這飯桌上的種種注意事項,沒有再說出“随便”、“無妨”、“都可”這種令人恐懼的話來。倒也沒推辭,半垂着眼簾兒,點了幾個菜。

張幼雙拿過去略掃了一眼,有葷有素,有清淡的,也有重口的,出乎意料的是,重口味的菜還頗多。

價格竟然拿捏得恰到好處!穩穩當當,很難不令人懷疑這是什麽家庭主婦才能掌握的技能。

……果不愧為戶部尚書!

她之前在食堂裏端着餐盤,巧遇過俞峻幾次,俞峻打的菜色都頗為清淡,倒不像是個重口味啊。

張幼雙愣了一愣,腦子裏忽地冒出個荒謬的想法。

該不會,是替她點的吧?

這個想法令張幼雙整個人都精神了,趕緊晃了晃腦袋,告誡自己。

行了,張幼雙,別自作多情了。就是在食堂裏巧遇了幾次而已,誰會留意她吃什麽東西。

等菜的間隙,更是沉默得令人尴尬。

一男一女,雖說現在是同事關系,但出去吃飯總覺得頗為暧昧和詭異。

啊啊啊啊張幼雙你剛剛為什麽突然腦抽請俞先生吃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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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巨巨竟然也答應了!

必須、必須要說點兒什麽了。

端起茶杯,一口氣喝了一整杯給自己壯了個膽,張幼雙摩挲着茶杯,斟酌着開了口。

“多謝先生當初替我說話……這次縣試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嗯。”

……然後呢,這就沒了??

“其實……”張幼雙抓了抓腦袋,笑着說,“孫先生之前同我說過,先生你不滿如今書院現狀,欲要進行改革?”

俞峻這才多看了她一眼,他眼睫低垂着,等菜的間隙幾乎未曾多看她。

身形挺拔,姿容清肅。

張幼雙好奇地問:“先生能多說說看嗎?”

俞峻眉梢輕輕攏起,旋即又松開了。面容平靜,眸光深邃。

“某一家之言,先生聽過就是了,勿要往心裏去。”

把玩着手上的茶盞,俞峻轉過視線,靜靜地看着窗外的街景。“某認為,‘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如今,仕學兩歧幾乎已成了我朝一大隐憂。

“我曾有個在戶部做事的好友,所謂戶部,掌天下錢糧,不過是聽着風光罷了。”

張幼雙險些就脫口而出:“你那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某拙見,戶部當統籌全局。只不過如今的戶部,僅作監察之用,在賬目上監察各地方的財政出納。”

這并非貪圖權力。

張幼雙若有所思,若非她家就是學歷史的,她還真聽不懂俞峻的意思。

可如今,幾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大梁類明,大梁這些弊病幾乎都能在明朝身上找到影子!

就比如軍隊糧饷的補給,竟然是由大大小小的地方政府來供應大大小小的不同衛所。

這種財政管理的分散性,簡直奇葩,令人瞠目結舌。

說到這兒,俞峻眉頭微微蹙起,白皙的手指曲蜷,在杯面上無意識地輕輕滑過:“我朝人口漏失嚴重,編造黃冊,舞弊多端。稅收長期凝固,耕地亟需清丈,長此以往下來,國用不足。”

“再者,國家經費,莫大于祿饷。每年夏稅秋糧合計兩千六百萬餘石,宗祿支出八百五十三萬餘石。”

八百五十三萬餘石要花在宗室身上。

光聽着,張幼雙就覺得牙疼了。

這裏面門門道道太多,他也不過是略提了提。

這其實也無可奈何。

如果要改革這低能的政府結構,低下的行政效率,這就意味着必須要動搖龐大的文官集團,培養出一批技術人員,建立起一套完全有別于目下的行政、管理、考核制度。

而清丈土地,改革稅收,清點人口,勢必又要“侵占”豪強地主宗室的利益。

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她純粹是蹦跶上了前人的肩膀,才能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俯瞰大梁。

而俞巨巨身為一個正兒八經的古人,他竟然透過大梁這財政管理的分散性,戰勝了自身眼光的局限性,隐隐有了“中央財政”這個概念!

這就非常恐怖了。

所以……

是她隐隐約約中透露出來的一些“專業性”和“前瞻性”,與俞峻不謀而合,他才力排衆議,請她在書院教書??

捧着茶杯,張幼雙遲疑了一瞬,開口問道:“所以,先生認為我朝缺乏真正意義上的中央財政?”

俞峻皺眉:“何謂中央財政?”

張幼雙想了一下:“就是由國家直接支配協調,進行資源配置。”

然後又簡單解釋了一下。

俞峻是何等的聰明人,被張幼雙這一稍加點撥,立時如撥雲見霧一般,對曾經看不透的東西又有了更明晰的把握,不由微微側目。

在這一點上,張幼雙幾乎又刷新了他的認知。

她……究竟是誰?

或許是有意,或許是無意,在面對張幼雙之時,他過分謹小慎微,下意識地避免深入的觸碰與了解。

但事與願違。

他知道她出生自一個尋常的小門小戶,按理說,不該有這等見識。

摩挲着茶杯的手無意識地攥緊了點兒,眉頭也随之攏緊了少許。

未做過官,對大梁目下的現狀有如此清晰的把握。

張幼雙咬着唇冥思苦想,想了半天,卻還是沒想到有任何行之有效的方法,不由深深地嘆了口氣。

畢竟她又不是學經濟的!!

就算想要給出點兒建議,也是有心無力。

也就在這時,她這才恍惚地意識到,在時代滾滾車輪之下,一個人的力量有多微小。哪怕是俞峻這等巨巨也抵不過時代車輪的傾軋。

這個時候,張幼雙忍不住紅了臉。才意識到自己之前那一番言論實在是大放厥詞,到底是有多張狂!

所以說,思想。

思想啓蒙是最重要的!

俞峻擱下茶杯,袖面掠過桌角,頓了頓,似乎不太習慣于在別人面前吐露自己的心神:“我朝的觀政進士仕學兩歧。平日裏素未學過兵、刑、錢、谷等事,一朝猝膺民社,無從下手。”

所謂“觀政進士”,也是有明一代所獨有的制度。

士子進士及第後并不立即授官,而是被派遣至六部九卿等衙門實習政事

張幼雙立刻接了一句:“所以說,如果工有制造之學,農有種植之學,商有商務之學……一科有一科之用,一人有一人之能,必定能制物物精,制器器利,治國國富,治兵兵強,取財財足,經商商旺。政無不理,事無不舉。”

俞峻這次是徹底懵了,面色微微動容:“先生所言非虛。”

目光再次望向窗外,眉如劍,眸如漆,似乎透過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透過那飛揚的灰土,看見了這芸芸衆生,看見了大梁的民衆百姓。

“所以,若有機會,我願在書院內開設實學。”

不過,還不是現在。他如今尚未在書院內站穩腳跟,九臯書院本以“舉業”起家,猝然更改課程設置,縱有陶汝衡支持,也難以成事。

張幼雙有點兒愣愣的,心裏突然砰砰砰又再次跳動了起來,不自覺地摩挲着茶杯,努力緩解內心的怦然之意。

所以說,俞巨巨果然是瞧中了她講課的時候隐隐透露的“經世致用”的想法嗎?

俞巨巨給她的感覺有點兒像民國那些有識之士。

他們身負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具有剛大不可屈之正氣。

囿于時代局限性,卻也在戰勝自身的眼光局限性,上下求索,走在探尋救國救民的道路上,替百姓踩出一條平坦的道路來。

這就是真正的“士”。

固然士大夫群體中有卑鄙龌龊,沽名釣譽之徒。

卻不乏骨鲠忠正,以匡扶天下為己任,忠亮純茂,謇謇正直之輩。

“士”這個概念,在現代幾乎已然銷聲匿跡。

就算是穿越小說,講的也多是帝王将相的故事。

張幼雙聽得心裏又是複雜,又有些激動。

“那個,先生。”

俞峻側目看她。

舔了舔幹澀的唇角,張幼雙盡量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誠懇:“如果!”

“我是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先生真有這打算,不妨來找我。”

想到這兒,張幼雙雙手在桌面交疊,臉色微紅道:“我……雖然學得雜而不精,但也願為先生分憂。”

俞峻微微一怔。

他眼珠黑漆漆的,目光靜靜落在她身上。

竟站起身,寬大的袖擺揚起,俯身朝張幼雙行了一揖。

“!!”張幼雙吓了一跳。

俞峻沉聲道:“那,危甫在此謝過。”

張幼雙趕緊去攔:“先生用不着行此大禮!”

這一攔,手指好似若有若無地擦過了對方冰涼的手背。

俞峻眉心一跳,下意識縮回了手指,微微往後退了半步。

指腹上殘留的觸感令張幼雙呆若木雞,愣在當場。

而俞峻這一退,更令她“嘎嘣”一聲,僵硬了。

老實說作為女孩子,這麽明顯的避讓還是很令她尴尬、茫然和難堪的。

她這個時候簡直就像個無措的狗子。

……

“抱、抱歉,”張幼雙欲哭無淚,“我剛剛是太着急了。”

俞峻不會以為她在耍流氓吧!!

她眼睜睜看着俞峻退了的那半步。

他半垂着眼簾兒,曲蜷的手指一顫,登時像被火舌舔到了似的,幾乎痙攣了起來,便不動聲色地往袖中一藏。

……

或許是已經徹底自暴自棄了。

在這一刻,張幼雙木然地想,她腦子裏竟然想的是,俞峻的手指竟然沒有看上去這般細膩,摸上去是一種微糙的手感。

或許是常年累月握筆,撥弄算盤,又或是暴露在風霜雪雨之下。

就在張幼雙絞盡腦汁想要緩解尴尬的時候,幸好菜上來了。

張幼雙努力擠出個幹巴巴的笑容:“先生,上菜了,吃飯吧,吃飯。”

俞峻已然視若尋常,這一眨眼的功夫,好像又成了那個沉默寡言,冷冽如鐵的熟男。

略一颔首道:“好。”

值得慶幸的是,非止俞峻,她也算是個熟女了。

雖然一個社恐一個高嶺之花。

但都默契地揭過了這個“美好”的巧合,誰都沒提。就着前不久談論過的話題繼續了下去。

昨天那頓飯吃得張幼雙一陣胃疼,差點兒吃出了心理陰影,如一只茫然無措,不在狀态的狗子。

游魂般地吃完,游魂般地告別。

太沒出息了。

不就是自己崇拜多年的偶像麽?

其實也難怪她對俞巨巨抱有特殊的感情,張幼雙抓了抓頭發,自她穿越到現在,似乎也就只有俞巨巨從來沒有因為她性別輕視過她。

兩人交往也都處于一個平等的地位上。自她在書院教書起,俞峻便不曾再稱呼過她娘子,只以先生相稱。

而這個世界上,最難得的就是尊重。

……

俗話說有一就有二。

第二天,端着餐盤在食堂看到那道熟悉的,凜凜斂斂、清俊挺拔的身姿之後,張幼雙猶豫糾結了一會兒,總覺得昨天才見過面,不打招呼還是說不過去。

有點兒不大好意思地放下餐盤笑道:“诶俞先生。”

俞峻側目看了過來。

照例是那青袍白履,平直冷素。

袖口露出半截修長的手指,提着一個幹幹淨淨的,并不起眼的飯盒。

張幼雙好奇地看了一眼:“先生是自己帶飯盒的?”

俞峻往裏讓了讓,垂眸說:“素日裏吃習慣了。”

張幼雙緊張地點點頭。

如果沒記錯的話,俞峻貌似是自己一個人生活的?

俞峻倒也沒什麽說,憑她做主,自己垂着眼睫去揭飯盒。

一坐下,張幼雙再度後悔了。

叫她多嘴,又尴尬沉默了吧。

可是,昨天才碰過面,又得俞峻幫助良多,于情于理,出于禮貌,她都不好意思當沒看見。

飯盒一揭開,一陣香氣飄來。

張幼雙悄悄咽了口口水,忍不住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

菜色很簡單,三個菜。

看起來很清淡。

一道清炒的雞毛菜和清炒的豆芽,還有一小碗的魚醬。

但就是架不住香氣撲鼻。

沒想到俞峻竟然這麽賢惠。

這麽看來昨天點菜的時候,他果然是照顧到了她的口味。

反觀自己這餐盤裏豐盛的菜肴,張幼雙立刻有點兒坐立不安了起來。

許是她表現得太過明顯,俞峻擡眸看了過來,點漆般的眸子靜靜的,似乎有安定人心般的深邃力量。

他這一掃果然就看到了她餐盤裏的花裏胡哨。

“沒想到俞先生還會做菜,不像我每天光吃食堂了。”張幼雙幹巴巴笑着,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努力活躍氣氛。

“讓先生見笑了。”她不大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挺不賢妻良母的吧。”

俞峻平淡道:“這樣就很好。”

“欸??”那一瞬間張幼雙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

睜大了眼擡眼看過去。

俞峻卻低垂着眼簾兒開動了,只能看到那挺拔的高鼻梁。

張幼雙內心卻不淡定了。

是寒暄,還是她想錯了。是古人十分單純,不知道這話聽着有點兒暧昧麽?還是說是她母胎solo到現在春心萌動,太過自作多情了?

感覺不對勁……從昨天開始就有點兒不對勁。

無意識地戳着餐盤裏的米飯,張幼雙茫然地想。

她想,她現在的樣子肯定很蠢。

因為楊開元遠遠地就看到了他們,一眼就在人群中鎖定了茫然無助的張幼雙。

這位大佬也來了食堂,端着餐盤走了過來,笑道:“俞先生,張先生,吃飯呢?”

張幼雙眼睛“蹭”地一亮,宛如見到了救星,語氣都帶上了點兒雀躍:“楊先生!”

俞峻看了過去,道:“楊先生。”

楊開元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樂呵呵笑道:“張先生今天看到某這麽高興?”

也多虧他年紀大了,這麽說話才不會另外引人遐思。

張幼雙:“哈哈哈這不是沒想到麽?驚喜,驚喜。”

楊開元也哈哈笑了兩聲,端着餐盤在俞峻身邊兒坐下了,“兩位這是吃的什麽?”

這位大佬也就随口一問,剛坐下來,便捋着胡須笑眯眯地将張幼雙和俞峻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本來聽書院裏傳的那些話,我還不信,沒放在心上。”

“如今看來,這回真是被我着線頭了。”

張幼雙茫然:“什麽話?”

楊開元擠眉弄眼地暗示:“就張先生你和俞先生。”

“啊?”張幼雙一愣,旋即秒懂。

聽懂了暗示後,她筷子都吓掉了!

……她和俞峻???

卧槽,這是她完全沒想過也不敢想的事情好麽?

再說了俞峻還坐在她對面呢!

張幼雙臉色“騰”地就紅了,壓根不敢去看對面俞峻的神色,也不敢去想象他的反應。

“楊、楊先生!”張幼雙耳根發燙道,“我和俞先生不是那種關系。”

“哈哈我知道。”楊開元安撫道。

這個OPEN的小老頭又笑着調侃了句:“不過依我看,你們兩個這麽大年歲了都未成家,就算真有什麽也無妨嘛。”

難道說人年紀大了真愛四處牽線做媒。

不……

張幼雙無力了。

畢竟昨天她不小心碰到了俞峻的手,這位高嶺之花真的就退開了!

退開了……

想到這兒,張幼雙嘴角一抽,剛剛冒出的少女心又像是被一盆冰水給澆萎了。

不行,還是要趕快劃清界限,免得俞巨巨真以為她對他心懷不軌。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張幼雙擺擺手,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作出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樣,“這些人怎麽能這樣!”

楊開元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察覺到俞峻的目光果然落在了她身上,璁璁珑珑,如平寧如鏡的湖面,波瀾不驚,也看不出心中所思所想。

張幼雙揮舞着筷子,“咬牙切齒”,一副懊惱生氣的模樣,努力挽回自己在偶像心目中的形象:“太過分了嘛!”

“我兒子都這麽大了倒沒什麽,可俞先生還沒成家呢。”

楊開元樂了:“俞先生又不是姑娘,還有閨譽呢。”

“咔”一聲輕響。

俞峻擡手蓋上了飯盒,骨節分明的手指将飯盒穩穩一叩,斂了兩丸黑水銀般的眸子,舉止端悫:“某吃完了,兩位先生慢吃。”

說完朝兩人微微颔首,竟然就這麽提着飯盒起身,綽步走開了。

張幼雙茫然地拎着筷子。

看着這片衣角從眼前掠過。

猝不及防到她和楊開元面面相觑,錯愕相望,都沒來得及出言挽留。

……這是真因為亂傳閑話而生氣了?

張幼雙忐忑不安地戳着餐盤裏的米飯,小心髒猛地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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