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02 涼茶喝多了,跑廁所的次數也……

陳玉推開二樓走廊盡頭的包間門,裏頭又是另外一個世界了——酒瓶煙頭随處亂堆,滿地都是奶油瓜果,入目一片狼藉,屋裏分了三個隔間,每個隔間都有不同的主題活動,就屬外邊這間最鬧騰。

“別去三號間。”陳玉給徐俏丢下這句話後就消失不見了。獨留徐俏面對這混亂的場面,好在她臉皮厚,沒有丁點局促感。

徐俏踢開腳邊的杯子,挨着旁邊的沙發坐下,歪了歪脖子,百無聊賴地看向四周。

壓根沒有人注意到包間裏多了這麽一號人,大家都玩瘋了,男男女女,各種低俗、髒亂的話語張口就來,惹得衆人哈哈大笑。

徐俏默默翻了個白眼,不明白他們的笑點何在。

很長一段時間,她就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面無表情,目光銳利,瞧着不像是來體驗刺激的學生妹,反倒像個視察工作的領導。

直至在三號間裏發現了何家翎的身影,徐俏那淡漠的神色終于有了一絲松動。

何家翎懶懶散散地倚靠在黑皮沙發裏,低垂着頭,身上的襯衫解開了幾粒扣子,露出細白的鎖骨。漂亮這個詞用來形容他,絲毫不為過,只是不能當面誇,他不喜歡別人用這種女氣的詞來形容他。

同樣在窺視他的人,不止徐俏一人,如此有顏有錢的公子哥,誰不想得到他的青睐?可姑娘們忌憚于他陰涼古怪的性子,只能遠遠觀望,不敢上前。

徐俏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桌上的紅酒,端了一杯,起身,繞過人群,走進了三號間。

依舊沒人發現她的到來,屋裏偏幽靜,光線也略顯暗淡,就連玩的人也很少。幾乎每個人都帶了女伴,唯有何家翎孤寡一人。

大抵是女伴都入不了他的眼,他獨自占着沙發,癱着張臉,讓人不敢冒犯。

唯獨徐俏不怕死,直挺挺走近,端酒敬他。

結果可想而知,紅酒潑了徐俏一身,酒杯跌落在地。

何家翎看都沒看她一眼,望着頭頂上方的吊燈,冷冷地開了口,“滾。”

徐俏不動聲色,彎腰去撿酒杯,還沒碰上,就被人撈進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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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個頭高,身材壯,徐俏被他摁在懷裏,險些斷了根肋骨。

徐俏猶豫片刻,露出可憐相,“先生,你這是在做什麽?”

男人反倒興致更高,壓低聲音在她耳邊笑道:“先生多見外,喊我笙哥就好,過來,陪我聊聊天,要不要喝點酒?”

徐俏身子往後仰,避開他的騷擾,嗫嚅着說:“我不會喝酒。”

除了何家翎,今晚她誰也不想招惹。

“那好,不喝酒,我在樓上訂了房間,咱們一起聊聊天。”男人抱着她的腰,向前頂了下她的肚子。

徐俏變了臉色,餘光瞥向何家翎,他就靜靜地坐在那,目光仍舊。

“媽的。”徐俏不由在心裏大罵,同時深感此行艱難。

她忍着惡心,怯生生地說:“我、我不大方便。”

男人怎會聽不出來她話裏的意思,當即變了臉色。擡手指着她的鼻尖,他怒罵道:“你他|媽的是不是瞧不起老子?”給何家翎獻媚倒是挺積極,怎麽到他就推三阻四的。不過後面的話,男人沒敢說出口。

男人越罵越氣,仿佛失了智,動起手來了,又掐又打。惹得衆人紛紛側目。

徐俏避猶不及,連連讨饒,男人的那些好哥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竟還起哄幫腔。

最後一下,男人用力推了把徐俏,她踉跄了兩步,腳一崴,不偏不倚,正巧跌坐到了何家翎的腿上。

何家翎這才把視線放下,看着徐俏,卻是對那個男人說起了話,“林笙,注意點分寸。”

“是。”男人讪讪的,多少對何家翎些忌憚。

場子适時又鬧開了,他人敢開林笙的玩笑,卻不敢惹這何大少爺。

何家翎低垂着頭,眼前是張十分寡淡的臉,沒什麽記憶點,倒是那雙黑如墨的眼,緊緊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到底。

他覺得有些茫然。

徐俏像是猛然驚醒似的,慌亂起身,向何家翎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何家翎凝視着她的側影——俯身彎腰,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但卻絲毫沒有讨饒的意味。

他沒頭沒腦地問了句,“刷過牙沒?”

徐俏莫名其妙,“刷了。”

話音剛落,何家翎忽然擡起手去拉她,将她拉到自己腿上。

他垂下眼簾,淡淡地看着她。

徐俏小心翼翼,剛要開口,他便覆住了她的唇。

流光從兩人身上劃過,很快就落到了別處。

徐俏僵硬笨拙地回應着他。

何家翎伸出手臂,摟住了她的腰。

徐俏有絲訝異,她原以為,還要再耗上幾步。

這是個綿長且無聊的吻,誰都沒有動情。

徐俏睜着眼看他,他也沒閉眼。

似乎這個舉動讓何家翎很掃興,他推開了她,輕描淡寫地說:“滾蛋。”

徐俏當真老老實實滾回了角落裏,她擦了擦嘴,又開了瓶沒拆封過的涼茶,喝了一大半,當做漱口。

何家翎從懷裏上掏出根煙,慢條斯理地叼在嘴裏,沒點燃,因為他又走起了神,兩只眼睛空洞得很。

徐俏從衛生間裏出來的時候,何家翎仍是如死人一般,動也不動。她很有眼色地從臺子裏拿了只銀白色的打火機,走到他跟前,彎腰,替他點煙。

一簇小小的火苗在眼前燃起,何家翎正在出神,見此,不由愣了下,他半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盯藍光後那影影綽綽的臉,神情微動。

兩秒後,火光滅了,那臉就愈發得清晰起來了。

粉唇白面,鼻尖有顆不大不小的痣。同樣的位置上,他也有一顆,但是極淡,不細看,看不大出來。

徐俏随手将打火機放在桌上,迎上他的視線,笑了笑,“何先生?”

何家翎深吸一口煙,扭過頭,将煙霧緩緩吐到別處,漫不經心地問了句,“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你,你是誰帶來的?”

徐俏怕拖陳玉下水,随口扯了個謊,“李飛。”

何家翎蹙起眉頭,在腦海中搜尋這個名字,發現沒有丁點印像。不過他也不在意,畢竟在場的大多數人,他都不認識。

何家翎慢悠悠地吸煙,徐俏就在一旁安靜候着,而後他又問:“你抽煙麽?”

徐俏搖搖頭,“不抽。”

何家翎聽言,揚一揚眉,似笑非笑地将煙取下,往她嘴邊一遞。

徐俏愣了愣,俯下身,順從地含住了煙嘴,就着他的手猛吸了口,結果被那烈煙嗆得眼眶通紅,咳嗽不止,氣喘籲籲。

看她一臉狼狽,何家翎低低笑出了聲,笑得沒心沒肺。

徐俏傻啦吧唧地陪笑,同時腹诽道:“神經病。”

笑過之後,何家翎仿佛一下子沒了生氣,他扯了扯衣領,身子向後一仰,頹然地倒在了沙發上。

徐俏同樣斂了笑意,她擦了擦煙上的口水,重新把它塞回了何家翎嘴裏,軟聲詢問道:“何先生,你怎麽了?”

何家翎懶懶地瞥了她一眼,反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徐俏。”

“哪個徐?哪個俏?”今夜他似乎是無聊透頂了,竟同她扯起了閑話。

“徐徐如風的徐,俏麗的俏。”

何家翎說:“這名字不配你,太豔了。”

徐俏覺得好笑,“那何先生認為什麽名字同我比較搭呢?”

“百合,茉莉,鳳仙。”

“……”徐俏算是聽出來了,他哪裏是在給她改名,分明是在嘲她土。她皮笑肉不笑地說:“何先生真是幽默啊。”

何家翎偏着眼,看着眼前光怪陸離的場景,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我沒有開玩笑。”

這下徐俏不知該怎麽接話了。

何家翎沒再多言,他把大半截煙碾滅在煙灰缸裏,然後起身,兩手插着口袋,毫無預兆地往外走去。

徐俏坐在原處,靜靜地看着他。他看起來挺單薄的,像根不修邊幅的麻杆,但也能把那松松垮垮的襯衫撐得有棱有角,就知道他其實并不瘦弱。

他一路走向門口,途中有人和他說話,他簡單地應付了兩句,就把對方給打發了。

徐俏想,他大概是要回家了。一個成天紙醉金迷,渾渾噩噩的浪蕩子,從不耽誤自己睡覺的功夫,到點了就回去,這倒是件奇事。

包廂的門打開了一半,何家翎停住腳步,回頭,不經意地瞟了徐俏一眼。

雖然只有短短的三秒鐘,但徐俏還是看到了,她咧了咧嘴,立馬起身,向他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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