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22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徐俏抖着手給何家翎清理傷口, 又細致地給他上了藥。何家翎把腦袋蒙在被子裏,哼哼了兩聲,徐俏知道他疼了, 手上的動作不由更輕了些。
“疼得話就說出來。”徐俏掀開被子,讓他換口氣。
何家翎微微擡起頭,兩頰潮紅,像是被悶熟了。他輕飄飄地來了句,“說出來難道就不會痛了?”
徐俏突然覺得他這樣有點珊珊可愛, 嘴角勾起一點笑意,“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你說了, 在意你的人就會來關心你。”
何家翎翻了個白眼,又把頭埋了下去,不屑一顧道:“我不需要。”
徐俏咧了咧嘴, “那我自作多情, 給你顆糖吃好不好?”
“什麽?”
徐俏順手從床頭櫃上拿了顆話梅糖,塞到何家翎手裏。
塑料包裝紙被何家翎捏得呲拉作響, 他悶聲悶氣地說:“你好幼稚。”
徐俏笑笑, 一語不發走到衛生間裏擰了塊毛巾出來,替他簡單擦拭了一番, 而後又倒了杯水,蹲在床邊,喂他服下兩顆消炎藥。
何家翎側着身子,機械地張開了嘴,視線流連在她臉上。
徐俏見他不說話,自顧自地叮囑道:“你回去的時候,記得換藥, 別這麽放着不管,小心傷口越來越嚴重,又像上次那樣高燒不起。”
何家翎目光一凜,随即冷聲道:“你沒有必要做到這個份上。”
徐俏慢吞吞地站了起來,敲了敲蹲麻的腿,坦然笑道:“為了讨好你,這也算不了什麽。”
何家翎瞪了她一眼,覺得自己一巴掌打在麥芽糖上,不僅不解氣,反而粘了一手,黏黏膩膩的,實在是很煩躁。
他不願再看她,負氣似的背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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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俏撇撇嘴,走到廚房,燒了壺熱水。等待水開期間,她給蔣樟發了個消息,把今晚遇見傅渎的事簡單同他說了下。
沒過多久,那頭回她:做得好,讓他死去吧。
徐俏太了解蔣樟的脾氣了,直腸子,行就行,不行就趁早滾蛋。
就像他前份工作薪資待遇不知道比她好上多少,可他看不慣頂頭上司的作風,同上司吵了一架後,當即就卷鋪蓋走人了。
他這渾身帶刺的毛病,從小就有,可他偏偏從來不改。徐俏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各人有各人性子,沒必要都像她這樣虛與委蛇。
蔣樟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你還在會所嗎?跟何家翎一塊?
徐俏:沒,他現在在我家。
蔣樟表示震驚:???你們這進展也太快了吧!記得做好防護措施。
徐俏氣極反笑:想什麽呢你,趕緊把你腦子裏的那些廢料清理一下,小心哪天中毒了。
蔣樟:切~你才要小心,小心中了愛情的毒。
徐俏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滾。
正當此時,燒水壺“呲呲”地冒起了白煙,徐俏順手拔下插頭,同時退出了聊天界面。
抱着湯壺出了廚房,徐俏站在床邊看了眼手機,已經很晚了,便開始趕客了:“何先生?你不回去嗎?”
徐俏的床非常松軟,還帶有股雜牌沐浴露的香氣,何家翎趴着趴着,困意席卷而來。恍惚中,他聽見徐俏喊了他一聲何先生,他有些惱,但實在沒有精力去對付她
一個高高大大的人就這麽鸠占鵲巢了,徐俏除了無奈嘆息,別無他法。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發燒的跡象,她便挨着床邊坐下,從櫃子裏翻了本小說出來看。
自從工作以來,她除了看些專業書和關于案子的資料外,再也沒有看過小說了。這回一看,根本停不下來,直到淩晨兩點,想到明天一早還要趕地鐵上班,她才念念不舍地合上書。
側頭一看某人,他微微蜷縮着身子,胳膊交叉擱在枕頭邊,一派安然,比醒着的時候看起來要乖不少。
徐俏忽然萌生出了壞心思,她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胳膊,小聲罵道:“你才睡得跟死豬一樣。”
罵完她自己就笑了。她轉過身,下巴抵着床沿,長久地凝視起他的臉。
印象裏,她每回見何家翎,他的臉上都會帶有點傷,或大或小。他仿佛天生不怕死也不怕疼,一個人就敢跟高年級的混混打架。
他太惹眼,行事作風又偏嚣張,由此引來諸多不滿,三天兩頭就有人在校門口堵他。那時他爸的公司還沒做大,他家并非像今天這般威風堂堂,上下學也沒有專車司機接送,混混們想逮他,一逮一個準。
然而他也不是什麽善茬,別人打他多少,他也要打回來,甚至更狠,拳拳到肉,鼻血直流。
她躲在角落裏心驚膽戰地看着,若見他處于下風,熬不住時,她便趕緊跑到附近的電話亭裏撥號報警。
很快就有人來了,将這群不良少年打包帶回局裏批評教育。
與此同時,深藏功無名的她,默然離開了案發現場。
她偶爾會懷疑何家翎是否有暴力傾向或是反社會人格,不然怎會如此?同時她又為自己感到深深的擔憂——如此關注一個瘋子,她可能也不大正常。
年少荒唐,如今想來卻是諷刺。徐俏搖搖頭,沒滋沒味地笑了笑,自己在床角尋了個位置,小心翼翼地躺下。
徐俏幾乎是貼着牆睡的,她不敢碰何家翎,仿佛碰他,是種罪過。
牆面又附着寒氣,呼吸之間,都是冷意,徐俏心裏亂糟糟的,胡思亂想了一通。但或許是因為太困的緣故,沒過多久,她還是睡着了。
太容易入睡的後果就是,她做了個噩夢。
那是一間很大的房子,冷冷清清的,她不記得這裏是什麽地方了。她推門而入,不知為何沒有在客廳逗留,直接光腳踩上了木制樓梯。
這樓梯似乎沒有盡頭,她一直在走,走了很久很久,最後在一間屋子前停了下來。
屋外挂了一排千紙鶴,已經發黃褪色了,她隐隐又有了些印像,她好像來過這裏,她竭力去想,但什麽也想不起來。
她踟蹰不已,潛意識告訴她,這屋子不能進去。可到最後,她的手仍是不聽使喚,徑自轉開了門把。
入眼是灰蒙蒙的一片,什麽也看不清,窗簾也在狂風中呼啦啦地飄了起來。
她往裏走,又走了很久,直至視野裏出現了一雙蒼白的腳,那腳在半空中輕輕晃蕩。于是,她緩緩擡起了頭……
徐俏猛地睜開了眼,望着黑洞洞的虛空,沒了神魄。這樣的夢,她反反複複做了無數次。有時候,她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身處夢境還是現實。
熬過那短暫的混沌期,意識逐漸恢複了清明。徐俏坐了起來,靜靜地看着枕邊人,看到眼睛發酸,她才又躺了回去。
她覺得自己要瘋了,頗想咬着些什麽東西,大聲狂叫,發洩,不管不顧。但她不能,唯一能做的,就是無聲流淚。
眼淚順着眼角滑進了枕頭裏,徐俏緊緊咬着牙,生怕自己發出一點聲響,叫人聽見。
深更夜露,何家翎隐隐覺得有些冷了,他挪了挪身子,不自知地往熱源處靠近,并摟住了熱源。
熱源絕望地掰開他的手,向後一甩。
然而不到三秒,他又黏了上來。
徐俏累了,沒再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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