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夜
未央奈一直在思考要怎麽讓小櫻快點高興起來,思來想去好像只有找回佐助這一個辦法。
但是關于佐助究竟為什麽離開村子,未央奈卻不太明白。她去問鹿丸的時候,鹿丸神情複雜,最後只拍拍她的頭讓她不要多管這件事了。
他說,佐助的事情已經不是簡簡單單地讓他回來就可以解決的,哪怕他如今願意回到木葉,但是木葉村的其他人,尤其是以團藏為首的那些高層,恐怕也不會再接納他了。
未央奈聽得一知半解,但是她聽出來了,團藏一定不是個好人!
之前要跟卡卡西争火影,現在又不準佐助回村子!
她決定要讨厭他。
聽到她如此孩子氣的發言,鹿丸忍不住發笑。
小櫻有工作暫時走不開,拜托了他今天稍微看顧一下未央奈。鹿丸是個極為怕麻煩的人,好在未央奈算不上特別麻煩,兩個人在木材堆上一躺,看雲彩就能看一天。
鹿丸枕着手望頭頂悠悠然漂浮過的輕薄白雲,過了會兒眼眸微斂着側過頭。
一旁,未央奈呼吸平穩,纖長睫毛在眼下落下影子,已經睡着了。
鹿丸輕輕呼出一口氣,又把頭轉了回來。
卡卡西在離村之前把事情都告訴他了,聰慧如鹿丸自然一下就明白了前因後果。
原來,阿斯瑪沒有死。
這可真是……
太好了。
鹿丸想。
雲彩像棉花糖,被風推着,變換成各種形狀,遠處傳來工人們的敲打聲。
暖暖的日光落到身上,一派平靜祥和。
鹿丸閉上眼。
他想起未央奈紅着眼圈來跟他道歉時的那天,她可憐兮兮地縮着頭,膽怯的模樣像極了族地裏馴養的鹿。
未央奈說,她很對不起鹿丸,讓他經歷了那麽痛苦的事情。說她自己真的很笨,結果什麽事都沒能做好。
鹿丸有一種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的陳雜感。
他自然是不會怪未央奈的,通透如他,一旦了解事情經過,就立刻想明白了她這麽做的原因,也知道了如果不是未央奈把他們都拉進夢裏,那麽眼前的一切就都會是現實。
同樣痛苦的事情,是選擇發生在夢裏還是現實,這種抉擇簡直根本無需考慮。
因為了解失去的痛苦和絕望,所以更加明白珍惜和守護的意義。就是有了切身的感受,鹿丸才從未央奈懵懂不自知的表述中,體會到了連她自己都還沒能想明白的事情。
她并不是想要用痛苦和悲傷來締造和平,如果是那樣的話,她就不會半途而廢了。雖然沒有意識到,但她內心深處真正想到的,應該是守護。
保護重要之人,重要之物,守護信念和希望。
不是用憎恨與恐懼,而是以守護為力量與信念,守護同一個世界,将所有人的心凝聚到一起,這才是真正的和平。
未央奈經常會這樣憑着直覺做一些連她自己都不明白意義的事情,就像下棋時候那些莫名其妙的棋路,其實都有她自己的一套行為模式。
鹿丸認識未央奈的時間比鳴人他們要晚得多,但是他卻比鳴人他們要更加了解未央奈。
未央奈總是會在夢裏努力讓他們開心快樂,鹿丸的快樂是最簡單的,只要陪他安安靜靜地坐着望望天下下棋就夠了,未央奈是個很活潑又坐不住的家夥,但是她還是耐心地陪鹿丸一起發呆。
她說,她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努力讓他們高興起來。拉面也好,釣魚也好,只要是他們喜歡的,她就也很喜歡。
只要不是一個人,只要有人來夢裏,她就會高興。
卡卡西老師沒有讓未央奈解開這個夢境,除了想要将一些未知的危險提前掃清之外,未必沒有借此讓未央奈開心的意思。
因為她想看看這個世界,想要看看更多的人和景物,想要認識更多朋友,嘗到更多的食物。與未央奈相處最久的卡卡西老師,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寵着她。
鹿丸不知不覺間,也感到了絲絲困意。
夢境中的困意,這麽一想也挺奇妙。
他睜開眼嘆了口氣,無奈地轉頭看旁邊,“……井野?”
金發少女叉着手站在木材堆下,眼神古怪,“鹿丸你……”
“哈?”
鹿丸半睜着眼懶懶應了一聲,順着她的視線往旁邊看過去,然後愣了。
不知何時,未央奈已經蹭了過來,正很親密地依偎在他身旁,如同初生小鹿,蜷起雙腿縮着身子。
鹿丸撐起身的動作到一半,無奈地按住額頭,“井野,拿件鬥篷過來吧。”
就跟卡卡西想的一樣,鹿丸暫時,也不想打破未央奈的夢。
……
雖然一直沒能弄清楚佐助的事情,但是未央奈很高興地發現,佐助回來了。
那是在卡卡西他們離開之後沒多久的一個深夜,她睡到一半爬了起來,揉着眼睛鑽出了帳篷。
雖然她無法清楚地辨別存在于這個夢境之中的每一個意識,但是自家的小夥伴們她肯定是能夠認出來的。所以幾乎是在佐助剛抵達木葉村時,她就發現了他。
她糾結地看了看隔壁帳篷,思考了會兒要不要叫上小櫻,因為小櫻好像真的很想念佐助。但是思慮之後又回憶起鹿丸說起佐助時候的凝重神情,她想,還是等等看問一下佐助再說吧。
于是她沿着佐助前行的路徑找了過去,一路走到了……木葉最隐蔽的“根”的總部。
當然,未央奈完全不知道這個陰森森的地方叫做“根”,她也不知道這裏是那麽隐蔽秘密的場所,普通人是根本找不到也進不來的。
如果不想讓別人發現她的話,那麽在這個夢中是沒有人可以真的發現她的,但是未央奈做事從來都是無遮無掩光明正大,從沒有想過要偷偷摸摸藏起來,所以她走得坦坦蕩蕩。
然後一路都是屍體與戰鬥過的痕跡。
看起來,佐助并不是真的要回來了。
她有些沮喪。
目光所及之處鮮血淋漓,陰暗的地底在搖曳的火把光下明滅不定,像是森羅地獄,怪可怕的。
未央奈怕打雷,卻并不怕黑也不怕眼前這般場景,她只是不喜歡而已。
不喜歡鬥争,不喜歡鮮血,因為看起來好悲傷。
死去的靈魂面貌模糊地漂浮于周邊,神色空茫而麻木,仿佛還沒意識到生命已經遠去,他們将再也無法出現在陽光下。
當然,未央奈不知道,從“根”當中出來的人,原本也就無法出現在陽光下,他們擯棄了人類的情感,對于生命的存在意義的解讀也有着與尋常人,或者說,與她完全不一樣的意識。
未央奈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人類,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所謂的“生命”一說,但是在意識深處,幾乎是有種本能一樣的存在讓她對“生命”有着深深的執念,讓她固執地認定,“生命”是一件極為珍貴,需要珍視的東西。
當看着生命逝去,她會感到揪心地難過與不忍。
腳步拖沓而遲疑,鞋底染上了尚未幹涸的血液,空氣中飄滿了鐵鏽與腥臭的味道。
有轟隆隆的巨響在前方不遠處傳來,像是戰鬥正酣。
從漫長狹窄的洞穴隧道之中出來,眼前霍然開闊,一棟巨大的木質建築出現在了仿佛天然形成的龐大洞窟之內,頭頂有月光撒入,照亮了立于其內的人影。
未央奈見到了佐助,他穿着陌生的衣服,一只眼睛淌着血,傷痕累累地站立着。
雖然看起來很狼狽,但是他是站着的,躺在地上的是未央奈不認識的人。
她松了口氣。
佐助搖晃兩下站立不穩,未央奈跑了兩步,一個紅色頭發的女孩子咻的一下就出現在了佐助的身邊。
然後佐助抓着她的手腕咬了上去。
女孩發出一聲非常……嗯……不知道要如何形容的痛呼,面色潮紅。
未央奈停下腳,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地看着。
“你是什麽人?”
說話的是牙齒尖尖,銀白色短發的人,他扛着一把刀,語氣并不像質問,反倒饒有興味,“喂香磷,你都沒發現麽?”
女孩子癡癡望着佐助的臉色一變,扭過頭來睜大眼,“不可能!你是怎麽進來的!”
未央奈沒覺得他們有多吓人,她走過去,有些疑惑地問,“佐助為什麽要咬你呀?”
嗯……還是說……
“還是說,”
未央奈睜大眼睛,“佐助是在親你麽?”
小櫻說過,“親”這個動作也分好幾種的,而且親在不同的位置也有完全不一樣的意義。
可是不管是怎麽樣,佐助主動親了別的女孩子,小櫻肯定會難過的。
“……”
名為香磷的女孩一愣,然後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你你你你在胡說什麽!我我我……”
在她結結巴巴的時候,佐助已經松開了她的手,站起身望向了還一臉迷糊的未央奈。
他面無表情,一只眼睛閉着流血不止,睜開的那只眼睛是帶着奇怪圖案的紅色。
“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語調沉靜,在空蕩蕩又幽寂的洞穴之中回蕩,無端的有種讓人心底發寒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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