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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林沸腦子裏莫名其妙地崩出一個無比神奇又好笑的畫面,程之驕變成了條蛇,纏着他不放,?蛇滑溜溜的,和皮膚的讓人毛骨悚然的。

??林沸僵坐在原位,?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急忙轉臉看向他。

??程之驕臉上沒什麽情緒,?眼底卻是一片狂熱,貼着他的耳廓小聲說:“你的耳朵好可愛。”

??“……”

??程之驕繼續盯着他耳朵看,?眼睛看着這邊,?手在他另一邊的耳朵上輕輕摸着,?臉都快貼上去了。

??林沸:“你是小學生嗎?我誇你一句你就誇我一句?”

??程之驕搖頭,固執地又在他耳垂上深深地吻了吻,似乎真的愛上了他的耳朵,?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耳朵說:“明明,它紅了。”

??林沸:“……”

??這飯還能吃嗎?

??程之驕盯着他的目光微微一變,?下一刻,?唇齒就急切地碾上來,?強勢吮咬,?呼吸都不穩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讓林沸有些意外,?但也算有了點兒經驗,?倒也不慌,?更用力地親回去。

??兩人就你來我往,沒一會兒就親得難舍難分了。

??這一頓飯吃得極慢,?回去路上已經沒什麽人了,他們穿得挺厚,都戴了圍巾,?可冬夜的風大,冷得刺骨,面部和耳朵都是重點受害部位。

??林沸把圍巾往上堆,遮住大半耳朵和臉部,程之驕像是不怕冷,手套都不戴,看他縮在腦袋,大手罩在他的耳尖上。

??耳朵涼涼的,程之驕的掌心卻是熱的,簡直是自帶發熱的耳罩。

??盡管被捂得舒服,林沸還是用力把他的手往下拿:“不戴手套塞我口袋裏,等會兒凍不壞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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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驕一抽就扣他手心,程之驕被扣得手抖,不是痛,是癢的。

??林沸笑着把他手放在口袋裏搓動,好家夥,這手背都是涼的!

??路上還有殘雪,他們挨在一起,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走到一處隐秘的拐角時,程之驕忽然停下腳步。

??“怎麽不走了?”

??程之驕沒出聲,一眼期待地看着他。

??“……”林沸愣了一秒,旋即就敏銳地領悟到了什麽,他咳嗽一聲就四下看看,松開拽在口袋裏的那只大手,眼珠子一撇,仰頭迅速蹭上程之驕的唇。

??不久前他們吃完飯出來的時候,遇到了一對在不遠處樹下悄悄打啵兒的情侶。

??林沸吃飯時喝了點兒小酒,可能暈頭了,不但不覺得尴尬,還拉着程之驕咧嘴說:“不就kiss嘛,回去路上我們也能那樣……”

??親完了,兩個人的耳朵都熱了幾度,原本冰涼的臉頰也升溫了。

??外面車來車往,随時會有人過來,他們完全不為此感到緊張。

??親了差不多快十分鐘,林沸才拉人要往回走,他嘴巴有點兒腫,不疼,迎着冷風還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走了兩步,身後的人卻道:“還有耳朵。”

??林沸沒聽清:“什麽?”

??風大,他嗓音有些啞啞的,聽進對方耳裏,像是在撒嬌着哼哼。

??“耳朵。”程之驕走到他跟前。

??“耳朵怎麽了?”林沸不明白。

??程之驕撩開他的圍巾,突然低下頭,薄唇熨在他的耳尖上,先是輕輕地貼,沒幾秒,就好用力地啃了一下。

??“……”林沸抖了抖。

??程之驕像是完全不覺得自己這個行為有多麽古怪變态,親完擡手将他耳朵撥弄兩下,說好可愛……

??林沸怎麽都沒想到程之驕會這麽盯上了自己的耳朵。

??當晚睡覺也是,洗完澡一上床就抱着他親耳朵,時輕時重的,又咬又貼,好像他的那對耳朵是什麽活物。

??夜晚房間的燈都關了,只有床邊一盞光線很暗的夜燈,已經折騰過一次了,林沸有些累,加上晚上喝了點兒酒,沒一會兒暈暈乎乎地閉上眼睛睡過去。程之驕卻精力充沛,半點困意沒有,嘴巴像是根本不能空下去,埋在他脖頸咬他,咬幾下聽到他哼唧聲立馬緊張地不敢咬了,小心地親起來,一口一口的,薄唇熨在他肌膚上。

??一雙狹長的眸子死死盯着林沸的臉看。

??緊張又快樂,像是個在偷吃蛋糕的小孩子。

??這夜,林沸做了個夢,夢挺奇葩的,或許受昨晚程之驕的影響,他變成了別人身上的一個器官——耳朵,死活變不回去,這就算了,他從做夢到夢醒都沒找到程之驕。急死他了都!

??這夢可真是太可怕了。

??變成其他的東西起碼還是單獨的個體,若是變成別人身上的器官,這又算怎麽回事呢?程之驕該怎麽找?變回去了還好,變不回去那不就是恐怖故事了?

??醒後,林沸氣喘籲籲地扭頭,擡眼就看到程之驕熟睡的臉。

??窗外剛蒙蒙亮,還早着。

??林沸湊近過去,夢醒沒多大一會兒,腦子并不是特別清醒,還有點兒後怕,盯着程之驕的臉看。

??看着看着,回想起那個夢的細節來。

??他在夢裏變成了別人的耳朵,然後怎麽都看不到每次都能在變身後遇到的程之驕。

??所以說,他應該是在夢裏變成了程之驕的耳朵?!

??畢竟耳朵那個角度,是沒法看到正臉的……

??林沸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洩憤一樣地伸出手在程之驕的耳垂上輕輕擰一下:“都怪你……”

??誰知這麽小的動作都把人驚醒了。

??程之驕睫毛一顫,迅速撩開眼皮,一雙眼睛還有些混沌,幾秒後回神,發覺耳朵上是林沸的手,呼吸慢慢重起來,伸手把林沸完完全全抱進懷裏。

??林沸繼續捏程之驕的耳垂,越捏越熱,氣氛也越來越不對勁,原本想打趣他的心思慢慢變了,起身往他身上一趴,玩他另一只耳朵。

??耳朵像是有關程之驕的某種開關,林沸在上面做出的任何動作都能得到程之驕相差無幾的反應——像是某種極致的煎熬,卻又無透露出難以言說的愉悅舒暢。

??程之驕全程沒任何反抗,任他胡作非為。

??林沸把兩只耳朵都弄得發燙,也沒就此收手,學着程之驕昨晚那樣在他耳朵上親起來,這一下程之驕反應極大,身體都顫動了下,轉瞬抱着他坐起。

??這種時候的程之驕總是可怕的,每一個動作都與他平時的矜貴模樣形成極大反差,像是原本和煦的微風一下成了超強臺風,帶着極大的破壞力,兇殘可怖。可每當林沸在失重的眩暈感中覺得自己要完蛋時,男人又吻他,好委屈地說控制不了,明明是始作俑者,卻又紅着眼眶怨他,怨他這裏怨他那裏,怨哪裏就恨恨的去親哪裏……

??真是個瘋子。

??可是,林沸就在他這樣有些癫狂的瘋勁兒中尋到了一種詭異的安全感。

??他抱緊程之驕,在最後的暴雨裏,貼着他的臉重重親上他耳尖。

??程之驕呼吸都窒住,抱着他直接倒在床上。

??……

??兩人額頭都是汗,耳朵卻格外清爽幹淨,還有些沐浴露的清香,近距離看,林沸才發現程之驕耳邊的頭發似乎短了些,像是自己剪的,剪完對發型沒什麽影響,就是特別顯耳朵。

??他想起昨晚自己在日料店裏說他耳朵好漂亮。

??戳戳身上的人:“昨晚剪頭發了?”

??程之驕本就有些僵的身子輕顫一下,悶在他肩窩不說話。

??半晌後才道:“嗯。”

??“……”

??為了讓他每天都看看自己耳朵,故意剪頭發露出更多來。

??林沸沉默,心尖酸酸麻麻,說不清什麽滋味。

??很久後,他将程之驕臉捧起來,對着那緊抿的唇輕啄一口:“不僅耳朵,你哪兒都漂亮。”

??說出這句話後,莫名心花怒放,迎着程之驕黑沉的目光用力地親了過去:“我愛你,程之驕,我一定要和你結婚。”

??以前覺得肉麻的一句話,現在發現根本就不難說。

??為什麽不早這樣認認真真說出來呢?

??他是笑着說這句話的,說完臉頰就濕了。

??不是他的眼淚。

??程之驕哭起來總是無聲無息的,此時掉着眼淚也不會讓人覺得失态,當然,如果他沒有抖着一雙手把林沸嘴唇撥開,顫聲讓他再說一遍的話……

??林沸說了,還說了好幾遍。

??程之驕終于失控了,一雙強健有力的胳膊将人牢牢裹在眼前,咬他親他,瘋狂地掠奪他的呼吸,搶着他口腔的每一寸土地……他在極大的振奮中感覺着自己鼓脹的胸腔內砰砰亂跳,那裏的內髒像是随時要跳出來。他興奮得表情扭曲,恨不得自己心髒可以真的跳出來,那樣就可以鑽進林沸的胸膛,永遠無法分離……

??而在告白的一瞬間,林沸獲得了從所未有的全身舒暢感,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極致愉悅,仿佛是爬到高山的最後一步臺階。

??哪怕此時有神來告訴他,這是他人生中的一場陷阱,他也決定這麽跳下去。

??他登上了高山,這是他永遠的快樂與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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