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chapter23 重考

謝景琛低頭看着地上的小花兒, 細碎的黑色額發微微遮住了他英挺的劍眉，聽到門口的響動，他擡頭看向大門, 眼睛亮亮的。

“……”安以辰看着他像大型犬一樣濕漉漉的眼神，竟然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謝景琛邁開長腿, 幾步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說地接過了她背上的書包拎在手裏。

安以辰看着他再來纏着自己，心裏竟然沒有不耐也沒有厭煩, 只有一點無奈的情緒，她不想推拒謝景琛，有誰會拒絕光的靠近呢？

可是心裏又開始莫名其妙的排斥, 耳邊甚至開始響起男女歡/愛的聲音，或許是安世禮和不知道哪個女人。

她瞬間皺起了眉頭, 搖了搖頭，試圖把這個聲音從腦海裏趕出去。

安以辰清楚的知道這種情緒從哪裏來，四歲的時候, 她為了追回自己掉下的益智玩具, 進了安世禮那個不讓家裏人随意靠近的書房，在書架的隔板裏看到了那本日記本。

那本充滿了痛苦、掙紮和不安的日記，讓她像溺水一般窒息。

聽到門口傳來傭人說：“先生回來了。”她趕緊跑出了書房。

安世禮控制欲極強，任何人都不能做違背他意志的事, 他不管不問是一回事，但是一旦定下規矩，誰也不許打破。

安以辰只能趕緊跑出書房，但安世禮這個變态在家裏的每個角落都裝了監視器，因為這些機器也許會錄下一些比較“私人”的畫面，所以監視器拍到的東西只有安世禮自己可以看。

好在安以辰四歲時, 安世禮還并沒有關注到她超乎常人的智商，對她不怎麽防備，安以辰很順利地在電腦上删除了自己進入過書房的畫面。

但是日記本裏的文字總是在她心裏不停的盤旋，攪得她日夜不得安寧。

她四歲時已經能把這些字認全了，日記裏的文字讓她看到了前所未見的世界，文字裏透露出的絕望、痛苦、掙紮是她這輩子都沒見過的東西，她雖然無法共情，但是下意識的認為這是很重要的東西，于是在安世禮不在的一天深夜，她再次潛入了書房，把日記翻看了遍，甚至還給自己留下了備份。

但是就在這時，安世禮回來了，帶着一個女人。

安以辰來不及跑出書房，只好躲進書架背後狹小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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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寶貝。”

“安總，在你家……會不會有點不太好？”

“不好什麽，都是我的附庸品，沒資格說不的。怎麽，你怕了？”

女人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大膽，昏暗的書房裏很快響起了男女糾纏的聲音。

兩個人不斷地移動着，最後在書架上找到了舒适的位置。

安以辰沉默地聽着，手裏攥緊了幾張打印好的紙，背後的書架不停地晃動，幾乎要壓垮她尚且幼小的身體。

“安總，好棒！你好厲害！”

“寶貝，再大聲一點，讓他們都聽到。”

安以辰覺得自己好像被扔進了大海裏，海水不斷漫過她的頭頂，給她帶來了一種難耐的窒息感，她甚至不敢呼吸，背後書架的律動都仿佛變成了翻滾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湮沒她。

那一刻好像所有東西都在離她而去，整個世界只剩下待在書架夾縫的自己。

那一晚成為了她的噩夢，即使後來變得足夠強大，有了能力來抗衡安世禮，那晚的噩夢還是時常會出現，壓得她喘不過氣。

後來安以辰被安世禮當作繼承人以後，為了給她培養淺薄的道德倫理觀，安世禮也經常讓她聽自己和不同的人做/愛。

結合日記裏的內容，安以辰甚至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有讓人觀賞他私密的特殊癖好。

後來她漸漸開始麻木，但是第一次經歷給自己帶來的窒息感，卻是無法磨滅的。

所以她讨厭，她排斥男女間除了親緣關系外的親密關系。

可是謝景琛偏偏又不同，他像陽光一樣溫暖，讓人很難忽視，安以辰明知他和安世禮不同，可是還是止不住的遠離。

不管是理智，還是內心，都在催促她離開。

安以辰冷下臉，一把拽過謝景琛手裏的書包，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謝景琛呆呆地低頭看了下自己空掉的手，無奈地嘆了口氣。

冷，真的冷。

安以辰一到學校就直奔教導處，她沒忘記自己要重考期中考的事，早點去早點結束。

楊主任看到她，有點呆呆：“安同學，你這麽早？要不然還是等下午自修課過來，六門課的考試用時不少啊，可能還要征用你明天的時間。”

“不用，就現在。”安以辰不由分說地放下了書包，坐在楊主任對面的位置上，像是打定主意了要現在考。

楊主任嘆了口氣，拿出試卷，“好吧，那你先做着。”

安以辰已經不想再掩飾實力了，直接開始唰唰唰的寫，剛好楊主任給的第一張卷子是數學，理科是安以辰最擅長的，一道題目都用不了她多長時間。

估計是因為心裏憋了口氣了緣故，她做題的速度比平時還快，簡直稱得上是飛速了。

楊主任人看傻了，這麽快的速度，确定不是亂寫嗎？

他拿出數學老師給的答案，湊上去看安以辰的試卷，迅速地對起了選擇題。

對對對，全對！

到目前為止，全是對的！

老天，他發誓卷子是老師自己出的，從來沒有傳出去過啊，這他媽的，這怎麽可能？

這是學霸？這是學神！

楊主任雖然年紀還不算太大，但好歹也教了快十多年書，見過的學生怎麽也有過好幾萬個了，不是沒有過聰明的厲害的老師都自嘆不如的學生，尤其是到高三後期，其實好多學生都要比老師會做題，但是這麽牛的，他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連壓軸選擇題她都是數秒內完成，這是人的速度？

乖乖，這是天才！

其實有些大題目安以辰一下就能得出答案，但是為了再避免麻煩，她只好乖乖寫過程，手下速度飛快，看得人眼花缭亂。

楊主任：“？？！”

他感覺自己看到了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趕緊發微信消息給高二數學組組長，讓他快過來看看。

數學組組長才剛到學校，就被楊主任一通催促，火急火燎跑到教導處，聽他那個語氣，好像是出了什麽大事。

結果一到辦公室，就看到楊主任一臉呆滞地看着一個學生做試卷。

數學組長：“？？？”

楊主任餘光瞥到數學組長，趕緊把他拉了過來，為了不打擾學生做題，湊在組長耳邊小小聲的說話：“老王，這是天才啊！你快看看！這試卷你出的吧，這姑娘才用了幾分鐘就把選擇題做完了，還是全對！填空也全對！大題我看不懂，你來看看。”

數學組長人傻了，“怎麽可能？這試卷也不簡單啊，幾分鐘就把選擇做完了？還全對？”

楊主任推搡他：“就知道你不相信，我親眼看見的！”他伸出兩指戳了戳自己的眼睛，“你看看她做題你就相信了！”

數學組長不信邪，湊到另一邊看安以辰做題。

數學組長：“！！！”

這同學用的不是高中的知識點吧！

數學組長看了一會兒，驚訝地擡起頭，對上了楊主任“看你不信吧”的眼神。

兩個老師湊在旁邊，安以辰也沒怎麽受影響，很快就完成了數學試卷，唰地放到一邊，開始了下張英語試卷。

數學組長誠惶誠恐地接過她抽開的數學試卷，看了起來，楊主任則是低頭看了眼表，老天，二十多分鐘一張數學試卷，是人？

英語試卷對安以辰來說也比較簡單，她畢竟美國留學了數年，這點高中英語還不至于有難度，她一目十行地看閱讀，很快就填下了答案。

楊主任人又傻了，不是，她文章看完了嗎，就開始寫了？

英語做得比數學還快，在寫作文之前，竟然只花了十多分鐘。

楊主任暈了。

就這樣還需要作弊？這是文曲星轉世吧？

燕大是有個少年班來着，電視上也老播少年天才來着，但是楊主任還真的沒在現實裏見過，見過這麽牛的。

這還讀什麽高二啊，大二都是委屈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