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拍暈了狼又來了虎。
花娉瞪着面前這只拍暈了狼的兇殘虎,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慶幸。或者,該先道個謝?
十分深沉地思索了一番後,花娉決定……裝瞎。
她極其自然地将視線從地上王二刀身後的蘇良身上移開,仿佛什麽也沒看到般自顧自俯身将駱習舞扶起,将她一手搭于自己肩上,然後自己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抓緊她的手,艱難地移動。目不斜視視若無暏地經過蘇良身邊。
反正變态的思考回路很難琢磨,上回蘇白蓮莫明其妙出現,既沒有帶走她也沒有報仇,欣賞了一番她的毒發慘狀後就丢下解藥,如莫明其妙來般莫明其妙地離開。或許這一回他也是如此打算的。
所以花娉決定十分體貼地成全他,帶着駱習舞默默離開,不打擾他的自得其樂。當然,如果他願意再多扔下一瓶解藥那是更好的。
花娉目不斜視,自然沒看到蘇良的臉色在她擺着無辜臉、淡定地從他身邊經過時黑了幾分,眼角也隐隐抽了抽。似乎正要張口之時,紛亂的聲響突然遠遠地從左方傳來。
這一回,眼角抽搐的人變成了花娉。拍暈的狼,他有很多同伴啊摔!
被那王二刀耽誤半天,追蹤的大俠們察覺不對果然又折了回來。花娉左看看,右看看,最後視線終于落到了被她故意無視半天的蘇良身上。
橫着死還是豎着死,這真是一個重大而艱難的選擇。想一想,似乎還是送到虎嘴裏好點,至少他暫時明顯還沒有弄死她的打算,而且本身就是個害,應該也沒有捕獲駱習舞的為民除害念頭。
只是……她都冷豔高貴痛死不屈了,這回要怎麽求他呢?花娉憂傷地發現,原來自己的臉皮厚度還是有很大上升空間、需要再好好修煉修煉的。
花娉默默地看着蘇良,努力想用眼神表達“捎我一程”的強烈訊息。
蘇良之前黑掉的臉色突然就陽光燦爛起來,默默擡頭望月。
花娉面皮一抽,然後也默默仰頭看起了月:“诶,蘇白蓮,今夜月色不錯,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賞賞可好?”
蘇良挑了挑眉:“蘇白蓮?”
“……”聽着大俠們的動靜越來越近,花娉十分審時度勢地改了口,“蘇~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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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良似乎仍有些不滿,不過勉強湊合:“換換也無妨。”
蘇良走過來拎起了花娉和駱習舞,可剛剛躍起就突然猛地松手,臉色還有些黑。
花娉和駱習舞“吧唧”又跌回了地面。駱習舞被花娉之前撕了衣擺圈圈裹住而稍稍止了點血的傷口,似乎又流得更兇了。
花娉眸光一沉,幫駱習舞捂住傷口,眼中隐隐騰起了怒火。他這是在報她在鬼哭林裏常常故意手滑讓他摔倒之仇嗎?
蘇良看着跌回地面的花娉,臉色怪異,至少不是幸災樂禍看熱鬧,反倒好像自己也有些錯愕。頓了頓後又重新拎起了二人,蹙着眉在大俠們趕到之前消失在夜幕中……
蘇良拎着花娉和駱習舞飛來飛去,最後躍進了一座挺大的宅子裏,頓時藥香撲鼻。花娉看了看滿院的藥架和架上滿滿的草藥,猜測這裏大概是個醫館或者藥房。
蘇良拎着二人穿過外院滿院的藥架,走向內院,然後往左一腳踹開了其中一扇房門。
房內一握着小狼毫的銀發美男擡頭,面容清冷,目光更清冷,桌上擺着好幾種草藥,似乎之前正在研究記錄着什麽。
自古穿越多美男。這個有着殺生丸般的外表,渾身散發着殺生丸般氣質的帥哥,讓花娉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地如此感嘆了一句。
“別讓她死了。”蘇良随手将駱習舞一抛,扔下一句話後便拎着花娉轉身朝院落的右側而去。一直擔心駱習舞會一不小心就這樣便當了的花娉,心總算稍稍安了安。
而身後,一瞬的靜默之後爆出暴躁的一聲吼:“蘇變态,你能別再給老子找事了嗎?”
花娉面皮頓時抖了抖。古人雲,人不可貌相,這個十分之不清冷不淡定的聲音再一次印證了古人的智慧。殺生丸大人,您的冷豔高貴呢?
不過,蘇變态……嗯,真不錯,這個銀發美男很有眼光。花娉覺得自己對他的好感度瞬間又提升了兩百個百分點,她想他們一定很有共同語言。
在花娉因這個三次元變異版殺生丸而走神之際,蘇良已拎着她踹開了右側的另一間房門。
霧氣氤氲,藥香萦繞。
這房裏的地面竟被挖出一個巨大的水池,池水帶着淡淡的綠色,加上滿室藥香,估計是個藥池之類的東西。
“撲嗵”一聲,花娉被十分不客氣地扔進了水裏,咕嚕嚕喝了好幾口水。
所以現在是要報她讓他在冷潭水裏泡了一夜的仇麽?虧她還因他帶了駱習舞來這兒而稍稍感激了一下。
花娉抺把臉瞪着蘇良,很想語重心長地教育他何謂“冤冤相報何時了”。卻見蘇良微蹙眉,眼中明顯滿是嫌棄地開口:“花娉姑娘,在你将身上的味道泡掉之前,最好別出來。”
花娉一愣,這才想起自己之前躲在那裝着腐爛蔬果的大竹筐裏,的确沾了一身臭。所以他開始之所以突然扔了她們是因為潔癖犯了嗎?
蘇良說完便關了門出去,花娉想想那破竹筐裏的确挺惡心的,這帶着藥香的池水是溫的還挺舒服,也沒多想便解了腰帶脫下外衫和中衣,正打算好好泡泡,不想此時門竟又被突然踹開。
花娉受驚而迅速往水裏一縮,卻因動作太猛腳下一滑整個後仰,一頭磕上了池壁發出一聲悶響,腦袋也沒入了水裏。
門口的蘇良眼角又隐隐抽了抽,放下手中拿來的衣物後正準備離開,卻發現花娉在水裏撲騰半天也沒站起來,反而咕嚕嚕沉了下去,臉色頃刻黑了幾分。
蘇良飛身躍起,将花娉從水裏撈了出來,這才注意到她此刻只穿了件抺胸,一時微愣而松了手,悲劇的花娉又一次撲嗵掉進了水裏,喝進了更多水。
這回蘇良的眼角明顯抽了抽,再次将她撈了起來,往池邊硬梆梆的地面一扔後關了門揚長而去。
被嗆得面色通紅的花娉趴在池邊咳了半天才緩過神來,摸着摔疼的老腰滿頭黑線。你妹啊,果然是在報仇!
……
花娉心有餘悸地泡了會兒後便迅速弄幹出來了。因為頭發也弄得濕淋淋,只能擦個半幹,蘇良拿來的剛好是套全新的男裝,便找了根繩子直接系個高馬尾後就出了門。
花娉沿着記憶找到銀發美男的房間,想問問駱習舞的情況。剛到門口就聽見銀發美男正在用他那與外表和氣質截然相反的嗓音語氣談論着駱習舞:“……這些什麽狗屁正道也真夠狠的啊!不過一個小賊嘛,還是個小姑娘,将她心口捅了個大洞不說,還煨了毒……唔,這毒有點麻煩,這裏估摸解不了,只能先抑住,還是回清霄宮吧,那裏方便……”
花娉的心沉了沉,從未關的門口走了進去,只見駱習舞被放置在小榻上,呼吸微弱,面色蒼白,全無血色,目光掃過她指尖時發現竟隐隐呈發黑之色。
“她……不會死對吧?”花娉似是冷靜地輕聲問道,聲音卻有些發緊。不說她是駱習航的妹妹,相處了這麽多天,她本身就是很喜歡她的。
“當然不會!”銀發美男不滿了,“老子‘閻王嚎’的稱號是白叫的嗎?到了老子手裏,想死還得看老子心情!”
花娉提起的心總算放下了,而後看到一閉嘴立馬就顯出高貴冷酷氣質佳的銀發美男,嘴角忍不住又抽了抽。他這閉嘴張嘴之間,瞬間就完成了從高貴王子到底層□絲的高難度轉變啊有沒有?還“閻王嚎”,連稱號都這麽鄉土親民……
想到這稱號,花娉眸光一動,突然想起向駱習航打聽神醫之時似乎聽他提過這個“閻王嚎”,只是當初因為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而沒有在意。
花娉努力回想,終于想起來了。閻王嚎,本名似乎叫閻浩,醫術高超,對毒和藥都頗有研究,他若想救之人,就算閻王親自來也收不了。可有濟世之力,卻無懸壺之心,癡迷于研究毒物,傳言後來因清霄宮毒之盛名,而跑去自請加入,從此再沒在江湖上出現過。
原來傳言是真的,他還真跑來了清霄宮。
見花娉突然陷入沉思,閻浩以為她不相信自己能力,一擰眉,周身清冷之氣更甚,一開口卻又再次破功:“你還真不信老子?白癡宮主,要不是我,你豈會只是白癡這麽簡單……”
閻浩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之前的不滿瞬間便消失無蹤,咧開嘴笑着湊上前,眼裏滿是興奮的光芒,讓花娉渾身一寒,忍不住退了退。畢竟,殺生丸笑成路飛的景象,實在有些令人驚悚。
花娉退了一步,閻浩便更進了一步,笑得十分燦爛,興致滿滿:“白癡宮主,聽說你前些日子摔到腦殼突然就恢複正常了,這跤摔得實在是妙,比老子閻王嚎還厲害!老子一直沒回宮還沒機會研究研究,快快快,讓老子來看看。”
“……”花娉又退了幾步。這種非醫學範疇的事我猜您再研究也研究不出什麽來啊閻神醫。
“诶,你退什麽啊?”閻浩不滿了,擡腿便想逮住她。
不想蘇良卻突然上前擋在了二人中間,無波的聲音聽不出情緒:“這蠢賊是扔出去,還是帶回清霄宮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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